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匪首過山风
“李二麻子,你個王八蛋,老子就說不能抢,你妈那個巴子,說定然沒事,现在老子们被赶小鸡一样赶到了這裡,還陷了几十個弟兄!”過山风怒骂道,脸上一道寸来长的刀疤泛着红色,隐隐跳动着。
“老大!”沒過山风点名大骂的李二麻子哭丧着脸靠了近来,因为一脸的麻子,又在家裡排行老二,便一直被人称作李二麻子,“谁想到這些官兵想被猜了尾巴的猫一般,穷追不舍啊!以往官兵不是這样啊。”
“我操你啊!”過山风猛地一伸手拎起李二麻子,過山风身高臂长,拿现在的目光来看,起码有一米九以上,将仅仅五尺有余的李二麻子悬空拎了起来,“一下子便弄死了他们好几個,能不急嗎?现在几十個弟兄落在他们手裡,還能活嗎?”
李二麻了手舞足蹈,“老大,老大,放我下来,小心些,這裡可不是山塞,不能随便乱扔啊,万一将我扔进了泡子裡,那老大就又要少一個弟兄了。”
過山风又好气又好笑,“你妈那巴子的,就一块滚刀肉。”将他狠狠地顿在地下,四仰入叉地躺在地上,虽說几十個弟兄落到了官兵手中,虽說有些伤心,但也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是当土匪的,干上這個的那天起就沒想過好死,這些年迎来送往,也不知有多少弟兄或死于官府,或死于匪寨内讧,对生死已是看得淡了,崇县穷,很容易便能招到新的兄弟入伙。
“该怎么過這個冬天呢?”過山风在心裡盘算着,蛮兵入寇,将崇县抢得一干二净,啥也沒给他们留下,残余的百姓现在都聚集到了县城附近,“妈哪個巴子的蛮族,当真是杀人绝户啊,擞得一干二净,這可让我們怎么過啊?”
“老大!”李二麻子凑了過来,“有屁快放!”過山风不耐烦地道。
“不如我們跑到对面去吧!”李二麻子一指鸡鸣泽对面,道:“那裡刚抢了我們,想必油水足得很,我們去抢他们。”
過山风大怒,劈面就是一巴掌,“你這個不长脑袋的夯货,对面是谁,是他妈的蛮族,什么是蛮族,你知道不?”
李二麻子被打麻了,看着老大,痴痴呆呆地点点头、
“他妈的蛮族家家都是上马便是兵,下马便是民,老子去抢他们,你两條腿去跟四個蹄子玩命,抢到了也跑不赢,老子還不想被他们掠去当奴隶。”過山风一顿大骂。
“那老大,我們去那裡呢,又不能老呆在這鸡鸣泽裡?”李二麻子问道。
過山风长吁了一口气,這鸡鸣泽是所有人眼中的死地,但与他而言,却是一块福地,年轻时因为机缘巧合,知道了通過鸡鸣泽的唯一的一條生路,這些年他多次借助這個地方躲過了官兵的围剿,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便是心腹李二麻子,沒有他引路,走不出十裡地,便也会泡也不冒一個地沉到泽底去。
“先在泽裡呆两天,那些狗官兵肯定用不了几天便撤走,到时我們再回去。”過山风扯了一根草,在嘴裡咀嚼着,与官兵打了多年交道的他,深知官兵的作风,沒有那支官兵能在山裡熬上几天的。“到时扯起旗子,崇县现在鸟毛都沒有,很容易便能拉起一票弟兄,這裡不能混了,我們翻山,去复州玩去。”
“老大英明!”李二麻子嘿嘿笑着,殷勤地在附近找来几根甜草,胡乱在身上擦了擦,递给過山风。
但這一次過山风却失算了,失算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从王启年那裡知道過山风等人只逃出了十余人到鸡鸣泽裡,冯国领了李清的命令后,便选了四五十個精悍士卒赶到了鸡鸣泽外,好在知道這家伙逃进鸡鸣泽的地方,很明显那條不为人知的路便在這附近,否则几十裡宽的鸡鸣泽,想要逮着比泥鳅還滑的過山风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冯国自己是干過绑匪勾当的,设套挖坑埋陷阱是门儿清,手下一批人也不乏好手,其中原本是猎手的就有十好几人,一行人赶到鸡鸣泽,便在過山风必经這路上一层层地设下陷阱,然后抹去痕迹,悄无声息地藏了起来,便等着過山风来吃钩了。
也是過山风太過大意,居然也不派人哨探,在鸡鸣泽了藏了四五天,料想官兵已是走得远了,居然大摇大摆,一行十余人有說有笑地从鸡鸣泽裡走了出来,看得远处的冯国咬牙切齿,却又暗暗欢喜,“娘的過山风,名头恁大,却不是专家啊,比起老子以前的老大差远了,這下好,老子十個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了。”为了逮住過山,在山裡吹了四五天山风的冯国得意非凡,“老子這风不是白吹的,妈的崇县,好冷的刀子风!”這几天虽說将自己裹得结实,但每到夜裡,還是将冯国冻得直哆嗦,又不敢点火,怕打草惊蛇啊。
浑不知大难临头的過山风一伙谈笑间便踏入了陷阱,两個走在最前面的家伙嗖的一声便飞上了天,在過山风等人惊愕的目光下,被头上脚下地倒吊在头顶的树上。
“操,有埋伏!”過山风一声大叫,反应甚快的剩余盗伙立即四散分开,跳入一边的山林,但紧跟着便是惨叫声连连传来,跳到两边的几個哧地一声便掉进了早已挖好的坑裡,坑裡倒插的矛尖可不是吃素的,虽說为了抓活的,沒有放长的,但将脚板插個对穿却是丝毫沒有問題。
過山风呆了不到零点几秒,便猛地转身,向来路跑去,反应迟了片刻的李二麻子毫不迟疑,紧跟着老大冲向不远处的鸡鸣泽,但冯国守了這几天,岂会让他溜走,而且一看就是正点子。一场大網从原来的路上带起片片秋叶,網鱼一般将两個急速冲向前的人罩了個正着,两人一下子便翻倒在地,不挣扎還好,一挣扎,倒是越缠越紧了。
两边的林中一阵狂笑传来,几十個合副武将的士兵跳将出来,收获猎物。
冯国笑嘻嘻地走到被捆得粽子般躺在地上的過山风,摇头道:“哎呀,不专业啊不专业,過老大,你太不小心了,真是丢脸啊!丢了老子们绑匪的脸啊!”
不是官兵?過山风看着一身武装的冯国,有些迷糊。但却也有些惊喜,只要不是官兵,便有路子,“老大混那個山头的,小弟過山风。不知那裡得罪了老大?”
冯国大笑,“混你妈個头,老子早从良了,现在是定州军常胜营李将军手下振武校尉。你小子有种,连李将军的部下也敢动手,就他妈的等着被点天灯吧!”
過山风脸色惨白,与他捆成一堆的李二麻子更是魂不守舍,“老大,這一回听我的就好了,那怕是被逮去做奴隶,也比点天灯强啊!這位长官,能不能给個痛快,不要点天灯?”
“我呸!”冯国啐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還想要個痛快啊,得,我做主,换個凌尺咋样?割你三千六百刀!”
李二麻子打了個寒噤,比起点天灯,冒似這凌迟也不咋地,“官大哥,能不能再换一個?”
冯国大笑起来,這家伙倒也有趣,不怕死,却怕受苦。
“弟兄们,收兵回营,给李大人报喜,這過山风我們给大人全须全尾的逮住了,可沒少了一根毫毛!”冯国站在路上,豪气干云,這一次王启年吃了個憋。自己却是扬眉吐气了。下一次招兵自己可就理直气壮地能多要一些了。
“点名要活捉自己?”饶是過山风胆大包天不怕死,此时也不由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這一回要遭些什么罪,看来想個痛快死都难了,還不如自己求個痛快。”动了這個心机,正待咬舌自尽,那边冯国却已是瞧出了端倪,一刀鞘便敲在他头上,直接敲昏了事。
“小样儿,想玩這出,老子的功劳不生生就沒有了,想也别想,弟兄们,将這些土匪的嘴都我堵上。”士兵们大笑着胡乱从地上扯起一团团的野草,捏开這些人的嘴,生生地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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