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接着,身後的牀就一陷,一雙手從後頭環過來,錮住麥苗的腰。
麥苗掙了一掙,一團熱氣混着煙氣就拂在他的後脖子。
他不動了。
“苗苗,氣什麼?”陳藜只有在他兄弟二人在的時候,纔會溫柔地叫苗苗。
這就好像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祕密。
自打他倆好了以後,麥苗莫名其妙的小脾氣是日漸長了。
陳藜原就是個不大好講話的人,村裏的人主要還是不曉得他的底細,以前只有別人屁滾尿流地求他,就沒有他陳藜朝誰低聲下氣的時候。
只除了他的親弟弟,他的心肝伴兒,他的苗苗。
好在麥苗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他看着地板,悶悶地說:“你……你不理苗苗。”
沒等陳藜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麥苗的聲音就猛地高了起來:“你、你跟別人說話!”
“你……你、她給你頭繩!”麥苗有滿腹的委屈,整個人都氣呼呼的,“你們一直、一直說!一直說!”
“說、說說個不停!”
麥苗快要氣死了,他擡起手,不斷擦抹眼淚。
陳藜靜了足足好一陣。
驀地,他笑起來,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出來了。
麥苗聽到那爽朗的笑聲,懵懵地回了回頭。
麥苗的人生裏,第一次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跟他大哥的日子,恐怕是過不下去了。
陳藜眼看他要掙扎,趕忙四肢並用地把人摟緊了,頭伸到前去,在麥苗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麥苗用力地撇開臉,就死也不要給他親近。
“小醋精。”陳藜把人強硬地翻過來,面對着自己,“沒想到,苗苗是個小醋精。”
麥苗憋着火氣,胸口一起一伏,嚷道:“你是大醋精!大醋精!”
“我是大醋精,嘿!”陳藜把人一撈,轉頭就壓在牀上。
麥苗哪裏知道啥醋不醋的,他還以爲就是個罵人的話。哪知道陳藜喫錯了什麼假藥,被人越罵越上頭了。
陳藜跟只狼似的,一口一口親着麥苗,還嘴對嘴吻了。
從麥苗犯好了病,他就輕易沒這麼對麥苗了,一是怕外人看見,二是怕自己忍不住。
麥苗被親得滿臉通紅,呼吸更亂了。但是,他還在委屈,不該跟陳藜好。
陳藜好像這輩子就沒這麼高興過,笑得比麥苗還要男孩子氣,可一看麥苗快要哄不好了,這才收斂一點。
陳藜故意擺出嚴肅的模樣,眼裏卻滿是笑意:“我冷落了苗苗,我犯錯了。我跟別人說話,我犯錯了。”
麥苗聽見他開始認錯,點頭如搗蒜。
陳藜又沒忍住笑了,嘴裏接着:“我、我一直說,一直說,說個不停!簡直就是犯了大錯!”
“嗯!”麥苗用力地一點腦袋。
陳藜最後總結道:“由於我犯了大錯誤,必須在這裏,鄭重地向苗苗同志道歉。將來,我一定不敢再冷落苗苗,不隨便跟人說話,絕對不一直說,還說個不停。”
麥苗抽了抽鼻子,隱約沒這麼氣憤了。
陳藜看着他,漸漸收起了笑。
麥苗被那熾熱的目光看得臉頰發熱,笨拙地別開眼,陰影覆下來的時候,他就順從地把兩眼閉上。
兩個人躺在牀上親了頗一會兒,陳藜還把手探進麥苗的上衣裏,粗糙的手揉起了他的胸。
“嗯……”麥苗發出了微弱的呻吟。
這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兒雖然隔着門,卻基本沒什麼隔音。
陳藜聞着麥苗身上的味兒,過了這幾天,他的氣息已經全消失了,只剩下那勾引人的麥香味兒。
他的胯襠頂着麥苗的腿,已經蓬起來了。
麥苗咬着脣,擡起眼睛看着他,盡是羞怯。
陳藜想到明早要趕路,況且,他的苗苗今天都還沒正經地喫上一頓呢。
做男人的,鐵定不能餓了自己的伴兒。
他咬了幾口麥苗的脖子,把自己的氣味兒都蹭上了,又膩了一陣,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麥苗。
兩兄弟一起吃了包子,喝了羊肉湯。
趕了半天多的車,加上前晚沒怎麼睡,麥苗很快就困了,挨着陳藜睡沉了。
翌日大早,兩兄弟簡單一收拾,早早就去火車站,買了去滬城的車票。
第十一章陳藜的擔憂
去滬城的火車一天只有一趟,就算是一般的日子,站臺也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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