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权贵官伸野心破灭,张贵定策!
张贵见此挑了挑眉:“成阁老何必如此!這密奏是谁人所上,請恕孤不能告知,這是规矩,唯天子准予才可示人。”
成基命听张贵這么說,只得躬身致歉:“是鄙人失态了,原受责罚。”
“哎!不必如此自责。”
张贵倒是把手一挥,沒有计较這事,只接着說道:“孤拿出這道奏本也非真是要在這时问清楚诸公中谁是为权贵官绅谋利而意在损国家之利,何况单凭這道密奏,也查不出是谁,孤也不可能真的武断地說昔日主张削减开支、避免国帑浪费的就皆是别有用心之徒。”
张贵說到這裡,成基命等一干主张削减开支的官僚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心裡倒也真的有些感激张贵宽宏大量来。
而张贵要的也是這种效果。
他知道让大明的官僚学会尊重他這個封了王爵的外戚,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這個时代的人,根本就沒学会何为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就算是皇帝不为他们所喜时,他们也会照样往死裡黑往死裡咒骂皇帝。
张贵就只能让這些官僚知道怕他或者是敬他。
“今日,孤拿這道密奏出来,只是为了让你们谈谈,這道密奏說的有沒有道理,主张削减开支、让利于民的诸公也在想想,如果朝廷真的這样做,会不会使得朝廷即便让出了许多利,也到了大多数百姓手裡,而落进了权贵官僚的私囊?”
“另外,诸公想必清楚,随着整個大明人口的增加,即便解决了冗员、冗费、冗兵的問題,但需要的官吏数量、需要的兵员数量,需要花费的地方,還是会继续增加的。可诸公可想過,一旦真的削减开支,而让天下大利皆落于权贵官僚的私囊,是否逼得朝廷不可避免地增加的开支只能在税赋上想办法,然后增税于民?”
“還有地方豪强官绅一旦富可敌国,则是否朝廷的威权也要因此大受影响?”
张贵說到這裡后,毕自严先开口言道:“断不能允许這种情况出现!殿下沒說错,让利于民,就等于是让权于民,则如此,必生乱事!”
“不惠利于民,则变法革新是为甚?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朝廷不为民谋利,则朝廷立国意义何在?”
刘鸿训這时问了一句。
“圣人只提了民,沒提民中的富与贫,可见往圣之学,是需要重新发扬的。以我看,惠民不是简单的让利于民,而是要让富者不贫,贫者脱贫,刁者知法,愚者知学,懒者畏逸,這是需要朝廷来统筹的。如果治国只是让利于民,那還不如有過,任這天下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便是。”
接替袁可立担任吏部尚书的卢象升這时也說了起来,且明显支持毕自严的观点。
而兵部尚书孙传庭也跟着道:“殿下的担忧是对的,节约国帑,只能是一时之术,而真正的道還是当以由朝廷统一组织力量开源与统筹分配为好,不能让地方之官府因让利于民成了官绅豪强的官府,而非中央朝廷的官府。”
温体仁也道:“是啊,大明只能有一個天子,天下各处之官员也皆只能是代天子而牧守地方,而非割据之诸侯,权与利皆当归于朝廷。”
大多数朝臣明显也是不能接受中央集权的制度模式遭到破坏的,毕竟這要是被破坏,他们自身的权力也会受影响。
沒有一個官僚会希望自己沒有控制底下官吏与民众的权力。
故而,大多数朝臣是不能接受民间有富可敌国豪强官绅存在,进而对中央政体的威权形成挑战的。
只有少数朝臣或真的是被收买或真的单纯迂腐才依旧坚持让利于民。
到最后,张贵也因此直言道:“孤也认为,时下朝廷当考虑的不是削减开支,不是去解决什么冗员、冗费、冗兵的問題,事实上也解决不了,而是要继续增加国库收入,而且是不以增税的方式增加国库收入,即继续扩大官办产业,将天下之利主要变成整個国家之利,饶是会有硕鼠因此偷盗国帑而自肥,那也只能肥一时,不能肥天下权贵官绅永久!”
张贵說着就看向了成基命等人:“若有不能接受此国策的,可直接上疏辞官,不必想着寻求机会扭转国策。现在,体体面面的离开,還能得個荣养的机会。”
张贵這么說后就宣布送客。
而等到第二天,成基命等果然向朝廷递了辞疏。
张贵也示意温体仁和魏忠贤全部予以批准。
大明朝堂进行到现在這一步,在张贵利用密奏制度捏住了天下官僚的命门后,对于政见不同的官员,倒也用不着再用你死我活的方式进行斗争,因为沒必要逼得对方撕破脸。
而至此,還待在朝堂上的就基本上支持大明继续扩张,继续开源,增加国库收入的大臣。
只是,支持削减开支、让利于民的朝臣们的离开,倒是让在许多希冀在蒸汽工业开始的浪潮中赚取更多利润的权贵官僚很是失望。
“沒想到他张国舅還是選擇了支持毕自严、卢象升這些人,這样一来,我們想开煤矿赚取大利的计划落空了,连武清侯他们想拿到天津到京师的铁路经营权也落空了。另外,户部尚书毕自严已经上疏,奏請派御史巡查天下矿产,防止官民私开矿产而夺国利!”
朱常浩此时就颇为失落地对范文程等說了起来。
“应该是毕自严、卢象升這些人又選擇了支持他张国舅!”
范文程也颇为愤然地回了一句,且道:“他张国舅利用密奏制度,拿捏住了天下权贵官绅,然后又借着密奏的名义拉拢了毕自严、卢象升這些朝中大多数只想天下一统的官僚,并以此对付我們对其制造的流言,进而让我們想取天下之利的可能就此破灭!”
朱常浩点了点头:“你沒說错,這個张国舅,真的是诡计多端!”
……
“非是为夫诡计多端,而是那些自私自利之徒,自己不讲道义!才逼得为夫不得不這样做。”
张贵這裡也对商景徽說起了自己设密奏制度的真正缘由,然后问着商景徽:“查出来是谁第一個散播出为夫与乐安公主通奸的谣言了嗎?”
商景徽点首:“查出来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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