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儿真狠。” 作者:未知 秦时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左眼皮右眼皮轮番狂跳,弄得她一早上就心裡发慌。 池远远倒是坐在办公室裡悠闲自在,自从预先得知池风涉及到如此大案之后,除了开始时不知道怎么和家裡交代外,之后就变得格外轻松,再也不充当周扒皮压榨秦时這個劳动力了。 所以秦时在路過池远远办公室看了一眼她正在优哉游哉的样子后,悄咪咪回到自己办公室,领着包就溜了。 等红灯当口,接连两辆救护车呜咽鸣笛而過,车道上的车纷纷让行,风声夹杂着鸣笛的嘶吼,像是带着勾子刮进她的心裡,又紧又疼,连呼吸也停滞了。 沒多想,一把方向盘打到最蛮,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直奔警局而去。 等她到的时候,警局门口停满了警车,有的连警灯都還沒来得急熄灭,看样子是刚到。 她踩了刹车,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匆匆跑像大门。门口那么多警察,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江一的侧脸,他正在和童凡交代任务,可天知道,這個时候,只是一個影子都能让她安下心来。 江一像是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样,停下来,转头在人海中寻找,越過人头看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时,心裡最坚硬的地方也软了。 “嫂子来了,我先进去。”童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江一点点头,大步向马路的方向走去。秦时甩开高跟鞋,冲他飞奔而去,一下子扑进他的怀裡。 這冲撞的力道太大,连江一都连连后退两步,撞到周围的人,连声說对不起。 若是平时,秦时早红了脸,今天却牢牢地抱住他不撒手。周围人笑着调侃江队有福气,他只能解释說自己马上過来,却不敢撒手,牢牢护住秦时的腰向上提了提,让她赤脚踩在自己脚上。 “不怕了,我這不是安全回来了嗎?” 這话一出,倒是逼出了怀裡人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 江一不敢耽误太久,把秦时抱到大厅的椅子上,又出去给她把鞋子拿過来,蹲在她面前說:“我先去工作,你在這等我,待会带你见一個人。” 秦时点点头,這個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为刚才的冲动红了脸。 警局就是這样,来去一阵风,刚刚還闹哄哄的门口,一時間,都进了审讯室、工作室,大厅裡沒有大动静了。 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直到再次有脚步声响起。秦时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探着脑袋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两双脚,一双江一的,另一双…… 她顺着笔直的双腿向上看去,直到那张疲惫的脸,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盯着不好好打理就乱蓬蓬的卷发。 秦时鼻头一酸,立时起身,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咚咚作响,像是钉子被锤在地上的声音。 “啪!” 江一都沒来得及拦住,一巴掌就狠狠扇了下去。身后跟着一起出来的同事瞪大双眼,這還是半個小时前在门口抱着江队撒娇的人嗎? 陈凛被這一巴掌扇地偏過脸去。 秦时红着鼻头說:“以后再敢這样骗我,我還扇你。” 陈凛和江一对视一眼,忍着半边脸的火辣辣,笑起来,“你媳妇儿真狠。” 江一說:“狠的是你前女友,不是我媳妇儿。” 秦时各瞪一眼,“你们要是再敢一起骗我,就都给我滚蛋!” 后来很多年,秦时想起這几個月的经历都会惊觉缘分早在生命开始之前就被注定,但凡经過的生命的人物都有痕迹,這些交错的痕迹织成命运的大網,或许人类可以窥见一二,但這织法的全貌只有上帝知道。 就好像当年改变了江一命运那一场827大案。 金叁角的地区的大毒贩在船上绑架的那個女人是陈凛的妈妈。她并不是什么人质,而是被陈华富丢弃的一颗弃子。江屿明为了解救人质,抓捕毒枭,孤身跳上大船,和毒枭双双落水,却被陈华栋所救。 陈华栋本想救活他,但他抢上過重,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今天的被绑在船上的那個人,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陈华栋对陈华富的恨超過了血浓于水的亲情,這個恨不仅带着对陈氏家族胜者为王的残忍的恨,更带着对陈凛母亲的爱。 他爱她,但陈华富却在他之前强占了她。 陈凛妈妈是個保守的女人,她的身子给了谁,便嫁给谁。 可陈华富贵冷血强硬到骨子裡,他有无数的情人,当他发现還是孩子的陈凛性格怯懦时,他认为是和母亲接触過多,受了她多愁善感的影响,于是毫不犹豫地把她送上了金叁角的船。 這一切,陈华栋都看在眼裡,他四处周旋,去仍沒能改变陈华富的决定,于是他要反击。 卧薪尝胆十年,在一個多月前,在他被陈华富怀疑、囚禁之前,他把這一切告诉了陈凛,陈凛思考良久后,又告诉了秦时的叔叔秦正强。 都說虎毒不食子,谁知陈华富老奸巨猾,连亲生儿子也不放過,于是有了今天在船上的那一幕。 其实一切都并非完全的巧合,却又处处透着巧合,就像草船借箭,扎好船,等的是风。 秦时问:“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凛耸耸肩,還是那副懒散样,“走一步看一步吧,想想再說。” 当晚,秦时跟着江一回了久违的家。 门一打开,還是熟悉的感觉,餐桌,吊灯,沙发,电视,都是原样,整整齐齐像是在等她回家。 江一从身后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 “你昨天要和我說什么?” 秦时转個身笑起来,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无论别人怎么說,无论你是江一還是江屿,无论你是警察還是别的任何身份,我都爱你。” 江一搂着秦时的双手一僵,心跳加速。 “你不是要重新追我嗎?”秦时笑着问他。 “嗯,重新追你。”江一的吻落下来,从额头到眼皮,到嘴唇,到脖子,到胸口的红蕊,一点一滴,格外神圣。 秦时受不了他這样缓慢的磨蹭,她太需要江一了,她太久沒有被他触碰過,渴望的火从心底燃起。 在被江一扔上床的时候,她一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