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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古怪的鸦狗成群

作者:不悦公子
啦啦文学網

  猛然转身,沒有看见人。

  “不要进去!”

  又是刚才冷冷的声音。

  “什么人?”

  胡甜青铜剑一晃,压着声音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平台边上伸着的几根杂树的树梢上扑扑地一响。

  我扭亮手电急照了過去。

  两点寒星一样的反光。

  乌鸦!

  一根杂树上站着一只乌鸦,只不過不是单眼的,刚才那反光,就是乌鸦的两只眼睛。

  “是你在跟我們說话?”

  我毛起胆子问。

  “不要进去!”

  還是這句,声音就是从乌鸦处传来的,显然是乌鸦在說话。

  刚想问哪裡不能进去,扑愣愣地一响,乌鸦直朝崖下飞去不见了。

  风衣哥冷声說:“看来,是這個屋子不能进去。”

  我慌急地說:“哥,你刚才看到了嗎,那裡面就是周春!”

  胡甜過来說:“哥,本来我們就是来找你救他的那個叫周春的朋友的,现在就在屋裡,刚才我也看到了,真怪呀哥,裡面這個人和我一模一样,刚才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风衣哥冷声說,“其实我早知道。”

  风衣哥說着单手轻轻地揽了胡甜說:“因为甜甜,我怕她害怕,一直沒說,想等所有的事情结束后再告诉她,现在知道了也好,不過甜甜别怕,哥在這呢,那不是個人,别怕她。”

  胡甜轻轻地风衣哥怀裡蹭了蹭說:“沒事,哥,青云早和我說了。不過哥,既然来了,也看见了,還确实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們帮下青云呗。”

  后面的话,胡甜有点撒娇的意味。

  我却是全身一震,胡甜是個好姑娘。以前看過一肥皂剧的情节,男的和前女友及现女友恰好碰在了一起,是在男的和现女友新置的家裡。我們一般认为泛滥的套路来了,必是打得难解难分。可却是现女友如见亲人一般,說总是听他說起你,說你好,现在,你们這么长時間沒见面了,這样吧,你们尽情聊,我去做饭,今天,我要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现女友去了厨房忙活,前女友站起来对男的說:好好珍惜吧,她是有多么爱你,才会這样地委屈自己。說完离开,而男的进厨房,轻轻地抱住了边切菜边哭成了泪人的女友,成就了所谓的地老天荒。

  胡甜的爱,总是在心裡。

  风衣哥此时点点头說:“哥說過,這辈子你說什么都答应你。”

  胡甜笑了起来。我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虽然這裡根本不是一個煽情的地方。爱有很多种,不顾生死,就是爱的极致吧。

  三個人走近红光,胡甜三两下又是弄开了门,轻轻地推开。

  裡面真的是周春,和胡甜一模一样。

  我刚想踏過去,风衣哥单手把我一拉退后。

  胡甜会意,从风衣哥的背包裡拿出那圈绳索递给风衣哥。

  明白了,看来,做什么事,都得专业啊。

  风衣哥将绳子一扔,准确地搭在了周春的身边。

  周春一把抓住。

  好办法!

  我一喜轻声地叫:“周春,抓紧了,拉你出来。”

  沒有反应,真真古怪,从我們开门、甩绳,一直就我們几個人在忙活,周春可是個火辣的性感妞,却是一点反应也沒有,难不成就這一段時間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不管了,或许是被抓后吓傻了吧。

  帮着风衣哥拉,很沉。

  风衣哥的眉头突地紧锁起来。

  旁的胡甜见我們拉不动,也马上過来帮忙一起拉。

  “别,别拉!”风衣哥的话音還沒落,我們只觉得如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我們三個人全反拉到了屋中间。

  一看前面,我心裡猛地一轰,那一头,哪是什么周春,分明就是一個白纸人!

  “快出去!”

  风衣哥话音還未落。

  轰地一声,整個房子的地板突地一塌,三人急速地下坠。

  四围黑糊糊的,风声在耳边刺得生疼。一些杂乱的东西随我們一起坠落,随手划拉了几块,感觉象乱纸块。

  风衣哥啪地一甩绳头,呼地原样落下,他想挂住什么东西,上面根本什么也沒有。

  心裡一沉,這事情我在古碑村的院子裡见過,就是救胡甜的那顶红轿子,其实就是纸扎的。天啦,那房子,那白纸人,全是纸扎的,我們被人算计了。而刚才那乌鸦說的“别进去”,就是這意思呀。這裡是三爷的地盘,难不成三爷算准了我們要来,算计我們這一道呀。但又一想,不对呀,从开始到现在,三爷怎么不见人影,要找我們麻烦,還用得着這么费劲嗎?

  但這個迷此时算是解不开了。我心裡好一顿懊恼,怪我,怪我呀。

  可一切迟了。

  啪啪啪!

  三人一起摔倒在地。软的,特么居然是软的!本能地伸手一摸,湿而糙,泥沙!

  扑扑扑!

  呼呼呼!

  就在我們一下摔到泥沙地上时,惊起了什么东西一样,跑的跑,飞的飞!

  有亮光!

  稳了下神很快适应。

  一個大圆场子,上面還是石穹顶。

  我們又掉进了一個更大的圆穹窿裡,只不過,這裡的地面是松软的泥沙。

  风衣哥迅急地扶起胡甜,我跟着站起来,還好,沒有什么大碍。

  咿呀!

  突地一声。

  我心裡狂颤,熟悉,這是单眼乌鸦的叫声。

  還沒回過神,刚才扑愣着飞走的,地下跑的黑影,在一声“咿呀”之后,如轰然的黑云,一下朝我們压了過来。

  老天!无数的黑狗和乌鸦呀。

  只不過,那穹顶子裡的微光,竟然完全掩不了那黑狗和乌鸦眼睛裡发出的寒光,无数道寒光裹在黑影裡,漫卷着朝我們压了過来。

  胡甜和风衣哥同时抽出了青铜剑,胡甜更是顺手把我拉到了她身后。我真的是准备拼了的,握紧了双拳,靠,打不赢,我咬都咬几個。事情因我而起,此时真的怒火中烧,什么人這么阴诡,居然扎個纸屋子,搞個白纸人幻成了周春的样子,這下是我把风衣哥和胡甜一起害了。

  “嘘~~嘘~~~~~~~~”

  突地一声尖厉的口哨声起,那成团的乌鸦和黑狗如听了命令一般,一下齐齐地住了,迅速地后退。

  一個老头,一個全身是黑的老头走了過来,佝偻着腰,手裡拖着一把铁锹,朝我們這边走来,根本沒有抬头看我們,看這佝偻的样子,也抬不起来吧。

  铁锹在泥沙上拖着哧响一片,又是一声尖厉的呼哨,黑狗和乌鸦竟然如列队一般,鸦停石壁,狗蹲湿沙,很听這個老人的话。

  “才吃過了,又抢,要多少才喂得饱你们。”

  老人边走边咕噜着。

  我从胡甜身后站出来,想着這次也英雄一把,不就一個老头嗎,我先上,乌鸦和黑狗我還真的打不過,留给這兄妹了。

  风衣哥却是一把按住我,三人不动。

  快走到我們脚前了,我都能闻到老人身上的一股如肉类腐烂的气息,胸口涌了几涌。但還是强忍着沒动。

  哐当当地声音突地停下,老人看到了六只穿鞋子的脚。

  突地抬起头,我靠,能伸直呀。

  “活的?”老人咕噜一句。

  脸上瘦得只有两只眼還有那么点亮光让人觉得這老人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风衣哥一個冷声。

  剑尖一挑老人的铁锹,当地一声,铁锹落地,老人后退几步,注意地看了看风衣哥,嘴动了几动,象要說什么,又沒說出来,象突然发现剑一样,全身一颤!

  突地,老人双手一抱头,腰一弯,又成佝偻样,却是迅急地转身,如球一样在地上滚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沒看到,我一直听你的就喂這帮畜牲了!

  风衣哥捡起铁锹,赶着几步走到老人的前面,将铁锹递给老人,“老人家,我們是误掉进来的,沒有人要杀你。”

  老人惊慌未定地接過铁锹,惊魂未定地仔细看了看风衣哥,“你不杀我?”

  “不是的,我們是误掉进来的。”风衣哥再次重复着,還真的难为他了,少有的耐心,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們,既然有活人,必有活路,他是想找這個老人问出去的路。

  老人又突地看到了风衣哥的断臂,脸上明显地一惊。

  突地双手入嘴,又是一声尖厉的呼哨声起。

  成群的黑狗和乌鸦轰地围了過来。胡甜执剑一下挡在我和她面前,风衣哥却动也沒动。高人和屌丝的区别,就在這裡吧。

  黑狗和乌鸦似乎在等老人的命令一样,只要呼哨声起,就会齐齐涌来,活撕了我們。

  老人似乎有意迟疑了一会,突地直起腰,脸上完全沒有了刚才的惊慌之色,“你不是胡明!你指挥不了鸦狗,說,来做什么?”

  明白了,老人把好风衣哥胡兵当成了坏风衣哥胡明。

  原来這裡是坏风衣哥的领地呀。

  這些黑狗和乌鸦,是坏风衣哥要老人为他养的。看来坏风衣哥的脾气并不好,不然老人怎么时刻担心是坏风衣哥来要他的命了。而且老人的佝偻就是装的,目的就是要在坏风衣哥的面前示弱,保全自己的性命。刚才老人调动鸦狗后的迟疑,就是进一步判定,這個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胡明,因为好风衣哥无法调动它们,所以老人觉得似乎气又壮了,毕竟我們就三個,而他却有着這成群的鸦狗。

  风衣哥听到老人问话,脸上一沉,剑一指說:“老人家,别這样,我同样可以要你命的。”

  话音落,一道寒光闪起,我都沒看清风衣哥是怎么动的身,一只乌鸦和一條黑狗的尸体倒在了旁边,青铜剑的剑尖上還在滴着血。

  风衣哥這么厉害,那刚才坏风衣哥那剑,肯定是好风衣哥让他砍的,为的是割断兄弟之情,再见面,正邪立分。

  乌鸦和黑狗群一阵骚动,但老人沒有吹口哨。

  老家伙聪明,知道碰上高手了,搞不好還真的搭上自己的命。

  “我們只求一條活路,别的不想问。”风衣哥冷声說。

  老人本来抖個不停的身子,此时一下住了,扑地一跪,风衣哥忙忙地拉了起来。老人說:“只要不问我话,路我可以指给你们,看来你们也不是来为难我老头子的,出去后,别說是我說的。”

  老人对有人如果问他這裡是個什么情况,看来比要命還害怕。

  老人說着,轻嘘了一声。

  一只乌鸦和一條黑狗立马跑了過来。

  而那只乌鸦飞過来时,還看了我們几眼。

  老人对黑狗和乌鸦說:“带他们出去,记住,别多嘴,不然瞎眼断舌。”

  乌鸦和黑狗带了我們,朝另一边過去。

  唉呀我去!

  另外一边,当真的有一條细洞子。

  穿過,一直走陡上坡。

  鸦贴壁,狗伏地,走了得有两個多时辰。

  突地眼前一开阔。

  出了洞口了,灯光立时照了過来。

  四下一看,我和胡甜同时咦了一声,這不是我們先前进洞时的陡坡平地处嗎,我們此时出来是从另一個洞口子裡出来的,我看到了前面游人止步的牌子。

  两洞相通,只不過路径不同。

  我转身对着洞口大声說:“谢谢呀!”

  胡甜在旁笑着說谢什么呀,它们听不懂的。

  可闷洞子裡突地传来一声回音:谢谢你给我买了那么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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