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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功夫?十八式?

作者:电线
第7章好功夫?十八式?

  此番相亲好巧不巧给小舅舅和三公子一搅合,算是彻底黄了,不但如此,本来只是扬州城裡的公子哥儿对我避之惟恐不及,這回连冰人馆裡的媒婆都对我畏如蛇蝎,再无一人敢给我說亲。

  从此,我便失了相亲此项乐趣,漫漫长日如何打发才好呢?只有白天看戏,晚上给小弟弟說說聊斋权且打发。

  今日天气不错,九州戏苑裡刚排了出打戏,裡面武生的功夫据說顶顶拔尖,听闻早先還在少林寺练過拳脚,近日裡才還的俗为了养家进了戏班子。我一时兴致勃勃带了随身丫鬟绿莺去看戏。

  家裡常年在這戏苑裡包了個小楼台,一来为的是爹爹有时领些往来生意打交道的老爷们听戏方便,二来姨娘们有时若闲得慌也可结伴出来听戏,不必与楼下场子裡鱼龙混杂之人坐于一处。這小阁楼近些日子都是我在用。

  今日這戏我以为不错,這武生一身工夫也俊得很,一抬腿一落拳一劈刀都极是干净利落铿锵有力,唯一一处缺憾便是這角儿长得忒白细了些,看着不甚阳刚,全然沒有武生粗犷豪迈的味道,一個细皮嫩肉的人耍大刀看着总叫人于心不忍,总觉着不晓得是谁在耍谁,還不如让那刀子耍他来得干脆些。

  是以,看到后半场我便有些跑神,放眼望去,楼下场子裡一干大老爷们倒是看得两眼赤炼精光,听得一個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对一旁面色蜡黄的男子道:“怎么样?李爷觉得這新出的角儿如何?粉面桃腮,看這两下子想来那韧性也是极好的……”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小胡子在风中得瑟出那么几分不正经的味道来。

  一旁蜡黄男子似乎联想到什么跟着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又道:“陈爷如今觉得這武生不错是因着一旁沒個比照,如若這武生被放在秦楚馆裡,恐怕便不够比了。”

  “哈哈,李爷這么說恐怕是沒见過這武生卸下妆的模样吧?”那小胡子陈爷满面泛油光,得意道:“我和這戏班子李老板熟识,昨日裡在后台叙旧,恰巧瞅见這武生還未上妆,那眼睛叫水汪汪肤色叫水当当啊,我敢說和那秦楚馆裡的麝怜小相公不相上下。”

  那蜡黄男子登时来了劲头,两眼放光,“真的?竟能和麝怜比?那麝怜可算得是秦楚馆如今的头牌啊!”忽地又猥琐一笑,“就算样貌比得,這‘功夫’……嘿嘿,又怎么比得上?”

  我托腮看這二人讨论得热烈,不由得起了好奇,转头问绿莺,“秦楚馆是哪裡?”以我這十来年看戏的经验瞧来,這台上武生的功夫已是上乘,竟然還有人功夫比他要好,那自然要去拜会拜会。

  绿莺面上一红,眼神旋即躲躲闪闪,一会儿看脚面一会儿看屋顶,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在我专注的眼光下含糊答道:“秦楚……就是……就是那個……都是男子的地方……”

  都是男人的地方?武术教馆?酒肆?我疑惑看她。

  绿莺一跺脚一扭头道:“就是只有小倌的勾栏院!”

  “嗳?小倌?”我怔了,勾栏院我晓得,不就是花楼嘛,只是小倌是什么东西?

  绿莺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对我如此如此那般那般详尽解說了一番,听罢我仍无真实感,男子和男子,可如何在一起厮混呢?

  遂,当下一拍桌,“走,我們去秦楚馆瞧瞧。”眼见为实,况,我如今闲闷得慌,好容易发现個有趣新鲜的物事,不去瞧瞧实在对不住我自己。

  绿莺一听却惊得不行,伸手便来拦我,“使不得啊,大小姐使不得!要叫老爷知晓非得打断奴婢的腿不可!”

  我怜悯摸了摸她的头,“那就不要让爹爹晓得呗。”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转不過弯来?

  我素来行事干脆利落,当下便找了间绸布庄换了身公子哥儿的行头,再将绿莺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一摇一摆便奔着那秦楚馆去了。虽然我以为女扮男装泰半是自欺欺人之举,糊弄不了多少人,但是,有钱便是大爷不是?

  我正待踏入這花红柳绿的秦楚馆,门口迎来送往的老鸨便伸手拦住我,客气道:“這位姑……小店只招呼男客。”

  我折扇一开掩面一笑,身后绿莺递上一锭金锞子,那老鸨立刻笑成了朵黄灿灿的波斯大丽菊,“公子這边請這边請!”

  我点了点头,“要上等雅间。”

  老鸨连连称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揽月阁請。”

  我以扇掩面一路行来,放眼望去果然满路满堂皆是男子和男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眉目传情,遂由衷生出一种欢欣感慨——原来我嫁不出去的缘由不在我自己身上,想来扬州城中不愿娶我的公子老爷太半都在這秦楚馆裡。现如今原来男子都喜歡男子了,难怪,难怪……

  绿莺一路紧紧拽着我的衣摆跟到雅间裡,那表情竟像浑身被跳蚤啃着一般作孽。

  “不知這位公子要点哪位相公?”老鸨陪笑将一摞牌子放在我面前。

  我瞥了眼,闲闲坐下翘起脚,道:“就要你们那個功夫最好的麝怜。”

  绿莺一时连连咳嗽,那老鸨一顿,为难道:“可是不巧,刚刚右面天香阁裡方才来了位公子亦說要唤麝怜。”

  我放下一张银票,豪迈道:“我出双倍。”

  那老鸨眼珠子一下便粘在那银票上,撕都撕不下来,忙道:“好好好,老身這就把麝怜叫来。”

  看着她颠颠儿掩门出去,我左右看了圈這屋子,除了纱幔多了些,颜色艳俗了些,香粉味浓了些,其它倒還好,靠墙居然還有一個書架,上面還摆满了书。

  我随手便抽出一本来,翻开绢皮封面,几個大字赫然撞入眼帘——“龙阳十八式”。再往下翻,便都是些春宫画儿了,一式一式画得倒還颇详尽,细微之处亦勾勒了出来,我顿时有种幡然大悟之感,原来龙阳之癖便是這般。

  一旁绿莺一脸要哭不哭耐人寻味的表情,“小姐,你如今還怀着身孕,若有闪失,叫小莺可怎么交待?”

  我忙安慰她道:“不妨事,我叫那麝怜来就是想看一看,和他說說话,不会对他行這十八式的。”

  话音刚落,绿莺脸色更作孽了,喃喃道:“小姐便是想行也沒這條件。”

  此时,老鸨敲门进来,满面尴尬道:“這位公子,怕是要对不住了,天香阁那位公子說要出三倍价钱点麝怜。秦楚馆裡别的沒有,俊俏的相公有的是,要不您看看点個其他的相公?”

  我心道,沈家别的沒有,银子倒是真不缺,遂道:“我出四倍。”

  老鸨眼睛直了,唯恐我下一刻便后悔一般立马奔出门去和隔壁的客人周旋。

  不想,隔壁這位倒也是位志在必得又不缺钱的爷,不消片刻那老鸨回来竟說他愿意出五倍价钱。足见這麝怜小倌功夫了得,不想现如今连勾栏院裡竟也卧虎藏龙,连個小倌都要习武,真真行行出状元,当個有特色的小倌也不容易。

  只是,這般比银两,我虽料定自己必定能最后胜出,也不能仗着沈家有钱便這般随意铺张挥霍,我和隔壁這位公子一味攀比下去,只是河蚌相争叫這老鸨渔翁得利,反正我只是图個新鲜想看看這传闻中的小倌是圆是扁,顺便见识见识他的拳脚功夫,用不了多少時間,倒不如亲自去和隔壁的公子商量商量叫他先让我半個时辰,半個时辰后我再将人给他送過去。故而,我想了想便沒在老鸨饱含期许的眼光下继续喊价。

  我领了绿莺出门寻到右面的“天香阁”叩了叩门,开门的是個随从打扮之人,满目警觉的样子看了看我們,“何事?”

  我登时觉得此人十分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裡见過,遂作罢,对他道:“烦請通报你家公子,我是隔壁揽月阁的客人,有事与他打個商量。”

  “展越,是何人?”一個公子从屏风后转出,带了一抹窗口洒入的月色,毓秀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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