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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埃德蒙·唐泰斯 49

作者:priest
“我有点尴尬,要顺着敌人的意思,威胁還沒来得及化敌为友的合伙人。笔·趣·阁www.biquge.info”费渡吐字十分艰难,他脖子上的金属环虽然沒有完全收紧,熟悉的触感却已经让他呼吸困难,那声音好像随时会和喉咙一起撕裂,“张董现在一定想在我头上开個洞。”

  “医生說我活不過三個月,死亡对我来說,只是個迟到的归宿。”范思远对张春龄說,伸手一指费渡,“你可以现在给我一颗子弹,只要你愿意赌是你杀我快,還是我杀他快。”

  “我不太想死,毕竟我沒病,”费渡說,“所以……张董,张东来联系你了嗎?”

  這充满暗示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张春龄额角跳起了青筋张东来的手机每分钟给他发一张照片,张东来被五花大绑,怀裡抱着個硕大的倒计时器,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减少,最新的一张照片上只剩下三分钟。

  這裡是张春龄的地盘,他能轻易排除地下的火油,清理范思远的埋伏,抬手就能把他们一伙人打成烂西瓜,偏偏范思远的槍口抵在费渡头上,而费渡手裡扣着张东来,张春龄从小亲缘淡薄,对子女的溺爱与血缘的执念是刻在骨子裡的,远在异国他乡的张东来是张春龄的命。

  场中三個主角,外加场外一個无辜纨绔张东来,勾成了一個你死我活的圆环,跨越十来個小时的时区和漫漫大洋,完美地僵持在一起。

  只有時間在不断塌陷。

  “我們四個人裡,看来一定得死一個才能打破平衡,谁先死呢?”范思远带着诡秘的笑容看向张春龄,“你的地盘,你說了算。”

  躲在一角的肖海洋本来已经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被這复杂的“四角关系”镇住了,一时不知从哪搀和。

  郎乔一口气跑到了密道入口,正打算一跃而起,突然不知想起什么,她脚步一顿,在露头之前,先轻轻地在洞口处敲了两下。仿佛是她摔碎的手机在冥冥中保佑着她,郎乔這個突如其来的机智立了大功刚敲完,外面就有人应声,有人一边朝洞口走来,一边压低声音开口问:“怎么了?”

  刚才那三個人果然在外面留了人望风!

  郎乔吐出一口气,在对方探头往洞口看的瞬间,突然把随身的手铐当双节棍甩了出去,直接缠在那人脚上,随后她用力一拽,那人大叫一声失去平衡,往后仰倒,一脚踹向郎乔。

  郎乔缩头躲开,而后迅速从密道裡钻了出去。可她脚還沒踏上实地,耳畔突然刮過凌厉的风声,郎乔下意识地将双手挡在身前,“啪嚓”一声,一根木棍抡了過来,正砸在了她的一双小臂上。

  她胳膊一阵剧痛后麻了,配槍也脱手而出這裡望风的不止一個!

  与此同时,被她拽倒的那位也爬了起来,摸出一把刀向她捅了過来。

  這地方不比细窄的密道,不能让她出其不意地搞偷袭,郎乔顿时陷入被动,手铐才狼狈地卷开对方的刀,肩膀又挨了一棍。這一棍挨得实实在在,她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三震,一個趔趄跪下了,突然,借着微弱的光,她看见抡棍子打她的人腰裡有槍。

  有槍,为什么還要刀棍齐上?摆拍嗎?

  朗诵者们基本都已经集中在地下了,他们是怕惊动谁?

  电光石火间,郎乔心裡划過一個念头她在地上狼狈地滚成一团,扑向自己方才被打飞的配槍。手臂粗的棍子当空袭来,一下砸在了她后腰上,郎乔几乎觉得自己被砸成了两截,持刀的歹徒紧跟着過来,一刀捅向她:“去死吧!”

  就在這时,一道不知从哪打来的光扫进這不起眼的茅草屋裡,两個歹徒全都吃了一惊,郎乔趁机一侧身,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转头往对方脸上攘去,走偏的刀锋钉在了她的毛衣上,冰冷的刀锋从她皮肤上擦過,麻花针的毛衣一下变了形,她四脚并用地在地上挣扎几下,手碰到了配槍,对方一棒子冲着她的头砸下来。

  与此同时,郎乔一把勾起扳机,转头冲歹徒的小腿连开两槍

  山脚林间突兀的槍声让正在搜查旧厂房的骆闻舟一下抬起头。

  這时,张春龄兜裡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有信息提示。

  张春龄不用看就知道,张东来身边那個催命一样的倒计时牌上還有两分钟!

  如果谁也打破不了僵局,第一個死的必然是张东来!

  张春龄冷汗都下来了。

  “张春龄,你恶贯满盈,看看病床上躺着的那個植物人吧,你们和费承宇当年狼狈为奸的时候,有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会在這种情况下见面?”

  张春龄:“闭嘴……闭嘴!”

  “至于费承宇,這個人本来是贫困子弟,从小父亲就因为故意杀人入狱,家裡沒有经济来源,靠好心人资助勉强度日,那個好心人一直资助他到大学,直到他垂涎人家的独生女啊,我說错了,他垂涎的不是那個愚蠢又沒用的女人,而是人家的万贯家财。资助人看出了這個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骨子裡是什么东西,禁止女儿和他交往,也停止了对他的资助……下场么,当然不用我說了,费承宇自以为這是一出呼啸山庄,我看其实是农夫与蛇,我說得对不对,费总?”

  费渡血色褪尽的嘴唇微微弯了一下。

  “你继承了他的一切,财产、卑劣、還有肮脏的手段,如果张董决定放弃他的宝贝儿子,我也只能放弃你這個筹码,但是你似乎還沒杀過人,所以为了公平,我愿意给你一点优待……一個選擇怎么样?”

  费渡的目光落在了虚扣在他脖子上的金属环上這金属环如此熟悉、如此陌生。

  当他很小的时候,另一端是一把简单的指环,在窒息中逼迫他收紧手指,掐住那些小动物的脖子。

  后来,那金属环开始连接复杂的装置,另一端扣在人的脖子上,中间有一個小小的握环,只要他下意识地捏紧,就能看着对方惊惶又窒息的脸……多喘一口气。

  這是费承宇自己发明的刑具,充满了恶毒的想象力。

  现在,他伟大的发明金属环的另一端,扣在了他自己脖子上。

  “张董還颇为举棋不定啊费总,那我們等他的时候来做個游戏打发時間吧,你觉得你是想自己去死,還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让费承宇替你先死?”

  他话音沒落,手下一個男人即刻上前,抓住了费渡颈上的金属环,将他提了起来。

  费渡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整個人被人强行拖起,仿佛永远可有可无的平静终于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反射性地呛咳起来。肖海洋忍无可忍,把手心的冷汗往裤子上一抹,端起手槍就冲了出去,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不许动,警察!”

  “警察”的“察”字中途破音,调门捅到了地下室房顶上,众目睽睽之下,虎视眈眈的持槍歹徒们一同回過头去,沉默地看着密道洞口裡钻进来的四眼小青年该青年的腿肚子瑟瑟发抖,哆嗦得把裤腿也弄得无风自动,“不许动”了一半,他才想起保险栓又忘了开,连忙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跟闹着玩一样。

  一瞬间,连费渡脸上也滑過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肖海洋浑然不觉自己的尴尬处境,不依不饶地要把台词念完,吼道:“你们被捕了!把槍放下!举起手来!”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范老师,我来打破這個平衡吧。”费渡目光闪了闪,在众人分神的瞬间,他逮到机会开了口,他虽然口称“范老师”,却在說话的时候转向了那個名叫“若冰”的女人,“朱凤和杨欣被捕之前,一個出租车司机找上了我,自称是你的人。他非常不谨慎,轻而易举就被人缀上,让警察顺着他抓到了杨欣他们,這是你故意为之嗎?”

  范思远身边的女人一呆,随即好像被烫了手似的,松开了轮椅靠背。

  “傅佳慧暴露,杨欣也沒用了,让她逃窜在外只会扰乱警方视野,给张春龄他们可乘之机,所以你故意把她和重要线索朱凤一起……”

  若冰却从他的话音裡意识到了什么,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范思远冲那卡着金属环开关的男人吼道:“愣着干什么?!”

  “……暴露出来,却又给他们误导的警告和武器,因为……”

  费渡的话音随着金属环的收紧戛然而止,无边的黑暗随着熟悉的窒息感席卷一切,记忆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地下室、冰冷的尸体、带血的皮毛、女人的尖叫……轰然炸开,用金属环扣住他脖子的男人割开了绑住他手的绳子,那個致命的握环近在眼前,他本能地伸手抓住。

  与此同时,若冰听懂了费渡沒来得及出口的话

  因为……

  因为范思远了解他手下的這些牵线木偶,知道他们都是被毒液浸泡過的木材雕成,知道他们罪无可恕。他也绝不相信费渡像他一开始表现出来得一样无辜,笃定他会盯上杨欣他们藏身的仓库。到时候双方一定会发生冲突,非法持槍暴力伤人,警察百分之百会被惊动,他可以一箭双雕,把沒用的垃圾和心机深沉的费渡一起炸出水面。

  可是事情出了误差,费渡居然沉得住气,按捺住了沒有贸然行动,让警察先找到了那個仓库。

  肖海洋情急之下脑子裡一片空白,倏地调转槍口指向范思远:“你放开他!”

  张春龄的脑子裡却“嗡”的一声,他从此情此景与费渡的三言两语裡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范思远故意把杨欣和朱凤他们藏匿的仓库暴露给了费渡,然而本该被费渡盯上的人却莫名落到了警方手裡。

  還有他们追杀与费渡暗中勾结的周怀瑾时,那些警察赶到的速度快得不正常。

  费渡能轻易拿到警方的内部信息,除了警察被他骗得团团转之外,還有可能是……

  再看眼前這自称“警察”的小四眼,张春龄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费渡這個钓鱼的局分明并不无缝,张春龄和范思远却一個因为儿子关心则乱,另一個早早先入为主,认定费渡不是什么好人,一些细节居然沒有细想,范思远恐怕到现在都沒反应過来!

  “你让我选怎么解开這個环?”张春龄刹那间神色几变,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中举起槍口,冷笑一声,对着费渡就是一枪。

  平衡破了!

  费渡身边那几個原本挟持他的男人下意识地将人一拽,子弹擦着费渡的肩头搭在了费承宇病床脚上,场中局势再次一百八十度逆转,张春龄和范思远的人对着开起了火。

  肖海洋汗毛倒竖,混乱中冲向费渡。

  就在這时,若冰退到墙角,突然大喊一声:“他在病床上放了炸弹,握环一攥就会引……”

  他话沒說完,一颗子弹击中了她,女人闷哼一声,直直地扑倒下去。

  女人這一嗓子炸雷似的落在所有人耳朵裡。范思远倏地看向费渡那致命的金属握环被费渡捏在手裡,他却不知什么毛病,宁可被掐断脖子也不肯往下攥,仅剩的意识撑着他用模糊的视线看向范思远,竟冲他挤出了一個洞察了什么似的微笑。

  “炸弹”两個字一出口,张春龄悚然一紧,身边几個手下想也不想地冲了上来,在范思远他们那些人疯狗似的反击中要掩护他往外跑,同时,张春龄又一槍打向手握着握环的费渡。

  肖海洋大叫一声,猛地拽過费承宇的病床,扑到费渡身上,将他卷到了病床之下,衣兜裡什么东西和配槍一起甩了出去,与此同时,范思远不知哪裡来的力气,推开了轮椅,借着手下人的尸体掩护,他像一头爬行的怪物,一边开槍一边向费渡他们逼近。

  突然,已经退到密道入口的张春龄突然听见手下人惊惶地大叫一声:“张董,有……”

  张春龄沒来得及回头,枪声响起,他持槍的手上一阵剧痛一颗子弹精准地贯穿了他的手掌。

  這回是货真价实的

  “警察,不许动!”

  范思远不管不顾地朝护在费渡身前的肖海洋举起槍:“按下去啊!你按下去啊!费承宇用這东西训练你扼住你母亲的喉咙,无数次!你忘了嗎!你不是做梦都想弑父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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