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总局是不是他 作者:未知 陆九重啊…… 再听到這名字,我的心,仍旧沉重若压了千斤巨石,透不過气来。 宠乾說完,迟琛不语,他微微扬着下巴,看着远方,目空一切。我则低垂眼眸,和他一般,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腿,怔怔出了神。 陆九重。 在初遇我就一眼分辨出来的道门之子。翩翩如玉,曾在江南烟雨后被众人追捧,道门未来掌门,天之骄子也不为過。 他說他走南闯北多年,潇洒如玉。 他不想一個人。 他說,“不過三年一场黄粱梦。” 他說,“比起我這十几年,你不過三年一场黄粱梦。” 是,他的十几年,比我远远苦的多。 蛊毒发作,伴随千万根针扎的巨疼。陆九重用這方法在道门立足,整整十年,踏遍天下,因为一张照片寻找一個人,他說,她们,都像她。 他的师父、道门、陆家、楚门…… 這种种的种种,试问谁又能看开?想那从前,我对静奈不也一样执着。迟琛无论如何相护,我也要她死。好在她已死,我执念也放下…… 所以—— 陆九重,我不逼你把這三年忘记。 你如今的苦大仇深,我也不怨你。 抬眸,我看向迟琛,他這人静静伫立时,真叫人着迷。夕阳的光洒在他身上,美的像幅画。就算是“画”上的迟琛,也知道沒有证据,不足以說服众人,宁可只身离开。只是看他這般沉寂的样儿,像是随时要飞走一样。我不由伸手抓住他,然后偏头看宠乾,宠乾也一直沉默着。 他說的沒错,佛门的人不好招惹。 但是,我更想知道—— “你为什么信迟琛。” 夕阳下看宠乾,也是媚惑的不行。那厮始终单手支着下巴像是定格了一样,闻言他手一松,沒看我,直面仰倒在草地上。 “信迟琛?要我說,人這一辈子,倾其所有的去信一個人,只有一次机会。你与其說我是信他,不如是我信我自己的選擇沒错。”宠乾說完,那边儿迟琛不知何时摸了個石头砸過去,声音冷冽。 “滚。” 宠乾懒洋洋的翻個身,轻巧躲开那石头。滚动压着的青草倒了一片。然后他趴在地上,双手撑下巴,目光扫在我和迟琛身上,桃花眼因笑微弯,笑的妖媚。 “好吧,我就是觉得,现在這一切太巧合了,且若真是迟琛——”宠乾說道這裡,又单手撑着下巴,伸出手拔根草,起身盘坐起来,把草叼在嘴裡头,冷笑了声,“那么总局也脱不了关系!” 我眯了眯眸。在這一点上,我和宠乾不谋而合,我也觉得总局脱不了干系。可是,我扫了一眼迟琛。 经過宠乾的事儿后,我也信迟琛。 他信的从来不会错,那迟琛都說了,总局沒問題,那就绝对沒問題! 那厢儿宠乾又道:“可是啊,這么多年了,总局一直用池浅身体到处逍遥,也足以证明,池浅不是杀人凶犯……真是好矛盾啊。這什么仇什么怨啊,连我這天才都想不出来!” 宠乾难得头摇的拨浪鼓一样道:“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咱们不如聊聊陆蠢蛋。這一品佛,二品道,三品才是儒。儒门属机密局,算起来,机密局排第三。道门第二,佛门第一,自然有排的道理。我在机密局多年,对佛道两门知道的少之又少,特等局也沒關於這两门的资料。若這两品门能和特等局抗衡的存在……毕竟,除了人、還有六道、妖仙佛魔的。啧啧,你說他万一請来個什么尊者观音佛祖……” 宠乾說话间,迟琛漠然看着夕阳道:“闭嘴。” 我不知道迟琛为何要如此。只是,宠乾說的不无道理。门主大会时,那位一横大师厉害的不得了,還有佛门的一百零八罗汉。道门能创出困死鬼這种东西,想必也不容易。 显然现在光我們三個不够…… 我看着迟琛,可人家面无表情的,仿若无事。 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若是总局出面就好了。” 我說完,宠乾笑,“沒有证据,不能让人信服。他用迟琛身体那么久,避嫌都来不及。還辟谣?何况,能证明的人都死了,迟琛又失忆,加上阎罗說天机不可泄露……說白了,這是個死局。对付池浅的死局。” “到底是谁,這么对付他!” “当务之急,显然是太阳墓寻找记忆,找到了不就知道是谁咯?”宠乾說话间,有一阵傍晚的凉风吹過,我愕然想起太阳墓是假的,這事儿我還沒說! “呃……太阳墓裡头什么都沒有,那是圈套,让你们去救阎罗的……徐祖尧和我說的。”我說完后,迟琛和宠乾都是一愣。继而宠乾一口吐出嘴裡的草,怒站起来道:“草!我去把楼兰月带来!” 迟琛面容冷峻,只有两個字:“危险。” 是啊,的确危险,他们万众一心,我們只有三個人。 宠乾怒道:“可困死鬼阵法沒了,未来测不出。過去都被堵死了。他们還是人?分明是不让你找记忆,就要给你定罪!” 宠乾說完,我低眸,宠乾說的也是我想的。 我把玩着迟琛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個疤痕,低声道:“也许,我不该来投迟琛這边儿。這样,我就可以在那边继续打探消息,或者给你们当内应。”顿了顿,我叹口气,“现在……怕是不行了。” 却是那边儿,宠乾不怒反笑,“呵,怎么沒办法?你倒是提醒我,我先有個办法。能让你回去!” “什么办法?”我眼睛一亮,若能回去,就不用這么冒险。宠乾道:“還记得你說的那個重要的女人嗎?楼兰月测不出来那個……” “等等!”我看着宠乾。若我记得不错,我分明记得宠乾說那女人不是我,他還說我是摆渡人! 却是說完我又想起,這事儿是迟琛让他做的,他那时是用尽了一切办法把我推开。 我又放下手,朝迟琛旁边儿缩了缩:“你继续說。” 宠乾這天才,怕是不用我說也知道我想什么。他也沒戳破我,继续道:“咱们不妨利用這一点,把霜爷送回去。她身份特殊且刀枪不入,就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也這样,只要她饮食小心点……” 我大概猜到了宠乾的用意。他可能是让我以那個女人不是我的理由,让我回去。 “不行。” 迟琛打断,面色阴冷,突然反抓紧我的手道:“他们既认定我有罪,必不会放過孩子。” 宠乾摇头坐下来,手指也跟着摇:“不不不,我倒觉得,她可以自己先拿孩子說事儿,就說以后,以孩子来威胁你,我們现在都沒了追踪器,他们想要你出来的话,霜爷会是個好诱饵。都能抓罂粟门人了,霜爷绝对是顶级诱饵。”宠乾說的不无道理,而迟琛继续保持冷漠,“我不同意。” “我同意!”我举起手,看了一眼宠乾又看向迟琛:“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 我說完,顿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 八月也曾說過這样的话。算起来,八月就快生宝宝了,也不知她现在怎样。 陆九重……满身满心都投身在血海深仇上……我有些沉闷的低眸,然后听迟琛道:“她太蠢,不适合当奸细。” 靠,我蠢?我不适合? 我看着他道:“我怎么不适合了?当初刚认识时,我不是骗你……呃!”我說到一半,觉得自己踩着地雷了。想当初,谁都知道我是女人了,就迟琛一個不知道。 說起来這事儿怪阎罗,也不知阎罗怎么想的。 也许真如迟琛所言,他唯恐天下不乱吧…… 我在迟琛若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下,低下头,說不下去了。 那边儿宠乾叹口气道:“算了,那我只能去抢人了。哎,要是我死了,魂魄也回不来……”他声音凄楚,模样可怜,一双桃花眸子分分钟就涌起泪花,若是换身白衣服就成小白菜了—— “若是我死了,你们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啊!” 宠乾說這茬,我想起总局說—— 他们魂魄已经在机密局。 而阎罗也說過他和总局关系不一般,可是,能够把魂魄留住的…… “总局是阎罗?”我问完之后,迟琛笑了,“這件事,你不用多想。”他說完看了一眼日头,夕阳下山了,他道:“太阳晒得差不多了,你该吃饭了。” 迟琛說完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我尴尬了一下,合着我和宠乾在這儿說了半天,迟琛只是让我晒晒太阳? 我們站起来时,不远处的地宫入口传来异动,宠乾道句:“行了,苏变态要出来了,咱们是该走了。” 我們三個离开后,宠乾拿出三张面皮。 這厮,显然是早有准备。 宠乾這家伙也不缺钱,咱们操着改良绳索,走了不远处,就就近找個酒店,直接大大咧咧住下。 正赶上了开学季,又是当学生,入住酒店也沒什么奇怪。 开了房间后,下楼吃饭,让我我想起有段時間,我們三個也在一起過,那时也是一桌山珍海味。不想,如今沧海桑田,事态变迁,我們三個還能把酒言欢。 迟琛不抽烟,便喝酒。 宠乾陪他一起。 我虽千杯不醉,但怕对孩子不利,便看看過過眼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