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
“一起美死,那妈妈做的早餐岂不沒人品尝了?”棠瑛双手叉腰,站在兄妹二人旁边,“那可不行,现在罚你们吃光光。”
“好嘞。”梅瑰牵起狗绳,拉起哥哥的手,二人一狗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厨房。
干掉老母亲做的爱心餐,差不多九点,距离目的地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航程了。
吃饱喝足,一家四口聚在窗边看起了风景。
“梅梅,为了不耽误你训练,爸爸特意在岛上建了座训练馆,装修风格、设备布置和格斗俱乐部一模一样,這样度假的同时還能练习。”棠瑛端着平板,将小岛平面图放到最大。
“谢……”
“喂,干嘛又剧透!?”梅瑰正想道谢,捧着咖啡的傅星樊却板着一张脸,额间的川字纹能夹死蚊子。
棠瑛一脸惊恐:“這也算?”
傅星樊挑挑眉毛,抿了一小口咖啡。
而后,余光不经意地落到了目瞪口呆的梅瑰身上。
看着妹妹那张超级无敌可爱的脸和发型,心情大好的他卷了卷嘴角:“介绍基础设施可以,其他的嘛……”
“妈妈懂,妈妈懂!”棠瑛拍拍胸膛保证,完了眉开眼笑地朝梅瑰招招手,“梅梅来,妈妈给你讲讲新家。”
梅瑰带着小白乖巧地坐到老母亲身边。
在对方的介绍下,她得知岛屿在新西兰北部。
面积三百多公顷,四面沙滩,西北部有大片草地和森林,东南角有自然形成的悬崖峭壁。
岛中央建有飞机跑道、直升机停机坪、别墅群、温泉。
可露营、搭帐篷、生篝火烧烤。
亦可冲浪、潜水、游泳、划船。
另有一部豪华游艇,方便随时随地出海垂钓或观鲸赏景。
听完詳情,梅瑰觉得像做梦一样。
這哪是什么孤岛,应该叫天堂才对啊。
要啥有啥。
全是她沒有体验過的东西。
在這种神仙地方玩上一個月,哪還有心思写作业、训练。
到时,估计都舍不得回去。
那么等会儿,该先玩什么项目呢?哎呀,好期待。
“哦,忘了說,岛上沒有WiFi。”棠瑛又补了一句。
“什、什么!?”梅瑰的魂魄早已飞走了,她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问道,“那怎、怎……”
“放心,妈妈事先帮你们买了流量,撑一個月肯定不成問題。”棠瑛捏捏女儿鼓起的腮帮子,语气宠溺地說道。
“妈妈万岁!”梅瑰长舒一口气。
她心裡還惦记着黎初,上飞机之前,那家伙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搞得她一直放心不下。
“梅梅,快看,咱们到咯。”棠瑛戳戳玻璃,兴奋地把脸贴到窗户上,又是挥手又是大喊大叫,“啊啊啊,老公,我来了!”
梅瑰倒沒那么激动。
她和小白安静地趴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岛屿直看,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托裡面那封信的福,面对即将见面的“爸爸”,她不再感到紧张与焦虑。
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去到他身边,好一家团聚。
而家人联手赠予她的名为“玫瑰”的岛屿也渐渐映入眼帘。
居高临下俯瞰,小岛呈不规则的星星状。
五角不尖,弧度圆滑饱满。
身形略胖,乍一看笨笨的、很奇怪。
看久了又有点可爱。
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
种满植被的绿色孤岛独立于湛蓝的海水中央。
洁白的沙滩与翻滚的海浪将它团团围住。
盘旋的海鸟和游弋的浮云也绕着它打转。
色彩斑斓,环境清幽,美得犹如一幅画。
而随着飞机高度的下降,梅瑰亦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长长的跑道两边,居然种满了玫瑰花。
红的、黄的、白的、蓝的、黑的、紫的……
花团锦簇,竞相争艳。
但最绝的還是,不同颜色的花连在一块竟拼凑出了一句完整的“生日快乐”。
天哪!這就是所谓的惊喜嗎?
梅瑰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眼泪再次泛滥。
种那么多花已经很不容易了,還要凑成字,得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多少心思啊。
“喜歡嗎?”妹妹喜极而泣,傅星樊却坏心眼地玩起了她的发髻,“這可是哥哥的主意。”
梅瑰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不敢眨眼,不敢点头,眼泪掉下来会模糊视线。
她還沒看够,于是便闷闷地哼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傻瓜,這点程度就感动了?”傅星樊摊开手掌罩住梅瑰的脑袋,“惊喜才刚刚开始而已。”
一座岛,一园花圃已足以。
梅瑰不是一個贪心的人。
她吸吸鼻子說道:“搞那么多惊喜,你是想让我哭死,好继承我的花呗嗎?”
傅星樊知道這是網上很火的一個梗。
可說這话时的梅瑰却在拼命憋眼泪,导致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我只想把之前错過的十五年给补回来。”他把拽着袖子,将手臂伸到她面前。
雪白的衬衫,洁净无瑕,一丝不染。
仔细嗅闻還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哥哥平时最爱干净,梅瑰不忍弄脏,却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回荡在耳畔的温柔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梅瑰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傅星樊的手臂,整张脸埋在他的衣袖之下,任由眼泪汹涌。
人生能有几個十五年,他们花了這么长時間相遇,堪称奇迹。
她只愿,未来能有更多個十五年能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陪着他。
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梅瑰抬起头,破涕为笑:“那岂不是有十五份惊喜?”
“我算算。”傅星樊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哎呀,沒有呢。”
“不够就拿哥哥抵。”梅瑰也掰起了手指头,“游泳、作业、烧烤、搭帐篷、开游艇、数星星、看虎鲸、等极光、玩沙子、捡贝壳、潜水、冲浪、涂鸦、采花、晒日光浴,正好十五样,哥哥都要教我陪我。”
傅星樊竖起大拇指,笑露八齿:“除了极光,其他的都包在哥哥身上。”
“這個季节看不到极光嗎?”
“六至九月,时机最佳,等你放暑假,哥哥再陪你来看。”“一言为定。”
拇指变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早上十点,飞机准时降落在岛上。
机舱门开启,思君心切的棠瑛嗖的飞了出去,快乐得像只小鸟。
而等在舷梯前迎接她的是位戴着草帽,身着园丁服的人。
后下来的梅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展开双臂,似钉子一般钉在原地不动。
高大的身材,健硕的体格,哪怕不露脸,也让人很有安全感。
那就是她的爸爸——傅立承。
经過等待大半年的等待与期待,他们终于见面了。
“老公,我想死你了!”還差两级台阶,等不及的棠瑛使出一记飞扑。
正中红心!
触到温暖的胸膛,她手脚并用,牢牢地挂在爱人身上,以解相思之苦。
“老婆,我也很想你。”傅立承立即收拢臂弯,搂着老婆大人的腰肢,玩起了转圈圈游戏。
“来,亲一個!”棠瑛捧起老公的脸,激|情|热|吻。
海风沙滩,阳光白云。
久别重逢的情侣热情相拥,甜蜜亲吻。
多么浪漫,多么美好,多么令人艳羡的场景啊。
可正当梅瑰看得起劲时,她的双眼突然一黑。
“少儿不宜!”傅星樊从身后捂住妹妹的眼睛,不让她看。
梅瑰沒有挣扎,嘟嘟嘴,颇为遗憾地說道:“不小了,明天就十六了。”
傅星樊随即改口:“未成年不宜观看。”
“我們班有一半同学都在谈恋爱呢,操场、走廊、天台、餐厅、草地,旁若无人的接吻,各种秀恩爱,尺度比這大多了。”梅瑰表示早见怪不怪了。
“一半?這么多?”令人咂舌的数据让傅星樊忽然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他松开手,扳過妹妹的肩膀,紧张地问道,“别告诉哥哥,你也……?”
“不行!绝对不行!”不等妹妹开口,哥哥大人已经绷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面色难看,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哪個混蛋敢打我妹妹主意,看我不弄死他。”
梅瑰抿抿唇,眉眼弯弯,憋着笑說:“在哥哥出手前,我会先弄死他。”
傅星樊攥了攥拳,如释重负地开口:“那還差不多!”“梅梅,星樊,你们還愣在那干什么呢?快下来呀。”把老公吃干抹净后,棠瑛犹如焕发了第二春,她挽着老公的胳膊朝杵在舷梯中央的兄妹二人使劲挥手,声音甜得能渗出蜜。
傅星樊撇撇嘴,面对近在咫尺的老父亲,他又闹起了别扭,磨磨蹭蹭,速度奇慢。
哥哥不情不愿,梅瑰便拉起他的手,牵着他下楼。
妹妹步伐迈得很大,一步三個台阶,紧跟其后的傅星樊被迫小跑了起来。
到了父母身边,梅瑰把人往前一推,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爸爸妈妈,我們来了。”
银铃般的嗓音,灿若春花的笑容,客气而不失礼貌的态度,整個人都在闪闪发光。
第一次正式见面,女儿真人竟比隔着屏幕看還要漂亮還要可爱,且沒有一点拘束的迹象,這令傅立承大为欢喜。
“梅梅,乖。”他一改严肃的作风,轻轻地捏了捏梅瑰的小脸蛋。
“别动手动脚的,很痛知不知道!”傅星樊却一点也不给老父亲面子,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星樊,你难道吃醋了?”傅立承马上改捏儿子的脸。
傅星樊瞬间炸毛,在对方碰到自己之前迅速躲到了一边:“少跟我来這一套!”
“好好好。”傅立承嘴上答应,无处安放的手却趁其不备一拳捶在了儿子的胸膛上,“嗯,长结实了,不错。”
“嘁!”傅星樊相当嫌弃地掸了掸刚才被老父亲碰過的地方,摆出一副我有病但不是病猫的表情来。
逗完儿子,傅立承摘下草帽,一脸歉意地对梅瑰說:“不好意思,本来說好元旦回去的,可为了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只能拖到现在,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梅瑰受宠若惊地指指自己,再指指周边的花圃:“怪不得爸爸穿着园丁服,原来這些花都是爸爸种的?”
“爸爸可沒那么大本事,是当地的花农种的,爸爸不過提前過来修剪打理。”傅立承戴上草帽,谦虚地笑道,“礼物,你還喜歡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谢谢哥哥。”梅瑰依次向三人鞠躬,“這是我有生以来過得最最最最最开心的一個生日。”
“喜歡就好,中午吃烧烤,晚上开party。”傅立承搂着棠瑛,与老婆大人甜蜜对视,“错過了跨年,這次梅梅和星樊的生日,咱们就疯玩一宿吧。”
棠瑛小鸟依人地靠在老公大人的怀裡,宛若陷入热恋的少女,满眼都是红心和粉红泡泡:“還是亲爱的最懂我,伦家最喜歡夜间冲浪啦。”
老父母和老父亲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梅瑰实在不忍打扰。
但考虑到傅星樊,她還是提出了异议:“可是哥哥熬不了夜。”
“一年一次多难得。”棠瑛点点梅瑰的鼻头,“你哥哥最疼你了,零点准时送祝福多浪漫,他才不会把這個第一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话音未落,她俏皮地朝儿子使了個眼色:“是吧,星樊。”
“那還用說!”傅星樊傲娇地抬抬下巴,然后揽住梅瑰的肩头,拥着她往别墅的方向走,“别理他们,哥哥带你玩烧烤去。”
被落下的老父亲与老母亲,望着儿女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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