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求助 作者:未知 两個星期后,张伶月她妈来电话了。 问我有张伶月的联系方式沒有。 那年,距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时候,张伶月不知什么原因,十分果断的退了学,和她口中的一個同学去了外地。 一去就是三年。 之后,张伶月再也沒有回来。 她曾经說過,不要告诉家裡,她的联系方式。 我那时候,正在吃饭,刚回完她妈的消息。一抬头,一個人坐在了我对面。 “张伶月!” 我十分吃惊,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晃了晃手裡的罗盘。 她說:“這個,是我外公生前用的灵器。找人很容易。而且,你說過你在南方,有了這個小目标,你還怕我找不到你嗎?” 我看了她一眼。 她留着披肩的长发,小巧精致的脸庞配上一双酷似王祖贤的平眉,格外好看。皮肤晶莹光洁,看来最近运气不错。 春风得意,光华万千。 一双天生的丹凤眼,表示出她与生俱来的個性。 她一看我看她,立马拿出一张口罩戴上,說:“打住,你别给我看面相。我最不喜歡你了,在你面前一点隐私也沒有。” 我說:“我已经看完了,你恋爱了?” 她一听,忙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說:“你面相上,红鸾星发亮,說明,你现在正处于热恋期。伶月,有沒有照片,给我看一下?” 她想了一下,掏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我。 我一看,說:“姐,你玩儿我呢?這明显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你会跟一個死人耍朋友嗎?” “怎么說?” 张伶月双手托腮,兴致盎然。 我說:“书上讲:何知其人三十六,面皮紧急如绷鼓。一個人的脸上的皮像绷紧的鼓一样,活不過四十岁。” “加上他一对耳朵赤红,颈子上有红丝。他已经被砍死了,這种相一生出来,十五日以内,必见刀斧。你那手机上拍摄的日期,都是上個月的事了吧?” “不错。” 她一听,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說:“你的相术,越来越好了,死老头子還真教了你不少东西,以前還跟我說什么,传男不传女,呵呵。” 我知道,张伶月是在怪外公沒教過她。 她想学外公的风水术,又被外公拒绝了。 现在,看到我一手好相术,总免不了要怪外公偏心。毕竟我還是外姓,她才是张元一嫡亲的孙女。 她一再试探我相术的深浅,肯定有什么事。 于是,我问:“姐,你大老远来,不会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相术,听你抱怨外公如何如何偏心的吧?你有什么事直說好了。” 她一听,說:“月楼,我刚才试探你相术的深浅,是因为我這裡,有一個生意,想叫你跟我一起去做,完后钱对半分。” 我问:“什么事?” “是這样。” 她說:“你刚才看的照片上的人,是我老板的儿子。你只說对了一半,他是被人砍死的,之后抛尸长江。” “现在尸首找不到,我老板說了,谁能找到他儿子的尸体,他酬谢一百万。” 我一听,說:“为什么不找专业的捞尸人呢?” “哈妹崽。” 张伶月說:“我這不是想赚他那一百万嗎?” 我說:“长江的水,表面上看很平静。其实下面水流又快又急,說不定尸体早就冲出省外了。也有可能陷进泥巴裡出不来,很难的。” “你从小擅长裁砂剪水,寻龙审穴。你自己肯定也试過了,不然不会来找我,你都沒办法,我一個看相的,更沒什么办法了。” 她一听,急了。 她說:“我知道你有办法,实在不行,你跟我去看一下,你只要稍微的暗示一下我,我就知道怎么做了,绝对不给你沾因果。” “而且,我都拦下老板发出去的找人信息,跟他打了保票了,你就不能帮帮老姐?你老姐最近真的缺钱。” 原来,三年前她去外面打工,不仅沒挣到一份钱,還因为社会经验不足,差点被人卖进了红灯区。 不仅身上沒钱,還欠下了高利贷。 而债主,就是她现在的老板。 她說:“我老板說了,只要我能帮他找到他儿子的尸体,我欠他的钱就算了,月楼,你也不看我因为沒钱還,而被扣在外省吧?” “难怪。” 我說:“這三年你一直不回家,原来是想回不能回。你是說,找到尸体,他就放你回家?” 她点点头。 “好吧。” 我說:“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帮你這一次。” 她一听,就带我坐上了她的车. 我說:“可以啊,奥迪。你老板对你不错,這么贵的车都给你开。” “哪裡。” 她說:“還不是看我這点本事,指望我多给他摆几個发财的局。” 我沒有說话了,反正我是不会做這种给别人当生财工具的事,我和外公一样,只会因善心而出手。 這也是我和张伶月不同的地方吧。 一路上,张伶月都戴着口罩。我說:“姐,這么热的天,你戴起口罩热不热嘛,你把口罩取了,大不了我不看你面相了。” 张伶月摇摇头。 车开了两個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江城旁边的一個市,大庆。 原来這三年,张伶月一直在大庆。 车子沒有停下,而是直接开到了长江边。 老板儿子被抛尸的地方,是一座横跨长江两岸的大桥,双龙大桥。以前外公,就给我讲過双龙大桥的故事。 說以前,长江发大水,冲下来一條龙。 龙被大桥拦住了去路,夹在桥中间,不得過去。 大水退了過后,龙被悬空吊在桥上,死了。尸体被太阳晒得腐烂,发臭,最后只剩下一個龙头。 等這龙头也烂完了,上面又冲下来一條龙。 也和前一條龙一样,吊在桥上死了。 龙头吊在桥上,供来往的人所瞻仰。于是有了這座桥的名字,双龙大桥。 正想着,张伶月停车了。 那是在双龙大桥的另一头,在车窗裡,都能看见乘坐缆车過索道,横跨长江的游客们。 一下车,一群人围着一個人就過来。 他们都穿着黑衣服。 中间那個人一身西装革履,年龄大概四十多岁,但完全沒有他那個年龄的啤酒肚秃头之类的特征,反而保养的很好,像三十岁的样子。 他剑眉入鬓,一双眼睛沒有中年人的浑浊,反而异常深邃,派头十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财帛宫,黄光和张伶月一個色号。 這是共谋一事的面相。 不用說,這就是张伶月的老板,那個儿子被抛尸长江的倒霉蛋。 果然,他开口问道:“伶月,你怎么戴着個口罩。奥,你這回去,把人带過来沒有?” “嗯嗯。” 张伶月连忙說:“老板,她可是专业的。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老板,這是我妹妹傅月楼,月楼,這是我老板狄文。” 狄文看了我一眼,說:“丫头,我家的事,伶月肯定也都跟你說了,希望你一定出力,帮我找找我儿子。“ 我点点头。 跟着,我說:“狄老板,您儿子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忙。但是在事成之后,你也一定要兑现答应我姐姐的事。” 狄文一愣,看了张伶月一眼。 但他很快反应過来,說:“你放心,我向来掷地有声。以后,我一顶好好对.........” “老板。” 還沒說完,张伶月就打断他,說:“還是先给小月儿讲讲,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吧。” 狄文点点头。 他說:“我是個做生意的,你知道,做生意的人,黑白两道都要打交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也就是因为跟他们打交道,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把我儿子害了。” “乱刀砍死不說,還从双龙大桥抛尸而下。” “好奇怪,当时我接到消息,前后不過五分钟,派出去的搜救队在长江上找了两個小时,都沒找到尸体。” 我一听,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水深波浪阔,除去漩涡沙石不說,這水裡,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谁知道被什么拖去了。” 狄文一堆皱纹堆上了眉头。 张伶月赶忙上前,扶住他說:“老板,小月儿吓你的,她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有办法,是吧小月儿?” 我赶忙点点头。 說句实话而已,谁知道会吓到他啊。 我說:“大桥一带,一般都有监控录像,你们拷贝给我一份,我看看当时的情景,设计一下用什么方式找人。” 狄文一听,立刻把监控发到我手机上。 我看了一眼。 在某個晚上的双龙大桥,狄文的儿子打了一辆车直奔双龙大桥,一下车。也不看左右来往的车辆,径直走到桥的另一边。 看了一会,又打车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以为一具尸体的形式了。 在晚上十二点多钟的时候,桥上沒有多少车。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疾驰而過,在经過桥中心的时候,下来两個人,把一個血肉模糊的尸体扔进长江,扬长而去了。 一般人看到這裡都会說,凶手是脑残啊,抛尸還开個车。 怪就怪在车裡。 画面裡那车,轻飘飘的,走起来的质感也是轻飘飘的,那样子,不像是一辆汽车,而是一辆纸车。 那开车的人,苍白的脸上都涂着两团红晕不說,一举一动,也像一個個纸人。 《麻衣神相》异志篇裡說過:傀儡之术,能驭鬼魂。 說的就是,把小鬼用方法,禁锢在纸人裡面,让纸人成为它们“临时”的肉身。這时候纸人就像驭鬼人的吓人,可以听主人的命令做各种事。 那纸车一开出大桥,肯定在沒人的地方无火自燃,哪寻踪迹。 张伶月忙问:“现在,還是先想办法,把尸体找回来再說。月楼,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啊?” 我說:“你听說過问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