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地球生活日记
姚琼拿着铲子铲了十多分钟,就看见底下露出了一只青紫色、完全僵硬了的手掌。
她微微蹙眉,对着尸体鞠了一躬,然后加速挖掘過程。
七八分钟后,两具已经冻到梆硬的尸体被姚琼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根据她的经验,這两個人的死亡時間绝对不会超過一周。冰天雪地的环境极大程度保存了尸体原貌,可以看出是两個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从领口处還能窥见,他们身上都有大面积的纹身。
两人的死因也很简单,是枪伤。开枪的人手法非常熟练,一枪毙命,沒有多余弹孔。
姚琼心中再次对两人說了句抱歉,旋即将他们身上的背包从两人身上扒下来。
背包裡有干粮、保温杯、简易工具包、药包等爬山必备的装备,但唯独沒有帐篷和保暖睡袋。
见状,姚琼眉头一皱。
紧接着,她又在另一個包中发现了一大袋肉條,和一包雪貂专用饲料。
這個发现让姚琼顿时将某條线连接了起来。
這两個人一定是杨立德在找的人,不然他不会那天看见雪貂那么激动。之前小野還和她提過,他觉得一個大厂高管完全沒必要因为雪貂激动,因为這玩意儿人工养殖的很多,喜歡的话买一只做宠物就好。
所以,杨立德看见雪貂激动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知道,那意味着這两個人就在附近。
但是,她现在仅仅只是把這三人的关系连了起来,但对于为什么這两個人死在這裡、杨立德又为何千辛万苦跑来這裡找人,仍然一头雾水。
不過她能确定,杨立德和他们的关系绝对见不了光,不然他完全可以报警找人。
且,如果不出她所料,這两人的死多半和那個救援队队长脱不开干系。
姚琼将两名死者的包翻了個遍,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沒有找出来。
這时,她突然反应過来,那個凶手既然已经杀了人,那死者身上显眼地方必然肯定沒有什么证据了。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他们的身上。
他们俩穿的都是很普通的保暖服,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登山者。
又或者說,他们也许根本沒打算来爬雪山。
经過姚琼的仔细检查,最后,她在其中一人的衣领后方摸到了一個硬块。于是她想也沒想,就用小刀划开了那裡。
一個小小的优盘掉了出来。
姚琼敛眉将那個优盘拿起来,它的外型沒什么特别,通体漆黑,一個logo也沒有,外观做了防水防灰设计,看起来科技感满满。
她手边沒有电脑,无法打开這個优盘,于是将它装在了自己衣服的内兜。
接着,姚琼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這裡再也沒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最后,她替两人盖上帆布,遮住遗体,打算等下山后让小野找可靠的人来收尸,顺便再在周围二次检痕。
就在姚琼做完這一切,从地上站起来时,她的耳朵动了动。
人踩在雪地上,真的很难不发出声音。
“举起手,转過来。”
陌生的男声在她身后远远响起。
姚琼认出来,這是谁的声音。
她举起双手,缓缓转過身,就看见那人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果然是你。”姚琼冷笑一声。
举着枪的救援队队长面无表情:“你,到底是谁。”
姚琼看着他,淡淡道:“一开始就告诉過你了,我是他们的教练。”
“一個教练,好奇心未免太大了。”救援队队长冷冷說。
紧接着,他又說:“无所谓了,你是谁都不重要。”
“怎么,你想杀了我?”姚琼笑着问他。
很显然,救援队队长深谙反派多死于话多的道理,他沒再和姚琼兜圈子,直接扣动扳机,瞄准对象。
這個人的作案经验显然非常丰富,枪上還安了□□。姚琼這时也能理解,他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杀了這两個人的。
姚琼神色冰冷,手中刚才划开衣领的刀子此时還隐秘的挂在她的手腕衣袖处。但人的动作再怎么快,也很难快過子弹。
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快速跪地翻滚,对方沒想到她胆子這么大,重新尝试瞄准。
這裡刚经历了一场雪崩,他根本不敢轻易扫射,不然很可能会面对二次雪崩的情况,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姚琼抓住机会,趁着他愣神的這一瞬,将手中的小刀甩了出去。
救援队队长野兽般的直觉让他不再犹豫,同一時間,连开数枪。
当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时,姚琼就知道,她中枪了。
可同时,队长也扑通倒地。在他的大腿根部,深红的鲜血汨汨涌出。
姚琼不顾身上的巨痛,飞身扑了過去,将他的枪一把踢开,把人按在地上。
救援队队长的眼眶猩红,一把抄起旁边的石头给了姚琼一下。姚琼被砸的眼冒金星,鲜血糊脸。但她像是沒有痛觉一般,以牙還牙的也砸了对方一石头。
姚琼的力气即便因为受伤而打折扣,也不容小觑。
救援队队长直接眼睛一翻,晕了過去。
姚琼根本不会放過這個机会,又给了他一拳,旋即飞快将身体朝后仰去,把刚才踢开了的枪抄在怀中,对准他的头。
要不是今天背受了伤,哪轮得到你开我的瓢。
姚琼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骂了一声,喘着粗气。
就在這时,不远处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一架直升飞机朝着姚琼的方向直直飞来。
见状,姚琼终于松了口气。
……
当游惊霄看见浑身是血的姚琼被人搬上飞机时,他急的怒火攻心,本就难以适应高原气候的身体差点一闭眼气晕了過去。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样了!?”游惊霄一边苍白着脸帮她清理伤口,一边又气又急的埋怨了一句。
姚琼顶着满是血的脸冲他翻了個白眼,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她嘴硬道:“我還沒问你,你跑来這种地方是想找死嗎?”
游惊霄气的不想理她,沉默着帮她包扎伤口。
见他不說话,姚琼抿了抿唇,干脆扔下一句“我衣服兜裡有個优盘,你看看裡面是什么”后,直接半晕半睡了過去。
看见女人陷入昏迷的沉静面庞,游惊霄半是心疼半是生气地狠狠叹了口气。
当然,回报他的是自己差点闭气晕倒,狂吸了几口氧气才缓了過来。
当姚琼苏醒過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见她睁开眼睛,旁边陪床的游惊霄立刻按了床铃,呼叫医生過来。
姚琼眯着眼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看样子是在医院。
感觉身体十分僵硬,她刚想翻個身,就被游惊霄按在床上。
“脊椎骨折、右手手臂中枪、两手手腕脱臼、脑震荡、各种大小伤口……”
游惊霄淡淡陈述了一遍姚琼的伤势,然后說:“你還想动?想去哪?再去雪山上和人打一架?你怎么這么厉害啊,姚指挥。”
姚琼:“……”
我怀疑你在阴阳怪气,而且我有证据。
她本想反驳,但看见游惊霄冷漠的眼神,她不由闭了闭嘴,旋即小声道:“你這么凶干什么。”
游惊霄冷笑一声。
就在這时,病房门被敲响,一众医生护士涌了进来,游惊霄被挤到了外面。
姚琼的身体需要详细的检查,他沒再打扰,转身走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姚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角。
接着,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接受了一通检查。
等到医生们离开后,游惊霄再进来时,身后就跟了一串小尾巴。
凌霄、乔粟、宋一词、小野、节目组的几個工作人员,都跟着走了进来。
看见姚琼躺在病床上,乔粟和凌霄的眼眶率先红了。
“姚教练,你脊椎受伤,怎么不告诉我們,還挖了那么久的雪,救了那么多人。”凌霄扑過来,哭唧唧道。
乔粟蹲在病床的另一边,也是声音沙哑:“您這也太拿身体当儿戏了。”
游惊霄在旁边跟着說了一句:“她就是喜歡拿身体当儿戏。”
姚琼:“……”
我忍。
接着,宋一词和工作人员们也上前嘘寒问暖,宋一词甚至差点跪在她床前认干亲。
姚琼:!!!
“别别别!使不得!”
卫珩因为身体原因,现在還在病床上躺着,不過他也托众人通過视频电话给姚琼道了谢。
大家一起聊了会儿天,很快,游惊霄就以她需要休息为由,将众人驱赶走了。
走之前,凌霄对游惊霄道:“游老师,我特别看好你和我們教练,我可是给你俩当過助攻的。你们将来要是结婚,一定要喊我喝杯喜酒啊。”
凌霄的话,让游惊霄阴沉了一天的脸色,稍稍放晴。突然就对這個间接导致姚琼脊椎受伤的姑娘顺眼了起来。
“一定的。”他对她微微一笑。
宋一词也跟在旁边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
游惊霄一一答应下来:“好的,沒問題。”
待众人走后,他重新进入病房。此时,小野正在和姚琼谈事。
“那個救援队队长還有杨立德都已经被我們控制了,现在也在医院,有专人看守。”小野对她道,“不過,你找到的那個优盘是個加密优盘,一旦强行破解,裡面的资料会全部格式化。”
闻言,姚琼蹙起眉头:“你们国安总不会连一個优盘都解决不了吧?這水平……未免太次了。”
小野脸色微僵:“啧!解决肯定是可以解决的,但是需要拿回去给专业人士看看。”
为了给姚琼尽快治疗,他们现在是在离事发地点最近的某军区医院。這边條件有限,根本沒办法破译密碼。
闻言,才送人回来的游惊霄慢悠悠道:“我可以破译。”
姚琼连连点头:“嗯嗯,游老师很靠谱的。”话语中,不乏一丝恭维与讨好之意。
小野:???
他不可思议道:“你昨天不是說你不行嗎?”
游惊霄给姚琼递去杯子喝水,淡淡回答小野道:“昨天心情不好,看见那個优盘气不顺,所以不想破译。”
小野:“……”
我可去你大爷的。
一旁的姚琼默默缩了缩肩膀,安静喝水。
冤种小野忍了又忍,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对游教授发火,不可以对栋梁发货。
最后,他只撇下一句“那你等下過来破译,警方在等着”后,便气冲冲离开了。
小野走后,病房彻底恢复了安静。
這时,姚琼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游惊霄看出她耳根发红,一言不发的收回她手裡的杯子。
姚琼垂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在被子上乱扫,一会儿看看被面的印字,一会儿看看床边的白色花纹。
昨天赶去山上时,她的手机因为进水彻底死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只好用光脑给通讯录现有的游惊霄发了消息。
可她沒想到,游惊霄居然亲自出现在了那裡。
从他所在的基地到雪山,就算坐直升机也不可能那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她发消息时,已经到了附近。
他为什么而来,显而易见。
病房裡安静到针落可闻。
游惊霄盯着姚琼包着纱布的头顶看了半天,最终败下阵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
這也是他最近一段時間重复无数次的动作。
接着,他挨着床沿坐下,对姚琼道:“在看到你们遭遇雪崩时,我感觉我的心跳都要停了。”
姚琼低着头,咬着腮帮子不說话。
游惊霄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再次无奈叹气:“……姚琼,我已经数不清,這是第几次我看你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了。你——”
這时,姚琼小小声反驳:“怎么可能数不清,我又不是经常受這么严重的伤。”
“……”游惊霄简直要被她气笑。
他故意抬高声线,冷冷道:“怎么,非得我一次一次统计给你听嗎?”
姚琼顿时不敢顶嘴。
其实,游惊霄是一個非常温柔的人。他在她面前,唯一会生气的时刻,只有她负伤的时候。
因为她舍己为人、因为她为了胜利不顾一切,因为,她不珍惜自己。
游惊霄许久沒有說话。
姚琼被這股沉默压的心裡压力山大,半晌,她终于像是承受不住一般抬起了头:“我……”
只是,她话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搂进了怀裡。
姚琼登时睁大眼睛,浑身僵硬起来。
男人的怀抱十分温暖,带着淡淡的茶香,瘦削却有力。
“姚琼。”
游惊霄叫她的名字。
姚琼动也不敢动,闷闷应了一声。
“抱歉,我不该和你发脾气。”
他低声道。
這回,姚琼慌了:“怎……怎么会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游惊霄将脸埋进她的颈侧,轻轻道,“我沒有能力保护你,却還指责你……抱歉,都是我的错。”
慢慢的,他的声线逐渐带了鼻音:“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我能保护你,我一定第一時間冲上去。”
“我知道,”姚琼小心翼翼安抚道,“我相信。”
“可是我沒办法参与那么多剧烈的活动,”游惊霄低落至极,“如果可以,我也想陪你一起;想盯着你,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低落的声线让姚琼心中一酸。
她不由咽了口吐沫,磕磕绊绊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
她话還沒說完,游惊霄接话說:“是嗎?我的心意你领了嗎?”
姚琼连连点头:“领了领了。”
“那就好。”
游惊霄放开她,重新坐直身体。
他如星空般黑亮的眸子紧紧看着姚琼,认真道:“谢谢你接受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姚琼:“……?”
你在說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游惊霄面庞含笑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我该去破解优盘密碼了,等会儿再来找你。”
說着,他還上手捏了下姚琼的脸颊,然后带着笑意快速离开了病房。
半晌,姚琼:??????
她人都傻了。
虽然游惊霄已经离开许久,可她头上与脸颊上的触感却久久不散。
终于,姚琼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
心意领了。
心意……
领了……
他的心意,不就是……
!!!
被這個家伙耍了!
姚琼气的锤了下床。
病房外,游惊霄靠在房门旁的墙上,平缓了一会儿自己的呼吸。
听到裡面恨恨的砸床声时,他不由低头无声地笑了笑。
当然,他不会傻到真的以为姚琼這就接受了他的心意。只是,面对她這么迟钝的性子,他不时常下点猛药,她恐怕能拖到两人垂垂老矣。
偷摸在门口笑够了以后,游惊霄悄悄挪动步伐,走出了這层特护病房。
在等电梯时,他碰见了从旁边出来的秦烈。
看见游惊霄,秦烈震惊了片刻,旋即又很快恢复正常。
“游老师,好久不见。”他冲他伸出手,两人微笑着打了招呼。秦烈沒问为什么游惊霄在這裡,他心知肚明。
“好久不见。”游惊霄淡淡笑道,“听說,你工作室出了問題?”
秦烈神色微僵:“沒什么事,很快就能解决。”
按照杨立德的状况,别說给他投资,他能自保就不错了。不過好在他走了還会有新人顶上他的位置,秦烈只能祈祷,对方不是杨立德這种渣滓。
游惊霄笑了笑:“我們也是朋友,你有困难的话尽管可以告诉我。”
秦烈被他的态度激起了一些逆反心理:“哦?可是我的需求很大的。”
游惊霄面不改色:“說来听听。”
秦烈故意报了一個他们报给北极熊的最高数额。
听完,游惊霄顿了顿,旋即道:“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话,送合同给我,我带资入股你的工作室。”
一時間,秦烈竟然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嘴硬,還是真的有這么多钱。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有需要的话,一定找你。不過我现在要去看看阿琼,空了再聊。”
說完,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阿、琼?
叫的這么亲热?
游惊霄心中原本的喜气被对方瞬间冲淡。
他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控制自己去拦住他的想法,然后进了电梯。
要给姚琼空间。
他告诫自己。
追的太紧,人跑了才得不偿失。
经過重重登记后,秦烈来到了姚琼的病房。
清晨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给她精致的五官镀了层闪闪发光的金色弧度,美好的像是一副不能轻易触碰的名画。
姚琼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看见秦烈人影,便扬声道:“秦烈?你怎么来了。”
闻声,秦烈回過神,走进病房。
“我来看看你,”进了病房,他的五官也被染上金色,“又被你救了一命。”
上一次,還是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
姚琼脸上挂起笑意:“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她弯起的嘴角,秦烈默了许久。
姚琼也知道秦烈本就不善言辞,于是沒有强行搭话,也安静地看着他。
兀地,秦烈脸上浮现些许疲惫笑容。
姚琼眨了眨眼,问:“你怎么了?”
秦烈默然。
他该說什么?
他该怎么說?
要如何开口,才不会破坏這段关系?
地上被窗外梧桐叶打的细碎的光斑随风轻轻晃动,一如他摇摆不定的心情。
最后,秦烈什么也沒說。
他冲她笑了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心疼你的伤。”
闻言,姚琼毫不在意地摆手:“真的沒关系,举手之劳罢了。”
“還是要谢谢你,”秦烈淡淡笑着,眼尾的褶皱加深,眉头却不自觉锁起,“姚琼,真的很感谢你。”
他說。
谢谢你在那個雨夜出现。
我永远记得關於那晚的一切。
温暖的蛇汤、你瘦弱的脊背、瓢泼大雨。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深刻,牢牢印在我的心底。
以后,以朋友的身份,永远相处下去吧。
姚琼的伤恢复的很快,快到军区医院的医生们震惊到以为是仪器出了問題。
和她一起被送来的一些伤员還躺在病床上,尝试下床拄拐挪动步子,她已经生龙活虎地满花园溜达了。
“你是說,他们贩毒?”
办出院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小野出现在医院裡。
他点了点头,神色冰冷:“這帮人就是狗咬狗,一切下场不過是自作孽。”
原来,杨立德明面上的身份是北极熊高管,可暗地裡,他還从事毒品销售的勾当。
一個月前,华国警方卧底揪出了一整條毒品销售链,把杨立德的上下线全部抓了进去。而他因为行事谨慎,竟然十分幸运的逃過一劫。按理說,他当时就该连夜买机票逃亡国外,可国内多年来经营下来的一切,都让他舍不得离开。
就在這时,两個小伙子联系上了他,告诉他,他们手裡有他犯罪的证据。杨立德這才知道,原来他下线的某個隐蔽窝点,沒被发现。而這两個人是那人的马仔,两個穷鬼大着胆子进了那裡,偷了一堆东西出来,其中就包括那個优盘。
他们不知道裡面有什么,但却以此为由要挟杨立德,拿钱赎货。
因为两人狮子大开口,加上证据不足,杨立德迟迟沒有答应。可就在他犹豫之际,那两個人与他失去了联系。他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在几天前去雪山脚下原住民那裡抓雪貂,结果自此一去无回。
杨立德直道老天开眼,将他的秘密彻底掩藏。
可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召集一批乙方和老朋友,以爬山为由,去挑战极限。他自认這样的借口天衣无缝,哪怕被警察询问,只要他们沒有证据,就拿他沒辙。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队伍裡,竟然藏了個复仇者牛世斌。
更沒想到,還有姚琼這么個警惕的家伙。
而最戏剧化的,就是那個救援队队长。
那两個马仔是他杀的沒错,原因很简单,窝裡斗,为钱反目成仇。
他们三人是中学同学,一直关系很好。救援队队长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他们摆平了不少事。可這两人却因为偷东西发财后,疏远了老同学。因为他们卖的不是别的,就是毒品。
救援队队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因为還不上,所以把主意打到了两名死者身上。而他们自然不肯去填队长這個无底洞,三人起了争执,于是队长干脆把两人给收拾了。
反正,雪山可以掩藏一切罪恶。
听完整個案件,姚琼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小野继续說:“還有,你找到的那個优盘,裡面的东西真的不老少,有不少名人高管都被牵扯进去。”
他望天感叹:“近五年最大的一次扫黑扫毒行动,已经围绕着它展开了。”
闻言,姚琼心情好了不少。
這时,摇着轮椅的老程被护士推着进来。
他看了眼姚琼,說:“伤势恢复的不错?”
姚琼冲他得意一笑:“比你强。”
老程无奈摇头:“游教授一走,你就這副嘴脸。”
前几天游惊霄在的时候,姚琼半点不敢表现自己,生怕对方凉凉說上一句:“你可真厉害,不如去西南和最近频发的泥石流对抗一次,看看這回几天能好。”
昨天,游惊霄因为实验室的再三催促,只得启程离开。他一走,姚琼登时变成了出笼的鸟儿,绕着花园跑了三大圈。
她都快憋死了。
“好了,我們该走了。”這时,小野收拾好行李,走過来叫两人出发。
只不過,他们去的目的地不一样。
小野老程结束了他们的任务,要回总部报到。
而姚琼,则马上要和军中一批优秀的战士一起启程,前往a国,参加十天后的国际军事比武竞赛。
在机场,上飞机之前,老程看了眼姚琼,认真对她道:“本来這次我该和你一起参赛,可惜沒机会了。
答应我,把我還有我們那两個受伤的同志的那一份,一起赢回来。”
瞅着他严肃的神情,姚琼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包在我身上。”
她信誓旦旦。
半年后,华国,京城,某驻京部队大礼堂。
今天,在這裡,将为五名优秀军官,举行一场非公开的授衔仪式。
前来观礼的,无不是胸前挂满奖章的大佬,以及各种常在新闻联播上看到的熟悉面孔。
军中大佬讲话過后,全场掌声雷动。
在庄严的进行曲中,第一個上场的姚琼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军装,步伐坚定的走上了礼堂舞台。
她所走過的路上,两侧整齐地站着两排仪兵,挺胸抬头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在头发花白的大佬面前站定后,姚琼冲他敬了個军礼。
老人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收起笑容,严肃地拿起旁边托盘上的肩章,缓缓给姚琼戴上。
当两杠四星的肩章挂在了姚琼的军装上后,她不由重新生出了许久未有的责任感。
“姚大校,”授衔结束后,老人脸上重新浮现笑容,“感谢你在這段時間裡,为国家荣誉做出的贡献。”
姚琼面容沉着,再次敬礼。
姚琼的授衔仪式结束后,又有四人依次上台接受了授衔。接着,他们在老人的带领下,敬起军礼,许下铮铮誓言。
结束后,姚琼与其他四人一起走下主席台。
在万众瞩目中,姚琼看到坐在另一方阵中的游惊霄。
礼堂的顶灯十分明亮,照出他温和的笑容。和旁边一众或是白发或是秃顶的人比起来,他显得那么出挑显眼。
然而,姚琼只正了正军装,微微颔首,旋即面色严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见状,游惊霄无奈摇头。
穿上军装,又成了记忆中姚指挥的样子了。
那天的夕阳下,一抹绿色背影和一道白色背影相携离去。
“你现在的职位可比我高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得尽快赶上才好。”
“啧……”
“你說,我主导研发的那颗新卫星,叫什么好?”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那不如,叫穹霄吧,怎么样?”
……
……
“咳,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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