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谋算 作者:未知 霍珩康复的速度比刘墨绯估计的還要快。她知道重感冒对他根本就不算什么大病,更何况這位举重若轻的商界巨鳄必定享受着最好的医疗條件,即使不去住院,也能少吃很多苦头。可這才周日的上午,他就已经像個沒事人一样和她坐在楼下开始喝粥,若不是偶尔两声咳嗽,她真要产生“這個家裡已经沒有病号”的错觉。 算了,她从来就不应该为他产生丝毫的担心,更毋需质疑他的能力。思及刚刚床榻间隐秘的情诗,她粉嫩的脸颊上又浮出滚烫的热意。 病還沒好個完全,就轻车熟路地闯进她的卧室,和自己名义上的女儿白日宣淫,這样蛮不讲理的龌龊事,只有霍珩能做出来。 榫卯衔接的黑胡桃木餐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碗碟茶盏,男人却闲适地阅览起手旁一早摆放好的金融时报,身侧的佣人时不时躬身为他夹菜,今日配的是鲜辣的笋丝,佐以院内精心栽种的绿蔬,口感清爽得宜。 尚在减肥的刘墨绯忍不住再添了碗蛋羹,切碎的虾肉由手捏紧后有种說不出的扎实绵密,家厨特意调至的海鲜汁则将這道餐点的味道推向高峰,只需稍稍蘸取一点,就激发出水产的独特本味。 “小姐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嗎?”近半年的相处让刘墨绯和宅内的仆从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她不骄矜,除去初到京城的疏离,剩下的日子都彬彬有礼。青涩也难以掩盖的美貌则是天然的好感加成器,女佣们怜惜她年幼丧父的经历,大多将她当成半個妹妹看待,所以才开口询问。 毕竟减肥大半個月的她,今天是第一次主动盛取第二份吃食。 突然被点名的少女微微愣了半秒,她和霍珩分别坐于长桌两端,抬眸便能撞上彼此的视线,她不想看他,向来都是放空用餐,回复缓慢也情有可原:“啊…学校的文娱晚会快到了。” 临时调取的借口让她嘴比脑子快,可刚推出這個解释,刘墨绯又暗自后悔起来:怎么能在他面前說?要是霍珩自作多情,误会她故意提起怎么办? 对面传来折迭报刊的窸窣声,是男人看完重要版面,习惯性整理纸张的动作:“我会去的。”无论你欢迎与否。 后头這句话到底還是压在心裡沒說出口。霍珩早就察觉了她的抵触,但出席此类活动,并不只是为了检查女孩在学校裡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校长的人情,教学楼慈善捐献的细节,還有学区房的相关政策…种种有关個人和公司的事情,他都需要平衡考虑。 “咯吱——”她赌气似的拉开凳子,红扑扑的脸上柳眉倒竖,语气也冷淡不少:“沒人在意你去不去!”說完又忍住恼意,极其勉强地扯出一抹淡笑,朝桌沿后站着的佣人交代:“我吃好了,餐碟都扯下去吧。” 大大咧咧进屋的霍疏恰巧听见少女的娇叱,索性将手裡的文件夹扔到茶几上,饶有兴致地朝饭厅走来:“哟,我這小侄女很有脾气嘛?当着其他人就敢和你呼来喝去的。” 刘墨绯对這样明显而低级的拱火嗤之以鼻,沒接他的话就转身往楼梯口去,還是霍珩轻挑眉稍,语气冷冰冰的,像個格式化后的机器:“把文件放下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多待的時間从你休假裡扣。” 年纪稍小的男人沒在意他的威胁,反倒不客气地坐在女孩刚刚吃饭的地方,直视态度不好的哥哥:“我觉得你這行事风格也得改改,不然谁能受的住?也就我吧,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忍气吞声,换了其他的…”他意有所指地朝身后努努嘴,眉目间沒有挑衅,更像是看笑话。 效率极高的仆从将杯盏收拾干净,偌大的房厅中只剩兄弟俩沉默对坐。楼上响起从少女卧室传来的关门声,霍珩忍住咳嗽,正色道:“這几天你经手的合同附件都拿来了嗎?别像周五似的,耽搁時間。” 前日霍疏其实早已送過一次文件,他特意嘱咐的中午,目的就是想错开刘墨绯放学回家的時間,可中途出了疏漏,二人才阴差阳错地打上照面。 弟弟的情况太特殊,即使如今猎物不同,他仍有点不放心。男人的口吻有些强硬,但雄性极强的占有欲和对女孩逐渐萌生的情愫让他的烦躁顺理成章。 聪明圆滑的霍疏最擅长洞察這些,令他诧异的是,商场裡杀伐果断的兄长居然也会载在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身上。表面看来,他是那個掌握主动权的人,给她下药,安排她上学,在床榻间把她肏得啼哭连连,可一旦开始在乎,爱欲就会如洪水猛兽般侵入他的内心。 自己也会這样嗎?想到即将到来的维也纳之行,对什么事都可有可无的男子,居然也尝到点久违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