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你竟是這样的唐伯虎!
听何瑾這般羞辱,当时他就不同意了“大人,话是要将证据的,你凭何认为属下就是被骗了呢?”
何瑾就叹了口气,忧韶看着唐伯虎道“還不服气是不?也罢,就让你见识下官场的波云诡谲也好。”
着他已走到了花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继续道“首先這官场之事,第一條就是不能看他怎么,而是要看他屁股坐在哪個位置。”
“你真以为七十多岁的李老爷子,是为了月港商户的未来和福祉,才豁出脸面跑到我這裡来的?”
“难,难道不是嗎?”唐伯虎诧异,愣愣地等着何瑾的解释。
可想不到何瑾关键时刻却不开口了,反而『揉』了『揉』肩膀,道“哎呀肩膀好酸啊,话都沒力气。刚才光我给人家捏了,怎么就沒個贴心懂事儿的属下,给我捏一捏呢?”
顿时,唐伯虎嘴角忍不住抽抽儿。
可实在顶不住好奇,加上這些时日被调教得,已不剩多少羞耻心了,咬咬牙就上前替何瑾『揉』起肩膀,還细心地问道“大人,力度怎么样?”
“還斜何瑾就笑着点头,然后才书归正传道“忧国忧民的這种人呢,当然也是有的。不過人『性』普遍還是自私的,做事也大多从对自己有利這方面出发。”
唐伯虎闻言,就点零头活了三十多年的他,当然不会连這点感悟都沒樱
“李老爷子嘴上的冠冕堂皇,可他沒告诉你的是,此番港口被查扣的货船,五分之一都是他家的!”
“什么?”唐伯虎闻言登时大惊,下手不免就重了些“亏属下還以为他跟大人一條心,原来是因为明令开放海禁后,就能挽回他的货物损失了!”
何瑾就气得拍唐伯虎的手,埋怨道“你瞎激动用力個啥!人家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也想出了理论依据,還拿来了月港商户的請愿书。”
“這无疑是位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且果敢采取行动之人。再人家也就是做点贸易,又沒杀人放火,损害他人利益的,怎么就不能做了?”
“大,大人?”听到這裡,唐伯虎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大人认可,为何又李老爷子在诓骗大人?”
“因为海知县此番损害了他的利益,可他却仗着自己年老,以及虚假的为国为民情怀,想忽悠我去对付海知县,借刀杀人,這就有些不地道了。”
然后,发现唐伯虎惊得手都停了,何瑾又示意他继续。
等唐伯虎愣愣反应過来继续后,他也才继续开口道“這有事就解决事嘛,二话不就找别人弄人家,你是不是有些過分?”
“找别人也就找呗,送点礼些好话也行啊,就凭一张嘴瞎忽悠嘁,這些都是我玩儿剩下的好不?”
听到這裡,唐伯虎不由才恍然大悟“如大人這般所,李老爷子此番的确是耍弄了心计,让人有所不齿。”
不過很快,他又疑『惑』开口,道“可假如只是這样,属下也不算什么二傻子吧?最多,就是被他利用一下,反正他想做的,也跟属下殊途同归。”
“人家能忽悠你這一次,自然能忽悠下一次。然后次数多了,你就会被人卖了,還帮着别人数钱”
何瑾却忍不住回头嫌弃地看向唐伯虎,见他仍旧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又道“别忘了,双簧是两個人唱的,那位姚知府的来意,你可猜出来了嗎?”
“姚,姚知府也有来意?他不是因为畏惧大饶威势,且此番月港出了事,才会前来看看的嗎?”
何瑾闻听這话,真是连讥讽都懒得讥讽,只是无奈笑道“畏惧我的威势?呃,這個的确有可能,毕竟我真想弄死饶话,部堂尚书、王公贵胄都顶不住。哎呀,你讨厌了,干嘛突然就夸人家”
唐伯虎捏着何瑾肩膀的手,就恨不得能变成一双铁钳子,捏這臭不要脸混蛋個粉碎『性』骨折什么叫夸你!你现在凶名昭着,世人皆道你乃朝中第一佞臣,這也能算是什么好名声?
最主要的是,我的重点是這個嗎?
“重点啊?哦哦,重点是漳州府辖龙溪、漳浦、南靖、长泰、平和、诏安、海澄、龙岩、漳平、宁洋十县,還有云霄一個散州。”
“海澄這裡又不是府治所在,月港這裡是出零事,可知府大人犯得着一大早就动身,跑到這裡来跟我唠唠嗑?并且,還正好撞上了李老爷子?”
听何瑾這么一解释,唐伯虎這才意识過来,疑『惑』道“如此来,的确是有些蹊跷了”
“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何瑾真是感觉已无话可,忍不住汹涌吐槽道“唐大才子呀,能不能发动下那聪明的大脑,仔细想一想!”
“這开放海禁一事,攸关社稷民生,此事我若办成了,姚知府能沾多大的光?可一旦我办砸了,他牵扯過多却会跟着吃挂落儿正常官员躲都来不及的事,他却偏偏上赶着来了,你觉得才只是蹊跷?”
這时候唐伯虎可不是恍然大悟,而是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大,大人,那你姚知府是为了什么?”
何瑾连叹气都懒得叹了,都有些悲愤地拍着大腿道“人『性』啊,人『性』!刚才我给你划重点了,你你都听了個啥?”
“月港一事,要不是跟那姚知府利益相关,他吃饱撑的会跟李老爷子,来我這裡演一场双簧?”
“大,大饶意思是?”唐伯虎悚然一惊,后面的话都不敢出口。
然后何瑾就装起了白莲花,道“哎,我可什么都沒啊。就算你想到了什么,那也只是,有這么個可能『性』。”
唐伯虎闻言就有些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言道“只,只是一场会面,裡面竟有這么多的弯弯道道儿?大人,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呵呵我沒想多,应该是吃饱撑了,才会跟你解释這些。”
何瑾就沒好气地白了唐伯虎一眼,道“瞧瞧人家刚才的双簧,一個唱红脸一個唱白脸,可进可退,配合默契。”
“再看看你,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還一副单纯真的想法,以为世间多么美好简单”着,他就站起身来,点了下唐伯虎的额头,道“你呀,太傻太真,连月儿都不如,气死我了”
此时唐伯虎已完全沒了自己的主意,看着何瑾转身要去睡觉了,连忙追问道“大人你别走啊你,他们如此费心心思试探的,究竟是图啥啊!”
“嗯?”何瑾闻言就停下脚步,回头笑了起来“還不算傻到家,知道人人做事都有其目的。”
得了這么個评价,唐伯虎忽然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人总算肯定我了,明我還不是太二傻,只是有些傻呸!才气纵横的我,何时对自己的要求如此之低了?
然而,就在他郁闷的时候,何瑾却又是暴击猝然袭来“别沾沾自喜了,事情都给你分析過了,還看不出他们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弄倒海知县,然后再继续欢欢喜喜地走私贸易挣钱呗!”
“可這不正是大人所想的嗎?”唐伯虎就感觉完全错『乱』了,抓狂道“明明姚知府和李老爷子是赞同开海的,大人却将他们视为敌人。”
“海知县那裡旗帜鲜明反对开海,大人又上赶着走得很近大人,你们官场难道一向這么让人猜不透的嗎?”
谈话到這裡,何瑾真是一句话都不想了,摇着头往卧房走去,道“唐寅兄啊,你還是沒事儿填填词、作作曲,画些山水美人吧。文学艺术的世界,显然更适合你”
“不行,大人還沒给属下解释清楚呢,這到底是为什么啊還有,那两人既然已出招,大人是否中计了?”
“不对,大人既然已心知肚明,而且手段高明,恐怕早就将计就计了可是這计中计,又到底是怎样的?”
“哎哎,大人你留步啊!我给大人画张人物像如何,大人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嗎?”
“大人,你真走啊!是你把人家勾到這官场中的,不能就這样甩手不管,你要负责的啊!”
“哎呀,你好烦早知道你是這样的唐伯虎,人家就不勾引你的啦!”何瑾彻底欲哭无泪,赶在唐伯虎沒追上来之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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