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他們應該不會對你太狠吧？
燈火通明之中，CC1000次快車進站。
“把行李拿好，我們準備出發。”楚光對還在愣神的路明非說道。
“哦哦，來了。”路明非如夢初醒，急忙收拾起長椅上的行李。
“S級學員在哪？我是接收到召喚的CC1000次快車的列車員。”
一個黑影出現在檢票口的旁邊，他身穿墨綠色的列車員制服，帽子上彆着金色的列車員徽章。他一隻手打着手電，一隻手搖着金色鈴鐺，在空蕩的大廳裏四處張望。
“人在這人在這！”芬格爾衝着列車員揮舞着車票，同時還不忘對路明非和楚光解釋：“我跟列車員可熟了，當年他剛來的時候，我還是他學長，後來他就成了我學長，再後來，他就工作了，成了列車。仔細一想時間過的可真快啊，當年的小學弟都成CC1000次快車的列車員了！”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驕傲的語氣來說這種事。”路明非捂臉。
“喲，芬格爾，你還沒畢業啊！”看到芬格爾，列車員極爲熟捻的跟芬格爾打了個招呼，走到他身邊。
“害，別說畢業了，今年估計都降到F級了……”芬格爾拿起車票，劃過驗票機，綠燈亮起，嘟的一聲。
路明非的車票劃過驗票機，響起歡快的音樂聲。
“這位就是我們四十年沒有出現過的S級？”列車員的綠色眼睛亮了。
路明非手摸着後腦勺，剛想客氣客氣，沒成想列車員又幽幽地接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路明非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但列車員並沒有在路明非的臉上停留，他轉過頭看向楚光：“這位神似楚會長的想必就是楚光了吧？”
“是我。”楚光說着，將自己的車票從驗票機凹槽劃過。
綠燈亮起，但卻不是嘟的一聲，也不是像路明非那樣輕快地音樂聲，而是一聲連續不斷地鐘鳴！
聽着鐘鳴，列車員的臉色變了：“莫非，今天晚上，卡塞爾學院鐘樓的鍊金古鐘連響十次是因爲你？”
“什麼連響十次？”楚光一臉疑惑。
“你不知道麼？”列車員一愣，掏出手機，指着手機屏幕：“守夜人論壇都傳瘋了啊！據說，有一個尊貴的大人物要蒞臨卡塞爾學院，甚至驚動了學院鍊金古鐘的活靈，它在深夜裏足足響了十次！現在卡塞爾學院的同學們都瘋了，只要讓他們找到是誰，他們一定會殺了他的，哪怕他是董事會的校董！”
“我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幸好我今天沒有到學院，不然我也會被吵的睡不着覺了！”芬格爾叉腰得意大笑。
而路明非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麼，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澀聲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大刷了一次，芬格爾刷了九次，加起來，正好十次……”
“說起來，我確實聽到了十次蜂鳴。”楚光一愣。
楚光和路明非互相對視一眼，詭異得看向芬格爾。
“不會……那麼巧吧？”芬格爾的笑聲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斷掉了，他臉色煞白，乾笑道。
“如果真的是你的話，芬格爾，你完了。”列車員拍拍芬格爾的肩膀，一錘定音：“凱撒和楚子航會把你大卸八塊然後再燒成灰燼的。”
“我……”芬格爾哭喪着臉，欲哭無淚。
“芬格爾……路明非……楚光……”就在這時，CC1000次列車終於徹底停穩，車門剛剛打開，穿着白色西裝的古德里安教授就迫不及待地從車門裏衝了出來，張開雙臂，看樣子像是要抱住三人。
“古德里安教授，救命啊……”芬格爾哭喪着臉，衝上前，就要擁抱古德里安教授。
但古德里安教授硬生生地拐了個彎，朝着路明非衝去。
芬格爾頓時哭喪着臉僵在原地：“古德里安教授，我是你最親愛的學生啊……”
路明非看見古德里安教授衝來，下了一大跳，有些不好意思地張開手臂，準備迎接古德里安教授的擁抱。
就在他剛剛張開手臂的一瞬間，古德里安卻略過路明非，徑直抱住了楚光：“太好了，終於又見到你了，楚光，真的不考慮做我的學生嗎？”
……
一間豪華車廂內。
古德里安教授一臉嚴肅的與楚光三人相對而坐。
“入學輔導？”路明非一臉不知所措。
“沒事，入學輔導是每個新生都要經歷一次的，可是說，堪稱是刷新世界觀的一次輔導。”芬格爾不知道何時又恢復了精神，笑道：“這個時候，我更建議你們來一杯冰鎮龍舌蘭，這樣子會讓你們在聽到一些事情的時候，好受一些……”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古德里安教授叫停了：“芬格爾出去。”
“哎？”芬格爾一愣。
“現在是入學輔導時間，等到什麼時候入學輔導結束，你再回來。”古德里安教授一臉嚴肅之色。
“好吧。”芬格爾無奈地攤攤手，起身準備向車門外走去。
“等一下。”古德里安教授說道，說完，他又換成了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楚光你也是，雖然我也想給你做入學輔導來着，但是昂熱校長已經說過了，他想親自給你做入學輔導……”
“我明白了。”楚光點點頭，轉頭向車廂外走去。
“哎？就我自己嗎？其實我已經見過小龍人了，沒必要的！”路明非左看右看，愣住了，怎麼一下子就剩他自己了呢？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明非放心，很快就會結束的！”古德里安教授隨口拒絕了路明非的掙扎。
楚光跟着芬格爾走出車廂，車廂門緩緩合攏，徹底掩蓋了一臉和善的古德里安教授和一臉不知所措的路明非。
……
另一個車廂裏。
芬格爾在充滿北歐風格的調酒櫃旁忙碌着問楚光：“不是我一個人被趕出去，我的心裏就舒服多了。
準備喝點兒什麼？這可是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唯一一次免費喝酒的機會，以往我都會趁這個時候喝個夠的。”
“那就隨便給莪來點兒什麼吧。”楚光盯着將調酒杯耍的花裏胡哨的芬格爾，在燈光下，芬格爾簡直就像是一個專職的酒保。
“隨便的客人最難伺候，不過，這可難不倒芬格爾調酒師！”芬格爾裝模作樣地說道。
不過，從動作來看，他確實是一名極好的調酒師。
只見他嫺熟地從櫃子裏取出幾樣酒液，放進搖杯裏搖晃均勻，然後又從從冰櫃裏取出一塊冰來，嫺熟地雕刻成冰球並將搖杯裏的酒液倒入其中，之後又切了幾片香水檸檬放在杯裏，又卡在杯口一片，這纔將一杯粉紅色宛若西柚汁的酒推到楚光面前，一臉的神祕莫測：“莫吉托雞尾酒，要不要試試？”
楚光看着推向自己面前的雞尾酒，在昏黃的燈光下，雞尾酒粉紅色的色澤有往鮮血轉變的趨勢。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林雨吞下的那枚鮮紅如血的龍血試劑。
還有龍馬櫻井小暮，她在死的時候，好像也是服用了一排彩虹彩虹般的龍血試劑。
芬格爾是在試探什麼？
楚光不知道，不過他也無所謂。
芬格爾不可能跟赫爾佐格有關係，而且，從時間線上的表現來看，芬格爾是最不可能與龍類同流合污的那個。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
楚光拿起雞尾酒，一飲而盡。
一股奇妙的感覺從楚光喉嚨流到胃部，就像是燃燒着的冰塊滑入胃部。
芬格爾笑笑，也將另一杯一飲而盡。
兩人都沒有說話，相顧無言，靜靜地看着車窗外高懸的月亮。
車廂裏，《月光曲》輕柔舒緩，一切靜謐無比。
“對了，師弟。我在守夜人論壇上聽了一個小道消息，據說你的言靈能讓死人復活，真的假的？”
芬格爾一臉八卦的神情，不經意地問道。
“據我所知，這件事只有施耐德和昂熱校長知道，他們替我保密的，所以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個小道消息？”楚光反將一軍。
芬格爾愣了一下，隨即親熱的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呀師弟，誤會了不是？”
說着，芬格爾就想湊過來。
但看到楚光審視的神色，他有些訕訕地坐在原地，像是一隻尷尬的狗熊：“行吧，我把原因告訴你，但是你不能給別人說。”
說完，芬格爾掏出手機，解開鎖屏，推到楚光面前，一臉神祕的說道：“因爲我留級了四年的緣故，所以大部分學生都不知道，其實我雖然現在是F級，但是曾經是A級啦，當初我的高等數學和黑客技術全都是滿分……所以，我就偷偷的在我的學生卡里留了一個後門，用來查閱A級以上才能查閱的資料，但是這件事師弟你千萬不要告訴學校，不然我說不定不僅畢不了業，甚至還會被開除出學校！對了，師弟，你不是沒有等級麼？萬一到時候你有需要，我這張A級權限的卡借你？”
“好，等有需要我會找你的。”楚光知道芬格爾沒說實話，他可是能擁有和校長相同的S級權限的。但他還是決定輕輕揭過，芬格爾也是一個可憐人，就還是別玩他了。
“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芬格爾沒聽明白。
“我說你聽說的我的言靈是真的。”說着，楚光站起身來。
算算時間，路明非的入學輔導應該結束了吧？
就在這時，外面的車廂裏忽然傳出了古德里安驚慌失措的聲音：“明非，你怎麼了明非？”
“不是已經見過小龍人了嗎？這大哥怎麼又暈倒了？”楚光無奈，快走幾步，向古德里安和路明非所在的車廂走去。
在他身後，芬格爾極爲罕見的沒有動作，他靜靜地坐在窗邊，看着天空中那輪銀月，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與平時截然不同：“原來是真的啊……”
說完，他瞬間又變作一幅慌里慌張的神色，從座椅上彈起來：“什麼？路明非暈倒了？讓我看看怎麼回事？他不是S級嗎？怎麼還會在入學輔導中暈倒？這可是史無前例！”
……
卡塞爾學院。
楚光陷進舒適柔軟的沙發中雙手抱胸。
古德里安教授滿臉的憂心忡忡。
富山雅史正蹲在躺在沙發上的路明非身旁，輕輕扒開路明非的眼皮。
接着，他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怎麼樣？怎麼樣了？”
古德里安教授急切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富山雅史面露思索之色：“路明非應該是睡着了？”
“睡……睡着了？”古德里安教授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人能在入學輔導的時候睡着的？”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事實確實是如此。”富山雅史嘆了口氣，看向路明非：“不愧是我們四十年一遇的S級，果然不同凡響。”
“沒錯，這也許就是S級的特別之處！”聽了富山雅史的話，古德里安教授臉上的慌亂變成了一臉振奮：“S級就應該是不同凡響，有明非在，看來我很快就能轉正了。”
聽到這話，楚光幽幽地看了古德里安教授一眼。
不知道是古德里安教授的幸運還是不幸，卡塞爾學院唯二的兩個活寶，全讓他攤上了！
想到這裏，楚光繼而看向芬格爾。
芬格爾從剛纔就一直背對着衆人，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芬格爾：老大，楚光和路明非已經抵達卡塞爾學院！】
【凱撒：幹得漂亮！芬格爾，你不愧是是我們學生會的新聞部部長，以及學校裏最大的狗仔隊頭子，以消息靈通著稱，既然如此，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交給你，我希望你能打聽到，到底是誰引發了鍊金古鐘的嗡鳴，只要你能打聽到，我將會給你一筆不菲的報酬！】
聽到這話，芬格爾手指滯了一下。
【芬格爾：呃……老大，你打聽他幹嘛？】
【凱撒：當然是幹掉這個狗崽子！】
從信息中就能透露出凱撒的殺氣騰騰！
芬格爾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路明非，忽然面露堅毅之色，重重地在手機上打上。
【芬格爾：老大，雖然我沒有確切的目標，但是我想應該是路明非！因爲這幾天只有路明非是S級，他的級別與校長以及各位校董相當！】
【凱撒：路明非麼？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新仇舊賬一塊算！】
芬格爾顫抖着關閉了手機界面。
他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着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路明非，心裏默默說道：“抱歉了明非，我已經得罪了凱撒和楚子航，可不能再得罪楚光了。看在你是S級的面子上，他們應該不會對你太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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