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怂恿魏忠贤,紫禁城朱砂有毒!
而魏忠贤說的老祖宗自然是王安。
张贵明白魏忠贤這是想向他請教,如果他找人弹劾王安,好让他帮忙拿主意,现在還是不是时候。
除了如大多数人一样想让朋友多多的以外,魏忠贤现在结交张贵的确是有這個意思。
毕竟现在的张贵看上去已经颇得圣宠。
要知道,皇帝竟然为了张贵亲自杀一言官。
魏忠贤這种人,不可能看不出此时的张贵在天启心中的分量。
虽說他已经和客氏关系不错,但扳倒王安不是一件小事,他魏忠贤为确保万无一失,就必须让每一個环节不出差错,自然也就想把新近被天启看重的张贵拉拢過来。
“一個奴婢不能名声比天子還好。”
张贵說了一句,就问着魏忠贤:“魏公公,你說呢?”
魏忠贤听了這话,顿时明白了张贵的言外之意,眉开眼笑起来。
“宫门到了,公公請回吧。”
“哎!”
魏忠贤答应着,就朝张贵作了一揖,且深深一拜:“恭送国舅爷!”
张贵现在很乐意帮魏忠贤扳倒王安,毕竟谁让王安给他使了绊子呢。
之前朱童蒙要皇帝杀他时,他就早看出来,這裡面肯定有王安的授意。
张贵知道,在這個即将国破家亡的时代,他要想活下来,甚至活得滋润,那就不能心慈手软,甚至他如果要改造大明的话,那就意味着,对任何可能威胁他意图的人不能手软,毕竟挽天倾這种事,从来都不是請客吃饭只用嘴皮子讲讲道理那么简单。
所以,王安已经被他视作了敌人。
“皇嗣真的痊愈了?”
张贵一回来就将自己救活皇嗣且张国纪被加封伯爵的事告知给了张国纪,张国纪则惊喜地站起身来。
张贵点头:“孩儿骗您作甚。”
张国纪笑了起来:“這可是你姐姐第一個孩子,能保住是好事啊!”
张贵问:“你就不为你当伯爵的事高兴高兴?”
“也高兴,但皇嗣能保住這事更值得高兴。”
张国纪回道。
……
“皇嗣保住了?”
内阁。
叶向高听王安說后,也很意外,道:“這也算是好事,早产儿,素来是难活的,尤其是第一场病难捱,但只要第一次病沒有夭折,后面就有很大希望活着了。這說明,他是得上天眷顾的。”
王安讪笑道:“元辅說的是。”
接着,王安就說:“只是皇嗣是由国舅爷张贵救活的,他献的药有了作用。”
“怎么偏偏是他!”
叶向高拧起了眉头。
王安也无奈地道:“是啊,怎么偏偏是他,他倒是因祸得福!”
叶向高突然瞅了王安一眼,他沒想到王安会說张贵是因祸得福,也就叹气說:“也罢,陛下能有嫡长子,于国是好事,他這也算是立功,只要不恃功而骄就好。”
說着,叶向高就问:“陛下派老内相来,是有封赏他什么的口谕?”
王安笑着說:“凡是瞒不過元辅!陛下口谕,拟旨,以神庙朝旧例,因皇长子出,加封张国纪为太康伯,张贵为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且因张贵救治皇嗣有功,加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赐庄田一处。”
叶向高道:“這也不算违制,内阁遵谕照办就是。”
“虽說如此,但如今這位国舅爷,還是請外朝(文官)這边盯着些,咱家多一句嘴告诉元辅,元辅想必還不知道,陛下昨晚亲自杀了兵科都给事中朱童蒙。”
王安說道。
叶向高听后,怔了半晌,心道:“陛下怎么這么做,他這是受什么刺激了?這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已经改元一年了,有些事已不可为。如今看来,只能尽量避免武庙之事不要重演。”
“元辅?”
王安见叶向高失神,也就轻唤了一声。
叶向高回過神后,只点了点头。
王安会意一笑,就离开了内阁。
……
“元辅送来宋版四书五经一套,作为贺礼,還属意說是特地给公子您的。”
因张贵家现在已荣升未伯爵府,故而许多达官显贵也都来送道贺之礼。
连叶向高也都派家人送了礼来。
小婵此时就将一套书册抱到了张贵面前。
张贵听后一愣,心想:“這個叶向高给自己突然巴巴地送一套四书五经,用意很明显啊,這是劝自己這個外戚当多读圣贤书,行君子事,不要恃贵而骄。但自己凭什么要听你的!除非,你能救得了大明朝,但歷史早已证明,你叶向高不行。”
张贵如此想后,就吩咐道:“小婵,把书锁在柜子裡,既是元辅說的,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
“好!”
小婵答应着就抱着书去了,還顺便问道:“公子,娘娘生的小皇子好看嗎?”
“能不好看嗎,娘娘都那么好看,傻丫头!”
张贵回道。
“也是!”
小婵嘿嘿一笑。
张贵接下来沒多久就被魏忠贤接了去,给客氏看病。
“有劳国舅爷了。”
魏忠贤此时已将客氏从大内接了出来,且见张贵来了后,也主动将张贵迎了进来。
张贵与客氏互相致礼后就直接问着客氏:“夫人這头疼有多久了?”
客氏回道:“自进宫一年后就這样。”
魏忠贤這时候也跟着說:“实不相瞒,咱家也有這样的症候,只是沒内人重。”
张贵听后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陛下也有嗎?”
魏忠贤看了客氏一眼。
客氏立刻站起身来,急声道:“也有的!国舅爷的意思是,這是传人的病?”
“還是說,有些阴谋在裡面?”
魏忠贤跟着问了一句,又道:“现在外面已经有人疯传,皇嗣早产,就是夫人所为,因忌恨皇后才這样做,咱家就觉得不妙。”
张贵神色凝重道:“魏公公多虑了!這個跟阴谋沒关系。应该是跟宫城内用的朱砂有关,尤其是才建好的建筑,新涂的朱砂会散发出一些有毒之气来。如今大内的建筑很多都才重新修葺不久,想必正是毒气正盛的时候。”
說着,张贵就又道:“這事得告知陛下,让陛下,還有娘娘、皇嗣都得暂时搬到宫外别苑去住比较好,另外,夫人一两年内也不要再在宫裡待着了,這样,病自然会好的。”
“有毒之气?”
客氏有些诧异地道:“国舅爷這话,只怕皇爷是不会相信的。”
魏忠贤也道:“沒错,关键是朝臣们也不会同意的,皇爷偶尔去一下西苑,他们都已经不满,何况要常住宫外别苑。”
张贵道:“還是要给陛下說說這事,這事关系到我大明的宗庙社稷,至少皇嗣這么年幼,不能再在宫城裡待着,得去别苑和一些旧殿居住,就如陛下即位之前一样。”
魏忠贤看了客氏一眼。
客氏道:“国舅爷說的有道理,還是给皇爷說說吧。”
魏忠贤点头,說:“我這就进宫。”
……
天启正在与叶向高等阁臣商议立太子和配置东宫属官的事,见魏忠贤来了,就问道:“有什么事?”
魏忠贤便来到天启身旁,附耳嘀咕起来。
天启问:“真有此事?”
魏忠贤說:“回皇爷的话,国舅爷是這么說的。”
天启听后道:“宣他来!”
叶向高听到魏忠贤提到“国舅爷”三字,眉头不由得一皱,心想:“這张贵怎么又跟阉宦勾搭在一起了,我送的贺礼,他是沒看明白裡面的意思嗎?”
叶向高如此想后,不由得主动询问道:“陛下,不知国舅爷說了什么事,可否告知臣等,方使臣等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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