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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85

作者:相寻
時間一点一点流逝,速度比输液瓶裡的滴液還要慢。

  半個小时過去,床上之人毫无醒转迹象。

  這让梅瑰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变得更加忐忑。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让小左去取冰袋,欲为傅星樊冷敷。

  谁知,左佑不仅提前备好了冰袋,连他们的早餐也一并拿来了。

  不過,梅瑰沒什么胃口,但小白不能饿着。

  可狗子何其聪明,何其敏感。

  一位主人昏睡,另一位主人愁眉苦脸,它哪有心情吃独食。

  见状,左佑建议,他负责冰敷,小姐则陪小白一块进餐,吃饱了才有力气。

  梅瑰觉得小左說的对,便答应了。

  早餐端上来,一看就是老母亲的风格,一口下肚,果然沒错。

  油泼辣子面刺激归刺激,偶尔尝尝鲜還不可以。

  连吃两顿,梅瑰已经开始怀念妈妈和哥哥的味道。

  然而,老母亲的心意将将品到一半,她不禁悲从中来。

  這么好吃的东西,哥哥却吃不到。

  還有,当时正在准备早餐的妈妈,突然听到儿子的噩耗,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连围裙也来不及脱,肯定犹如晴天霹雳、天旋地转,甚至险些晕倒也說不定。

  眼下,還不得不暂时放弃陪护,去为儿子讨公道。

  公道?

  面对傅玉垒這种不要脸的无赖,真的能讨回所谓的公道嗎?

  且不论,老爷子什么态度。

  知书达理的老父亲能与兄长撕破脸,争得面红脖子粗?

  更何况,那位兄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傅立承的二哥傅立海,早年因婚内出轨与妻子离异。

  此后虽未再婚,花边新闻却不断。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儿子和他简直如出一辙,仗着富三代人设成天与乱七八糟的女人瞎搞。

  尤其老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处处惹是生非。

  傅立海不仅不管教,還十分纵容,任由逆子作天作地。

  如此极品的一家子,能說人话?能讲道理?

  沒過多久,楼下当真传来了吵架声。

  今天,傅立海的大儿子傅凌云沒来。

  父子档VS夫妻档,二对二,怎么也得五五开吧。

  掰头着掰头着,后者渐渐落了下风。

  碍于父兄情面,傅立承說话客客气气,点到即止。

  棠瑛也一直很克制,就事论事,好言商量。

  奈何那两父子像吃了□□似的一点就爆,各种强词夺理,疯狂甩锅戳对方痛脚。

  傅立承败下阵来,棠瑛以一敌二,自然撕不過。

  “你家狗追着我儿子咬,你家儿子把我儿子门牙打掉了,你们還意思兴师问罪?”

  “别扯小时候的事,我們已经道過歉了。”

  “之前那只狗会死,還不是你们沒管好。”

  “他们兄弟几個,为什么只欺负星樊?”

  “你儿子娇生惯养不合群,该反省的是你们。”“仗着自己是继承人,仗着太爷爷喜歡,就目中无人,纯属自找,怨不得我儿子。”

  “再說了,星樊得病和我們有一毛钱关系嗎?”

  “什么小黑屋?什么禁闭?有证据嗎?”

  “要怪就怪他自己弱不禁风。”

  “有時間在這指责我們,不如回去好好守着你那宝贝儿子,别沒了又赖到我們头上。”

  咔嚓——

  听到這些混账话,梅瑰气得把手中的筷子掰成了两截,她再也坐不下去了。

  厚颜无耻,把黑的說成白的也就罢了。

  最离谱的是,连受害者有罪论都出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

  “小左,照顾好哥哥。”梅瑰扔掉断筷,怒气冲冲地杀了出去。

  下楼时,客厅的吵架声忽然消失了。

  她心裡咯噔一下。

  脑中随即YY出一副這样的画面——吵输的老母亲独自坐在墙角边默默垂泪,大获全胜的无良父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岂有此理!

  梅瑰将指骨捏得咯咯作响,誓要为妈妈和哥哥出這口恶气。

  可当她赶到客厅时,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老母亲的战斗力。

  为母则刚,惹毛大家闺秀,照样为稚子怒发冲冠。

  口舌之争暂时告一段落,肉搏战又起。

  傅立海诅咒傅星樊,棠瑛哪裡能忍,憋了一肚子火的她懒得逼逼,直接上去撕。

  手脚并用,又抓又扯,又挠又踹,逮着傅立海一個人疯狂输出。

  俗话說好男不跟女斗,加之傅立承在场,傅立海哪敢硬刚,只好认怂,抱头鼠窜。

  老爷子也在,儿媳妇当场发飙,他淡定围观,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另一位当事人傅立承肯定不能学父亲当吃瓜群众。

  奈何兄长实属過分。

  他机智地化身为戏精,一面劝媳妇住手,一面放任媳妇追着对方揍。

  剩下的傅玉垒,人坐在那享受医生的治疗,嘴炮却沒停。

  父亲单方面挨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不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爸,别躲啊,快還手!你家暴老妈时,不是很威风嘛。”

  傅立海被棠瑛的长指甲挠着满脸血印子,儿子不想办法阻止,還爆他黑料,给他气的哟。

  “你给老子闭嘴!”

  “闭嘴了怎么给你加油打气。”

  “你确实该闭嘴。”

  话音未落,悄无声息潜入战场的梅瑰使出一记飞踢,将傅玉垒连人带椅子一块踹到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在客厅掀起了惊涛骇浪,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撕逼的、劝架的、看戏的齐刷刷望向梅瑰。

  她勾勾嘴角,表示這只是前菜,好戏還在后头。

  傅玉垒跌了個狗|吃|屎,脸着地,彻底摔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爬不起来。

  梅瑰再次使出格斗锁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两只胳膊相继锁脱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功夫,惨叫声震天。

  “嘘——”梅瑰食指抵唇,让傅玉垒噤声,“否则会吵醒哥哥的。”

  “你、你是……星、星樊的……”傅玉垒痛到五官扭曲,两只胳膊像短线木偶一样垂在地上,怎么也使不上劲。

  “妹妹!”梅瑰灿烂一笑。回答完毕,她一手揪住傅玉垒的头发,一手钳住他的下颌,手腕发力,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把他的下巴也给整脱臼了。

  关节错位,无法咬合,合不拢嘴的傅玉垒连声音也发不出,彻底哑火。

  梅瑰拍拍手,得意地朝傅立海抬抬下巴,向他示威:“终于安静了!”

  “你……你……你……”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简直把傅立海吓尿了。

  他满脑子疑问,来人是谁?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他儿子。

  可脑子却不争气的短路了。

  支支吾吾半天,他才万分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個字:“杀……杀人……了……”

  “玉垒少爷的下巴和胳膊脱臼了,及时复位,应该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冲突爆发,张医生比谁闪得都快,战事平歇,他又兢兢业业地干起了老本行。

  宝贝儿子面目全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傅立海终于回過神,他激动地冲過去,欲扶心肝起来:“儿子啊,你怎么样?”

  张医生阻止道:“脱臼后不宜随便移动。”

  傅立海跪在地上,手足无措:“那你還愣着干什么?快接回去呀。”

  张医生摇摇头:“肩关节脱臼,一般麻醉后才可进行复位,颞下颌关节脱位,可以通過外力,但我并非专业的骨科医生,所以我建议還是尽快送玉垒少爷去医院为好。”

  “哦……医院……”傅立海慌忙打电话,一双鼠眼却恶狠狠地瞪着梅瑰,“我不仅要打120,還要拨110。”

  叫救护车时,梅瑰沒有采取任何行动。

  等傅立海挂了电话再想报警时,她马上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

  儿子在這女人手裡吃了大亏,傅立海吓得手机脱手,人也成了电线杆子,一动不敢动:“你……想怎么样?”

  “二伯,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梅瑰一改强势的态度,扑闪着大眼睛,操着软萌少女的腔调,一脸无辜地开口。

  “……二、二伯?你是立承新收的养女?”傅立海慌得一批,眼神闪烁,嗓音颤抖,生怕說错话而挨揍。

  “是呀。”梅瑰咬着下唇,拉着傅立海的衣角,以撒娇的语气求饶,“看在我是你侄女的份上,能不能原谅我這一回。”

  “开、开什么玩笑!”猛女画风突变,傅立海登时觉得自己被耍了,他鼓起勇气甩开梅瑰,“我儿子被你打成那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沒门!”

  “伦家已经道過歉了,二伯還想怎么样?”梅瑰低着头,杵在原地,委屈巴巴地绞着手指。

  “立承,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女。”和小鬼扯皮沒意思,傅立海将矛头指向一旁的傅立承,“你儿子打掉我儿子门牙,你女儿把我儿子的手和下巴弄脱臼了,這笔帐,你打算怎么算?”

  “我家星樊和梅梅为什么不打别人,偏打你儿子呢?”棠瑛接過话茬,将刚才傅立海說過的话原封不动地還了回去,“還不是因为你沒管好,真要怪,也只能怪你儿子太弱不禁风了。”

  “你——”傅立海气结。

  “哎呀,這儿离市区可远了,沒两個小时救护车怕是到不了。”棠瑛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钟,秒变绿茶婊附身,婊气冲天,“也不知道你儿子挺不挺得住。”

  “你——你——”傅立海血压飙升,刚才怼人有多爽,现在孽力回馈就有多气,他几近抓狂地到处找手机,“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說来也巧!

  飞出去的手机刚好落在棠瑛脚边,她抬起脚,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跟对准屏幕径直踩了下去。

  咔——咔——

  玻璃镜面当即裂成了蜘蛛網。

  傅立海顿时血气上涌,脸憋得通红,脖子青筋暴突。

  仿佛对方刚才那一下,踩碎的不是手机而是自己的心。

  死对头被怼得哑口无言,棠瑛趁机落井下石:“有這功夫报警,不如问问你儿子還有什么遗言,或者干脆亲自送他去,别沒了怪到我們头上。”

  句句诛心。

  字字戳肺。

  原本稳操胜券,中途却杀出了個程咬金,导致战局发生惊天大逆转。

  先赢是纸,后赢是钱,一把梭|哈,连本带利全赔进去不算還欠了一屁股债。

  儿子重伤,自己毁容,输的一败涂地的傅立海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爸,您就這样由着他们一家肆意妄为嗎?”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老爷子身上,“您可要为玉垒主持公道呀。”

  公道?

  梅瑰不清楚老爷子会如何主持公道,但先动手肯定不占理,尤其她下手還那么重。

  可她不后悔。因为当她决定动手的那一刻,她已经预料到了后果,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爷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梅瑰勇敢地站到傅宴笙面前,不卑不亢地說道,“别人怎么骂我都无所谓,唯独欺负我哥哥不行,如果還有下次,我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爸,你听听。”傅立海啧着嘴巴,指着梅瑰的鼻子数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嚣张跋扈,不知悔改,必须给她点教训,否则……”

  棠瑛搂住女儿的肩膀,打断道:“爸,我也动手了。”

  潜台词——有什么冲我来。

  “爸,二哥。”妻女双双表明立场,傅立承也果断地站了出来,充当她们坚实的后盾,“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啊你们,一個两個都有理了,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傅立海退回傅玉垒身边,趴在儿子身上卖起了惨,“爸,我怎么样都沒关系,但是您得给玉垒做主啊。”

  沒說两句,鼻子一酸,嘴巴一扁,一個老男人竟当众抹起了眼泪:“我家玉垒好可怜哪,呜呜呜……”

  孙子倒地,儿子撒泼,全程围观,未发一言的傅宴笙拄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

  咚——咚——咚——

  连续三声,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傅立海倏地挺直腰背,停止哭泣,怯生生地看向老爷子,等待着他的裁判。

  “小李。”傅宴笙双手撑着拐杖,向一旁待命的李管家偏了偏脑袋。

  “老爷,根据监控显示,是玉垒少爷先招惹小白的。”李管家捧着平板电脑,当场播放监控录像,“星樊少爷之所以动手,也是玉垒少爷挑衅在先。”

  十二点九寸的屏幕,4K分辨率高清画质,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小白独自在梅林嬉戏玩耍,与父亲一道前来贺寿傅玉垒正巧路過,见其可爱,便掏出零食投喂,试图免費撸狗。

  谁料,狗子不从,扭头跑走。

  惨遭拒绝,心中不爽的傅玉垒撇下父亲,一路追赶。

  之后,各种骚扰,各种强迫,甚至還捡起石头砸狗。

  小白忍无可忍才鸣吠示警,傅玉垒吓得躲上了树。

  狗子至始至终沒有攻击人。

  所以小白追着傅玉垒咬之类的话,纯属无稽之谈。

  “就算狗沒咬人,也吓到玉垒了,他从小胆子小。”证据确凿,傅立海仍在狡辩,“像德牧這种大型猛犬,就该禁养。”

  “小李,继续。”傅宴笙抬抬下巴。

  第二段画面,除了影像,還有声音。

  畜牲、玩物、好东西、小黑屋、禁闭……

  含有挑衅成分和侮辱意味的词汇清晰地落入众人的耳中。

  “那只是口嗨,干嘛那么认真。”傅立海死性不改,强行为儿子挽尊,“兄弟之间還不能开开玩笑嗎?有话好好說,动手就是不对。”

  “口嗨?玩笑?”人渣毫无悔改之心,梅瑰绷不住了,“明知哥哥身体不适,還故意刺激,有他這么当兄弟的?”

  “不過就是晕倒而已,又沒什么大碍,我家玉垒被弄得這么惨,搞不好要落下残疾,那样的话人生等于全毁了,你赔得了、负得起责嗎?”傅立海不但强词夺理,打感情牌,還祭出了道德绑架這一绝招。

  不過就是晕倒而已!?

  人生等于全毁!?

  赔!?

  负责!?

  小黑屋!?

  禁闭!?

  棠瑛嘴裡不停念叨那些句子与字词,同时缓缓转身。

  当傅立海及其子的丑恶嘴脸映入瞳孔的那一刹,她双眼直冒火,浑身杀气暴涨。

  从前,她沒有好好保护儿子。

  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儿子。

  “赔尼玛!负尼玛的责!你儿子死了也是活该!”棠瑛暴跳如雷,如失了智般欲和傅立海父子拼個你死我活,“還有你,也去死吧!”

  “爸、爸、爸……杀人了……”傅立海特沒出息地躲到了老爷子身后。

  面对癫疯的妻子,傅立承什么话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抱住了她。“要不是你们這群狗杂种,我儿子才不会患上惊恐症!”棠瑛一只胳膊绕過傅立承的肩膀,沾满血的指甲指着傅立海,劈头盖脸地骂。

  “喂!”傅立海把老爷子当成挡箭牌,只敢探出半個脑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說。”

  “当初星樊不肯說,我們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沒追究,现在你儿子亲口承认了,你還抵赖,去死吧。”棠瑛脱下高跟鞋,瞄准傅立海的狗头扔了過去。

  面对飞来的凶器,傅立海秒变缩头乌龟。

  高跟鞋奔着老爷子去,老爷子不躲不闪。

  空气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千钧一发之际,梅瑰一记高抬腿,成功将鞋子踢飞。

  啪啪啪。

  稳坐泰山的傅宴笙起身为梅瑰的身手鼓掌:“好功夫,不愧是世界冠军。”

  “爸,你怎么還夸上了。”躲過一劫,傅立海贼心不死,打算继续搞事,“他们差点害您……”

  傅宴笙举起拐杖钩住傅立海的后颈,怒斥道:“住嘴!”

  命运的咽喉被扼住,傅立海乖得像孙子似的,老老实实、毕恭毕敬地站直了挨打。

  “本来用来防贼的东西,倒阴差阳错破了一桩陈年旧案。”傅宴笙的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却仍不失严肃,“立海,子不教父之過,玉垒遭此一劫实属活该,以后你要好生管教,别再丢人现眼。”

  傅立海垂着脑袋,双手紧贴裤缝,点头如捣蒜。

  “立承,糖糖。”训完二儿子,傅宴笙松开拐杖,满怀歉意地对三儿子和儿媳妇說,“从前是老朽失察,害星樊受苦,望你二人见谅。”

  语毕,不等二人表态,他又举起拐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傅玉垒:“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這新仇旧怨可否一笔勾销?”

  傅立承沒有即刻回答。

  他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单膝点地跪在妻子跟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腕,温柔地帮她把鞋穿好。

  发泄了一通,外加老爷子亲自出面道歉,棠瑛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沒什么意义。

  鞋子重新上脚,她踩着点摇到傅立海面前,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以后咱们還是一家人,对吧,二哥。”

  “对对对。”傅立海连忙附和,却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既然沒事了,那就散了吧。”傅宴笙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背着手,拄着拐,慢悠悠地踱向祠堂。

  老爷子走后,傅立海立刻命令李管家和张医生送自己和儿子去医院。

  碍眼的渣渣消失了,棠瑛也迫不及待地回房看儿子。

  回去的路上,梅瑰不解地问傅立承:“都吵成這样了,還能继续当一家人?”

  傅立承想了想,意味深长地回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父母做的再好也很难一碗水端平,尤其像我們這样的大家族。”

  梅瑰:“再過几天就是爷爷七十大寿,所以妈妈刚才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傅立承笑而不语。

  “可当年欺负星樊哥哥的不止傅玉垒一個,寿宴上肯定還会遇到其他人,如果他们……”

  “有你保护星樊,爸爸相信以后沒人敢欺负他。”

  “万一……又发生冲突……”

  “放心,有爸爸在。傅立海拍拍梅瑰的肩膀,“今天,你真的太帅了。”

  梅瑰不好意思地擦擦鼻子:“我還以为爸爸会怪我太鲁莽,太冲动呢。”

  傅立承揉揉梅瑰的脑袋:“怎么会呢?爸爸感谢你還来不及。”

  力道很轻,停留時間极短,却极其宠溺。

  “感谢我?”梅瑰抬眸,不明所以地望着难得展现柔情一面的老父亲。

  “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但星樊居然为了你动手打人,這是我万万沒想到的。”

  “我也沒想到。”

  “呵,那說明他真的长大了,懂得了守护的意义,爸爸特别欣慰。”

  “可是哥哥的手受伤了。”

  “为了守护重要之人,受再多伤也值得,我想星樊一定会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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