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策反人?鷯哥計? 1

作者:電線
第53章策反人?鷯哥計?

  初十日,大吉,諸事皆宜,更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一代風流財主江南豪富宋席遠策反功成,登位天下第一人。幾年內,國中兩易其主,舉國上下無不驚詫,上至望族名門世家下至街尾賣魚阿公,人人皆議此事,來去八卦論議流言蜚語。

  經商之人得出的結論是:不想當皇帝的老闆不是好老闆。

  世家名門得出的結論是:不想當皇帝的公子不是好公子。

  揚州城當地人得出的結論是:不想當皇帝的揚州人不是本地人。

  伙伕販子三教九流得出的結論最爲精闢:不想當皇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最後之結果,無非是蓋棺定論佐證了一句十字箴言——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月餘後,聖旨下,將三年前兵變後掌權卻又離奇並未登基爲帝的攝政王——裴衍禎,外放於洛陽城,封中州王,有生之年不得踏足京城。

  明眼人一看便知,雖說封王,實則幽禁。只是,無人不疑惑爲何只是幽禁並未斬誅,然而這名利場的權謀爭鬥內幕又豈能爲民間百姓所揣度,不過皆是宮闈祕辛罷了。

  爹爹和姨娘弟弟們終於得返揚州沈宅,我亦自那雨夜之後便帶宵兒離開京城回揚州。

  不錯,宋席遠之所以能夠策反成功,正是得益於爹爹和我的內外明暗相助。爹爹非但助他軍餉,還替他和吐蕃國牽線搭橋布了線,故而宋席遠入京時的有大部分士兵乃是從吐蕃國國王處借得。而我又盜了裴衍禎私章拓印給宋席遠,日日替裴衍禎讀奏摺時亦留了個心眼,但凡接觸到重要軍機奏摺便謄抄一份飛鴿於他。兼之,宋席遠本人絕非酒囊飯袋,早有周詳計劃,表面看似流連花叢不務正業,實則三年前裴衍禎初奪大權時便開始謀劃此事。

  我曾以爲揚州沈宅定已被翻抄一空後空置荒廢,孰料,竟是一草一木皆養護得極好。連我最後離開廂房時,放於妝奩前的那支梅花簪都分毫未移,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是纖塵不染、窗明几淨。便是那隻呱噪話癆的大鷯哥也還掛在窗臺下,興奮地在架上跳來跳去,居高臨下看着來來往往重又熱鬧起來的家人。

  兩年不見,小弟弟沈在已全然褪去孩童稚氣,躥高許多,站在我一旁竟隱隱有男子漢的氣魄,叫人心生安定。大弟弟沈世已於去年娶親,娶的是一個樓蘭當地女子,窈窕嫵媚,雖並非系出名門,爹爹和大姨娘卻也不加反對。現下舉家遷返揚州,那樓蘭女子自然也跟了回來。

  家人似有默契一般,絕口再不提那些舊人舊事,只當中間過往幾年皆是空白。唯我初返揚州那日,爹爹抱過我的肩頭按入懷中,嘆了一口氣,“妙兒,只怨你爹我識人不清,誤了你啊!”

  我靠着爹爹肩頭眺望遠處隱隱綽綽的瘦西湖,面上扯出一笑,“如今這樣也挺好。”

  沈家一門還魂之事在揚州城中私下裏被傳得沸反盈天,簡直蓋過宋席遠登基之事,但凡能找點藉口登門的人皆要上沈家親眼見識一番,只差不能親自摸摸沈家人的面孔,探探是不是暖熱的。

  國中最好的武戲班子被爹爹請回了家中,鏗鏘之聲於沈家大宅中重又不絕於耳,不過相較於臺上唱戲的鼎沸熙攘,臺下看戲的就冷清了許多,爹爹和兩個弟弟忙於生意,姨娘們打小麻將,宵兒看書,剩下便只有我一人獨自對着戲臺。

  我常常想,究竟是我在臺下看戲,還是武生們在臺上看我。

  “妙兒,想什麼呢?”爹爹像拍小孩一般一掌拍在我頭上。

  一日日過去,我原先健忘的毛病日漸好了些,卻又得了個走神的症狀,有時一走神便是一兩個時辰,現下就是這般,臺上戲子們早作鳥獸散盡了,我還坐在偌大的戲園子裏,也不曉得走神走了多久,若非爹爹鐵砂一掌,怕不是要到日頭落盡了才能回魂。

  我回身對爹爹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有些秋乏。”

  爹爹繞過圈椅,在我身旁與我並肩坐着,看着空無一物的戲臺,約摸一盞茶後,開口道:“妙兒,宋席遠那小子……”下一刻纔想起方纔提及之人今非昔比,這麼稱呼似乎不大對,遂,改口道:“你知道,陛下對你尚有舊念。你不必……”

  “爹爹。”我截斷爹爹的話,伸手蓋在爹爹的手背上,“您亦知是舊念,既是舊了,便就讓它都過去吧。”

  爹爹大馬金刀一拍大腿,“我女兒好志氣!天涯何處無芳草,舊的我們都不要,爹爹明日裏就給你尋個新的來!”

  未待我辯解,爹爹已鬥志昂揚地闊步出園去。

  我整整衣襬哭笑不得起身,以爹爹說做便做的利落性子,怕不是明日裏我一睜眼,就有人上門提親了,須和爹爹說說清楚纔好。

  我出了戲園,繞過假山亭臺,沒尋着爹爹,卻在晴雪堂後瞧見大弟弟的娘子在逗那大鷯哥玩耍。

  她似乎正費力地想引那鷯哥開口,孰料一口異族生澀腔調,莫怪這鳥不肯開口,我都聽不明白,怨不得這鷯哥平日裏雖話癆,現下卻緊閉着一張嘴,深沉地眺望假山上的狗尾巴草。

  那大娘子亦有些氣性,但見她伸手輕輕拽了拽鷯哥的尾巴,本來還擺譜的鳥兒似被驚怒了,撲扇了兩下烏黑的大翅膀,歪着小腦袋看着大娘子,口中唸唸有詞開口罵道:“或抄或誅!或抄或誅!或抄或誅!”

  我一下斂去脣邊笑意,這四字本我心中魔魘禁忌,冷不丁被它這般呱噪大喊出來,一字一字砸得我腦仁兒生疼。

  只是這鷯哥大喊大叫非但驚動了我一個人,連在假山陽面看書的宵兒也被這聲響惹得探出頭來。

  那大娘子先是被這鷯哥一本正經說出此話給驚了楞在一旁,後來倒像是反應過來,直拿着柳枝戳逗它,“你還擺架子嚇唬我?是哪個教你說這話的?”

  宵兒似乎見那鷯哥被戳得跳來跳去有些可憐,遂巴着假山一角輕輕應了一句,“是三三教它說的,大舅母。”

  宋席遠?

  “三三?誰是三三?”大娘子疑惑。

  宵兒卻不再答她,重又坐回涼亭看書,大娘子無法,終是訕訕而去。

  我立於廊檐下,心中疑竇驟生,這話難道不是鷯哥在裴衍禎和宋席遠密謀之時偶然聽見學來的嗎?宵兒說是宋席遠教它說的?但是,裴衍禎又親口承認曾說過這四個字?

  “宵兒怎知這話是三三教的呢?”我進了涼亭在宵兒身旁坐下。

  宵兒見是我,一下靠過來依戀地倚進我懷裏,“我看見三三拿碎肉哄它說的。”

  “哦?在哪裏瞧見的呢?”

  宵兒小手一指,“就在花園後面的那個小屋子裏,我抓小貓看見的。”

  花園後面的木屋乃堆放肥料放花種用的,平時罕有人至,是了,宋席遠曾入沈家當過一陣子的花匠,那時,這大鷯哥常常停在他的肩頭傍他左右。只是,他這般做法意欲何爲?難道是爲了隱晦向我們沈家通風報訊?……

  一月之後,新皇微服南巡一路察看民情直至揚州府。明明宋家在揚州的宅第比誰的都****誰家都建得考究華麗,皇帝偏生要住入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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