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洞中洞画裡人
但内心的狂喜,永远抵不得现实的悲哀。
进了客栈,胡甜一指床:我的;又一指地板:你的。
我笑笑說:“太硬了点吧。”
胡甜歪着头想了一下,“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那你到床上来吧。”
我大喜,一屁股坐上去,哗哗地开始脱衣服。扣子還沒解到一半,啪地一脚,我又被踢回了地上。
“要你到床上,沒要你脱衣服,我說你成天想些什么东东,我這一脚才最硬。”
马上扣好,举手发誓,和衣睡了半边,算是挨了床的边。
以前看到過網上的一個段子,說是一男的约女的开房,最后的真相竟是两人打了一夜无干擾的游戏,家裡都太吵了。我比他们强,好歹闻着胡甜好闻的汗香味只到天亮。
天亮开车去风云洞,果真只有一條道通后山,游人如织,山下停车场贼贵呀。听几個当地人說,以前是不收费的,近两年才收费,特别是今年,来朝拜风云二佛的游人陡然增多,所以收起了费,目的也是想控制一下车流。
进洞的路修了台阶,有虔诚者八十一阶一拜,取九九归一之意。
喘着粗气爬到洞门口进洞。
哇哦!
好壮观!
两尊大佛紧挨而立,有十多米吧,一個脚趾头,抵得上我一個人粗了。
我轻轻问胡甜:“什么时侯联系你哥?”
胡甜摆头說:“从来不是我联系他,是他主动联系我,這是我們這行的规矩。”
這什么破规矩,我還指望着找风衣哥救周春呢。
看来只能是等這個“主动联系”了。
游人哗哗地进洞,佛像下香雾缠绕。
拜過的,有的出去了,有的转過佛像后朝洞裡走。
我和胡甜当然是要进裡面去。
佛像后,先是开阔,可越走越矮,洞口越来越细,游人越来越少。
约摸四五裡路吧,我這個身高的人得略微低一下头才能通過了。照明线在此结束,立着一块牌子:前方尚未开发,游人在此止步!拉了铁索挡着。
灯光照過去一個陡坡,陡坡下有块小平地,平地過后有两個小洞口,只有我三分之二的身高。洞口裡黑糊糊的。
有胆大的游客翻過铁索,手脚并用下了陡坡,也都只在洞口处瞄了瞄,站在空平地上照几张像過個探险瘾,沒有人真的敢爬进黑糊糊的洞子裡。
我和胡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用屁股想都能明白,胖嫂說三爷把风云镇上所有的钱呀,還有人呀什么的,全弄进了這洞裡,也就是這洞裡藏了三爷几乎所有的秘密。而洞的前段尽是游人,秘密就只能是在這两個黑糊糊的洞子之后了。大洞中藏了两個小洞沒开发,這倒是我們先前沒有想到的。
和胡甜躲在了陡坡下弯角裡,得挨到晚上游人散尽。
好几個小时吧,反正我迷糊着快睡着了。一束手电光在眼前晃:沒人了吧,关灯收洞了!
是洞子的保安。陡坡下弯子裡面刚好可以藏两人,沒被发现。脚步声远去不多时,照明灯全熄了。
和胡甜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湿水滴,我還真的有点发颤:“进哪個洞子?”
“男左女右”,胡甜嘀咕着,“你一直是听我的,所以进右边。”
這特么什么逻辑,但不重要了,要是這個洞裡沒发现什么,那個洞子,我們一样要钻的。
猫着腰,扭亮手电,我在前,胡甜在后,摸进了右边的洞子。
阴冷潮湿,时不时石壁上滴下冰冷的水珠,滴在后颈脖裡,让人从脚底板都涌起一股股阴冷。
得有十多裡吧,反正是腰快弯断了,手脚全麻木了,湿冷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粘糊糊地难受。此时,手电光突地一下散乱。和胡甜快走几步。
老天!
豁然开朗!
手电光上下一圈扫過去,竟发现是一個比外面供着佛像的洞口還宽大的一個地方,估计就是一個大穹顶子。别有洞天就是這意思么!
和胡甜伸直腰猛吸几口气,寂然无声。
手电乱晃,猛地一惊,特么有反光,亮亮的反光!
石头屁的反光呀,只能是有金属。
反光那块,就在穹顶壁的正中。
跑過去,看清了,倒吸几口冷气,一個大铁栅门。哦不,凭我的经验,是不锈钢焊的大栅门,手电照上,有反光。
我猛拉几下,纹丝不动。
旁的胡甜哧地一声冷哼,拿下头上的发卡子,鼓弄一阵,一拉,开了。
进去,以为是间石屋子還是啥的,却是一條通道,我的身高刚好触到洞顶。手电照壁上,有砍痕,這是人为开出来的通道。
朝裡走,阴风扑面吹来。
我轻轻地对胡甜說:“有风,那头肯定是空的。”
胡甜点点头。特么学了這么多年的物理知识,倒是在這裡用上了。
紧着走,一千多米吧,突地发现有亮光透過来,還隐约地传出杂乱的声音。
有人?這特么藏在洞中洞的钢门后,居然還有人?
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觉地抓紧了胡甜的手,胡甜任由我抓着,另一只手嗖地拿出了青铜剑,這更是让我发毛呀,這不见天日的洞子裡,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战斗呀。
胡甜用力一拉,我被拉到了她身后,她执剑朝亮光处拉着我走去。
心裡又暖又羞。紧跟着胡甜走。
又是一個小穹窿,哦不对,更象是房子前的空地。
一块高达近二米的大黑帘出现在我們面前,黑帘随了洞裡的阴风轻摆,隐约的亮光就是从摆动的间隙透出来的,杂声也是从黑帘后传出来的。
胡甜拉了我执着剑朝着黑帘跑過去。
扑!
呀!
胡甜几乎被绊倒,我也是一個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低头,手电扫過。
冷汗呼地一汩。
尸体!
绊倒我們的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穿着黑衣蒙着黑面怪不得我們沒看清。
胡甜弯下腰一摸,“软的,死不多久,不過两個时辰!”
手电再一照,前面還有三具,横竖躺在地上。
死不多久?妈俟,我又是一惊。胡甜家传的本事,這绝沒错呀,這裡显然真的发生過战斗呀,我的身子不争气地颤了起来。
显然是看那黑帘子后的东西的守卫,被什么人在此之前杀了。
绕過尸体,掀起黑帘。
呼地一股热腥味差点把我和胡甜熏倒:天啦,黑帘后還有個钢栅栏,栅栏后尽是人!看得出是一個安了钢栅栏门的石头房子,裡面尽是人,男男女女特么還有小孩。点着蜡烛,每個人都在烦躁地走动,杂声就是走动的声音,却是一個個脸上发僵,沒有人說话。
“药来了!”
一個欢呼!
一個半大小子冲到钢栅栏门前,伸出手,满是期盼之色。
半大小子!
這不是我在风云镇上中奖后碰到的半大小子嗎?找我要“奖品”還被他妈捶了两巴掌的半大小子。
跟着一個妖娆的女人走了過来。
老天!
拉风女呀!
中奖后我看着如出现高潮般激动的拉风女呀!
一见是我們,显然失望。
半大小子看着我,嘴动了动,终是什么沒說,退后了。
明白了,這就是胖嫂說的,把所有中奖的人给弄到了洞裡,原来是在這裡。弄到這裡真是绝了,我們不是带着心思绝不会找到這来,别人更不会摸到這裡来了。
看来,外面的守卫是会按时给他们万源归宗丸的,但守卫不知被什么人杀了,所以,這些人到了時間沒吃到药,烦躁不安。
越来越冲的热腥味涌起,我和胡甜只得放下帘子冲到空地中间,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
“我們想法把他们放出去。”我急急地对胡甜說。
胡甜又是哧地一声冷哼,“放出去?你能保证把他们都活着带出去?”
我一愣,也是,既然弄到了這裡,想出去,绝不是带着就能出去的。再說,這些人都是被万源归宗丸控制了的人,就算是带出去,我也无法把他们還原成正常人。
“那怎么办?”我问。
“先看看,找到這裡的主人,就能救他们了。”胡甜拉着我朝着旁边摸去。
先前只注意了黑帘子透出的亮光,沒想到从黑帘子旁边過去,竟有一個拐角。
转過拐角,竟又有红色的亮光透出来,四四方方的一块,透着隐约的红色的亮光。
摸過去,是個窗户,石头窗户,裡面可能挂了红布窗帘吧,所以看着隐约。
旁边有個门,不是钢栅门,类似我們现在用的防盗门。
难不成這裡還有人住?
胡甜的发卡子真神了,三两下,门开。
推门,一屋子红光陡地漫了出来。
我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疼!特么真疼!這不是做梦,也沒出现幻觉,是真的!
如果不是旁边的胡甜跟着,我会疯掉的:讲究的红窗帘,当中還摆着一個大红木桌子,四把红椅子,桌上摊着一张什么纸。正对面還摆了個大的红供桌,上面一個红香炉,三根红香,正飘来我熟悉的红香味!
這陈设,几乎与那天我和风衣哥摸进张主任暗室摸错了道进错了房间的陈设一样。
這可是在深洞裡呀!
毛起胆子和胡甜走到红桌旁。
上面确实是一张图纸。
仔细一瞄,我又只能死死地抓着胡甜的手才不至于软下去。
红印子图纸!
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红印子的图纸!
和那天暗室裡摆在会议桌上,摆在那被挖了眼的假刘古碑桌上的图纸一個样!
胡甜還在看。
我慌慌地抬起头乱看。
咦?
正当面供桌上方,正燃着的红香的上方,怎地挂了两幅画像?
一屋子红瞧不太清。
我走了過去抬眼仔细看。
看清了!
咚!
我全身的汗毛孔子都在嗖嗖地往外冒冷气,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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