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意圖
三個男生都是頭一回見。
趙爵幫忙給衆人介紹一下,這四個人是親兄妹,就是之前幫忙找U盤的尋物小隊，大哥叫涼小今、二哥叫涼小天，老三涼小有，最小的妹妹涼小魚。
SCI衆人品了品四兄妹的名字——今天有魚？
施燭昨晚上在白大哥別墅的客廳,挨着里斯本睡了一宿，今天一大早也跟着來了,看到四人，立刻蹦起來，跑去涼小魚身邊，“小魚！”
妹子瞄了他一眼,“你又跑出去犯蠢了是不？”
施燭搔搔頭,站那兒傻笑,跟一旁涼小魚的三個哥哥打招呼,“大哥二哥三哥。”
三位哥哥集體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哥！
白玉堂請幾人進去坐下聊。
施燭拉着涼小魚到隔壁休息室，今天白馳把里斯本也帶來了,在休息室裏打盹，白馳鋪了一地的資料,正翻看。
施燭獻寶一樣給涼小魚介紹里斯本，說脾氣可好了,不咬人,昨晚一起在客房睡了一宿,也沒被當口糧。
涼小魚跑過去,蹲着擼貓一樣擼里斯本的鬃毛。
里斯本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趴着，偶爾晃兩下尾巴。
……
隔壁的會議室裏。
涼家三兄弟坐下跟白玉堂和展昭聊施燭的事情。
趙爵和白燁調查組織案的時候，涼家的尋物小隊給他們幫了很多忙。這支尋物小隊別看名不見經傳，卻是個家族企業，祖孫三代都是以幫人尋物謀生，業內口碑極佳。而且畢竟找東西找了百來年了，積累了很多尋物的經驗，效率極高……從之前神速找到U盤，到推斷U盤是有人故意讓他們找到的，都可見其能力。
施燭的哥哥，跟涼家三兄弟都有交情，他哥哥常年在國外工作，所以讓三兄弟幫忙照顧一下弟弟。
用三位哥哥的話講，施燭就是個中二病，但他是個電腦方面的天才，而且動手能力還很強，善於解碼和設計機器人。
白玉堂之前有些懷疑，他們正調查magic，就有線索撞上門，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但經過趙爵介紹，尋物小隊是長期合作方，屬於可信任的技術支持。施燭跟magic方面也沒什麼瓜葛，純粹就是技術宅參賽賺獎金……也就是說，這回的確是想什麼來什麼，送上門的資源。
三兄弟知道施燭應該是闖禍了，破壞夾娃娃機這事兒他們會賠錢修理，孩子帶回去一頓打肯定也逃不掉……不過闖進白大哥家這個屬於被抓現行。因爲並沒偷盜貴重物品，真抓起來也不是什麼重罪，所以這裏頭有個可交易性，可以讓他戴罪立功。
涼小今說，“我們加上施燭，如果有什麼SCI需要的，可以幫忙，來抵消這次的過錯，就算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白玉堂和展昭都覺得，這不是想喫冰下雹子，趕巧了麼！
白玉堂提出，他們想調查magic公司，既然施燭報名參加了機器人大賽，他們想讓他潛入內部。
三兄弟都問——具體調查那公司什麼？
白玉堂說，“我們差一個案子，有個連環殺手利用一個AI來作案，製造了多啓連環殺人案，收集數據升級AI。”
涼小天也是很熟悉網絡這一塊，瞬間懂了，“你們想找存放運行那套系統的機房，還有運營團隊？”
白玉堂點頭。
涼家三兄弟因爲跟趙爵長期合作，所以對組織相當瞭解，趙爵說這家公司的幕後可能是一個危險的七代。
三兄弟都表示，“七代而已，那問題不大。”
趙爵和白燁都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七代竟然被歧視了……
“我們會調查一下這家公司。”涼小今說，“之後再碰個頭，制定具體的計劃。”
白玉堂跟三人談妥之後，讓蔣平和涼小魚負責聯繫。
之後，尋物小隊就把闖禍的施燭給帶走了。
人走之後，SCI繼續工作，今天工作量也不低，畢竟還有一羣連環殺手要審。
趙爵和白燁也不急着走，留下來圍觀審訊。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重點還是應該放在林天和蛙跳這兩個身上。
展昭鑑定了一下這幾位的精神狀態，覺得林天可能是最好一點，所以決定先問審林天。
審訊室裏，林天靠着手銬，坐在桌邊，神情有些木訥。
說起來，SCI相對還挺平靜，其實外邊事件已經嚴重發酵了……
斷脊殺手當年做的那些案子都被神通廣大的媒體翻了出來，手段殘忍而且還是隨機作案，引起了相當大的關注度。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審訊室，林天也不說話，繼續坐那兒發呆。
白玉堂和展昭想問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車東明究竟死沒死？”
林天雙眼望着前方，眼神虛空，嘴裏慢悠悠地說道，“他得到了永生……”
展昭讓他說說，當年自己犯過的那些罪行。
可林天卻語焉不詳含糊不清，而且時間倒錯，似乎是記憶有點混亂，只是反覆說，“我也將永生……”
跟林天在審訊室耗了一個多小時，沒問出任何有用的事情。
之後換蛙跳，蛙跳精神狀態比林天還不穩定，也是反覆強調，他將永生。
將一羣連環殺手都輪了一遍，結果各個都像腦子卡殼了一樣。
SCI之前抓過不少連環殺手了，按理來說這種惡性犯罪分子的自我意識都很強，對自己曾經犯過的罪行多是一種炫耀的態度，應該是記得很清楚的。
可這幫人卻偏向神志不清，自我意識不完備的狀態，實在是有些反常。
衆人都意識到，也許這幫人真的加起來價值都不如一部手機。
忙了整整一下午，一無所獲的白玉堂和展昭出來緩了緩。
包局中途來了一趟有走了，這會兒又來了。
外界可不知道SCI調查受阻，都覺得他們破了大案，一堆記者等着警方開新聞發佈會。
“怎麼樣了？”包局問展昭。
展昭一攤手。
“你要不要去開新聞發佈會？”包局問。
展昭挺不滿，“幹嘛搞得那麼高調！”
包局讓他氣樂了，“你當衆抓林天的時候咋不低調點？”
展昭扁扁嘴。
包拯說，“這次抓了那麼多人，但是現在感覺不太像中大獎，而像是在收廢品！”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包局這個形容還挺貼切的。
“但是這個公司如果有鬼。”包局提醒展昭他們，“把這羣殺手都送個咱們，表示他也不怕被查，反而是我們接收了一堆他們的負資產。”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的確……
“小心點哦。”包局留下一句，“人家肯定有什麼打算纔會這麼搞的。”
包局交代完就走了，讓盧方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打個哈哈，就說具體還在調查中。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因爲包局的話而陷入了沉思——如果AI只是爲了通過這些連環殺手收集數據，那沒用之後，讓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不是更好麼？幹嘛都集中到白氏大樓去？
展昭和白玉堂跟包局聊完，就回到審訊室，這會兒，觀察室裏趙爵正喝奶茶呢。
呼嚕嚕吸着白馳研發的新款奶茶，趙爵觀察着審訊室裏精神萎靡的林天。
趙爵問展昭，“覺不覺得，跟昨天比像是換了個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
趙虎在一旁也瞧了一會兒了，突然問，“會不會是吃了什麼藥？”
衆人都瞧着他，“吃藥？”
趙虎點頭，“就，買海鮮的時候不有那種無良商販給海鮮用藥麼？什麼魚蝦螃蟹在菜場裏看都活蹦亂跳的，一拿到家都蔫了吧唧的。”
展昭和趙爵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啓發。
白玉堂把公孫叫了過來。
公孫給幾人檢查了一下，發現這羣人有相同的症狀，昨天在白氏的時候都是精神狀態偏向亢奮，今天都是萎靡不振，並且反應遲緩。
白玉堂請特警隊和刑警隊幫忙，將這一批人都送去了醫院。
結果一圈體檢下來，楊帆拿着體檢報告說，“有嚴重的藥物上癮現象，除此之外，做了個腦部檢查，發現這些人的大腦功能都受了損傷，他們這種呆滯木訥的狀態就是這麼造成的。”
“腦功能爲什麼會損傷？”展昭和公孫都拿了檢驗報告來看。
楊帆找了腦科的醫生來解釋，幾個醫生都說，這幫人有或輕或重的腦損傷，應該都是濫用藥物導致的，不可逆的那種。
展昭納悶，“意思是，吃藥把腦子喫壞了？”
那腦科醫生晃了晃手指，“對也不對，確切地說是吃藥把腦子喫壞了，保持用藥和加大藥劑來維持一種正常狀態，一旦斷藥，立刻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這幫人會慢慢變成傻子。”
“什麼藥？”展昭好奇。
“輕型的致幻類藥物。”醫生說，“應該是服用了差不多五年左右了！”
“這是處方藥麼？”展昭覺得離奇，“喫五年那麼久？哪兒來那麼多藥？”
“地下販賣吧。”醫生直搖頭，“現在很多新型的致幻類藥物，賣藥的都說不會上癮，可實際上會對人的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年輕人還是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啊，不要碰來歷不明的藥物。”
展昭拉着趙爵到一旁問，“那幾個連環殺手都是服用的同樣的藥物，之前也覺得蛙跳的精神狀態的確怪怪的，那套AI不是要收集數據麼？爲什麼還給連環殺手服藥？服用了藥物不是會影響實驗數據的真實性的麼？”
趙爵也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沒準……收集的不是殺手的數據，而是在做藥物試驗？”
白玉堂皺眉，“所以是搞人工智能還是搞藥？”
“呃……”趙爵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了，只好看白燁。
白燁也不清楚，隨口答了句，“通過AI來賣藥？”
聽他說完，展昭和趙爵都不動了，想了想，兩人同時一皺眉，“對啊！還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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