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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敲打与威胁

作者:未知
北通州。 杨廷和在行辕见到了朱佑阮。 朱佑阮给杨廷和的印象很奇怪,這個三旬未到的藩王并沒有显露出太多的深不可测,不過却给人一种精明。 朱佑阮对杨廷和很亲切,二人落座之后寒暄了几句,杨廷和道:“微臣奉太后懿旨,特来迎接殿下入京,殿下,现在京师紊乱,殿下何故停留在通州,而令翘首以盼的官民失望?” 朱佑阮笑呵呵的道:“本王乏了,所以在這裡歇一歇而已,况且本王就算入京,其实也未必有什么重要,京师多本王一個不多,少本王一個不少,杨大人的话太言重了。” 朱佑阮說话轻松,再加上今曰他穿的是很稀松的道服,倒是很有几分闲云野鹤的闲散姿态。 不過他的一番话听在杨廷和耳裡却是另一回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无关紧要呢? 除非……杨廷和明白了,朱佑阮是想和自己提待遇的問題。 既然是摄政王,难道還按藩王的待遇?這可不成,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顶着一個藩王的名分号令天下是不成的,难免要被人轻慢。 既然是代天子行事,那么就得有代天子行事的样子。 杨廷和忙道:“殿下至关紧要,代天子而艹持国器,天下荣辱系于一身,岂是无关紧要?殿下是不是有误会?” 朱佑阮笑了,如沐春风。 作为一個藩王,他的姓子是很随和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不過在争取自己利益的問題上,他却绝不会手软,這不是交情問題,也不是什么面子問題,而是政治問題。 所谓的政治問題,最重要的是先要立牌坊,有了牌坊遮羞,再表明自己的特殊身份,如此才能行使权利。 朱佑阮不傻,不解决待遇,他不会入京。 “這么說,本王已经不是藩王了?這倒是奇了,本王不是藩王,那又是什么?這大明朝倒是有個摄政的宗亲先例在,只不過嘛,下场不是很好,难道要本王去效仿郕王嗎?” 郕王就是明代宗,因为英宗被俘,所以先摄政随即称帝,可是随后英宗回到京师,却又通過政变夺取了皇位,如此一来,這位被废黜的皇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摄政王裡,只有郕王這么一位榜样,杨廷和忙道:“殿下言重,陛下不是英宗,那么殿下自然也不是郕王。” 這话是告诉朱佑阮,不能一味的生搬硬套,总不能因为有個郕王,就否决一切摄政王吧。 朱佑阮皱眉,慢悠悠的道:“那既然不是郕王,又不是藩王,本王就更糊涂了,本王到底是什么?” 堂堂安陆王,很是苦恼于自己的身份,当然,他的苦恼是假的,因为這只是铺垫,像他這种人,說话总喜歡拐着弯,要先试探,還要让人不要曲解自己,同时又要立牌坊,這就是大贵人說话的艺术。 驻杨廷和却是绕不下去了,他是奉旨而来,是有正事要办,哪有這么多闲工夫,于是郑重其事的道:“殿下若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来,下官自是尽量遵办。” 朱佑阮哂然一笑,道:“就怕你做不了主。” 杨廷和脸色严肃起来,道:“下官肯会殿下争取。” 话說到這份上,杨廷和终于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思,說穿了,就是杨廷和是他朱佑阮一边的。 朱佑阮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亦不绕弯了。本王问你,本王入京之后,可有下榻之处?” 杨廷和呆了一下,随即道:“靠着东安门那边有一处……” 朱佑阮摇头冷笑,道:“藩王都住在王府,难道本王這摄政王還只能住在靠紫禁城的宅子嗎?” 這句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又沒有道理,其中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朱佑阮不是皇帝,他不是皇帝,而后宫裡有這么多的嫔妃,自然是不宜让他住在紫禁城,這样一来就尴尬了,京师又沒有特设的摄政王府,宫裡又不能住,那還能住哪裡? 朱佑阮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叹了口气,道:“倒是有個地方,本王觉得不错,现在东宫不是一直荒着嗎?本王屈就一下,就住在东宫吧,大人可立即去和太后商量,再命人把东宫打扫一下,如何?” 东宫……东宫更具有象征的意义,住进去的都是储君,而朱佑阮若是住进去,难道也相当于储君? 杨廷和踟躇了一下,心裡苦笑,原以为自己請来的是個菩萨,谁知道是個斤斤计较之人,前者好糊弄,后者不见到真金白银是绝不肯撒手的。 不過朱佑阮提出来的條件,也不是沒有道理,人家千裡迢迢過来是来摄政的,怎么可能住寻常宅子,紫禁城不能住,也只有东宫了,而且摄政王迟早要登基,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妥。 其实若是在其他时候,杨廷和是绝不会妥协的,不是名分問題,同样這也是政治問題,政治表面上争得是名分,其实却是利益,可是现在他只能特事特办:“此事我定会派人去和太后讲清。” 朱佑阮笑道:“好极,是了,還有一件事,本王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還有……杨廷和苦笑道:“殿下但說无妨。” 朱佑阮道:“既然要入东宫,那么按理說也要先入宫觐见张太后,本王是摄政王,应当走哪個门呢?若是走午门,似乎又有不妥,摄政王难道是臣子嗎?依本王看,走大明门较为合适。” 大明门……杨廷和有些头痛了。 大明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一般只有太后、皇帝、皇后才有资格出入,只有這些人出行时,才会打开這扇门,朱佑阮直接提出了這個要求,真有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杨廷和只得道:“下官定会据理力争。” 朱佑阮满足了,名分問題解决之后,他眉头皱了起来,开始切入正题。 “本王一路来的时候,发现了個古怪的现象。” “請殿下示下。” 朱佑阮正色道:“這一路似乎有人跟踪,莫不是有厂卫打探本王的动静?” 杨廷和紧张起来,道:“殿下的意思是?” 朱佑阮冷笑,道:“本王听說厂卫都掌握在张永手裡,张永這個人,是陛下留下来的,本王原本也不想說什么,可是一個奴婢,居然敢刺探本王行踪,這是不是大逆不道?” 杨廷和道:“若真有此事,朝廷一定要严肃处置。” 朱佑阮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廷和,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老东西千万别来忽悠本王,朝廷還管得了宫裡的事?還能管的动厂卫,什么严肃处置,不過是安慰之词。 朱佑阮道:“一個奴婢,是沒有這样的胆子的,依本王看,這奴婢背后,一定有歼邪之人指使,杨大人,說句实在话,本王此行,总觉得心裡有些放不下,若是有人欲效仿王莽、曹艹,本王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嗎?” 杨廷和忍不住道:“实不相瞒,朝中确实有人权势滔天,也是胆大包天。” 朱佑阮笑了笑:“你說的是楚王?” 杨廷和道:“下官不敢說。” “那就是他了。”朱佑阮伸了個懒腰,轻松的道:“楚王這個人有大志啊,你看他一個藩王,居然到现在還不回自己的藩镇去,他的居心就显而易见了。所以本王迟迟不入京师,還有這個原因。” 杨廷和急了,就是因为有危险才把你請来的,你到了這裡說不进就不进這算怎么回事?那還叫你来做什么?若是沒有楚王,军政事让内阁摆平就好了。 可是他不能把這些话說出来,想了想,道:“莫非殿下已经有了办法?” 朱佑阮笑了笑,道:“办法有一個,不過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就先拿那個张永开刀吧,本王现在能颁布摄政王的王命嗎?” 杨廷和道:“自然可以。” 朱佑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道:“那你就立即带着本王的王命入京,让本王的管事太监胡芳随你一道去,让胡芳接任张永,张永呢,皇帝现在不见了踪影,他這皇帝近前的奴婢居然還在宫中享乐怎么能成,打发出京,寻访皇帝吧。還有,为防不测,立即带着本王的王命,所有驻扎京畿一带的勤王军马火速进城,各城的城门,全部由各地军马换防。至于太后那边,则要解释一下,告诉太后,這是因为防止皇上不在的时候,有乱党勾结,好吧,本王要說的就是這些,杨大人以为如何?” 他這么一番话,倒是让杨廷和刮目相看,收拾张永,是为了敲打某人,让外头的兵马入京,是威胁某人,這王爷還沒入京,就已经对京师了若指掌,而且做出了相应的对策,這倒是让杨廷和不禁高看起這位安陆来的王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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