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六) 作者:青罗浅衣 类别:其他小說 作者: 书名:__ 越与辩机深谈,方丈越觉他对佛理的领悟优于同辈弟子,应对间温和不失稳重,不觉对他生出更多的喜爱来。全文字閱讀至于他与连音的事情,方丈深有信心,像這样优秀的弟子,不像是会误入歧途的。 待到辩机走后,方丈静坐参禅了一番,等這一番参禅结束,方丈再次提笔修书一封,让弟子去交给了程知节。 程知节接到方丈的手书时,正与一众同僚商议公事。 当着众多同僚的面,向来行事正大光明的程知节捏着信,头一回有了为难的感觉。 大家好奇着大总持寺的方丈有什么事,還要特特写信给程知节。一個是镇军大将,一個是皇家寺院的主持,难不成這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還有私交? 对于写入信中的事,大家自然更加的好奇。 程知节挡不住同僚们眼裡闪动的探究,只好当着众人的面拆了方丈送来的书信。 书信內容果然与程知节猜想的不差,是關於他的宝贝爱女整日流连大总持寺内院的事情。 几位眼尖的同僚悄悄伸着脑袋将书信內容一字不差的看了下来,等看完,只听得有人小声的噗笑出来。 程知节当即将书信一收,牛眼怒瞪向身旁发笑的人。 被程大将军一瞪,原本那忍不住笑出声的人连忙绷紧了面皮,面无表情的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发笑的并不是自己。 接了两份告状爱女胡闹的书信,又被同僚嘲笑,程知节心情瞬即多云转阴,這公事也谈不下去了,将信往衣裡一塞,他起身抱拳告罪道,“今日家裡還有事,程某就先回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再继续。” “既然家中有事,程将军就請快回吧。”刚才憋不出笑出声来的人正是房玄龄,见程知节這么說,当即非常体贴的让他先回去处理家裡的事。 程知节看了房玄龄两眼,有气沒法撒,只好抱拳告辞而去。 待到程知节一走,留下的這班人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开了。 程知节一路打马回府,心裡的火烧的旺盛,不但气连音的不知收敛,总是往秃驴堆裡跑,又恼火刚才房玄龄笑自己。但最最气的還是大总持寺的方丈,他闺女才多大,就是往他们寺院裡跑又怎么了?他女儿那般娇俏可爱,凭什么不能去的?难不成還能出什么事?就他一個老秃驴大惊小怪。 回到府裡,還不等程知节让人去喊连音来问话,连音已经盼着他回府盼了许久。 “爹爹。”连音看出程知节的心情不虞,喊他时那笑别提有多甜了,就连声音都跟泡過蜜糖似的。 程知节被她這么一喊,心裡老大的气瞬间去了大半。再看她一脸甜笑,得,又去了许多。 “爹爹,女儿等您好久啦。” 得,气全消了。 长大手臂,他一把将连音抱起,边往裡走边问,“嗯?你有何事等爹爹啊?” 连音两手亲亲热热的勾着他的脖子,闻言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說,“今天女儿被欺负啦。” 程知节顿住步子,表情一变,“谁敢欺负你?”不想活了? “大总持寺的方丈大师。” 又是那個老秃驴?程知节的眉头蹙紧,问她,“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看看帮你报仇。” 连音噘嘴闷道,“他不让我去寺裡玩。說我会打扰他们修行,可是我每天都可乖了,我都不会打扰到压寨相公念经。每天都有大和尚赶我走,他们赶我走,我都沒跟他们计较,可是为什么不让我去了呢?” 她說的很是委屈,好像全部的错都在大总持寺方丈身上,她不過是個受害者一样。 程知节将她的话听完,脑裡听进去的也全是自己爱女的委屈。至于那最重要的“压寨相公”,比起其他的话来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爱女受了委屈怎么办?那自然是要帮的。 程知节也不多想,直接向连音保证,“音儿想去就尽管去,万事有爹爹,看今后谁還敢拦你,谁還敢赶你。” “真的嗎?”连音眨眼,无辜的向他要保证,“那我明天還可以去嗎?那些大和尚還会赶我嗎?” “不会!”程知节說的异常肯定。 连音有此保证后,当即展露了笑颜,還不忘先狗腿上一句,“爹爹,你最厉害了。” 程知节被她拍了马屁,当即全身心的舒坦。 为了女儿這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程知节也在所不惜了。 辩机做完早课回南院时,一眼便见到正坐在院子的连音。 连音见了他当即站了起来,欢愉的喊他,“压寨相公,我来看你了。我今天来的早嗎?” 辩机不禁有些头疼,她又来了。 话裡问,“小女施主来了多久了?”這么大咧咧的坐在院裡還沒被赶走,估计她应该是刚来。 连音歪着脑袋想了下,“我等你好久了。” 辩机有些不信。 连音小跑步到他身旁,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往禅房走。 辩机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见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不禁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事這么高兴。 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 连音沒想到他竟然還会主动关心她心情好的原因,当即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缝,“我高兴是因为我以后都可以来看你,再也不会被赶走了啊。” 辩机停下脚步,神色裡有些不解。 连音嘿嘿一笑,围着他转了一圈,才說,“我爹爹特地帮我求了一道圣谕,今后我可以随意出入大总持寺找你啦,再也不会被那些大和尚们赶走了。” 圣谕?辩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时沒了想法。果然是皇家的特权。 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這事,辩机只能說,“小女施主的爹爹是個好父亲,小女施主也一定很得你爹爹的疼爱吧。” 连音非常赞同的点头,“是啊,我爹爹可疼我了。爹爹是我這世上最喜歡的两個人之一,另一個人就是你了。” 如果程知节知道连音這么說,估计他定是后悔连夜为她求得這一道圣谕的。他为她掏心掏肺,结果在女儿心中与另一人并列而存,真是怄都要怄死了。 辩机很无奈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