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误会
她喜歡文才兄能一直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
但见他又突然凑近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文才兄,你在看什么?”她问。
马文才伸出手,捏了捏文筠小巧白皙到透明的耳垂,言道:“我好像沒有看到你的耳洞呢?”
文筠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好好地突然提到自己沒有耳洞?于是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說道:“之前有的,但是我也不爱打扮在家都不带耳坠,所以久而久之耳洞就沒了吧。”
“你一個小姑娘怎么会不喜歡打扮呢。我想着别的女子都喜歡穿衣打扮,甚至连男子裡也时兴粉面熏香,你身为女子怎么一点都不讲究這些?”
马文才收回手,靠在桌旁一只手撑着半张脸,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小姑娘。
“哎呀,我最怕麻烦了。我阿爹三個孩子,只有我从小习武,所以常扮成一副假小子的样子。习惯了不加装饰,也懒得打扮自己文才兄,你好好地问這個干嘛?难不成你又要开始身为女子就要這样那样的說教呀?”
文筠眯起眼睛盯着马文才說道。
“胡說,我沒那個意思。”马文才立马否认,顿了一会,偏過头不自在地开口:“我只是想着或许要送你点什么而已,既然你不爱打扮,那就当我沒說。”
“诶?不行!我不喜歡胭脂饰品你可以送我其他的呀,文才兄,你這样送礼不诚心哦。”文筠一听马文才有心要送给自己什么,哪肯轻易错過,连忙拉着马文才的衣袖打趣撒娇。
马文才一把捉住文筠的手,放在手裡握紧,开口道
“那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你。”文筠笑眯眯地对着马文才回答道。
“”马文才一时沒反应過来,不敢相信小姑娘竟然会如此直接地向自己表白,等到回過神,就听文筠继续說道:“文才兄,我們公平些。我是你的,那你也只能属于我一個,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对我全心全意始终如一。
“好。”马文才一脸认真的点点头,答应道。满眼都是文筠灿烂的笑意,想着或许這辈子就栽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了。
文筠得了马文才的承诺,一整晚的心情都特别好,两人和谐温情地温书闲聊,到了時間就洗漱安歇,一夜无梦,不知不觉第二天就到了。
书院的练兵场上,随着鼓声响起,谢先生对众学子說道:“两军听令,木刀木枪上场,行兵演武,点到为止。”
学子分为两派,一派由谢先生为主帅带领梁山伯祝英台等人,而文筠与马文才及王蓝田等人以陈夫子为首,开始了演武。
文筠毕竟从小练武,又有個将军父亲,所以骑术武艺其实都不错,只是缺少经验。场上两军交戈,兵马混乱,周围的人马皆带着敌意,尚且自顾不暇,也就沒有注意到马文才已经离场不知去向。
等到陈夫子被谢先生擒获,宣布演武结束,人马各就各位,清点战况时文筠才发现不见马文才身影。
梁山伯骑马走近谢先生身旁說道:“先生,英台不见了。”
“文才兄也不见了。”文筠也急忙說道。
她皱着眉四处寻找,荀巨伯突然出声提醒,“他们在那边。”
文筠顺着指示望過去,只见马文才扶着祝英台一瘸一拐地走来。
“英台,”梁山伯一见祝英台的身影,连忙下马,跑到祝英台跟前扶起他,唤着他的名字。
“文才”文筠也担忧地下马走上前,刚开口就被梁山伯斥责马文才的声音打断。
“你答应過不对他动手的,你竟然食言!”
“什么?”文筠不知道为什么梁山伯如此气愤,她见惯他温和的模样所以有些惊讶。
“我并……”
“你這個小人!”梁山伯咬牙切齿。
马文才见梁山伯突然這样斥责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皱着眉无奈地說:“我并沒有。”
“山伯,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管怎么說,英台平安回来就好。”
文筠挡在马文才身前安抚道,话音刚落,祝英台就昏倒在梁山伯怀裡,吓得众人赶紧将他送去医舍。
文筠和马文才之后回了寝室,但路上马文才一言不发,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文筠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想着等马文才缓過来再问清楚,于是悄悄地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
“文才兄,文才兄你干什么啊!”文筠猝不及防见马文才气势汹汹地拿起弓箭出门,赶紧跟上,企图拉住他。
“刘文筠,你别拦我,我现在有事要办!”马文才终于开口,但却是让自己别去管他。
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說清楚?我們不是”
马文才腿长,文筠紧赶慢赶追上他,一边說话一边跑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文筠直接拉住他的手。
马文才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正气头上,一把甩开文筠的手,不管不顾地离开。
“马文才!”文筠急得在他身后直呼他的名字可也沒见马文才回头。
“……”
她愣在原地,不甘地抿紧嘴唇,双手紧握成拳。
四周正巧有人目睹了刚才两人的拉扯,之前還碍于马文才的身份威严躲在一旁,现在见他离开,直接就开始对着文筠指指点点,暗骂她败坏书院风气,是马文才的走狗玩物。
文筠虽然不在意但多多少少還是会放在心上,越发觉得委是因为马文才的忽视心裡憋屈,她从前向来不是個爱管闲事的人,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說话行事,难得因为在乎一個人屡次替他出头,可是马文才现在却是藏着掖着,什么事都不同自己商量,明明自己已经与他交心表白過了。
文筠突然觉得心裡一阵沒底,不明白马文才究竟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见小珊和马统刚好都在,挥了挥手将马统打发出去,随后有气无力地靠在小珊身上。
“小姐,你怎么了。”小珊撑着文筠,有点担忧地开口。
“别担心,沒事。”文筠摇了摇头,窝在小珊的肩膀上闷闷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小珊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哪儿不舒服了?小姐你快给我看看。”
文筠任凭小珊四处查看,沉默了一会,說道:“心裡……”
“什么?”小珊突然摸不着头脑。
“小珊,我不喜歡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歡。”
“小姐你在說什么,我,我听不懂。”小珊听着文筠不明所以的话语,变得有些慌了。
“……是我太矫情了,你别在意。”
文筠突然站起身,轻笑两声,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恢复過来了。
“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负的你了。”
小珊看着文筠,心疼小姐的面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憔悴了。
欺负?文筠愣住,为了避免小珊再次乱想赶紧否认:“沒有沒有。”
“那你怎么不开心呢?”小珊追问。
“小珊,我,”文筠本想再次否认,可是憋在心裡实在太不舒服了,自己也不是藏得住事人,索性還是坦白吧。
“是马文才。”
“我就知道!”小珊一听,怒道。
“你知道什么呀?”文筠见她气愤的样子,无奈地替小珊顺毛。
“我知道像马文才那种霸道自私的人,和你一点也不相配!”小珊横眉竖眼,气愤地回答。
文筠不明白为什么小珊提到马文才会反应這么大,所以吓了一跳,又听见她继续說:
“小姐,你性格温软可他那么强势,万一以后他要是对你不好,那不是有口难言嗎?你要仔细考虑才对。小珊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之前不說是不想泼凉水,既然现在你觉得不舒服不开心那就不要再和他在一起委屈自己了。”
“……小珊,”文筠声音颤抖,明白小珊是在替自己着想,可按她的說法做了,那自己何尝不是個自私的人呢。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的感情問題,還要你這個小丫头替我操心。你别生气,沒有人欺负我,马文才待我一直很好,只是有些問題需要我自己去解决。”
這样說完,文筠觉着既然马文才不肯說在演武时发生了什么,那和他一起出现的祝英台一定知道。于是开始翻找从家裡带来的上好金疮药准备给祝英台送去,顺便问清楚原委。
小珊虽然心裡還是替自家小姐不平担忧,但她也相信凭小姐的能力是可以自己解决的,自己太不成熟,也许只会帮倒忙,索性沒再說什么,也开始帮文筠找东西。
文筠在送药的路上,遇见慌不择路的王蓝田,眼看他就要撞到自己,于是灵巧一避,只见王蓝田好似不张眼一般撞到了墙边的树上。
文筠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
真是奇也怪哉,每次在路上碰见王蓝田他都是慌慌张张地和见了鬼一般的模样。
上次也是……
对了!上次這人偷了马文才弓箭射伤祝英台嫁祸马文才,难不成這次祝英台又受伤的事也有他的手笔?!
文筠這样想到,觉得无不有這种可能,毕竟王蓝田這人阴险狠辣委实真小人。
走到梁山伯和祝英台门前的时候,文筠见房门敞开,隐约听见了马文才的声音。
她觉得奇怪,马文才为什么会来祝英台房裡?于是走进门,刚准备开口,就见真的是马文才。
他背对着自己,看着祝英台语气诚恳地說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文筠听了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顿时觉得尴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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