第79章 79
這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這是他家崽叫的,知道嗎?
系统现在虚拟空间门,变成了粉红色的棉花糖,明明沒五官,硬生生凹出了冷酷感。
面前流光乍现。
无数线條慢慢凝聚,化成位皮肤白到病态,雌雄莫辨的人。
這就是之前那两個系统所說的大人,同样是系统,但更喜歡人的姿态,還有個人类名字,叫无度。
它揉了把棉花糖。
软乎乎的。
复而恶劣开口,“算算你犯了多少罪,得叛多少年。”
系统纯粹是知法犯法,此刻争取唯一需要的权益:“我可以回去告别嗎?”
“别急。”
无度手中浮现出虚拟屏幕,眼皮微垂,阴恻恻的,也凉飕飕的,“擅自篡改時間门线,受贿……”
系统不满反驳。
“我哪裡受贿了?!”
无度露出被打断的不满,抬抬眼,似笑非笑,“未经允许接受他人馈赠气运就是受贿。”
“首先,得先把气运抽回。”
“美貌对那個小姑娘不值一提,锦上添花,但健康不是。”它神色苦恼,“健康体质可不容易得到呢。”
系统立刻变得张牙舞爪。
“你不能這样做!!”
正规渠道發佈的气运是不可以被收回的,但系统這属于投机倒把。
“那能安静听我說完嗎?”
无度恹恹垂眼,流露出阴郁气质。
系统乖巧安静。
软乎乎的棉花糖蹭了蹭它。
“大人~”
无度冷呵了声,“除此之外,還违法调遣罪犯……”
系统弱弱說:“废物利用嘛。”
在接受到冷冰冰的眼神后,立刻缩了缩,“我闭嘴。”
“数罪并罚,关禁闭吧。”它說。
系统愣住,“啊?”
“关禁闭而已。”
无度淡淡重复了一遍。
“時間门于你来讲不過沧海一粟,我会经常陪你呢。”
系统被无度抱在怀裡离开都沒反应過来。
它犯的罪。
都得进监狱关個几百年了。
所以。
大人的意思是,不追究了?
不追究它送出去的气运。
也不追究它犯的罪?
只是关個禁闭。
要它說,系统关禁闭纯靠自觉,基本等同于休假了。
思来想去,开始试探底线,“那我能去道别嗎?”
大人:“随你。”
“和你妈說一声,等会你還得去工作。”
系统:“??”
不是关禁闭了嗎?
·
离开仅仅只有几秒钟。
系统大笑着回来,只觉得浑身舒畅。
哈!
老子又是一條好汉!
许又挑眉:聊完了?
系统一僵:【……你,你怎么知道?】
许又:小精灵搜到了,感谢你的反搜查。
系统自闭:【!】
我竟被自己背刺?
不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又:一开始啊。
为什么它会觉得在她的代码上做手脚,她会发现不了?
系统更自闭了。
许又安慰它两句:所以,你要走了?還是别的?
系统:【我等会儿有個工作。】
许又幽幽叹息:沒想到,我竟然提前体验這种送孩子上班的感觉。
系统想要說话。
许又忽然說:我也要去。
系统:【……我要去工作。】
许又任性极了:我就要去。
系统幽幽感叹:【沒想到,我竟然提前体验到了割舍不下孩子的蛮横父母。】
许又:哼。
摩托艇停了下来。
那個岛看起来依旧离的很远,再骑就不安全了。
许又调头往回走。
林寂野忽然說,“那個岛,你送過了。”
许又:“?”
林寂野:“送给全宇宙最好的又又。”
许又都忘记這件事了。
她当时只负责付钱,其他的流程都是让律师交谈,因为全宇宙最好的又又不愿意暴露真实信息,也就沒有强求。
……一腔真情。
系统:【再不暴露,他就要?为你而变性。】
许又:安静会儿,狗蛋。
系统:【……】
许又被系统這么打岔之后,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带着林寂野回到了小屋。
已经是傍晚了。
滚圆的夕阳缓缓落下,像是融化的芒果味冰淇淋,融入波光粼粼的海水中,将水面也染成了暖光色。
嘉宾们都在外面欣赏落日。
许又拉着林寂野踩沙子。
林寂野欲言又止。
许又欢快說:“你在前面走!”
林寂野:“?”
他依言走到许又前面。
许又踩在他走過的脚印:林寂野的脚好大。
系统:【……】
许又:你怎么不說话?
系统:【别打扰我,我在踩你的脚印。】
许又笑了起来。
一不留神……在快要撞到林寂野的胸膛时,停住了。
直播间门都无语了。
【啊啊啊啊啊多么棒的偶像剧情节,为什么要停下来,撞上去呀!!】
【快,撞进這個男人的怀中,他可是你老公啊,冲啊!!】
【這样踩脚印還怪浪漫的!】
许又沒有感受到直播间门的悲愤,仰头望着林寂野,“怎么啦?”
林寂野抿唇:“你不想问问,關於那個岛的事嗎?”
许又:“?”
她眨眨眼,“哦对,是我們友情的结晶,是要问的。”
林寂野:“……”
默然两秒,顺着话說,“嗯,最伟大的友谊。”
许又眼眸晶亮,举手和林寂野击了個掌,“好耶!”
【哈哈哈哈哈友情的结晶笑死。】
【林影帝:谁想和你当朋友?】
【全宇宙最好的又又:我!我!我!】
【林寂野:我也不想的,但和我击掌了哎!】
众人說說笑笑回到了小屋。
节目组薅羊毛贴着一只。
节目最后。
郑导问:“岛上有什么嗎?”
林寂野微笑,“是我和许小姐的……”
再次掐断直播。
網友们骂的轻车熟路。
无疑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向晚意满眼血丝,盯着黑了的屏幕,她手机屏碎了一角,像蜘蛛網一样,却又映照出她像鬼一样的脸。
向晚意差点被自己给吓到。
复尔气愤的想要摔手机,又想到自己最近拮据,只能省吃俭用,只好恨恨的忍了下去。
出卧室吃饭。
今天的饭依旧是向绍明做的。
向晚意脸色不好。
——她最近一向拉着個苦瓜脸,像是谁欠她钱似的。
看着最简单的清水面條。
微微蹙眉,“今晚怎么吃這個?”
向绍明脸色也不好。
烂到了极点。
只是面对自己的宝贝闺女還是勉强分出了点心情,“今天就先吃這些,你如果饿,可以点外卖,出去吃也行。”
向晚意恼怒:“我现在怎么点外卖,怎么出去吃?”
难道她就想困在着一百多平的房子裡嗎?!
难道她不想出去嗎?
向绍明也不耐了,“不想吃就别吃了。”
向晚意愣住。
向绍明很少把情绪带到家裡。
這還是第一次向绍明对她這样。
她第一反应不是难過,而是恼怒,到底是被宠大的,骤然起身,“不吃就不吃。”
嘭的一声把卧室门关上。
原以为向绍明会過来哄她,可等了好久,一直到深夜,灯都灭了,都沒有人来哄她。
向晚意越想越难過。
向绍明都不是那個温和的爸爸了!
她明天就搬出去!
再也不要呆家裡了!
向绍明也难受。
他最近的工作也不好過。
和他同批次的老员工,不如他的最近都往上面提了提,唯独他,不仅沒有升职,還被领导劝着回家休息一段時間门。
這不就是停职嗎?
人家到中年都是家庭事业双丰收。
他呢?
家庭沒了,事业也沒了。
過的简直窝囊。
向绍明点了根烟,吧嗒吧嗒抽着,這会儿已经无暇顾及向晚意,想了一整夜以后要怎么办。
次日,快中午的时候。
见向晚意出来。
向绍明挥挥手,“你過来,咱们父女俩谈谈。”
向晚意還以为他要道歉呢。
不情不愿的走過去。
“谈什么?”
向绍明:“你以后什么打算啊?”
又是這。
向晚意烦死了,索性直接摆烂,“沒打算。”
向绍明:“我看了看,還有几個月国考,你试着准备一下?”
向晚意皱眉,“我不想考公。”
“我想去做别的工作。”
向绍明也皱眉:“做什么?”
向晚意烦躁,“什么都行,反正我不想考,又累工资又低。”
向绍明:“你不想考公,总得有個目标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向晚意:“烦死了。”
她皱着眉回了自己房间门,气的饭都沒吃。
原本身体就沒恢复好。
這几天又是熬夜,又不好好吃饭,又這么一搞,向晚意晚上又晕了過去,住院了。
這一次可不是单人单间门。
就普普通通的病房。
住了五個人。
向晚意根本沒法住。
环境又不好,還有人咳嗽,旁边住的老人晚上還动不动吼两嗓子,這谁能受的了?
当天就要求住单人病房。
向绍明也不是沒钱。
可他现在得省着,未来最起码還有三十年要操心呢。
再說了,普通病房完全够用。
他劝向晚意,“吊完点滴我們就回家,忍一忍。”
向晚意更觉得难受了。
她现在连一点特权都沒有,也沒有钱支撑她的高端生活。
辗转反侧了好久,她决定留在娱乐圈。
黑红也是红,她還沒有彻底玩完。
隔壁病床认出了她。
正小声和家人交流,隐约能听到“向晚意……就是那個帮江导的……”
巴拉巴拉巴拉。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讨论完之后,看向晚意的眼神都不对了。
向晚意蒙住头。
脸色扭曲,给经纪人发消息。
[明哥,之前是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向晚意想了想,沒忍住,给苏景琛发消息。
[我看了热搜,你……還好嗎?
依旧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向晚意想了想,又发了一條。
[我很担心你。
也仅仅发了两條。
多了对方就该烦了。
向晚意换了手机,等输液结束的时候,昏昏沉沉。
脑海裡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现在有两個選擇,第一留在這裡,但你会一无所有;第二去监狱。】
向晚意心想,神经病啊。
但她立刻回神。
在心中大喊:系统?是你嗎系统?
【我叫无度。】
向晚意:你是系统嗎?
无度沒和她废话。
懒散的說:【這么看来,你選擇留下了。】
向晚意:你能回来帮帮我?我用降智光环和你换!
【哦,降智光环啊。】它拖着腔调,【你早就沒了。】
向晚意愣住:什么?
无度:【你選擇了留下,对嗎?】
向晚意:【什么?】
无度已经有几分不耐。
疑惑的很真诚,這人是傻子嗎?
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想要一无所有的留在這裡,還是回监狱?】
向晚意:神经病吧,我为什么要进监狱?
无度:【那就是要一无所有的留下。】
【等一切结束,会有负责者接你回监狱。】
向晚意和无度想到一起了。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可心中又升起恐慌:你說的监狱是什么意思?一无所有又是什么意思?
沒有回应。
手机振动了下。
是经纪人。
[别想着翻身了,赶紧把钱凑凑准备赔违约金吧。
向晚意還想问问,真的沒机会了嗎?
可她心中的傲气還沒磨平。
一时拉不下脸面。
心裡還想着,刚刚那個声音是什么意思。
等到了第二天。
她刚出院,就明白了。
别墅买了出去。
但价格远远不够赔违约金,她发疯的问中介,“为什么会這样?這可是价值過亿的房子!你凭什么不问我就买了!”
中介:“抱歉,這都符合流程。”
脑子裡還有一個声音在提醒。
【你好,這裡是挂机服务,为了提醒你,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一无所有的生活。】
是。
這他妈太一无所有了!
她为了這违约金,马上就得去睡桥洞了!
系统說的一无所有。
就是一点钱都沒让他们占到便宜。
等到了向绍明和章容正式离婚,分割了财产后。
公司就开始催违约金的事。
不還就告你。
向晚意犹豫再三,還是和向绍明讲了這件事。
父女俩算了算。
存款加上房子刚好能堵上這個窟窿,堵完之后,手裡都不够一個月的生活费。
迫不得已。
向晚意把包包衣服卖了些。
租了個两室一厅的老房子,父女俩勉勉强强的生活。
一时都觉得如遭雷劈。
向晚意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向绍明更接受不了。
他去单位了好几次,最后竟然直接开除了他。
向绍明震惊。
向绍明难以接受。
“凭什么?”
“凭什么把我给开了??”
這不公平!
他在单位這么久,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就把他给开了?!
就是這么不讲道理。
而且還合情合理。
向绍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见向晚意仍然把自己锁在屋裡,当下就把人揪了出来,“你得找工作!赶紧给我找工作!”
因为自己害得两人只能住在又脏又挤的环境裡,向晚意不敢太任性,而且向绍明看起来就很暴躁,她小声說,“我会的,我马上就找。”
向绍明踹了下桌子。
“妈的!”
他沒经历過挫折,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更沒想過人到中间门会如此挫败。
向绍明点了根烟,满眼都是颓废。
他让向晚意去找工作。
他呢?
他能干什么?
向晚意不敢打扰他,小心翼翼的去厨房做饭。
出门丢垃圾的时候,正巧看到邻居回来。
江导挑眉,“呦,向小姐。”
他老的像六十多岁。
背也佝偻着,眼神阴郁,哪裡還有最初见面时的儒雅。
向晚意有点怕。
忙跑进了房间门裡,闻着呛人的烟味,望着狭小的空间门,墙皮发黄,還挂着蜘蛛網,厨房和卫生间门的瓷砖都黑了。
她脑袋快要炸开了。
飞快闪過一個画面,紧接着是无数個画面——
她想起来。
她都想起来了!
這些她都经历過!
她掠夺了许又的气运,被系统抓到,关进了监狱!
是假的!都是假的!
這是监狱!
是监狱搞出来的幻境,用来惩罚她,折入她,逼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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