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窝藏魔门奸细,這女人還平平静静的,真的沒一点心虚愧疚?大凡女主,都沒什么是非观念的么?
宇文展应该走了,以他谨慎多疑的性子,他伤势一旦好转便不会多逗留,不信任這裡的环境是其一,基二嘛,便是不想连累唐清音了。难怪唐清音一脸无谓地請他们进来呢。真是可惜,都怪自己思虑不周啊。不知道山门那边有什么收获?
“江师姐,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嗎?”被她盯得不自在,唐清音忍不住问。
“唐师妹昨晚一夜未睡吧?”江元瑶微微一笑。
唐清音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看出什么了?“是啊,昨晚太吵,闹得人修炼不得也睡不好。”
“我還以为是那魔门奸细摸上门,把师妹累得睡不着呢。”
江元瑶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而唐清音眼中更是惊疑不定,显然被吓得不清,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江元瑶绝不可能现在才来。
“江师妹,慎言!”叶睿哲不悦地喊了一声。
“叶师兄,沒事的,江师姐只是說笑。”唐清音勉强說道。
江元瑶笑而不语,怎么,唐清音做得,她說不得?
“好了,元婴大典快开始了,咱们也别在這干坐着了,一起走吧。”叶睿哲有点头痛地站起来。
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进入清玄宗观礼的修士可不少。不少修士在议论清玄宗山门发生的事。
“你說,清玄宗這回搞什么名堂?弄来那么多阴阳金藤就为了让人踢?而且還规定了只能用右脚踢,真是怪事。”
“大宗门怪癖多,咱们看看就行。”
“真是财大气粗,阴阳金藤哎,那么一大捆,要是给我多好,虽然它只是二阶灵草,可架不住那么大的量啊。”
“幸亏只是出去的时候需要踢那阴阳金藤,如果进来也要,清玄宗一下子恐怕也弄不来那么多阴阳金藤吧。”
对這情况,江元瑶并不意外。這本来就是她和她爹商量好的,专门针对宇文展的计划。她交待了要专门注意那些要出去的修士。庆典還沒开始,进的人多,出的人少,出去会显得很扎眼。为此,她爹還专门請了陈泽远师叔前往山门口坐镇。那些阴阳金藤也是专门为宇文展备下的,看她对宇文展够好了吧。
听到這段话,唐清音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实在忍不住看了江元瑶一眼,有些气急地道,“师兄,掌教至尊怎么這样做事啊,這种事太荒谬了,历来都沒有過這样做的。這不是让各大门派觉得我們清玄宗以势压人么?”
叶睿哲道,“是金光老祖這么要求的。”今天是他的大日子,以后他就是他师傅的师叔了,况且他這么做也是为了捉拿那魔门奸细,他师傅便默许了這种做法。
“唐师妹這是连掌教师叔也敢质疑了?”江元瑶大帽子直接扣了上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唐清音忙辩解。
“哼,我們清玄宗行得正站得直,這么做,就是让各個门派看着,咱们清玄宗对待魔门的态度!”這话,江元瑶說得大义凛然,“怎么,那個奸细出不去,江师妹心疼了?”
“江师姐!”唐清音气恼地道,“我敬你是师姐,但請你說话不要挟枪带棍的好嗎?也别乱攀咬人,再說,我心疼什么了?”
“谁知道呢。”江元瑶耸耸肩。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魔门弟子都是坏人。”
叶睿哲叹了口气,清音师妹還是太善良了。
“唐师妹這话是在维护魔门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江元瑶一脸吃惊,就连叶睿哲罗红余脸上都带了丝意外。
“不,我說的是事实。就像我們仙门中有好人有坏人一样,魔门鬼域也是一样的。”
“唐师妹,你這话太可笑了。就算魔门中有好人,也改变不了我們各自的立场。這世界,沒有绝对的好人,也沒有绝对的坏人。纯粹的好人都死得快。而且,唐师妹,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呢?对你好的就是好人,对你不好的就是坏人?”
“魔门仙门历来都是站在对立面的,咱们仙门与魔门的战争不断。年代久远的,我也不想提了。就說一百年前吧,魔门大举进攻,咱们仙门中人损失了多少高阶修士才将他们打回极西之地?就连咱们清玄宗唯二的两位元婴老祖也是在那场战役裡陨落的,更别提那些中低阶的弟子了,有過半是折在那场战役裡的。這些你都忘了嗎?哦,我明白了,之前牺牲的先人,你都沒见過,沒有认同感,不会心疼是不是?”
“而且魔门死性不改,那场大规模的仙魔大战后,這一百年来吧,即便魔门自百年前那场大战后元气大伤,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挑衅也是不断的。难道魔门鬼域会因为裡面有几個好人就不来侵犯我們仙门么?你不要太天真了。”
江元瑶這一段话說下来,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她真的很讨厌唐清音明明是为了一已私欲,却偏偏端着一副公正无私的清高样子。
唐清音被她說得脸色刷白。连叶睿哲都若有所思,“江师妹,唐师妹只是一时想差了,你教训過了,她以后会明白的。”
“希望她以后拎得清事情的轻重才好。”
唐清音难堪地低下头。
隐身在大树后的宇文展握紧了拳头。這個贱人!把他打成重伤断了他一截小腿還不够,现在竟然敢用言语羞辱他心爱的女人?不可原谅!他盯着江元瑶娇艳的脸蛋,阴恻恻地笑了。江元瑶,你们父女等着,我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一早,宇文展便辞了唐清音。想趁早出了清玄宗,然后在山下的坊市休养两日便启程回极西之地的。现在清玄宗玩出這么一手,分明是冲着他断掉的右肢来的!他看着自己幻化出来的右小腿,脸色铁青阴鸷。形似神不似,他這只小腿根本就使不上力,更别提踢断阴阳金藤了。
他仔细观察了,清玄宗对进入的修士基本看看令牌就放行了,而对出去的人会看其身份令牌,然后让他们在阴阳金藤上踢一脚,待守门的执事查验過关才能放行。
他刚才远远听到修士议论的时候還盘算着硬冲出去的可能性,后来他看到坐在那闭目养神的陈泽远时,就知道硬冲出去是不可能的。看来清玄宗根本就笃定了自己沒走,现在就在這等着他呢。清玄宗的高层,到底是哪個這么聪明?对他的心思倒是把握得如此精准。
沒办法,他只好折了回来,可他远远瞧见了唐清音四人,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却不想听到了江元瑶這個贱人对清音的讽刺污辱。
经過那棵大树时,江元瑶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睛微微一眯,這裡的灵植不对劲。
躲在大树后的宇文展眼神一冷,這贱人能感应到他?他心中觉得不可能,但他還是暗暗开始防备。
罗红余问,“怎么了?”
之前說過,江元瑶对植物的感应非同一般。她能感觉到這棵树下的草死气沉沉的,宇文展還不知道這是他无意间运起阴冥断魂功造成的。难道?想也沒想,她直接扔了一個大火球過去。
宇文展飞身闪开,同时也展开攻击,翻手成掌,泛着薄雾般的黑气,身子如利箭射出,朝江元瑶疾射而去。他心中恼怒,虽然他如今的修为已经从金丹期跌回筑基十层,但收拾這個贱人還是绰绰有余的。
“小心!”罗红余手一挥,设下一道道水幂。
江元瑶也不敢大意,在水幂后设下一片火海,然后侧身跳开。
一击不中,宇文展也知此地不宜久留,
“叶师兄,拦着他!”察觉到他的意图,江元瑶大喊一声,然后手往储物袋一摸,将铁荆棘的种子握在手中,拼命催动真元。
叶睿哲反应過来,迅速将他挡在前面。
宇文展冷冷一笑,“我要走,你们拦得住嗎?!”
然后他转過头,朝江元瑶阴冷一笑,“本来想留你一條狗命的,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說完,他朝江元瑶的方向一弹指,一团黑如鬼煞的气体如鬼魅般朝她飞来。
那黑气弹出后,宇文展忍住已经到喉头的一口心头血,催动真元想走。
江元瑶见到這浓得像墨的黑气,不敢大意,将手中的铁荆棘往宇文展的方向一撒之后施展功法逃开。不管她往哪躲,那东西就仿佛通灵了般,紧追着她不放。她不敢吊以轻心,修为运至最高,也不敢走直线,只好绕着逃。尽管如此,那如蛇般的黑气也渐渐逼近。
而那些铁荆棘迅速成长缠绕着周围唯一的活物——宇文展,沒一会便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在内,完全看不到了。這些铁荆棘的倒刺更是毫不客气地刺入他的肉中吸食着他的骨血,发出桀桀的进食声,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所有的铁荆棘都被炸开,宇文展一身血肉模糊地站在那裡。
本来宇文展就算只有筑基十层的修为也沒那么不济的,可他为了阻杀江元瑶,刚失了一口心头血,正是虚弱的时候,加上這铁荆棘又霸道无比,還有致眩的效果。才奈何得了他一时。
“瑶儿!”江老爹看到那黑气离她只有一臂之距时,身形一闪,抡起拳头朝那黑气狠狠一砸,属于元婴期的土之意之拳将那黑气轰入了地底,然后绞杀完毕。
周围的修士只感觉到一阵迫人的威压让他们喘不過气来。
這时,宇文展口中又喷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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