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計劃
這位小姐姐抓住親弟弟，二話不說就一匕首……這個遠超打鬧的舉動，是展昭和白玉堂萬萬沒想到的。
好在,這一刀子下去,除了伊賽爾滿地滾之外,並沒有出現血流成河的場面。
伊蓮娜收起刀，刀刃離開伊賽爾胸口的時候，白玉堂看到了明顯的，彈簧道具刀回彈的畫面,鬆了口氣。
但伊賽爾顯然是身心受創，坐起來靠在牆上,邊揉胸口邊喘氣。
伊蓮娜將刀子塞回腰間，過去抓着伊賽爾的腦袋揉來揉去，“你竟然沒來看我演出？膽子不小啊！嗯？！”
伊賽爾捂着頭一臉鬱悶地看着伊蓮娜。
展昭聽到演出，突然覺得這位伊蓮娜,有點眼熟……
“啊……”展昭突然想起來了,“你是最近很火的那個話劇社的！”
“你看過我們演出？”伊蓮娜立刻丟掉自家弟弟,跑來跟展昭聊天。
展昭指着她喊,“火星吸血鬼！那部火星吸血鬼是不是你們演的？！天才！”
伊蓮娜眼睛都亮了，一把拉住展昭的手,“你看完了？
“六小時加長版！”展昭跟她誠摯握手，“了不起！”
伊賽爾一臉嫌棄地爬起來,嘴裏嘀咕，“奇怪的審美……哎呀！”
話沒說完,被伊蓮娜一腳給踹趴下了。
白玉堂在後頭看着展昭和伊蓮娜握手握得跟勝利會師了似的,也回想起之前被展昭拉着看的那部網絡直播的話劇……那是他生命中最難熬的六個小時。前一個小時就是個頭上戴着個雞蛋頭套的吸血鬼在棺材裏自白,看得他昏睡過去好幾回。
仔細看了看,伊蓮娜的確就是那顆“雞蛋”吸血鬼。
“呦，伊蓮娜。”趙爵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
“爵爺！”伊蓮娜邊打招呼邊衝向爵爺。
剛到跟前，趙爵身後白燁走了出來，伊蓮娜腳底下一個急剎車，結果沒剎住，從趙爵身邊滑了過去，正好撞上法醫室裏走出來的白錦堂。
“喔，老闆！”伊蓮娜忙跟白錦堂打招呼。
白錦堂愣了一下，問，“你來假扮紅衣女鬼？”
“嗯哼。”伊蓮娜叉腰一甩頭髮，“老闆，我們下部戲已經開始彩排了……”
白錦堂點頭啊點頭——不用跟我說，你們愛幹嘛幹嘛吧，千萬別再讓我去看了就行。
展昭還一臉震驚，“大哥手底下真的有能人啊！”
白玉堂則是覺得他大哥公司到現在都沒倒閉甚至還能賺錢，簡直就是奇蹟……
伊賽爾的這位姐姐，是一個舞臺劇演員，她自己有一個很神奇的話劇團，還有一個小劇場，經常會拍一些特別“詭異”的劇目。
要說小衆也有受衆，而且往往一些小衆節目還容易有狂熱粉絲……展昭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古怪，但伊蓮娜算是“專業人士”，而且看她剛纔差點手撕伊賽爾的那個身手，白玉堂覺得她的戰鬥力應該不在管怡之下，可能更高。
事不宜遲，展昭將伊蓮娜請進了SCI的辦公室。
趙爵和白燁也進來了。
伊蓮娜好似有一丟丟怕白燁，或者說在白燁面前會比較拘謹，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果然燁叔纔是食物鏈頂端。
展昭大致將案子的內容告訴了伊蓮娜。
伊蓮娜架着腿，手裏轉着她那把道具匕首，問，“所以你們要抓的究竟是誰？”
衆人都看着她。
“是要抓那個紅衣女鬼呢，還是要抓幕後的電腦團隊？”伊蓮娜講了自己的看法，“在我看來，紅衣女不過是一個角色，真正有這個能力作惡的，應該是一個團隊吧，想要推廣紅衣女？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幕後主謀是不是想要毀滅人類的外星人？或者是擁有智慧的人工智能，總之，真正的目的是宣揚仇恨，讓人們在內鬥和彼此懷疑中消耗，最終走向滅亡？”
SCI衆人張着嘴看着腦洞大開的這位。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貓兒，這位靠不靠譜的啊？
展昭也看了看趙爵，一旁伊賽爾直撇嘴——都跟你們說了這是個戲精！根本不可控啊，到時候自己給自己加戲……
伊賽爾正腹誹，就接收到了伊蓮娜一道凜冽的目光，趕緊低頭縮到白燁身後。
展昭和趙爵則是皺眉想起了心思——伊蓮娜的確有她特殊的腦洞，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製造紅衣女，包括拋棄了上一個AI的那個巫師公司，兩者真的存在關係的話，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呢？是要開發一個什麼樣的系統？爲了宣揚仇恨？人與人之間愛恨情仇本來就存在，有沒有紅衣女，人類都不可能停止彼此仇恨，當然也阻止不了人類相親相愛。一個看似很有用，但實則沒什麼大用的AI，花那麼大本錢，投入那麼多甚至搭進去人命，開發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過我贊同你們的做法。”伊蓮娜發表自己的看法，“要讓一個隱藏的很好的人露餡，無論是壞人還是壞事，只要跟他們對着幹，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他們塑造紅衣女，最好的反擊就是把他們塑造的紅衣女毀掉。那麼他們就只剩下兩種選擇，要不然拋棄努力了那麼久創造的角色，要不然就也對等反擊。而要證明紅衣女真的存在，最好的方法還是針對徐列……要證明自己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出現在徐列身邊，這也是抓住他們的最好機會。”
伊蓮娜不忘提醒衆人，“不過你們要做好多重的準備，因爲對方應該是一個團隊，你們要防禦的話，一方面要防禦現實生活中出現的敵人，另一方面，要防範通過網線進攻的敵人。”
展昭微微笑了笑，看白玉堂。
白玉堂點頭——看來不是普通戲精。
白玉堂和展昭去將大致的作戰計劃跟包局說了一遍，包拯囑咐了他倆小心謹慎，就同意了計劃。
之後SCI全員開始行動。
伊蓮娜有點超級外援的意思，請她之後連化妝都省了，她看了SCI所有關於紅衣女的資料之後，開始自己化妝，還挺像那麼回事。
盧方那邊聯繫了各大媒體，將蔣平創造的紅衣女身份公佈，並表示SCI已經抓到了紅衣女。
當天，各種新聞開始播放SCI抓到紅衣女的畫面。
果然，很快紅衣女就再一次被刷爆了社交平臺。
只是這次，她沒有了那層神祕的面紗，而是成了一個殺人犯，並且各方面都相當的“平凡”。
而至於她怎麼做到了那麼多起兇殺案，蔣平賦予了她一個特殊的身份“電腦高手”。
要說這種都市傳說，最怕揭穿身份之後，作案者平平無奇。
果然，紅衣女的熱度一天之後就差不多散了，討論徐列傳奇經歷的人倒多了起來。
蔣平那邊也說，紅衣女的搜索量顯著下降了。
伊蓮娜完美完成任務，功成身退了。
之後，徐列開始等待。
可一轉眼三天過去了，徐列身邊並沒發生什麼事，也沒出現有人企圖謀殺他，紅衣女也沒出現。
蔣平監控了幾天，也沒發現任何跟徐列相關的網絡異常。
展昭倒是挺意外，“所以，對方是放棄了紅衣女這個概念麼？”
白玉堂則是有點擔心，“會不會，對方準備先避其鋒芒，藏起來，等之後再動手？”
展昭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爲這種事情都有個熱度有個時效性，如果過了很久，大家很快會把紅衣女忘掉，再要吧熱度炒起來就更難了。
“也可能……是沒有好的時機？”趙爵問。
“時機？”
“嗯。”趙爵笑了笑，“紅衣女必須出現在一個沒法反駁的大場面裏，最好是讓大家都看到……這樣才能達到某種宣傳的效果。”
白玉堂就皺眉，“難不成還給徐列搞個演唱會，然後等紅衣女在演唱會期間出現？”
白玉堂說完，就見所有人都看着他。
“怎麼了？”白玉堂不解。
“阿列最近的確有演唱會。”雙胞胎說，“他跟齊樂她們樂隊每年都會搞一個……而且最近白氏新蓋了個劇場，這個月末準備營業了，開門第一場就是這個演唱會。”
衆人扶額。
展昭還問，“網絡直播麼？”
“那當然啊，現在什麼都網絡直播。”雙胞胎直扶額，“而且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衆人都看着他。
“我們網絡直播還沒什麼，你們知道最驚悚的是什麼？”雙胞胎說，“最驚悚的是歌迷搞直播發短視頻啊！”
衆人彼此看了看。
“你們想啊！”雙胞胎給舉例子，“如果演唱會看到一半，臺上突然鬧鬼，現場的歌迷至少人手一臺手機吧？全場幾萬歌迷正點手電筒比星光呢，突然一看——好傢伙，女鬼出來了！全員拍下來發網上，那……不是在給女鬼做宣傳麼？”
“能取消麼？”展昭問雙胞胎。
雙胞胎直搖頭——票一個月前就賣光了，贊助商都簽好了，怎麼可能說不搞就不搞。
白玉堂想了想，“說起來，如果紅衣女鬼真的打算那天動手，那也是個抓住她的好機會。”
“但問題是，要怎麼抓住她，同時又不幫她宣傳呢？”展昭覺得是個兩難的取捨。
“要不然乾脆搞個節目吧？”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等白馳喫飯的趙禎，突然懶洋洋開了口。
衆人都看他，“搞個節目？”
趙禎微微一笑，“只要女鬼出現，無論是網絡的，還是實體的，都是個抓住他的機會。要掩藏一片樹葉，就僞造一個森林麼。我們可以製造一個紅衣女鬼的節目，把她變成一個梗。再讓齊樂她們，專門以女鬼的例子來寫首歌。到時候只要女鬼一出現，演唱會就進入這一章。我能變出滿臺的女鬼，再配合燈光，讓徐列和樂隊長新歌。而你們麼，就趁此時機抓女鬼……這個方法怎麼樣？”
趙禎說完，辦公室裏衆人一起鼓掌。
連趙爵和展昭都誇他——天才！
雙胞胎直搓手——彩頭也不錯啊，新劇場開門紅！
只有一旁白錦堂默默搖頭——是開門紅還是開門就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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