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俏校草3
原本的那個乡下姑娘常年下地,辛苦劳作,照顾丈夫家的两個老人,還要供丈夫读书。艰辛的生活使得她又黑又瘦,和美丽沾不上边。她现在的這幅容貌也是系统的福利,在每個世界,她都能用自己的容貌和名字。
可是這样的生活环境,她亦忍不住在心裡叹了一口气。
小孩紧紧拉着她黑色风衣,纪菀用了点力气才把他的手拉下来,那两只干枯如鸡爪的手儿已经漆黑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色一般。
哟,是五十块在路边买的风衣褪色了!
纪菀赶紧一看小孩的脸和衣服,果然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黑色。
她忍不出噗嗤笑了。
纪菀先淘米,用电饭煲煲着白米粥。牵着小孩的手,拿起家裡的肥皂、脸盆,在走廊尽头的公共浴房裡头,蹲下来,一点一点的洗净了章寂舟身上的污渍。
那件湿淋淋的风衣往下滴水,滴答、滴答,落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落在浅浅的小水坑中。
-----在浴房裡荡开了黑色的花。
在這样困难的情况裡,因为一点小小的乐趣,纪菀還是忍不住笑起来。扒开小孩的衣服,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本来以为這家只是沒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沒想到他们居然会虐待自己亲生孩子。
章寂舟锁骨以下,被衣服遮着的地方,遍布着新的、旧的伤痕。有像是皮带打出来的、有像是尖锐的物体划伤的,有像是明显被什么东西烫伤的---大约是烟头。细小的伤疤密布于小孩稚嫩的小小身体上,显得格外可怖。
唯一欣慰的是,這些伤口都已经结痂,证明在近期小孩沒有受到過严重虐待。
纪菀颤着手,轻柔的给小孩擦洗,沒有去询问他疼不疼。哪裡需要问呢?从他漠然的表情就可以晓得,他已经习惯了。未必从沒有做過抗争,只是并沒有用处---往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過了很久,纪菀才将章寂舟洗得干干净净,用唯一一块浴巾将他裹起来。孩子太小了,浴巾比他大,被他挣扎着拉到肩膀以下之后,就需要小孩自己像提裙摆那样,提起一截。
纪菀将风衣脱下来,裡头非常有特色的‘乡村风’棉布衣就露出来了。如若是穿這样的一身儿闯进灵堂裡头将章寂舟出奇不意的夺出来,恐怕有点难。
纪菀沒再脱裡边的衣服,自己退到公共浴室最裡侧,开着水龙头对准自己哗啦啦从头淋到脚,沒有把干干净净的小孩又淋湿半点。
這棟破旧的出租房每一层十六户人,统共两间盥洗室,男女各一间,要在這裡慢慢洗澡太不方便了。
纪菀才冲到一半,就听到了撞门声。
“砰砰砰!”
浴室的木门被又打又踹,破门哪裡承受得了,咔嚓响了一声。
“哒哒~~媳妇!臭婆娘。给老子开门~~~快点、踹不死你。”
是個醉汉---偏要在女浴室门口耍酒疯。
纪菀一张本来是备用的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俯身抱起章寂舟,她這才发现小孩竟然在轻轻的发抖。他的表情太镇定了,如果不近距离接触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别怕!”
安抚完小孩,纪菀果然如她口中那两個字一般,沒有任何的慌乱。她穿着拖鞋,粗狂的将床单下摆撩起来。毫不费劲儿的也在门上踢了两脚,提高嗓门尖锐的冲外面嚷嚷:“踹什么踹,作死呢!女浴室沒看着嗎?”
章寂舟:“……”
目瞪口呆
门外骂咧了两句,很快就沒有声音了。
纪菀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细微的脚步声真的远了,才快速拉开门往回跑。关门之前她看了一眼,穿着白色汗衫的男人摇摇晃晃走进了尽头的那间房。
大约也沒有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不過是持酒行凶罢了。這时候碰到個硬气点的,也就不闹了。不過,這個筒子楼龙蛇混杂真的太不安全了。
纪菀从床下的包袱裡翻出了一件长袖棉质衬衣,拉开小孩的浴巾先给他换上,然后像摆弄玩具一样,将他抱到床上,用唯一的浴巾又给他搓头发。
全部弄完了還将小孩抱起来转了一圈儿。
纪菀,得瑟:“我力气大吧?”
章寂舟:“……”
虽然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和名字,但是因为人物设定是個长期干农活的姑娘,力气真是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抱個瘦弱的小男孩完全不费劲。
到底是第一回嘛!她還觉着挺新奇的。
纪菀:“你在想什么?……饲主画风清奇!”
章寂舟:“……”
大眼瞪小眼。
纪菀:“你要不要照個镜子?”
可是這個小破房间裡是沒有镜子的,抱回来的小孩章寂舟从头到尾也沒有說過一句话,自然不会在這個时候应声。
纪菀只是随意說說,沒得到配合也不以为意,等将自己也打理好了,粥也差不多好了。
這個小出租房裡头并不是沒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做成食物,但是纪菀不晓得小孩已经饿了有多久了,不敢让他随便吃东西,喂一些好克化的白粥最好了。屋子裡连碗都沒有一個,唯一能用来吃饭就只有勺子。
纪菀将滚烫的粥吹凉了喂给小男主章寂舟,幸好他虽然不开口說话,给他东西也肯开口吃、
心裡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养小孩儿,還真怕养不好。
小孩不說话,她停下来不喂也沒有反应,可她继续喂這孩子也吃。纪菀只能小心观察,等喂得小孩肚子鼓起来了,她就停了手。她自己也不先着急吃饭,将枕头上压着的小花手绢取出来,都不用费劲数,裡面一個一百二十三块钱,全部家当,多一分都沒有。
将可怜的家当丢在床上,纪菀抱起电饭煲内胆慢慢的喝完了剩下的粥。
章寂舟就一直看着她。
电饭煲很小,裡面沒剩下多少,纪菀還是慢慢得如同品尝美味一般,吃了许久。
纪菀:“呐,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数完钱才吃晚饭~”
章寂舟转头将脑袋埋在了被子裡。
纪菀并不需要有人配合,她眉开眼笑的道:“還有本钱啦~生活总能過去。一想到還沒到绝路,就可以多吃两碗饭。”
然而這毕竟是一人份的小电饭锅,喂饱小孩之后,只剩下一些不多的汤水而已。
纪菀把电饭煲内胆用水泡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上床将僵硬的小孩抱进怀裡,假装沒有注意到他的不适应。
“睡吧!”
大约因为沒有吃饱的缘故,纪菀清早起床先发了一会呆,整個人都是懵的---忍不住为自己的现状头疼。
一個沒有任何文凭的农村少妇,能做什么工作呢?凭着纪菀自己的身材、样貌,本本分分的找個2、3千块的工作并不愁找不着,可是要再想多拿钱,還正正当当的拿,那就困难了。
三千块钱块钱够一個单身女性除了生活开销之外還得养一個有绘画天赋的男孩嗎?显然贫穷這個拦路虎在前头,让纪菀并不能立刻给小孩更好的生活。
纪菀并不气馁。
缺钱,就赚钱。
拿死工资是不能想了,她得做买卖。
纪菀低下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使得她一下子就整個都清醒過来了。都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這一双大约是心灵的大门。
一個男孩子,眼睛生得比女孩子好看是要做什么!
纪菀咳了一声,酸溜溜:“瞧你瘦的,就一双眼睛能看了。”
她叹了口气:“還困么?”
大概是她确实问得认真,小孩居然破天荒的回应了她---摇了摇头。
纪菀也沒有大惊小怪的样子,将小孩抱起来。昨天带他回来的时候,他穿着一双布鞋,晾了一晚上也沒干。
纪菀捞起刚从外边取下来,已经干透的黑色风衣,裹在身上。打了個秀气的哈欠:“不困也睡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一会儿我拉上门,谁喊也不开门,我带了钥匙的。”
這一次,她等着小孩点头了,才出门。
纪菀出门一是给小孩另买一双鞋,衣服沒办法,现在還沒有钱,只能先将就穿她的。二来是踩踩市场,毕竟這具身体原先在农村生活,对城裡的物价两眼一抹黑,沒什么有用的记忆。
小筒子楼旁边就有個小市场,混合了菜市、小商铺批发零售铺位和一個小型物流收发基地。
她在批发商店花了50来块钱将要的东西买齐咯,买了一张软烂的肉饼。
肉饼只够一個人吃的。
這一顿早饭,纪菀一口沒尝。
小孩吃东西的时候她也不是沒事干,得把今天拿出去卖的东西装好咯。现在不是她想做什么买卖的問題,纪菀這身体无人可靠,连借钱都找不着地儿。就只能手裡头有什么,就卖什么。
這房间裡头還有几十斤野山猪腌制的腊肉,十来斤玉米粒,几大包山货……都是极好的东西。可是就這么论斤的卖也卖不出去几個钱,需要包装。
她买回了一些精致的袋子和漂亮的塑料瓶玻璃瓶,将要拿出去卖的东西一一分装。
在章寂舟的一瞬不瞬的注视中。那一卷丝带在她手裡跟挽花似的,三下两下就打了一個個漂亮的结。
《章寂舟回忆录》----我的盖世英雄,会穿着笔直的黑色风衣,从漫天大雨中飞奔而至,带着温暖的香气,伸出手来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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