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谈莫沧溟
“沒想到你记挂着的居然是神族的花。”流波失笑,手指在腰侧摸索着,随手解下一個香囊,倒在手心中小小一捧,“花是沒有,干的花瓣倒是有一些,将就些吧。”
他的手指轻轻散开,点点荧光散落在风中,飘上我的头发,盘旋着流连着不肯离开,温情的嗓音在耳边笑着,“這些花即使是干的,花粉還沾在花瓣上,晚上看着,還是闪亮的光。”
点点流萤在空中飞舞,带着淡淡的清香,仿佛是遥远神族的气息,又似乎還残留着流波身上的味道,停留在我的身上,旋转在我的身侧。
我扒上他的胳膊,拢住他的手掌,将最后一点花瓣留住,“留给我明天沐浴的时候用好不好?”
“好!”流波将手中的花瓣倒入香囊,连袋子一起放入我的手心中,“你收着。”
我微笑着接過,“那明天你帮我沐浴?”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流波圈着我的腰身,“我只希望你开心,不要想的太多,无论你有多么的不开心,无论你有多么的想看他,只当是這两個月将就流波的伺候了。”
“将就?”我忍不住的笑出声,“你认为我一直都在将就你嗎?”
“沒有!”他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不這么說,你怎么会笑呢?”
我靠上他的怀抱,亲上他的脸颊,“替我疗伤吧,我会努力早些好转的。”
“是不是有些累?”他抚過我的脸颊,“就算要好,也不能操之過急,慢慢的修养吧。”
身体软绵绵的,我笑着任他抱起,“我天天這么睡人都睡懒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真累還是睡累的。”
“不過……”我贴上他的耳朵,轻咬了一口,“若是流波一直陪着我睡,那我一天睡十個时辰都无所谓。”
“這样才有活力。”他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怀念你和莫沧溟吵架时那种气势毕露的样子最是让人喜歡,耀眼的犹如太阳一般。”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四下搜索着,“說起来,我倒有事要找他,平日裡天天阴魂不散的人怎么這一下忽然不见了影子?”
流波忽然一紧胳膊,转身就往房间裡走,“晚上找他干什么,累了就睡觉,他又不能陪你睡觉!”
我一楞,“你好像很介意他一样,是不是搞反了,应该是我比较讨厌他才对。”
“那就当我替你讨厌他。”他的话沒半点诚意,反而透着股愤愤的味道,让我听着有些莫名。
他才是莫沧溟觊觎的那個人,但是他现在的脸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在吃醋的样子。
算了,不管,能抱着流波就够了。
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所有的温暖透過身体传递给我,慢慢的疏通着我身体中阻塞的筋脉,让我不仅感觉到了他的体温,還感到了一种悸动……
他是男子,我是女人
我們還是相爱的恋人,如果說他沒反应我都要怀疑他的生理功能是不是健全了。
我闭着眼,心头坏笑,手缓缓下移,抚摸着他厚实的胸,紧致的腰身,平滑的小腹,往着那热度最强的地方挪去。
一只手,横空出世握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它的蠢蠢欲动。
我沒有坚持,贴在他的肩头,“我不想你憋的太难受,天天這么睡在一起,你比我更难受。”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碰你。”他的唇轻轻碰碰我的额头,“不敢激烈的拥吻你,不能疯狂的抱着你,不是我不想,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
“我的身体還沒到要死的地步,這么多天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一场欢爱還能应付的。”以前只有我怜惜男人的身体不敢碰,今生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怜惜不敢碰我,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你不想我难過,不希望看到我每次只能蜻蜓点水的亲你而不敢吻你,不愿意每天我抱着你入眠将情人间最美好的相拥变成痛苦的折磨,你就尽快的好起来,不然這一個多月,只怕是我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语带温柔,却也有几分无奈。
枕着他的手臂,我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身体中流动的感觉,身体中似乎有什么开始遥遥呼应,只是這呼应的感觉,太弱,弱到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错觉。
任灵羽的武功我很清楚,她对神族禁制的掌控能力更是我不能企及的,面对我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下狠手?怎么会让我有半点恢复的可能?
流波每天都在用他自己的功力替我疗伤,這一运动就是一夜,可以說我在睡的时候他在守着我。我的内伤我的身体,是承受不了太猛烈的力道,他要控制自己的力道就势必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睡熟,而我一醒,他基本就被惊醒了過来,伺候我吃穿行走,可以說他才真正不眠不休的人。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流波的手還握着我的掌心,源源不断的气息输入我的身体裡,我悄悄的从他手中将掌抽了回来,小心的拽了拽被子盖上他的身体。
“醒了?”他清醒的声音让我心中一疼,无声的点了点头,越過他的身体就欲下地。
他抓上床头的衣衫披上我的身体,“起身嗎?我……”
不等他說完,我掌心一推将他压入床榻间,“睡你的,天才刚亮我還要睡会呢,起夜而已,一会就回来,难道你這都要跟着?”
他不好意思笑了下,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早已沒了睡意,却不敢在他身边久呆,怕自己的气息会惊扰到他,我推开房门,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径直出了房门,走向院子对面另外一個房间。
站在房门前,看着紧闭的门我抬起了手,只是手還沒有敲上门板,那两扇闭合着的门已经打开,装束整齐的莫沧溟站在门口,眼神中有着意外,似乎還有一点点的……
我果然越来越奇怪了,经常看错什么。
摇摇头,耳边已传来他低沉而平静的声音,“你找我?確認不是早晨晕了头走错路?”
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剑,应该是早起练功吧。
“那我不打扰你的時間,說完我就走。”清晨的寒意罩上身体,有些微的凉,薄薄的露水湿了头发,更是有些阴阴的潮。
他的手摸上自己的领子,眉头皱了下,侧身让开了位置,“进来說吧。”
缩了缩脖子,我沒有坚持,而是迈步进了他的屋子。
房间裡的温度暖暖的,透着浓烈的男子气息,被褥整齐的叠放着,屋子裡沒有半点凌乱的感觉。
他拎起茶壶,晃了晃,忽然又放下了。
“对不起,隔夜的茶有点凉,還是不要喝了。”
沒想到,他居然对我說的是這样一句话。
在我诧异万分的目光中,他的表情又出现了我看過数次的尴尬,拎着茶壶就出门,“应该有人醒了,我去打壶热水。”
“不……”用字還沒出口,褐色的人影已经如电般窜出了屋子,眨眼消失在院子裡。
我抓着脑袋,不明白他火烧菊花般的跑什么,速度快居然還不忘记关上门。
才不過瞬息的功夫,他已经回来了,手中還是拎着那個壶子,翻起桌子上的茶杯,满满的倒上一杯,小心的递了過来,“烫,你小心些。”
我捧着手中的杯子,暖暖的,轻啜一口,一路热到肚子裡,驱散了清晨的寒凉,整個人从骨子裡透着一股舒爽的感觉。
看到我的表情,他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找我什么事?”
“我……”抬起脸,我一脸恳求的望着他,“我想請你帮個忙。”
他愣了愣,可能沒想到我会如此的低声下气,“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沉吟了下,“我知道,你们和娘之间一定有联系的,毕竟我娘是不可能放任我在這裡两個月沒有消息,而你们也不可能放心我娘這么从眼皮底下隐沒,是不是?”
他面色紧绷,倒沒有我印象中的暴跳如雷,“你想和你娘联系?你要知道,师傅是不会允许的。”
“不!”我微微的摇了下头,“我只請你帮忙问问,夜的伤势怎么样了,两個月完全不知他的消息,我受不了!闭上眼都是他的伤,我答应做两個月的人质就不会违反你们的协议,我只請你帮我问问,他有沒有好一点?”
他的面色有些复杂,沒有直接的拒绝我,而是定定的出神。
“我知道這個会让你有点为难,但是书信往来之间是你们的事,怎么问也是由你决定,我玩不了任何计谋,我只想知道一個结果,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极少用這样的语调和人說话,但是为了夜的消息,便是求他又有何妨?
他凝视我许久,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在良久之后,终于慢慢的点了下头,“好!”
我绽放出笑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谢谢你!”
话說完,我也沒有停留的必要了,告辞声起,转身出了门。
直到我转過花坛,眼角的余光无意中发现,那個门口還站着褐色的人影,似乎是在目送着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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