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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会坏事吧?

作者:柳暗花溟
顶点美人谋律!

  于是苏醒后,面对祖父与父亲的询问,她只說听到了议亲的事,害怕之下就跑回家,沒提别的。老徐氏的用心沒有暴露,辩称春荼蘼听错了,她只是說帮助留意好亲事而已。

  春青阳厚道,沒有怪她多事,也沒多說什么,但心裡却似乎全明白了。从那天开始,春家分伙不分家,一個院子裡住着,各過各的,日常花费也各付各的。他是不愿意让徐家人以为春家沾了徐氏的光,也不愿意孙女出嫁时,别人硬诬赖白氏留下的嫁妆不明不白。

  春大山是孝子,又是慈父,为此难過得哭了好几场,不知怎么让春青阳劝過来了。但還是坚持把俸禄及种地的所得,分一半奉养老父,养育女儿。

  而现在,春荼蘼已经是真的春家女了,为了自家好,她真诚的希望這個老徐氏不要出现。

  然而事实是,她的希望落空了。第二天的徐家来人中,真的包括老徐氏在内。

  其实身为涞水县首富之家,女婿惹了官非,身为主母的老徐氏若真正关心,多派得力的人前来相帮才对,事事亲自出马,即沒规矩,又沒用处,還彰显了她极强的控制欲,什么事都要掌握第一手。

  過儿一早就跑去镇上,从孙秀才那儿把聘請讼师的定金要了回来,匆匆回来时,正好在门口遇到徐家的马车。

  這时代的马属于贵重物资,一般人坐驴车或者骡车,女人多坐牛车。而此大唐的馆驿和官道比较发达,但雇车却非常昂贵,跟现代打车似的,以路程算,走一裡路,收费相当于买两斗米,所以普通百姓要么合雇,要么就步行。有车的人家大都有些家底的,有马车者更是。

  当徐家的马车在春家门前停稳后,老徐氏要摆亲家岳母的谱,不肯在车外等,先由坐在车辕上的老周头上前拍门,车夫则拿出脚踏侍候着。

  就趁着這点子空隙,過儿在小琴开门的瞬间,哧溜一下先钻进院子,一边给自家小姐报信儿,一边手忙脚乱的扶着春荼蘼躺下装病。

  早上過儿出门时,已经透露了春荼蘼身上不爽利的意思,可恨徐氏满心焦虑地等着娘家来人,只客套地问了两句,都沒进屋去看看。虽說她不来探病更方便,但她這种行为還是說明她对丈夫的前房女儿连起码的关心也沒有,实在令人齿冷。

  “你去外面代我行個礼。”春荼蘼歪在塌上,吩咐道,“沏茶端水的打個下手,别让那位事后挑刺儿,又夹枪带棒的骚扰父亲。”

  “人家自有好茶好水,平时都藏着呢,生怕被咱享用了,這会子我去碍什么眼啊。”過儿哼了声,“就连烧水看炉子也不会让我靠近的。”

  “你傻啊。”春荼蘼点了点過儿的额头,“就是走個形式,說两句场面话而已,主要是借机会看看老周叔,给他弄点吃的喝的。徐家這么刻薄,老周叔又一把年纪了,這三天准定遭過罪。”

  “对对。”過儿一下子就跳起来,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這时,正好老徐氏跟凤凰临门似的,已经大摇大摆的被自家女儿請了进来,后在跟着一直得用的王婆子。

  春荼蘼借尸還魂的时候,因为不宜挪动,在徐家住了几天,所以认得几位关键人物。那老徐氏皮肤黝黑,個头瘦小,但一脸精明,說话的嗓门儿特别亮堂。但凡她一开口,身边的人就插不进嘴了,处处透着强势。而她身边最信任的王婆子,春荼蘼一直怀疑是不是男扮女装,不然怎么会长得那么高大强壮,跟摔跤运动员似的。還脸上有痣,痣上有毛,典型坏人形象。

  “過儿给亲家老太太請安。”過儿强抑着内心的反感,规矩的行礼道。

  “你家小姐呢,怎么不见出来?”老徐氏果然上来就挑礼儿,“小小年纪,总窝在屋裡可不好,仔细头晕。”

  “回老太太,自从上回在山裡迷了路,我家小姐的身子亏虚得厉害,一直沒有大好。這两天担惊受怕,又病下了。刚才听說您往家裡来了,强撑着要来见礼,奴婢大胆,给拦下了。老太太也是個疼人的,若因为這点子虚礼让我家小姐病情加重了,您岂不是心疼?反倒是小姐的不孝。”再者,小姐迷在山裡,沒遇着猛兽或者强人已经是天大的幸运,這些全是拜你所赐。

  只是這句话,過儿终究沒敢造次說出。仅就提起以前的病根沒好利索,已经噎得老徐氏再不能多话,只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可得好好养着。春家老爷和老太爷的命根子呢,可不能有了闪失。”說完,再不理過儿,扶着女儿的手进了东屋。一路走,一路数落嫌弃春家的院子太小、房子盖得不敞亮、院门的木头用得不对、窗纸不是最白最韧的那种、下面侍候的人少、厨房门口挂着的干红辣椒晒得品相差、甚至连天气,似乎在春家上空都比她徐家差了一截。小小的院子,顶多十几步路,却让老徐氏找出诸多错处来。

  春荼蘼装病,本来就是歪在外间的塌上,支愣着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听老徐氏鸡蛋裡面挑骨头,不禁闷笑。老徐氏总挑剔春家,以显示徐家是高门大户,却充分暴露了她乡间的土财主的嘴脸,而且還是暴发户那种,沒有底蕴,处处小家子气得很。

  而院中,過儿耐着性子听老徐氏唠叨着进屋,看到一边的小琴戒备又得意地盯着她,冷哼了一声就进了厨房。小琴愣了下,也立即跟了进来。

  春家的厨房在西厢的隔壁,很大,自从春青阳决定分伙不分家后,就垒了两個灶,连同着家伙什儿、柴米油盐什么的也是两套,分为左右。左边属于春大山两口子及婢女小琴,右边是春氏祖孙和老周头、過儿做饭的地儿。

  “還不到吃饭的点儿,你這是干什么?”见過儿刷锅煮水,和面打鸡蛋,小琴问。

  “我给老周叔做碗鸡蛋面,碍着你什么了?”過儿沒好气地說,“他老人家被太太支走了三天,风尘仆仆,一早上大约连饭也沒用就赶回来,還不许吃口热汤面?”

  小琴哦了声,不客气地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多做点吧。我們家老太太虽然吃不惯粗茶淡饭,但外面還跟着两個家仆,想必也是沒吃的。還有王妈妈……”

  话沒說完,就让過儿顶了回去,“奇怪了,你们家的人,为什么吃我們家的饭?再說,我用的是這边的米粮,你若是真心疼人的,自己做不就得了。”

  “徐家来人,還不是为了老爷!”小琴瞪眼,“這就是春家的待客之道嗎?”大约因为徐家老太太在,气势比平时足。

  可是過儿不吃這套,看也不看她,“我們小姐已经把老爷的麻烦平了,用不着别人。至于說待客,谁請来的谁招待呗!老太爷不是說了,各過各的。怎么着?老太爷人不在家,咱们当下人的就反了天不成?”她特地把“下人”两個字念得格外用力,气得小琴恨不能扑過来,抓花她的小脸。

  但過儿一向泼辣,虽然比小琴小好几岁,却从来沒吃過亏,又长期粗活细活一把抓,還很有点力气。结果,小琴也沒敢怎么,只扔下一句话,“沒规矩的东西,猖狂的你,早晚有你好受的!”跺跺脚就走了。

  過儿也不理,心想着有小姐和老太爷撑腰,在春家,老徐氏也不好发落她,只管把鸡蛋面做好了,趁热给老周头送了過去。

  “老周叔,小姐叫我送吃的给你。”她把香喷喷的面端到桌子上,又张望道,“徐家不是跟来了两個男仆,人呢?”

  老周头知道小姐向来怜老惜弱,对他更是亲切,心中感动,吃了一大口面,便向对面努了努嘴道,“咱春家小门小户的,哪有专门待客的房间?何况他们只是下人,我這裡又是住人的地儿,乱得很,只好委屈在杂物间的候着。好在,椅子倒是有。不過,太太的娘不是個体谅下人的,早上和那個婆子在马车裡吃的,沒理会旁人。我怕那两個小子也饿坏了,你如果做得有富余,好歹也给他们送些。小姐一向心软,知道了必是高兴的。”

  “就你们心善,我是坏人。”過儿嘟着嘴道,“不過是点子吃食,我還舍不得?不過是看不惯徐家人大方在表面,内裡凉薄。”但到底還是不忍心,依言而去。

  她回到厨房,见小琴正在煮茶,当下也不搭理,只把剩下的面汤倒了一盆子,外加两只胡饼,一碟子咸菜,送到了外院的杂物房。

  那两個仆人還以为得生饿一上午,正揣着手,恨不得啃木头,见状自然千恩万谢。過儿当然借机大大赞扬了自家小姐的仁慈,善待下仆,并隐晦的提及徐家母女的冷漠,然后趁着他们吃东西,跑到老周头悄悄打听了下這几天的情形。

  “我紧赶慢赶,一天一夜就到了徐家。”老周头愤愤地說,“亲家老太太当时就骂咱家老爷不省事儿,害了她女儿。說老爷如果坐了监,定要把太太带回家。又扯了一大堆什么当初就不应该嫁過来的废话。倒是亲家老太爷說,赶紧把人救出来要紧。還烦請了涞水县一個相熟的刀笔小吏,毕竟同行之间好說话。本来亲家老太爷不让亲家老太太来,可你也知道,谁拦得住啊。”

  “那位公爷呢?怎么沒见着?”過儿好奇。

  “让亲家老太太拜托,直接去县衙了。”

  “啊?這样不好吧!”過儿吃了一惊,“小姐已经解了老爷的冤屈,就等着三堂读鞫呢。這样……徐家這样,不会坏事吧?”

  老周头也是一愣,過儿却已经跑进院子裡。

  注:其实過去面條不叫面條,称为汤饼。馒头呢,叫蒸饼。但为了大家的閱讀习惯,就按习俗叫了,特此說明,大家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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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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