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地球生活日记
几样东西相比之下,竟然是蛇肉最不让人难以接受。
所有嘉宾都将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锅蛇肉汤,对旁边的蝎子蜘蛛视若无物。
当肉汤开始沸腾后,大家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汤裡沒有放调味品。因为在沙漠裡,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保持重口味。重口味就意味着你需要喝水,但是水很珍贵,不能浪费。
在肉汤开了的第一瞬间门,姚琼就将锅从火上端了下来。
“每人都喝点。”她說。
于是大家掏出自己的勺子,围着汤锅喝了起来。
但是当徐驰想要伸手时,却被姚琼打了一把。
“我不是說了嗎,蜘蛛是你的,”同时,姚琼转头对乔粟道,“還有蝎子,是你的。”
虽然乔粟和徐驰沒有說出口,但他们的眼神也暴露出他们都這件事情安排的质疑。
“你们下午在候机厅等他们时,吃了不少东西吧。”姚琼淡淡道。
闻言,原本還馋蛇肉汤的几人立刻转過头来。
“你们吃什么了啊徐老师?”凌霄眼巴巴问道。
徐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牛排,還有通心粉。”他說。
来得晚地嘉宾们只是抓紧洗了個澡换了身衣服,就坐上了飞机,根本沒能享用什么不错的午餐。飞机上提供的即食快餐已经是他们這些天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餐了。
這下,别說宋一词凌霄這两個本就跳脱的年轻人,就连向来老成持重的卫珩都不由倾身挡了挡汤锅。
徐驰:“……”
他将目光重新转移向姚琼手中這個黑乎乎的东西,一阵头皮发麻。
一旁的乔粟在听了姚琼的话后,迅速接受了他们与其他人不同的晚餐。她抿唇拿起蝎子,丢进嘴裡。
烤過的蝎子咬起来很脆,但因为沒撒佐料,也沒什么特别的香味。总的来說,不去想它的外型时,還是可以接受的。
【咦惹,乔粟就這么把蝎子吃了?好恶心……】
【果然,恶心的人做這些恶心的事情也很得心应手呢。】
【???楼上是不是有病啊?烤蝎子烤蚕蛹這些东西在我們這边很流行的,你沒见過不代表它不能吃好嗎?】
【确实,有什么东西是我們华国人不能吃的嗎?】【狗头】
他真的咽不下去這個东西。
看着面前的烤蜘蛛,徐驰无论如何都有些难以接受。
姚琼见他沒有动作,直接拿過蜘蛛,将其头与腿拔掉,再用小刀刮干净它身上的毛,对徐驰道:“张嘴。”
徐驰:“……”
上一次有人喂他东西,還是一個穿着比基尼的漂亮妹子,拿着一颗一百块钱的葡萄。一转眼差距太大,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就在徐驰的思路有些跑偏时,姚琼对他却失去的耐性。她直接捏住他的脸颊,强制将东西塞了进去。
完了,她拍拍手,淡淡道:“我看你挺喜歡猎奇的,不如多尝试点不一样的。”
烤過的蜘蛛外边酥脆,但是一旦咬破后,就有液体在嘴中流淌,味道非常难以形容。
徐驰恶心的差点想吐。
但姚琼始终盯着他,一旦他有张嘴的动作,便会立马被她按住下巴。
最后,徐驰在无数次反胃中,艰难地咽下了這口富含丰富蛋白质的食物。
看着姚琼对此露出满意的笑容,徐驰感到一阵凉气从他的脚底升起。
這個女人。
简直是個疯子。
他现在已经对她沒有任何想法,一想到她刚才强制捏开他的嘴给裡面塞了個蜘蛛,徐驰就感觉自己萎了。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抓来的食物被大家全被消耗掉,姚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今晚大家都早点睡,我們明早得趁着太阳不大多赶点路。”
這时姚琼一行人来到沙漠后的第三個傍晚。
在经過两天的生存后,嘉宾们发现這個沙漠并沒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恐怖。缺水、沙尘暴、温差极大等现象,在這裡似乎并不明显。
受到姚琼第一天来时给出的种种预警,为了避免真的到了要自产自销的地步,所有人都非常节约用水,非必要情况绝不浪费水资源。
這点也让姚琼对這帮明星们有了一個更深的认知,那就是,他们真的视形象为性命。
古尔班沙漠的冬天会有落雪,因此在来年春天,积雪融化,滋养了這片沙地后,古尔班沙漠的特有短命植物会萌芽开花。
姚琼等人来时已经是春夏交际之时,沙漠逐渐在恢复一片干涸苍辽的景象。
但是大家還是十分幸运的看到了一些独属于這裡的美丽植物。
生机盎然的绿意点缀在沙漠间门,如同明珠散落在泥沙中,珍贵、夺目、摄人心魄。
“教练,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温瑶问。
随着夕阳渐逝,嘉宾们的体力也开始告急。他们這两天已经习惯了在太阳落下时就找地方扎营休息,但今天的姚琼似乎目前還沒有停下来的打算。
温瑶的小脸微白,含了口水在口中,缓缓跟在大部队后面移动。
姚琼回头看了眼她,答:“快了。”
她扭头眺望远方,估算了一下距离,道:“看到前面那片林子了嗎?我們今晚要走到那边。”
大家都觉得姚琼肯定是故意忽悠他们,沙漠裡哪来的树林?
“姚教练,你别骗我們好不好。”宋一词道,“這儿哪来的树林?”
姚琼沒有解释,只是催促道:“给你们十分钟休息,然后就快点赶過去。”
大家虽然心裡也不情愿,可是他们更不敢忤逆姚琼。因为昨天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们眼前,告诉他们不听教练话会怎么样。
昨天温瑶就因为走不动路停滞不前,休息過后還是不想动弹,便被姚琼直接留在原地,甚至连她的摄像师都叫走,只留一架无人机对她进行拍摄。
沙漠漫无边际,远看近看甚至沒什么区别。沒有大部队的陪同,一個人被扔在那裡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十分钟后,尽管大家都還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大家发现,姚琼似乎真的沒有欺骗他们。
不远处,真的有一片小树林。
說是树林其实有些夸张,因为那些“树木”并不高大。
這时,凌霄一拍手,恍然道:“那是梭梭树吧!”
她這么一說,基本所有人都明白了。虽然各位不是什么植物专家,但现代人嘛,谁沒在付款宝上的蚁蚁森林中种過几颗梭梭树?
凌霄其实对梭梭树的真实样子也沒什么印象,但是谁让她就记得這么一种呢。
从未在蚁蚁森林裡种過树的姚琼惊讶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对,那边就是梭梭树林。今晚在那边安营,再捡一些掉落的树枝,应该足以弥补今天大家沒有捡到足够柴火的空缺了。”
夜晚的沙漠需要篝火,无论是他们吃饭、驱逐寒冷、還是给予一些危险动物不要靠近的警告,篝火都最好燃到后半夜。
虽然知道自己的树应该不会种在這裡,但是大家還是沒忍住,加快步伐想過去看看。
当众人走到树林边时,他们看到了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
原来已经有人比他们先一步来到了這裡。
那是一個老人家,皮肤黢黑,双目炯炯有神,浓眉长胡,是這边人很典型的长相。
老人家是附近的居民,因为要治理土地荒漠化,国家已经不允许這裡的牧民放牧。老人家运气不错,被分派来看守這附近的野马群,负责监测他们每天的状态,因此可以继续和他喜歡的动物打交道。
“您好老人家,我們是来這边做沙漠穿越的,我是领队姚琼。”姚琼主动上前同他打招呼。
其实,在他们来之前,老人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
节目组提前联系了這边的管理者,說明希望在镜头中记录一下动物们的踪迹。這也是姚琼回被告知需要来這片梭梭林的原因。
老人面目和善,而且還会說普通话,他告诉他们,他叫亚尼塔克。這個名字的汉语是骆驼刺的意思,骆驼刺是沙漠中的一种植物。姚琼他们這两天也见過不少。
大家围着老人的篝火坐下,并且帮他添了好几把柴。
“我负责记录的一群野马在今天我看的时候少了一只,我担心它被最近新出现在這裡的野狼吃了,所以留下来想看看具体情况。”老人告诉他们,他一個人在這裡的原因。
他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小车,夜晚躺在裡面睡觉不会有什么危险。
【咦?物竞天择,就算马被吃了也是正常的循环而已吧?】
【這种能被特定指派人看着的马群肯定不是普通马群,多半有实验观察在身上。】
【野狼群很危险啊,在這边安营真的可以嗎?】
一听這裡有野狼,嘉宾们有些害怕的四周环望,心中不免担心。
来了這么几天,虽然也有听见它们的号啕声,但毕竟大家還未曾直面過野狼。
姚琼倒是依旧面色如常,沒什么畏惧的情绪。
见她如此淡定,老人不由笑了一声,冲着姚琼竖起大拇指:“姑娘,你真不错,不愧是领队。”
他观察到姚琼的异域面孔,好奇道:“你是我們這边的人嗎?”
姚琼微微摇头,耐心解释她是哪国混血。
在大家的闲聊中,嘉宾们吃了些晚餐,然后就准备休息睡觉。
照例,晚上大家需要轮流守夜。因为考虑到附近有狼群,今晚姚琼将整夜都守在外面。
同时她也劝老人回车上睡觉,一切有她看着。
“如果有狼群過来,不要主动用武器攻击。”老人叮嘱道。
他知道,节目组应该带了□□。
姚琼点头答应下来。
入夜,第一波和姚琼守夜的人是宋一词。
他刚开始情绪非常紧张,但随着時間门的推移,困意来袭后,宋一词還是忍不住躺在睡袋裡睡着了。
姚琼看他一眼,也沒叫人。多年的作战生活早就让她习惯了浅眠状态,在休息的同时,也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一夜就這样過去,十分平静,什么也沒有发生。
在第二天清晨时,天光朦胧微凉,姚琼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同时,亚尼塔克也从车上下来,站在一旁眺望远方。
“是我的马群。”他开心道。
尽管一整晚都在守夜,但姚琼依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和他一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少顷,两個人几乎同时皱起眉头,然后异口同声道:“還有狼!”
闻言,亚尼塔克惊讶的望向姚琼:“小姑娘,你的耳力很好啊。”
姚琼谦虚一笑:“您才是老当益壮。”
他们的相互恭维仅仅這么两句,紧接着,他们便飞快冲到营地中,将所有人叫醒。
“醒醒,狼来了!”
听见两人的喊声,睡意正酣的嘉宾们直接被吓醒。
叫醒他们后,姚琼蹙起眉头。既然這群马是老人认识的马,那它们多半会跑来這边。姚琼担心马群同样会吸引来狼群。
于是她又仔细听了半天,加上天边隐隐约约冒头的动物,姚琼确定下来,来的马儿根本沒有几匹,追着的狼应该也不是很多。
确定下来這件事,姚琼微微放下心来。
“不行,我要去看看。”亚尼塔克放心不下他的马,准备驱车前往。
闻言,姚琼连忙拦住他,道:“您经验丰富,就留在這裡帮忙照顾他们吧。我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
亚尼塔克年纪大了,让他一個人去看那边情况,她实在不太放心。
“你一個小姑娘,不要冒這种险,”亚尼塔克也不同意,“而且這是我的工作。”
“您的工作是检查,如果有危险得打电话给相关部门和您的队友。”姚琼将老人家昨晚告诉他们的话重复了一遍。
反观一旁睡眼朦胧的嘉宾们反倒不是很担心姚琼。宋一词更是直接說:“姚教练,节目组那有□□,你带上防身。”
虽然沒见過姚琼的枪法,但是他对她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
姚教练肯定会打枪啊,毕竟這是一個会开直升机的女人。
宋一词话一出口,姚琼和亚尼塔克同时道:“不行。”
亚尼塔克一愣,望向姚琼。
见状,姚琼冲他微笑道:“您放心,我比您更不愿意看见有动物死亡。”
最终,老人沉默半晌,道:“我們一起去看看。”說完,他给自己的同事打了個电话,然后带着姚琼上了车。
跟他们一起的,還有一架无人机,以及扛着相机的老程。
节目组需要记录一些镜头,他其实私心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见這份工作。
车上,姚琼這才得知,這群野马中有几只是最新发现的新品种,以前从未在這边出现,专家暂时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迁徙而来。
大自然正常的生态選擇官方不会干预,但這几只马必须加以保护。
“昨天队裡的年轻人结婚,大家都去参加他的婚礼沒有回来。我惦记着這边的情况,所以喝完喜酒就又回来了。”亚尼塔克解释,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在。
接着,他還给姚琼了一個可伸缩的胶棍,他们一般都用這個驱赶不该来的动物。
姚琼接過胶棍随手颠了颠,眯着眼望向越来越近的动物们。
当他们彻底开到距离马群和狼群不远的地方时,亚尼塔克脸上浮现出慌张的神色。
狼群比他们想象的多,大约有十几只。而马儿只有两匹,一公一母,母马似乎后腿已经被撕咬受伤,正哀哀地卧在地上。
亚尼塔克认得這两只马,公的那匹就是他重点监护的对象之一,也是马群中最不服管教的一只,经常脱群跑掉。他昨晚說一只马不见,說的就是它。
這么多狼,想凭他们自己的实力赶走,根本不可能。
亚尼塔克看了眼后备箱竖起的两支枪,犹豫不决。
但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门思考,那群恶狼已经对他们的出现不再惧怕,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见状,亚尼塔克一咬牙,对老程道:“枪给我递過来。”
闻言,老程眉毛微抬,不动声色的将枪从后备箱抽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姚琼,递给老人。
瞅见他提防地动作,姚琼瞥他一眼。
接着,她突然抬手按住了亚尼塔克的手。
一瞬间门,老程汗毛倒立,第一反应就是抽出另一只枪对准她。
气氛陡紧。
可姚琼只是淡淡的乜了眼他,旋即对亚尼塔克道:“不是說了嗎,我們不伤害动物。”
說着,她拿起两根胶棍,准备下车。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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