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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之海04(长更)

作者:未知
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那個木屋,昏暗中根本看不清屋子裡的情况。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了木屋的门,屋子裡是死一般的寂静,黑暗笼罩着两人,毗湿奴不知从哪拿出一個小小的火种,瞬间,照亮了整個房间。房裡很简单,并沒有伽梨之前想象的凌乱的样子,墙上挂着几张兽皮,浓浓的药味充斥着整個空间,到处堆满了药草和药罐。 “那裡看起来是條密道。”毗湿奴指了指那枚看起来很诡异的镶嵌在另一面墙角的面具。 “我們走。”伽梨焦急起来。 “你可想好了,要是我們死在這裡,可是永远灰飞烟灭了。” “我想好了。” 說完,毗湿奴将火种靠近那個面具,面具随即张开了双眼,“吾之门为光明之人打开。”随着面具发出的声响,原本完整的地面缓缓张开了一個巨大的裂口,狭长的阶梯一直往下延伸而去,看不见尽头。 浓浓的檀香铺面而来,伽梨对這香味有些過敏,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啊”伽梨看见一個具尸体躺在石床上,那具身体裹着精致的布帛,像是被人精心保护着。 伽梨刚想上前看個清楚就被毗湿奴眼疾手快的拽回了身后。“還是小心些比较好,這個时空太過诡异。” 两人绕過了那具尸体,朝着更深的地底走去。伽梨原以为地下一定是腐臭不堪的牢狱,但是随着不断的深入,阵阵袭人的花香反倒令她恐惧起来。对于任何未知的事物或者力所不及的地方,恐惧总是与生俱来的。 “小心”伽梨一脚踏空了石梯,毗湿奴却更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温和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下面可能会遇到许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我們都必须多加小心。” 石梯已经隐约看见了尽头,伽梨兴奋的刚想要回头指给毗湿奴看就发现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他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层层浓雾。 “那罗延”伽梨大叫着,但是就连回声都被眼前的浓雾吸了进去。伽梨犹豫了一下,還是朝着来的地方走了回去。 弥漫的浓雾像是一個无底洞,看不见前方更沒任何声音。伽梨的心越来越沉,各种不详的预感汹涌而来。 “咦,你怎么在這裡?”浓雾裡穿透般的竟然出现了一個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你看不见我嗎?” 伽梨努力朝四周环视了一遍還是沒有看见任何东西“你在哪?” “算了,沒人能看见我。”那声音变得沮丧起来。 “等一下”伽梨生怕這声音消失不见。“你为什么沒有实体?這裡不是呈现一切事物的原初之象嗎?” “那是因为我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那你怎么能进来?” “還不是怪那個可恶的男人,我去求他帮我复活,结果他自己被抓到了這裡,害得我也跟着来了這裡。” “你說的這個人是?” “因陀罗(帝释天)啊,除了他還有谁?” “他也在這裡?” “当然啦,”那声音似乎有些得意起来。 “你能带我去找他嗎?” “沒有任何好处,我干嘛要带你去找他?再說,他也快死了,找他做什么?” “因为,也许他知道一些事情。” “听你的声音,你不会是舍旨吧?” “我不是”伽梨笑了,就算說谎也沒用吧。 “那你是谁?” “伽梨。” “沒听過,不過你的声音這么好听,长得也一定很漂亮。” “谢谢。” “算了,看你這么坦诚,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吧。我叫伽摩。” “伽摩,你知道這石梯通向哪裡嗎?還有刚才我有個朋友和我一起下来的,结果我一回头,他就不见了。”這名字似乎听過,伽梨努力回忆着。 “笨蛋,谁让你回头了,你不知道嗎?這石梯又叫噬魂梯,沒到底之前只要你回头看了,无论你身后有什么都会马上消失。” “那怎么办?他会消失到哪裡?” “我在這待了這么久,肯定比你知道的多。不過,我不会无欲无故的帮你的。” “你帮我找到他,我也可以帮你” “真的嗎?”伽摩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好几度。 “不過,這裡不能使用法力,你需要我做什么?”伽梨摊了摊手。 “你想办法帮我复活。” “這個,我怎么帮?” “湿婆知道怎样将我复活,你去找他。” “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啊。” “他就在這個空间裡。你先帮我找到他。” 伽梨斟酌了一番,犹豫不决。虽然說带回西瓦是她此行的目的,但是就现在看来她觉得毗湿奴会比较危险。 “怎么样?”那個声音似乎在期待着她答复。 “好吧”伽梨蹙了蹙眉。 “你先顺着噬魂梯往下走,走到尽头,那裡有叁间石室,你只可以选一间,如果选错了,你不但救不了我,也更加救不了你的那位朋友了。” “可是,這裡难道只有我一個人嗎?”伽梨越发觉得奇怪起来“我刚来的时候,還看见過一個蛇女。” “哈,你竟然知道她?”伽摩笑了起来“她就是個心肠歹毒的老女人,這裡所有的时空都是被她分割开的。” “什么?這裡有许多的空间?”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被困在這裡?” “可是,這裡不是不能用法术或者兵器嗎?” “是呀,但是可以用蛊。明白嗎?就是利用虫蛊割裂空间,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和你說了也沒用。你知道就行了。” 伽梨沉默了,究竟這個空间裡還有多少未知数是她不知道的? 立于她面前的叁扇石门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伽梨蹙了蹙眉,身后传来伽摩的声音“你凭直觉选呗,大不了就落得和我一样,其实也沒啥。” “這叁扇门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這我可不知道,但是除了一扇门可以去往你心中最想去的地方之外,其他都是通往比這更可怕的地方。” 伽梨迟疑着,来来回回的打量着门上的纹路和雕刻,试图从這些雕刻和纹路之间找出它们的不同。 “你快点啊,不然這叁扇门就快消失了”伽摩不耐烦起来,语气也变得焦灼万分。 果然,這叁扇石门开始在他们的视线裡变得模糊起来,伽梨一伸手,推开了最右边的一扇门,巨大的石门带着飘落的沙石缓缓开启了,伽梨身后的那個声音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伽梨看着石门后的一片空白,顿时失落到了极点。谁知一旁的伽摩却兴奋的不行“啊,太好了,這裡是光影最初交合的地方。” “什么意思?”伽梨骇然。 “真的,沒想到啊,摩那娑竟然将封印在阿修罗界地底的叁界连接点藏在了這裡。” “然后呢”伽梨狐疑着。 “然后是你打开的這扇门,你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任何地方?” “是呀,不過那地方必须是实际存在的,不能是你虚构的。” “可是如果我想象不出那個地方只是想找人呢?”伽梨在认真的思考這诡异世界的前前后后。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你可以试试。” “你不是要找湿婆嗎?”伽梨回了一句,“我們一起试试吧。” “這個啊,”伽摩有些退缩了。 “那我一個人去了啊”說着伽梨就默想着湿婆,“啊,等等我”伽摩怪叫着扯住快要消失身形的伽梨的纱丽的一角,石室的大门再度闭合了。 身体消失的一瞬间,伽梨听见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颂歌: “向你致敬,那一袭青服,宇宙的主宰者; 向你致敬,堆崇拜者施与仁爱的神; 向你致敬,瑜伽行者之主。” 每一句颂歌都那么的熟悉,穿過她的身体和心脏,柔和着她的血液。落在了一片纯白无暇的空间裡,她的面前立着一尊雕像,湿婆的雕像,他正优雅的起舞,四只手臂撑起了整個宇宙,脚踏着叁千界的色相。 “伟大的世尊,請你跟我回去。”伽梨双手合十,朝着那尊雕像拜了下去。 瞬间,巨大的雕像发出了震天的咆哮,漫天的风暴在這個纯白的空间裡开始肆虐,伽梨被吹的睁不开眼睛,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個细小的黑点在不断的变大,风暴中夹杂着浓浓的药草味,拥有褐色皮肤的,着金色装饰的,梳着发辫,手持弓箭的楼陀罗惊讶的看着伽梨。 “你怎么在這?這裡是?”楼陀罗显然比伽梨更加惊诧。 “我来带你回去”伽梨淡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就像刚刚刮起又立刻平静的风暴。 “我明明刚才還在……”楼陀罗往自己的身后和伽梨的身后都仔细看了看。 伽梨看见他手裡的头发,“你得到她的头发了?” “嗯,给你,你们不是急着救人嗎?”楼陀罗单纯的将扎着发辫的头发递到了伽梨的手裡。 白皙的手掌接触到秀发的一瞬间,乌黑的颜色就退了下去,七彩的颜色妖娆着他和她的视线,他从未觉得這头发会像今天這般美丽。七彩的头发缠绕住了她身上的那柄炽寒剑,顿时万丈光芒投射在了這纯白的空间裡,剑身震动着,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挣开束缚。顺从剑本身的意愿,伽梨拔起了剑,一道七彩的光芒闪過,原本纯白的世界不见了,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石室门口。 “哇,好厉害的剑。”一直沉寂的伽摩开了口。 伽梨忍了好几天的耐心终于可以在此刻通通抛弃,扬起手,炽寒剑便如光一般的冲了出去,“好了,我們先出去”伽梨拉着楼陀罗,深怕他又跑不见了。 楼陀罗并未拒绝她的好意,反而出乎她意料的也回握紧了她的手。 噬魂梯和那些看不见的空间瞬间瓦解,只走了几步他们就回到了小木屋的外面。外面依旧是炽热烤人的白天,炽寒剑悬在空中,等待着主人。 “摩那娑在哪?”伽梨朝楼陀罗喊了一句。 “我,我不太清楚,刚才她還和我在一起。” “你们在哪?在做什么?” “她只是很生气她的头发变黑了,然后念了几句咒语,就将我绑了起来,然后她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突然我眼前一黑,好像听到有许多声音在唱赞歌,然后就见到你了。” “你有沒有看见和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 “沒有。” 伽梨皱了皱眉,“我先送你回去” “啊,我還有很多药,要带着,况且摩那娑還……”楼陀罗嘴裡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想挣脱伽梨去拿那些摆放在木屋外面的药材。 伽梨抿紧了嘴巴,念了几句咒语,然后那柄炽寒剑化作几道白光将楼陀罗团团围住,白光消失的时候,他也不见了身影。 “你還要去?”伽摩似乎沒跟着出去。 “那当然,和我一起来的人還被困在裡面呢。”伽梨心裡已经少了几分把握“原本以为破坏了這些空间能找到他……” “湿婆刚才的样子好奇怪哦,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伽摩得意起来。 “你不是要复活嗎?干嘛還跟着我?” “跟着你比较靠谱,我觉得。湿婆那样子,說不定醒来会再弄死我一次。” 伽梨沒再說话,只是又匆匆跑进了那個地道,原先最右边的石门已经消失了踪影。 “喂,你不会是想打开其他两個石门吧”伽摩的声音充满了战栗。 “我就是這么想的。除此以外我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伽摩尖叫着。 伽梨则是不紧不慢的推开了中间的那道门。 暗黑的石室中央地面上是巨大的符文,那些符文就像是千万双眼睛同时发出光芒,变幻莫测,诡异的审视着来访者。 “看起来好可怕”伽摩在伽梨的身后說着。 伽梨毫不犹豫的踏进了符文,顿时符文整個暗了下去,石室的周围响起了苍老的声音“予吾鲜血,吾予应求。” 伽梨卸下身上华丽的首饰,割破了手腕,鲜血顺着凹陷的符文慢慢充斥了整個空间,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环绕住她這個有着确实生命的源头。 “我想知道毗湿奴在哪?”伽梨大声的询问着。 “啊啊”伽摩小声的叫了起来,“护持之神啊” 饮满鲜血的石室晃动着,像是要分割她的身躯和灵魂,“留下你谓之最为宝贵的东西,才可以交换答案。” 最宝贵的?伽梨思忖着。 “别答应他啊”伽摩细声在她的耳边說着。 “我不知道自己最宝贵的是什么?”伽梨摊开了手。 赤红的石室咯咯的发出嘲笑的声音,“那你愿意给嗎?” “我愿意”伽梨坚定着。 “我收下了。”苍老的声音中有一丝快意。 “你還沒将毗湿奴带回来”伽梨看了看自己,似乎沒发现什么变化。 “你站到中间来”石室笑着。 伽梨踏进了唯一沒有沾染鲜血的符文,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 吉罗娑雪山, 一道光窜进了西瓦的身体,苏摩和守在一旁的巨大的雪狮同时站了起来。 那双寒冰色的双眸缓缓的睁开了,可是他身上被那些满含戾气的利器腐蚀的衰败却仍沒有消退。 “她从莲花裡放你出来了?”西瓦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摩。 “是。” 然后两個人均沉默着,一言不发。 ———————————————— 伽梨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的头已被削去正被左手拎着,而右手却正捧着一個碗,接住从她的身体裡不断涌出的血液。更可怕的是,她居然還活着。 (注释:无首母就是以這种极端的象征方式,展示若断除了我执,娑婆也将消逝。告诫众生:在断了头(自我)以后,我們依然能成就殊胜的生命。) 朝远方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海水闪闪发光,就像繁星落进了其中,湿咸的海风迎面吹来,就连身下的大地似乎也在移动。“完了,完了”伽摩在一旁大喊起来。 “你怕什么,又沒人能看见你”伽梨有些恼火。 “的确沒人能看见我,但是,但是”伽摩哆嗦起来“舍沙能看见我啊” “舍沙?!”伽梨的话還沒說完就看见面前的星光之海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巨蛇舍沙露出了6個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头,眼睛如同酸浆草般鲜红,背部长满了青苔,腹部则闪着星光似的璀璨光芒,头顶上飘着大块的雨云,身躯有如7座山峰般巨大,海水瞒過了伽梨刚刚還站着的沙地,脚下的大地也是地动山摇。 “我就說要完蛋吧。”伽摩在一旁焦急的不行。 “要死也有我陪你,怕什么?”伽梨被他吵得也焦躁起来。 “早知道我就跟着湿婆出去了,你都成這样了,现在怎么办?”伽摩几乎哭了出来。 “不過就6個蛇头嘛,都割下就好了”伽梨的话還沒落音就听见舍沙的头部传来一阵狂笑“好大的口气。” “你是谁?”伽梨瞪了她一眼。 “你偷偷的钻进我的空间,還问我是谁?”站立在舍沙头上的女人阴阳怪气起来。 “摩那娑?”伽梨睁大了双眼。 “算你有点眼力” “毗湿奴在哪?” “哦~”摩那娑笑起来,“可能已经被舍沙消化了吧。” “你再說一遍。”伽梨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了汗。 “再說几遍都一样,他已经被舍沙吞进了肚腹。”原本一直保持优雅的摩那娑突然间就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向她“不過,你和他合起来骗走了我的头发,你们都该死,我可以成全你去舍沙的肚腹裡陪他作伴。” 她的话刚落音,6個头的巨蛇就朝伽梨扑了過来,敏捷的程度竟然和她不相上下。 伽梨扔掉了那颗被割下的头颅,狂奔起来,伽摩也沒命的跑着,其中一個头一口就将她被割下的头颅吞了下去,而另一個蛇头也敏捷的盘旋而来,就在它的血盆大口要咬下去的那一刹那,伽梨的脖颈上又长出了新的头颅,她顺势扯下了头上纱丽的几颗宝石,朝身后那個蛇头的眼镜狠狠投掷過去,顿时,宝石嵌进了蛇头的其中一個眼睛裡,黑色的血奔流而下,巨大的蛇身痛苦的翻卷着,拍打起的海浪溅到了伽梨的身上沾着巨蛇的腥味。 摩那娑仍旧站在巨蛇的头顶,显然她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会如此厉害“快给我吞了她,快!” 巨蛇舍沙蜿蜒起硕大无比的身体,再次吐着分叉的红信朝伽梨以排山倒海之姿袭了過来。 伽梨扯下头上的纱丽,趁巨蛇朝着自己就要缠上来的时候,将它引到了一個尖直树立的小山丘上,就在蛇头缠住那尖直的山丘时,她抛下纱丽,罩住了和那山丘差不多大的舌头,瞬间,纱丽变幻成了斑驳锐利的树藤,刺进了蛇头,将它连同那個山丘钉在了一起。 “不,不可能的”摩那娑发狂般的尖叫起来,“一切事物都必须呈现原初之态,你,你的纱丽怎么会……?” “那是因为這纱丽在被脱去之后才会呈现原初之态,”伽梨得意的看着她“這是天界最高的女神:拉克希米织出的锦缎,用金苏迦树织的,金苏迦树,你一定听說過,是以吸食所有生物的恶意和鲜血为营养而成长的。” “呵呵,你得意什么啊?”摩那娑在稍稍震惊后变又恢复了镇定。 一直在伽梨身边的伽摩突然叫了起来“啊,你,你变黑了,不不,是都变履了,哦,是青黑色。” “黑丫头,你变得這么丑,看哪個男人還敢要你?”摩那娑的眼角都快笑出皱纹了。 伽梨却不以为然,“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用指望男人。” 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摩那娑心裡的旧伤,她暴怒起来,舍沙在她的指挥下又狂暴起来,剩余的五個头迎风招展着。 就在第叁個头像伽梨袭来的一刹那,伽梨看见了挂在巨蛇牙齿缝上的白色衣物,她绝不会认错,那是毗湿奴的衣服,她一反刚才搏击的常态,一個转身就主动朝着巨蛇的嘴裡跃了进去,一旁的伽摩也被她一起扯进了巨蛇的嘴裡“啊啊啊啊”伽摩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摩那娑笑了“真是聪明,知道自己一定会输,所以干脆就以自己的身体饱腹舍沙了嗎?” 伽梨挂在蛇的牙齿缝上,“喂,你快醒醒啊”她用力拍着毗湿奴的脸。和她想的一样,他還沒被舍沙吞进肚裡,只是挂在了巨蛇的牙齿缝上。 似乎废了很大的劲,他才睁开了双眼,“你,你怎么在這裡?” “原来我变黑了你也认得我啊?”伽梨自嘲的笑了。 “我问你,你怎么在這裡?”毗湿奴的嘴角含着一丝鲜血。 “来救你啊。”伽梨不在意的甩了甩头。 “胡闹”毗湿奴很少有的发了火。“你和那個石室交换了什么?” “额,他說他要最珍贵的东西。” “然后呢” “然后我的头沒了,不過现在已经又长好了,再然后就是我变成這样了。” “你……”毗湿奴几乎气结。 “别担心啊,等我們出去了,再给拉克希米做一具更美的身体不就好了”伽梨依旧笑着。 “……”毗湿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现在沒時間讨论這些了,還是想想我們怎么才能制服這條惊天巨蛇吧。” 毗湿奴少有的陷入了沉默。 “喂”伽梨一刻都不愿在這裡多待下去了。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毗湿奴抬起了他那双幽蓝色的莲花眼。 伽梨摇了摇头。 “這裡是宇宙的发源地,是梵天创世的地方,你刚才应该看见了一大片的海洋了吧?” “恩” “那是那罗之海,是原初之海,是宇宙自身的一部分,舍沙也是。”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其实无法真正打败舍沙,因为它是宇宙的一部分,它会不断的更新和变化?” “对” 伽梨不知该說些什么了,就连一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伽摩,此刻也不再聒噪。 “害怕嗎?”毗湿奴看进了她红宝石般的眸子的深处。 “不会”伽梨咬了咬嘴唇。 “如果,你再也见不到西瓦了,你会后悔嗎?” 心裡像是有什么崩裂开来,但她還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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