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剜取活眼
应该說,這個图案,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初到太平间,见的就是它:四象八卦封印锁!
红纱带绊成的图案,就是四象八卦封印锁的图案。也就是說,红纱带此时绊成的,就是四象八卦封印锁!
若晜最先就是被四象八卦封印锁锁在青铜棺裡的,坏风衣哥去动過手脚,松了锁头,所以我和好风衣哥再去看时,四象八卦封印锁已然解开。也就是那次,若晜出来了,然后又有不同的姑娘睡进去,這個過程我现在是清楚了。
当然,陡骇之后我却是窃喜呀,因为這锁,我恰恰能解开。上次风衣哥被锁在了古碑村旁小树林的院子裡,就是胡甜带了我去,我以血玉红印相配,解了四象八卦封印锁。
那次解锁的過程我還历历在目,血玉红印相配后,可出现一长触角,所指即是生门之位。
這次,血玉的主人就在身旁,更保险了。
我下意识地一摸胸口,触手一片柔软。
此刻我捶死自己的心都有,我胸口還是毛绒绒一片,三爷给我下的老藤脱皮毒根本還沒解,但因血玉相护,一直沒发作,這段忙乱一片,倒把這事忘了。
血玉红印需得精准相配,才能现出触角的,现在,完了!
一急起冷汗,望向旁边的姐姐。
姐姐此刻倒沒刚才急了,正微笑着仔细地看着。
姐姐突地一拉我:“云儿,别怕,這太简单了,這就是我小时侯玩的跳房子游戏哦,我可是天天玩,次次都赢的。”
姐姐說的跳房子,是江南一带的小孩子的土玩法,就是地上划了各式的格子,丢块瓦片在一格子中间,然后人单脚站立,蹦跳着在格子裡按游戏规则踢动瓦片,最先到达顶格者为赢。這游戏讲技巧,有一定的规则和规律,简单說吧,就是不能乱踢,踢错一格,就得退回。
看来姐姐小时侯竟然把四象八卦封印锁当跳房子的游戏玩呀,一想也明白,這四象八卦封印锁本是浑圆通玉族的宝,所以,姐姐当游戏玩不足为奇。
当然此番可不是踢房子了。姐姐很认真地說:“云儿,跟着我,别走错,错了,会沒命的。”
我心裡一抖,拉着姐姐的手不松了。
姐姐一笑,一把把我扳到背后,我前胸贴她后背,我那個啥正处她翘臀中央。
哇哦,特么這姿势,我是哭笑不得呀。
姐姐拿脚我拿脚,姐姐向哪我向哪,還别說,這個姿势的好处就是精准无误,我绝不会走错,但坏处就是,特么這么蹭来蹭去的,太陶冶我的情操了。
姐姐走得很仔细,我也异常小心,快了,下一步,就到中央,看看前面,胜利在望,走一半了。
我呼呼地喘气,热流吹到姐姐的后脖颈。
姐姐一笑說:“云儿别闹,好痒。”
我特么是闹么,我特么是心潮起伏好不好。
熬死人的四象八卦封印锁,我盼着快快走到头呀。
姐姐此时一脚踏上圆心,我也是迅急地一脚跟着踏实。
咦,不对,姐姐好轻!
轻他娘個屁呀!
呼!
轰!
是我和姐姐两人脚下都一轻,圆心象個翻板,急速下坠。
“爹爹你骗我!”
急坠中我听到姐姐咕了這么一句。
傻比也明白呀,姐姐小时侯的跳房子游戏,還真就是個游戏,那是假的,我們跳进了死门呀,或者說,姐姐玩的那個游戏,根本就是次次跳进死门呀。
咚咚!
扑扑!
脚下一软落了地,我和姐姐全摔地上。
古怪地不疼,软得象席梦思床垫。
脚下,厚厚的地毯,红的。
竟是一條窄通道,两人并排勉强能過。
红木板,诡异,不是石板。
也是一片刺目的红,通道隔一段,照样有個红灯笼,這特么大红灯笼高高挂呀。
只能是小心地朝前摸了去,好在地毯吸音,我和姐姐的整個過程,就只能听到我們的喘息声。
红通道是向下的,這点感觉我有,倾得厉害。
我将若晜给我的青铜小刀握在了手裡,万一有個什么万一的话,拼命也要保护姐姐的。
通道真的很长,一路有红灯笼。
到头,一個门。
一推,還就开了。
哇呀!
红!
开阔的红,不過是暗红,准确地說,是那种血凝后经過一段時間后的那种暗红。之所以這样想,是因为我见過周全福身上血凝的样子,是我埋的他,那印象太深了。
一個大场子,一個地下的大场子。
地上是暗红,而四個角落裡,却是各堆了一大堆那种暗血红的石头块。
场子全被一种古怪的暗红的人形塑像堆满了。哦,是排满了,很整齐,就象是列着队的红色的方阵一样。
而四個角的石堆边,還放着一台机器。
熟悉呀!這不是面馆子裡胖嫂碎那千年古尸粉做成的碗块的小型破碎机么,那次我和胡甜见過,胖嫂被我們救到了古碑村旁小树林的院子裡躲起来了。现在這個面馆,那天一进风云镇我就观察過,還是在照样营业,不過改卖古玩玉器了。這特么开面馆子阴诡,开成玉器店,照样阴诡呀。
這情景一看,我明白了,原来這当中的人形塑象,就是破碎机碎了那些暗血红的石块塑成的。姐姐轻声說:“這种石块我們行话叫原石玉,就是玉的最初的形状,這种暗红,是鲜血经年久远,浸入石骨形成的。”
姐姐当然最懂玉了,我相信她的话。
却是脑子突地一跳:四象八卦封印锁、浑圆通玉族、原石玉,鲜血浸入石骨。
老天!此刻不能不让我联想起风衣哥给我說過他们浑圆通玉族久远的那個凄婉的爱情故事,就为一座玉山,和刘族惨斗,最后玉山鲜血尽染,而浑圆通玉族只取了玉心,那些石块,也就是姐姐說的原石玉,尽归刘族。
這难道和刘族有关?
這分明是三爷的地盘呀,或者也可以說,坏风衣哥在這裡也有股份。
原来是玉山浸血的原石玉搬到了這裡,塑成了人形呀。心裡只能是這样乱乱地猜着。
只是现在,寂然无人,也无声,机器歇着。
到了這個古怪的地方,我心裡有点愧疚,都怪我自作聪明认为到处是阴诡,才有了這后面的事。我小声地问姐姐:“那四個人,姐你应该看得出来是人呀,怎么也跟着我被骗了?”
姐姐一笑轻声說:“当然早看出来了,我以为云儿知道呢,還以为是你和若妹沒钱吃霸王餐受過气,這次有我在想报复呢,所以我帮你一把呀。”
唉唉唉!這個时侯后悔有個屁用,我只能說是我真的在作死了。
姐姐拉了我走到一角的石堆旁,最近处就有一個原玉人。
太精美了!
通体暗红,除了脸上两個眼睛還是洞子外,连嘴裡的牙也是细心地镶了一颗颗的红石小块,栩栩如生呀。
突地从场子那边传来杂乱的人声。
姐姐一拉,我和她忙躲到石堆后。
一大群人,平板车推着笼子。
笼子裡全是乌鸦和黑狗。
尼玛!第二次见到了,上次是老祖造白纸人阴兵和活体阴兵,用過鸦狗,怎么這裡也推出一大群鸦狗来了。
全是双眼的,难不成也是风云洞的?
有人拿着小刀守在笼子边。
难道又要放血?
最先的是一條黑狗,笼子一开,守两边的人一按,手起刀落,红光一闪,竟是剜下眼来,黑狗狂叫,复又被关进笼子丢到一边,而那两個眼珠,却是被人用托盘接了,迅速地走到原玉人跟前,朝了眼眶裡一按,特么居然還转动了几下。
跟着是乌鸦,又是黑狗,周而复始~~~~~~~~~~
看得我目瞪口呆。
這是在给原玉人装眼睛呀,原来装的是鸦狗的活眼!
還只装了一半,又是一阵的躁动。
那边一队人,拥着两個绑着的人出来了。
后面跟着一個男人。
不是姐姐拼命按住我,我真的要狂暴地冲出去了。
若晜,還有周春,两個一模一样的女人,当然也只能是這两人!
后面那男人,就是坏风衣哥,拿着青铜剑。這次不会认错,他全胳膊全腿的,好风衣哥可是被他在风云洞裡面砍下了一條手臂的。
周春果然是被坏风衣哥抓去的,留到现在,是要抓了若晜一起来搞這种阴诡的事呀。
若晜和周春,衣裙破烂,两人都是僵着。
心如刀绞。
這是要杀了两人来祭祀這些原玉人么。坏风衣哥处心积虑要抓若晜和周春,不是为了那地下的巨宝么,怎么现在倒要把她们杀了。
“還不出来么!不然我真的动手了!”
坏风衣哥突地扬起脸朝着我們這边一声厉吼,跟着举起了青铜剑。
原来早发现我們了。
我和姐姐呼地冲了出来。
我握着青铜小刀一下子冲到了坏风衣哥跟前,举起了小刀:“放了她俩,有什么事冲我来。”
坏风衣哥诡异地一笑,青铜剑剑尖一指姐姐:“你有個屁用,我要找的是她!”
老天呀!
這下子狂怒中的我明白了,从火锅店开始,坏风衣哥就盯上了我們,我還在瞎猜他为了谁,其实真正的目标,是养血灵婴呀。
他用越野皮卡抓若晜,引我和姐姐追到這,设下四象八卦封印锁,他当然知道姐姐会玩這個游戏,我們這是自投罗網呀。
我一把将姐姐拉到我身边,本能地护了她。
可此时的姐姐,却是一脸的微笑,一脸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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