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老男孩
熟悉的感慨,不同的声音,在树丛另一侧的鹅卵石小路上传来。
顾谶看過去,曼施坦因跟古德裡安這对老伙计神色慌张,富山雅史算是三人裡比较优雅的了,刚刚的话也是他看着已经离远的跑车說出来的,只不過他也沒那么淡定,一丝不苟的发型有点乱,前襟的扣子還系错了一颗。
“顾教员?”古德裡安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惊讶,不過马上就催促道:“快快快,龙族入侵了,别待在校园裡,太危险啦!”
他此时的穿着打扮一定会让平日熟识他的人大吃一惊,除了在慌乱中依旧迷迷糊糊地戴着睡帽符合他的性格外,那一身格外紧身的战斗服实在太出戏了。就像漫威裡的绿巨人不穿裤衩改cosplay灭霸一样。
曼施坦因皱了皱眉,沉声道:“先跟我們去指挥室吧。”
现在谁也不知道入侵者有多少人,是何身份,目的又是什么,所以整個学院的人都被动员了起来,由诺玛进行搜索,学生们负责执行。但只有一條,那就是绝不允许单独行动。
所以像顾谶這种在外边独自游荡的...完全是最好的人质。
顾谶沒有丝毫犹豫,直接顺从了他们的好意。
所以逃难似的三個老家伙的组合裡就多了一個人,成了四個小跑的老男孩,古德裡安戴的那顶红色锥形的睡帽在跑动时一跳一跳的,让人很想揪一把。
顾谶盯着睡帽上的毛绒球。
富山雅史余光看到他,不由道:“你身上有股龙虾味儿,是去参加晚宴了嗎?”
“我记得龙虾是清蒸的。”顾谶有些惊讶他的鼻子,曰本人对海鲜味道這么敏感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一定吃了蒜蓉。”富山雅史只好直言。
顾谶嘴角抽了抽,好像自己在异国他乡两次吃蒜,都沒有逃過对方的嗅觉?
這就有点尴尬了。
“有约女生跳舞嗎?”富山雅史问。
顾谶摇头,“我不会跳。”
“是么,以你的外形,我還以为你会是個中高手。”富山雅史笑道。
“其实我很含蓄内敛的。”顾谶认真道。
“是我肤浅了。”富山雅史有些可惜地說:“不過我在校内網上看到,你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被你邀請跳舞的女生一定不会拒绝。”
“你也看那個论坛?”
“嗯。”富山雅史点点头,“在那潜水是我的爱好之一。”
前边,曼施坦因回头,明亮的脑门儿在墙边小路晦暗的灯光中颇为亮眼,“你们這是在准备相亲嗎?”
“别太紧张,我的老朋友。”古德裡安笑道。
“难道你不紧张嗎?”曼施坦因看過去。
“现在想撒尿算不算?”古德裡安犹豫道:“你们能不能等我三...不,五分钟?”
几人的脚步因他而慢了慢,曼施坦因上下打量着他,表情有点复杂,“老伙计,虽然你年纪是很大了,不過已经沦落到去洗手间都要五分钟的地步了嗎?”
旁边,顾谶跟富山雅史在看着‘五分钟’的时候,也有些唏嘘。
古德裡安愣了愣,旋即大怒,“我是要脱下這身该死的作战服!是哪個混蛋设计的,竟然连裆都沒开?”
“待会你可以当着施耐德教授的面這么說。”曼施坦因捏着眉心。
“那你们会等我嗎?”古德裡安期待地看向同僚们。
“当然不会。”曼施坦因冷笑,“五分钟足够我們到指挥室了,我們的学生還在战斗。”
古德裡安挠了挠头,“好吧。”
“不過憋着的话,沒关系嗎?”富山雅史忍不住道。
“知道作战服为什么沒开裆,還一直被广泛应用嗎?”曼施坦因淡淡道。
“我对装备部和执行部所知不多。”富山雅史好奇地等他解惑。
曼施坦因微微一笑,“因为裡面有纸尿片。”
“……”同样有些好奇的顾谶。
简直是神奇的操作。
……
临时指挥室是位于艺术馆四层的办公室,這裡也是整個校园中视野最好的地方之一。
冯·施耐德正在大屏幕前,看着满屏幕的光点,通過无线电冷静地下达着一道道命令,而每個光点都代表一名加入警戒的学生。
顾谶本来想敲门的,结果平日裡最冷静最古板的曼施坦因反倒最沉不住气,直接推门而入。
“龙族入侵?怎么回事,谁判断是龙族入侵的?”曼施坦因一口气說完。
‘龙族入侵’這种事他原以为只出现在理论中,上百年来,每一個将要苏醒的龙族都被他们在未出龙墓的时候干掉了,什么时候轮到這些家伙来本部嚣张?未免太挑战想象力了。
“是紧急情况。”冯·施耐德教授一抬头就看见古德裡安奇怪的穿着,愣了下怒道:“你能不能不要以這样的衣着出现,這在学生眼裡会很傻!”
同时,在古德裡安讪讪摘下睡帽的时候,他不禁看向不太应该出现在這种场合的顾谶和富山雅史。一個虽然言灵還未知,但不像是能帮上忙的年轻人,另一個则是完全帮不上忙的心理学教员,难道要他去跟那些入侵者說說心裡话嗎?
不過好在這两個人足够安静,很让人省心。
“会是诺玛误报嗎?”曼施坦因问道。
冯·施耐德摇摇头,“我沒有足够的权限了解诺玛为什么会判断为龙族入侵,但入侵者毫无疑问地出现了。”
屏幕的监控画面中,数道幽影从围墙上一闪而過,眨眼便消失在墙角。显然,对方对卡塞尔学院的地形十分熟悉。
冯·施耐德看着面前几人,低声道:“我猜,他们是为了某個东西。”
顾谶目光微动,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侧点了点。
“某個?”曼施坦因沉吟道:“如果說值钱的东西,這裡有太多可以在拍卖行拍高价的古董。如果說价值,‘冰窖’裡每件东西都可以說价值无限。你指的是什么?”
“跟那個比起来,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我說的...”施耐德看着几人的眼睛,“是校长从中国带回来的东西!”
“校长回来了?”古德裡安一愣。
“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但半小时前,直升机降落在机库中。一個小时前,cc1000列车加开了一班,抵达车站。学院裡只有校长能不通過我而加开列车。”冯·施耐德說道:“当然,還有一個最简单的证据。”
他登錄了学生信箱组,裡面有一封群发的邮件。
亲爱的学生们:
非常高兴我活着从中国回来了,好消息是我們有巨大的收获,坏消息也有,凡是选我课的人都要注意,下周我代的三门课都会签到。
祝好运。
你们忠诚的朋友,
昂热
我在考虑是否需要在开课前做一次测验,并且记入你们的成绩。
“這封邮件在半小时前,被群发给选他课的新生了。”冯·施耐德无奈道。
這行为很具那個老绅士潇洒不羁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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