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粗鄙
“她們在玩五子棋。”胡夢蝶坐在牀邊，“休羽說你應該快醒了，我就來看看……沒想到，她還真瞭解你啊。”
“她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的……”李莊生笑笑。
“是啊，但她就是能估出你什麼時候醒，原來兄妹之間真有心靈感應？”
“哈哈，又不是親兄妹，只是因爲處的久了吧。”李莊生擺擺手，胡夢蝶知道他和李休羽的關係，因此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胡夢蝶看着李莊生的神情，微微眨眼，眼神中逐漸露出了一絲關切的神色來：“哦對了，我看你睡覺時候的表情，好像有點難過……還是在想着祝枝雪嗎？”
李莊生怔了怔，他心想睡覺的時候居然會露出難過的表情，還讓胡夢蝶看見了……
“其實我現在還好啦。”李莊生抓着頭髮乾笑。
“那就是因爲伊雲水和韓妙妍？”胡夢蝶冷不丁地說。
“誒，你怎會提起她們兩個？”李莊生乾笑。
胡夢蝶目光復雜地笑：“她們喜歡你，對吧。不用瞞我，韓妙妍不喜歡你，怎麼會纏着你教她寫小說呢。我跟你說，一個女生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纏着一個男生。”
李莊生只是乾笑着撓頭，既沒否認，也不承認。還以爲韓妙妍喜歡他的事情是李休羽跟胡夢蝶說的，原來是胡夢蝶自己猜的，女生的直覺有時候還真是可怕。
“她們喜歡你，你卻沒有辦法迴應她們的感情，這讓你感到難過，是不是？你覺得十分對不起她們，所以非常歉疚。我猜的，對不對？”
李莊生徹底呆住了，在空調房裏渾身冒汗。
“你啊，你啊……傻瓜。”胡夢蝶低頭笑了笑，輕輕擁抱住李莊生，聲音愈發溫柔和心疼，“你別這麼溫柔了好嗎，這不是你的錯。你對她們沒有責任，你沒有義務揹負這一切，傻瓜。”
“我……我知道。”
李莊生心頭一軟，不是因爲此刻溫香軟玉，而是因爲此刻胡夢蝶這聲輕責。
“我……我這個……可能就是有點討好型人格吧。”李莊生結結巴巴地說。
除了李休羽之外，世界上還有這麼懂他心理活動的人麼，還這麼的溫柔。
討好型人格？你是這麼想自己的麼，真是厚臉皮啊。胡夢蝶在心裏嘲諷着，但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理解。
“嗯，我明白，拒絕別人是很讓人難過的事情。”胡夢蝶放開李莊生，真誠地望着他的臉，“我能理解你。但你還是太善良了，只記得別人的好。”
“也沒有……”李莊生有些羞意，“其實，這不是什麼好事。”
“李莊生，我不喜歡你哦！”胡夢蝶咬着嘴脣，忽然想起了什麼，“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
李莊生怔了怔。
“真的，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不要誤會！”胡夢蝶瞪着李莊生，“上次，你和我發生的事情……我，我其實沒有怪你，因爲我都不記得了，也不覺得少了點什麼，你也不要往心裏去！”
李莊生沉默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只能沉默着，眼神裏越發不安和惶恐。胡夢蝶這麼說，怕也是爲了安他的心。但這並不能起到正面效果，相反，對方越是如此，李莊生就是難過。多麼好的女生。
“行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胡夢蝶紅着臉，拍了李莊生一下，“醒了就早點起來，一起出去喫晚飯吧！”
說罷，胡夢蝶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李莊生伸手摸了摸嘴脣，似乎還餘留有某種溫軟的觸感。忽然，他扇了自己一掌。
你今晚別想睡個安穩覺了。胡夢蝶嘴角一揚，知道某人今晚一定又會失眠。
飯後，胡夢蝶和胡夢柯兩人回了家，李莊生和李休羽也回到自己家。
李莊生趴在牀上看手機，李休羽就躺在李莊生背上。
“今天胡夢蝶那怎麼回事啊？”李休羽懶懶地問。
“就是我獸性大發，你不報警抓我啦？”李莊生揶揄。
“你看你小氣那樣，你有那個狗膽子？”李休羽哼哼，“我那是逗她玩的。”
李莊生不再回答，依然看着手機。只是手一直沒動，一直在發呆。
“你覺得胡夢蝶怎麼樣啊？”李休羽突然問。
“什麼意思？”
李休羽用餘光偷瞄着李莊生的表情：“反正你和祝枝雪也告吹了，將來萬一複合不了，你覺得胡夢蝶怎麼樣？我感覺她挺喜歡你的，之前不也追過你來着？”
“別胡說，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如果你要找對象，我投胡夢蝶一票。”李休羽說。
“……是我找對象，不是你找對象吧。”李莊生愣了一下。
“進我們李家的門，我作爲李家的一份子，當然有投票權！”
“這萬一還能投票的？”李莊生哭笑不得，“你就這麼喜歡你閨蜜啊？”
李休羽沉默片刻：“當然啦，我閨蜜長得又好看，性格又溫柔……祝枝雪，我感覺有點自私了。你娶回來，我感覺和她很可能處不好。”
李莊生淡淡地說：“祝枝雪並不自私……而且你和她處不好，責任主要應該歸你。你從一開始就對她戴有色眼鏡，就針對她。”
“那就是我們天生合不來，哥，你也不想我們家以後被我們倆鬧得雞犬不寧吧？”
“我擦，你這是威脅我？”李莊生伸手在李休羽大腿上拍了一掌，沒好氣，“只要你不作妖，我們家保證風平浪靜！”
“反正！”李休羽氣鼓鼓從李莊生身上坐起來，拍他的屁股，“反正，我堅決支持胡夢蝶！你想想看，莊生夢蝶誒，你們這就是緣分！”
“緣分你個頭。莊生和枝雪纔是緣分，《莊子·知北遊》裏面說，‘澡雪而精神’，就是說我命裏應該找一個帶‘雪’字的女生！這樣才能保持純潔和精神！”
“純潔個屁，眼睛都要掉進人家柰子裏了！”李休羽怒罵。
“姑娘家說話別那麼粗鄙！”
“粗鄙個屁！敢做不敢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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