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同一種手法
打開房門，前方是一個狹窄的空間，右手邊就是一條向下的樓梯。
樓白玉堂拿着電筒往下走,展昭跟着他一起下去。
地下室很黑,但是感覺不小。
白玉堂用手電光照射了一下,發現地下室裏似乎堆着很多的櫃子，走到樓梯底部，手邊就有個電閘。
白玉堂拉下電閘……瞬間，地下室的燈亮了。
兩人一起站在樓梯底部,望着燈光下的地下室內部……這裏看着就像個巨大的機房。
一排一排黑色的硬盤櫃子，有點點的燈光在閃爍,機箱的風扇聲嗡嗡作響。
幾排硬盤櫃後方，有一張大桌子，桌上好幾個顯示屏，正前方的牆上,一塊投影屏正在緩緩地落下。
隨着投影屏形成一個整面牆的熒幕,電腦自動開機,旁邊的投影機也亮了起來。
投影屏上出現了一個AI合成的小女孩兒的形象,似乎正在開機中，那小女孩兒詭異地左右歪着腦袋,時不時發出“呵呵呵”的小聲。
趙虎下來瞧了一眼“媽耶”一聲又跑上去了。
白玉堂讓他打電話叫蔣平過來。
馬漢走到樓梯口往下看了一眼，也覺得畫面有點過於陰間,最慘的還是林天的經紀人，他都沒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小女孩兒的笑聲,嚇得直捂耳朵。
白玉堂和展昭在地下室機房裏邊走邊看,兩人都很困惑——機房竟然就藏在林天家裏？
展昭拍了照片給趙爵發過去。
趙爵問了地址說和白燁過來。
展昭掛掉電話,就看到白玉堂正站在大屏幕前，仰着臉看着。
電腦已經開機了，出現了登錄頁面，需要輸入密碼。
而用戶名那一欄，寫的是——巫師。
白玉堂回頭看了看展昭。
展昭想了想，走到桌邊。
屏幕和電腦的桌面是同步的，應該就是桌面的投屏。
展昭輸入了一串數字，電腦成功登陸。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回頭看展昭。
展昭說，“車東明的忌日。”
白玉堂微微皺眉。
這時，就聽電腦突然說話，“搜索，車東明的忌日……”
展昭摸下巴——功能跟那種人工智能音箱差不多麼……就是那個聲音不是機械音，而是模擬小女孩兒帶點稚氣的聲音，聽着有點奇怪。
白玉堂也覺得，這聲音不是真實的小朋友那種很可愛的聲音，而是大人模仿的……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不一會兒，SCI其他人也到了。
法醫小分隊正從公墓趕回警局，白馳剛剛跟公孫聯繫過，說是骨灰罈裏有碎骨，沒準有希望。
趙爵和白燁也來了，帶來了米婭。
米婭跟着蔣平一起下來，兩個電腦宅都好奇地研究着這裏的設備。
米婭比比劃劃跟蔣平溝通，蔣平邊點頭，邊操作電腦，察看系統的情況。
趙爵走到了屏幕前，跟展昭一起並排仰着臉，看着屏幕上詭異的小姑娘，這大概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醜的屏保了……
白玉堂和白燁站在一旁，兩人都時不時地朝着一個方向看着——拐角處的一個硬盤櫃。
展昭注意到了，就拍了拍趙爵。
趙爵回頭，就見白燁和白玉堂都盯着那個櫃子看着，白玉堂邊看，邊默默鼻子，皺着眉頭。
展昭過去拍拍他，問他，“怎麼啦？”
白玉堂看了看周圍正常工作的其他人，問，“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展昭仰着臉聞了聞，覺得有一股塵土的味道，大概因爲地下室是水泥地板？
一旁趙爵“嘖”了一聲。
展昭回頭，就見趙爵正瞧白燁。
白燁微微笑了笑，伸手。
趙爵心不甘情不願摸出錢來塞他手裏，看着像是打賭輸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疑惑地看着兩人。
白燁對正好走到拐角的趙虎指了指那個櫃子。
趙虎看那櫃子，馬漢也走了過來。
白燁示意，拽開。
趙虎覺得沒什麼地方下手，那櫃子是金屬的，跟旁邊的硬盤櫃差不多，但是別的硬盤櫃都亮着燈，這個沒亮，還積了很多灰，看着像是壞了。
兩人合力往外一拽，那櫃子門沒開，但櫃子卻倒了下來。
趙虎看到另一邊對着牆的部分，忍不住吐槽，“靠！這不是個冰箱麼！”
兩人索性將那個冰箱轉了過來，結果一下子力道猛了，“哐”一聲，冰箱門被甩開了……
“臥槽！”
隨着趙虎一聲喊，就見一個直挺挺的東西從冰箱裏摔了出來，嘭一聲摔在了地上，還落了一地的冰渣……
這會兒，衆人都聞到怪味了，一股腐臭味。
警員們都捂着口鼻退開，衆人紛紛地頭，盯着剛纔從冰箱裏摔出來的東西——一具冰凍的屍體。
這屍體凍得結結實實的，還裹着一層保鮮膜，外面又凍了一層冰，屍體臉部有點不太看得清。
趙虎皺着眉頭湊過去，那張餐巾紙擦了擦屍體臉上的冰塊，問馬漢，“眼熟麼？”
馬漢仔細看了看，驚訝，“車東明？”
“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也跑過來看。
他們僅有的關於車東明的資料裏，有他的照片，跟屍體一比對，發現基本一樣。
“這是封存了多久？”馬漢覺得屍體的完好度還可以，雖然有點味道……但也不像是凍了好幾年。
“看着死了不多久的樣子啊。”趙虎說出了所有人此時的想法。
從車東明屍體的情況來看，他肯定不是二十來歲。而且根據之前衆人的設想，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可能就是車東明，爲什麼他也死了？
……
另一邊，法醫小隊剛剛回到SCI，公孫他們取出了骨灰罈裏的碎骨，交給了鑑識科。
鑑識科那邊經過測試，發現可以測出DNA來。
將數據跟車東明的檔案做了個對比，鑑識科給出的結論是——屬於同一個人。
公孫還納悶——死的真的是車東明麼？
鑑識科的人卻有不同的看法。
老王夾着那塊碎骨跟公孫說，“這根骨頭，基本沒有經過高溫的炙烤。”
公孫皺眉，“現在火葬場的高溫爐……會發生這種情況麼？”
老楊直搖頭，“一千五百度呢，就算沒化成灰，也不太可能那麼完好地保存下來DNA。”
“那這些碎骨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公孫拿着車東明的那份檔案，“可能醫院留存的檔案就做了手腳，爲的就是僞造車東明已死亡的假象……”
老楊點頭，同意公孫的看法。
正聊着，公孫的電話就響了，是白玉堂打過來的。
剛接起電話，公孫就說，“車東明可能真的沒死！”
白玉堂看着地上的凍屍，“死沒死你最好親自來驗一下。”
公孫沒聽明白，“什麼？”
白玉堂拍了屍體照片發給了他，公孫一看，就又帶着法醫小分隊殺去林天的別墅了。
……
展昭和白玉堂讓經紀人人一下車東明的照片，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跟李天一起出現過。
經紀人想了想，說看到過一次，不過不是在這裏，是在市裏林天的公寓。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林天市裏還有套公寓你怎麼不早說？
經紀人趕緊搖頭，“市裏的是公司租的，有時候林天趕戲之類的回去那裏暫住，他基本不在那放私人物品的。
“你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跟林天一起出現？”展昭指着車東明的照片問。
“就上個月吧，那天林天要去拍攝，我去接他的時候，看到他跟這個人一前一後從公寓裏出來。因爲林天很少會有私人朋友往來被我們撞見，所以就問他那人是誰。林天說是同一棟樓的鄰居。”
“帶我們去。”展昭和白玉堂交代其他人留下收尾，之後就一起上車，拽上經紀人去市裏林天的公寓。
他們前腳走，公孫的法醫小分隊後腳就來了。
跑進地下室，房間裏溫度不低，因爲怕屍體化了，衆人又把它放回冰箱裏了。
公孫打開冰箱門，觀察了一下屍體的狀態，就皺眉，“奇怪啊！”
“是不是死了沒多久？”趙虎問。
公孫直點頭，“這看着死了還不到一個月啊……”
“所以當年車東明的確是假死，但是最近又真死了麼？”趙虎問，“能看出死因麼？這小子不是說病很重麼？一切都是裝的？”
公孫稍微檢查了一下屍體，搖搖頭，說要弄回去，解凍了再看。
馬漢找來了運屍車，衆人將整個冰箱都擡進了車裏
蔣平和米婭分析地下室裏的計算機，發現就是人工智能“巫師”的主機，而且發現系統異常的“簡單”。
車上，展昭接到了蔣平打來的電話，掛掉之後，跟白玉堂說，“確認就是那臺人工智能的主機。”
白玉堂看了看後視鏡裏的經紀人，也沒說其他的，就皺眉看了一眼展昭——那尋物小隊還要不要潛入magic尋找？話又說回來，林天不是棋子之一麼？怎麼東西都在他那兒？
展昭笑了笑，“就跟之前那些連環殺手用的方法差不多，我們想要找AI，就把AI給我們唄！”
車子駛入市中心，林天住的那棟公寓地處繁華，人流很密集。
白玉堂開着車，在經紀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地下車庫。
下了車，先觀察了一下四周。
展昭將地址傳給了蔣平，讓他查一下這邊上個月的監控，車東明應該出現過。
跟着經紀人上了樓，林天住在二十三樓。
電梯們打開，左手面第一間，就是林天暫住的公寓。
因爲是經紀公司的房產，所以經紀人有鑰匙，他摸出鑰匙剛要開門，白玉堂突然攔住他。
展昭瞧了瞧貼着門聽房間裏動靜的白玉堂——怎麼啦？
白玉堂對他指了指門，示意，“裏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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