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鸳鸯 作者:昨日癫 :18恢复默认 作者:昨日癫 王阁老京中府邸 姜沅儿带着婢女在阁老府畅通无阻,一路走到了竹一苑。這裡是王阁老幼子王桓之的居所。 王桓之曾经是太子伴读,与姜沅儿也算是青梅竹马。 “恒之哥哥,恒之哥哥”姜沅儿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黄鹂,在竹一苑蹦跶着。 “沅儿……”一身青衣士子服的王桓之推门而出,满脸诧异,“今日到了沅儿出宫的日子……唉我的這個记性,只记得背书了……” 王桓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面色却還带着笑,眼神一直紧紧的望着姜沅儿不放开。 “安乐她被父皇关了起来,父皇气得很也沒空管我們……”姜沅儿娓娓诉說着這些天的事情。 王桓之一边侧耳听着,一边牵着姜沅儿的手,引着在小苑的石桌前坐下,又招呼家仆上了新茶。 “你是沒见到安乐那气势,莫說王侍郎被吓傻了,就连父皇也被吓到了……往日可从沒见她這個样子過……” 說着姜沅儿对上了王桓之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面色带着羞怯,拉着王桓之的手也缓的松开。 但那双手反而被王桓之拉着,不松开。 “沅儿愈发的漂亮了,唉……”說着王桓之面色愁苦的叹了一口气。 “桓之哥哥莫要叹气了,省的還未老呢,脸上都有皱纹了……”姜沅儿心疼的戏谑道。 “我……還是我不争气。沒能早早的将沅儿娶回家……”王桓之的话让姜沅儿不由的羞涩的轻笑了。 “這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唉父皇已经五年沒有再行科举了……” 王桓之少年时,曾经意气风发的向姜沅儿承诺:等到他高中状元,一定向陛下求娶她,求娶安和公主姜沅儿。 可……可王桓之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等了一年、两年……到如今已经是五年了,整整五年王桓之都在备考,等着考成之后求娶沅儿公主呢。 可等来等去,始终沒有個消息。 就连他爹王阁老都告诉他:莫要等了,陛下還是无兴科考之念。桓之你收拾收拾,爹去求陛下,为我儿尚公主。 可王桓之终究是少年气盛,也是害怕辜负了姜沅儿的期望,還是一等再等。 但终究沒有等到当今陛下重开科考的消息…… “沅儿,恒之……耽误你了……”王桓之面色带着落寞,低垂着头。 “哈哈,桓之哥哥說什么呢……沅儿就在這裡”姜沅儿拉着王桓之的手,面色是温和的笑意。 姜沅儿对着王桓之說道:“沅儿就在這裡……等着桓之哥哥来娶我,不管是一年、两年……哪怕是一辈子……” “嘘,莫要說了,我……我……等到父亲下朝后,我就請他替我去求亲。”王桓之的眼睛闪着光芒,面色带着羞怯。 “沅儿莫要笑我……等到…… 等到我們成婚后,我定会考取到状元的!” “好,沅儿陪着桓之哥哥一起等。” 少年少女天真的笑起来,浑然不知命运的丝线已经将一切布置完成。 崇光殿 老大人们刚刚从崇光殿离开,就见太子姜奕正匆匆赶来。 季太傅眼神一动,拦住了太子。 “太子這是有何事觐见陛下?” “我……孤是想要问问和亲之事,是否已有着落。”姜奕神情慌张,但是在這位老师的面前還是乖乖的說出自己的来意。 “莫要去了……” “可……是不是二妹妹……” 听到這话,季太傅看向太子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沉声道:“不错,太子聪颖。既然陛下心意已定,何必再问呢?” “可……可二妹妹不是和桓之……” 姜奕這话未說完就被季太傅截断,“陛下圣意已定,殿下既然猜到了此事,莫要掺和,是为上策。” 季太傅对于突然长了脑子的太子多了几分欣赏,决定多动动嘴唇,为太子免去這一场灾祸。 “這……那王阁老他……” “王阁老已经赶回家中……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大人自是看得开。” 姜奕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他自幼学习孔孟之道,一直以来都是要做君子、做圣君。 可……這如此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做如此事的,如若不是父皇,姜奕简直想要直谏上骂。 可……那是父皇啊……是他心目中、无数臣子心目中的‘圣君’‘明君’,怎么……怎么也做的如此下作、肮脏事来? 姜奕只觉得心中一片灰蒙蒙,顿时沒了心气,连季太傅的劝导也听不进了。 王阁老京中府邸 王阁老刚刚下马车,就看到小儿子王桓之正殷勤的站在门口,匆匆跑来,扶着他下车。 這孩子……真是时运不济啊…… 王阁老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就着王桓之的搀扶,下了马车。 “父亲,我和沅儿……” 王桓之的话還未說完,就被王阁老挥手截断。 “老家的坟该修修了,你们兄弟几個中也就你最为清闲。老张。” 一個身材壮硕的家仆走到旁边,问候道。 “老爷” “马上安排小少爷回老家修缮祖坟,先将人带去,行李路上会有人带去。” “爹,爹?”王桓之满脸疑惑,怎么就突然要回老家去了?怎么就突然要修祖坟了 那個身材壮硕的家仆立马找了空马车,将王桓之强扶了进去。 王桓之到现在還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人已经被带出桥都了。 厅堂内的王老夫人面色忧虑說道“夫君,就這样将桓之送回老家?要不……” 王阁老长叹一口气:“唉,朝堂之上老夫哪裡沒有据理力争,可……陛下圣断,我等又能如何” 老夫人一听,面色更加忧郁,不管是小儿子還是那安和公主,都算是在她看着长大的。好好的一对鸳鸯,今儿活活的叫人给拆散了。 她不住的流泪:“這叫個什么事?那公主可就是桓之的一颗心啊,這是要活活的把他的心给挖出来。這陛下……好好的一双有情人,怎么……怎么就沦落到這般下场?” “夫人莫要說了” “我不說,那還有谁心疼桓之,心疼這对苦命鸳鸯?” “唉……”王阁老面上的皱纹一道接着一道,苦苦的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