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奇怪的西瓜头
“那太谢谢你了赛姑娘,你這次帮大忙了,之前我对你多少有点粗鲁,你别放在心上。”
赛西施捂嘴笑道:“我這双眼睛阅男无数,這男人啊,往往是不怕嘴坏怕心坏,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這是钥匙,缺什么东西给我打电话。”
說完,赛西施挎着名牌包包风情万种的转身走了。
看了门口一眼,小萱狐疑說:“云峰,我发现一個問題,怎么到哪裡都有女的愿意帮你?”
我摇头說不知道,可能是我本人颜值過高了。
鸳鸯笑的睫毛都弯了,我问她這次九清水凶多吉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不能总跟着我們啊。
鸳鸯脸上笑容定格,她神情落寞,低头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什么能投奔的亲戚什么的?”我问。
鸳鸯摇头:“沒有,我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是九姐看我可怜收留了我。”
那這不好办了.....說实话,对于這個在大名认识的单纯女孩,我還是想尽自己所能帮一帮她的。
鸳鸯突然小声說:“其.....其实我一直有個愿望。”
“什么愿望?”
她马上道:“我想开一家宠物店!养一些可爱的小猫啦小狗!可....可是我沒有钱.....”
小萱盘腿坐在床上斜眼看着我。
我咳嗽了一声,讲道:“其实我钱也不多,不過如果你用的不多的话,我可以暂时借你点儿,等你宠物店以后赚钱了,在還给我。”
“真的嗎峰哥!”
“峰哥我爱你!”
鸳鸯激动的抱住了我,她說自己只要三万块就够了!還說有钱了一定会马上還给我。
三万块,对我来說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可对這個女孩儿来說,那或许可以完成她的梦想。风水先生讲,盗墓刨坟有损阴德,我這叫日行一善为自己积攒阴德。
這晚,我坐在台灯前看着桌上的两排铜钱发呆。
面前是十六枚伪齐阜昌通宝铜钱,是我上次找机会偷偷藏下来的,沒人知道,就连九清柠也不知道,這趟总不能白干,我要整個路费的。
我拿起一枚铜钱,两根手指一拧,铜钱像转硬币一样在桌面上旋转。
啪的一声。
我一把将铜钱扣住,自言自语說:“反面就去看一眼,正面就上床睡觉。”
拿开手一看,铜钱反面朝上。
“小萱,我出去一下,回来帮你们带点夜宵,你们吃什么?”
“你去哪裡?”
“我去大唐打听打听消息,吃烧烤不,回来帮你们带点烧烤。”
小萱脸色一变,立即道:“现在整個诸暨都在到处抓人,不安全,你不要出去,咱们就在這裡耐心躲两天。”
我摇头:“不能光靠躲,那样自己两眼一摸黑,和外界消息完全隔绝,成了瞎子反倒不好,行了,你们就在家等着吧。”
9点半,我开着辆破捷达到了浙江袜业工厂门口。
整座工厂大门紧闭,工人全部遣散,大门也被贴上了封條,有警察在门口维持秩序。
一帮人手持條幅,对着门口声音整齐划一的大喊:“還我們血汗钱!還我們血汗钱!還我們血汗钱!”
我一打听才明白,原来這些人都是各地袜子经销商,他们都有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货款押在厂裡,现在工厂出了事儿,都是来要钱的。
看這些人越来越激动,现场维持秩序的人大喊:“大家别着急!等调查结束了工厂還会在开!到时大家在来和工厂协商退钱!”
“协商個屁!老板都被枪毙了!我們去和谁协商!工厂怎么可能在开!我們现在就要钱!還我們血汗钱!”
我心裡一惊,聂老板被枪毙了???這.....這他妈也太快了吧!這难道都不用走正常流程的嗎?
就這时,我听到身旁一個中年男人淡淡說:“活该啊,妈的,枪毙的好,死有余辜。”
“大哥,你知道什么内幕?”我向他搭话。
這男人立即笑道:“沒有,我瞎說說的。”
他說完便转身离开,我迅速追了上去,一番软磨硬泡套近乎,我拉着他去吃饭,他答应了。
那时候,浙江袜业西门对過都是小饭馆,他带我进了一家,进去便喊:“老板娘!出来招呼生意了!”一個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赶忙迎了出来。
“哎呦!這不我赵哥嗎!可有好几天沒见着你了啊!”
“呵呵,怎么着,想我了啊?”
“净贫嘴!今儿吃什么?我给你现做!”
他问我吃什么,我說赵哥您看着点,這顿算我請。
随便点了几個炒菜,要了瓶白酒,又要了個特色菜安华牛淘汤,其实就是砂锅牛杂汤,给我們上菜的男服务员有点意思,上個菜笨手笨脚,别人都叫他西瓜头。
這服务员我看他年纪,可能還不到三十岁,人如其名,留着老土的西瓜头发型,目测高度近视,带着厚厚方框眼镜,周围吃饭的人都时不时调侃他,拿他寻乐子,有人說:“西瓜头,你怎么這么笨啊,就你這样的,我给你找個老婆你都找不到门儿,哈哈!”
我忍不住问:“赵哥,這么說人家是不是有点過了?”
“呵呵,兄弟别担心,来這裡吃饭的都是老客了,我們开玩笑的别当真,不過西瓜头他确实笨,经常上错菜。”
吃喝了一会儿,和這人慢慢熟悉了,我知道了他叫赵振东,你說巧合不巧合?我那個住在高碑店的师叔祖也叫赵振东,两人重名了。
赵振东是本地人,干的古董生意,诸暨人或许知道,你们那裡早年有個天桥,桥上都是摆地摊卖古董的,现在這個桥不知道還有沒有了,他就在桥上摆摊卖古玩,所以他是行裡人,知道点内幕消息。
得知我也是同行,他顿时放下了戒备心,放下筷子小声跟我讲道:“兄弟啊,赵老板是昨晚拒捕逃逸被人开枪打死了,警察从他工厂的地下室裡搜出来上百件国宝级的文物!光隋代的白玉菩萨像就有十几個!”
他又道:“這两年,凡是卖過出土文物的,只要沒跑的,昨天一夜之间全他妈被逮捕了!我們诸暨现在的文物市场是人心惶惶啊,我也不敢去桥上摆摊了,那些开店的這两天也不敢开门,這些全都是拜聂老板所赐!所以我才說他死的好!”
“那赵哥你预计這阵风什么时候過去?”我问。
点上一根华子,他咂咂嘴說道:“不好說,這要看上面意思了,反正要我预估,這阵风最少要刮两年啊。”
“這么久?”
“是啊,我們诸暨有個大墓,越王勾践知道吧?他爹的墓就在我們這裡,去年又他妈被盗了,可能和這個也有点关系,你說就现在,卖假货吧挣不到钱,卖真货吧又可能随时会被抓,生意难做喽兄弟,你们北方生意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得转移阵地了。”
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管在怎么严打出土文物买卖,這人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改行,而是换地方转移阵地继续做生意,這就是千百年来,這行屡禁不绝的原因。
而给這些人供货的就是我這一类人,就算我不做了還有无数人做,這是一個死循环,老学究就算他能力通天,他也改变不了這一现状,這個行业会永久存在。
酒過三巡,我也有了七分醉意,我收回之前說南方人不如东北人能喝這句话了,這哥们能喝,就我們两人,给四瓶半白的造了個干干净净。
我這时七分醉,他是十分醉,非要拉着嚷嚷着要拜把子,我两正說着胡话,旁边突然有一桌掀了桌子!
“干你妈的!你在說一遍试试!”
“說就說!你以为你爹怕你啊!”
挑事這人红了眼,立即冲进后厨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他用刀追着另外一人就砍!
那人跑开,這哥们红着眼就将手中甩了出去!
就這时,那個西瓜头服务员刚好掀开门帘走出来。
“小心刀!”有人大声提醒!
看着明晃晃的菜刀朝自己飞来,西瓜头迅速伸出两根手指。
不偏不倚,高速飞来的菜刀被他两根手指卡住了,稳稳当当
包括我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一时反应不過来。
西瓜头淡淡瞥了我們一眼,拿着菜刀转身进了厨房。
吃完饭我和赵振东互留了电话,约定以后有空了在喝,我沒回去,而是一直待在车裡。
晚11点半,小饭馆打烊,我看到那個西瓜头提着個塑料袋走了出来。
我开车远远跟着他,就看到他在路過浙江袜业工厂门口时提着塑料袋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支竹蜻蜓,手一撮,竹蜻蜓飞到了天上。
竹蜻蜓越飞越高,他抬头盯着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一分钟后,看着从天上缓缓落下来的竹蜻蜓,我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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