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帝星飘摇,终隐歷史 (求追读) 作者:钛舰 太元十四年。 苻秦与姚秦战得正酣。 鲜卑两大高手慕容垂与拓跋珪战斗焦灼,拓跋氏崛起势不可挡。 北方华山,葛洪见寇谦之师徒,這对师徒很有意思,本应是弟子的寇谦之成了师父,本应是师父的成公兴成了弟子。 师父学弟子之艺。 “鲍先师传道两人,一是我,二是会稽梁长乐。此人亦是道医大家。” 就這般,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梁岳在北国方仙道莫名其妙小有名气。 南朝无事。 柳庄,蓬莱丹室。 长明灯亮,满室金光。 道人身披雪白鹤氅,身侧放着一個大黑坛,坛口以朱砂画符。 符咒发挥作用主要是真气。 炉中炼着补充元气的大還丹,以還丹之法,分别炼制金還和玉還,前者药效足,后者舒缓绵长,对于魂魄有增益。 先前葛洪补足了十二丹方,不過对于梁岳有用的,也只是金参吊命、辟谷两個丹方。 例如梁岳已经三天不食,神采奕奕,史无前例的专注,就连修法和炼丹都快了不少。 一炉掺杂了蛟龙血的宝丹出炉。 梁岳不禁感慨,道:“古人云:如要长生,腹内常空;若要不死,肠中无屎。看来饿着肚子,的确使人专注。” “金乌!” 梁岳一声轻喝,将丹药抛向空中。 金乌从外头飞下,叼住金丹,它的体型已不再涨,甚至缩小了不少,鸟喙与爪子比铁還坚硬,实乃杀人异兽。 看着通体发热的金乌,梁岳不由得感慨蛟龙血强大,估计很快就能提纯神鸦血脉,达到清兽的程度。 “突破之后,兴许還能再养一只其他的。” “嘎嘎……”金乌听到,瞳中露出委屈的神情。 “哈哈!” 梁岳收下蛟龙血,他自己是不敢吃。生怕身体传来噩耗。 随后,他打开黑坛,拿出一根小指头粗的五尺麻绳。 麻绳是普通麻绳,棕色带赤,内有点点金线。 梁岳握住一端,神念感应,输入真气。 “敕!” 五尺长的绳子伸长,尾端套住门外的柱子。 梁岳又连续试了一下,此物最长可达二十米,质地较为坚韧,不過断了也沒事,大不了再做一根。 他很快又摸索出新的方法,将另一端系在腕上,绳子缠着小臂藏在袖中。 夜灯明亮,道人负手而立,忽然,道人抬手,袖中射出一根棕绳。 绳子尾端绕住树枝,随后再缩短,道人跟着轻轻一拉。 整個人牵引到树梢之上,飘飘乎如羽化登仙。 银月洒落铅汞,鹤羽氅折射玄妙光泽。 凉风习习,衣袍翻飞。 梁岳闭上眼睛,感悟法术玄妙。 “伸缩自如,此乃法术之妙也。” 這种违背科学常理的玄妙之事,只有真气法术方可做到。 “可惜,世间唯我知晓道法玄妙。”梁岳摇头晃脑,怡然自得;若是石泉子看见,定要杠上一番。 不過,這种绳索牵引的飞天移动方式,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這古典的法术,似乎都有种乡土气息。” 先秦的方士异人传說,最多吃云母食丹砂、入火不焚;兴许是魏晋两朝道士太多,许多人为了博出彩,牛皮越吹越大,动不动排山倒海,摘星赶月,导致神通都贬值了。 除此之外,从山洞之中带来的发光石头和不知名骨骼,似乎沒什么作用。 次日,元日。 又到一年欢快时节。 “梁兄,再会。” “元亮,保重。记得送信到我岳丈那裡!”梁岳喊道。 陶渊明沒有停留,拿着梁岳的盘缠和快马,回到老家柴桑去了。 柳庄门外的孩童烧着爆竹,今年轮到祝英台执掌内务,给仆妇们发放猪肉、豆腐、椒柏酒等奖品。 “多谢主母。” 英台面带羞涩,沒想到自己也和母亲一样变成主母了。 不過這裡不像祝家压抑,到处要求礼节,除了基本礼仪以外,其他能减则减,她很喜歡這裡。 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和刘珏等小孩玩耍,让她们给自己抓蝴蝶蛐蛐。 梁岳正在厅堂给人看病,近年他给人看病也有了规矩。 庄内除了老幼之外,其余皆收费,以免生起他人放纵轻慢之心。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达。 “哈哈,贤弟,我来了!” “爹!”刘珏兴奋迎上去,她在柳庄野习惯了,一直不肯去上虞,父女几個月难得见一次。 “珏儿!”刘充右手還抱着两岁大的刘义符,小孩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梁岳,似乎感到有些好奇。 “都坐!” 宴席开张,女眷与小孩在另一桌。 其余人有刘充、林坚、徐羡之、鲍乾、萧明、檀韶、檀道济作为义庄“第一”高手,也有了上桌的资格。 梁岳举杯祝酒。 “新年莫多事,且放好怀开!” 梁岳很珍惜這样的时光,往后的好日子,或许不太多了。 “喝!” 众人举杯畅饮,刚开始還好好的,接下来又变成牢骚大会。 “哎,三弟,你是不知道,大哥我看起来威风,在世家眼裡還不如他们的护院,這帮人真该打一顿。”刘充重重放下酒杯,拳头握紧。 “可不是,整天浊官浊官,啥事不干,反倒成了高门。”徐羡之愤愤不平。 林坚自嘲一笑:“呵呵,谁叫我們是“寒贱”呢。” 柳庄部将深以为然,两年来年景不错,沒有贼寇,反倒是世家虎视眈眈。 士族禁锢,向来不是嘴上說說。 武夫一辈子是武夫,呼来喝去,贱如仆从。 浊官一辈子是浊官,政绩彰显,永世无法晋升。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梁岳侥幸封個爵,已是登天之难,其中甚至依仗谢玄的鼎力支持。 梁岳笑道:“大家终有一日会出头,相信我,這一天不远了。” 其他人一头雾水,唯有刘充、林坚心中一惊,难道当年三弟所說的乱局即将到来了嗎? 宴会散去,其他人回到客房休息。 三兄弟在庭院之中放风。 “大哥,军务时时操练,往后年景不佳。二哥,钱粮一定要充足。我們建功立业的时机,或许很快到来。”梁岳嘱咐道。 “我明白。” “知道了。” 三弟眼光见微知著,看待时局比一般人明朗。两人相信三弟的判断,因此這几年并沒有享乐,更沒有攀比斗富。 大丈夫当如祖逖一般,闻鸡起舞,枕戈待旦。 两人醉醺醺回去休息,梁岳望着天象,久久不能言语。 并不是当了侯爷,就能安享太平。 個人命运,除了自我奋斗,還要看时代环境。 现在這点兵马,只能让他们乱世中保全,无法创造太平盛世。 剩下的只能靠刘充他们奋斗了,阻碍刘充他们的自然是世家门阀枷锁。 当然,士族目前暂且只是阻碍他们上升,并无抄家灭族之危。 当前有個危机以及机遇——太平天师道。 太平天师道信仰遍布各阶层,孙家号召力强,很轻易鼓动教众信徒,引起一场一场叛乱。 這是危机也是机遇。 在此過程,士族势力洗牌,寒门借机上升。 不光是刘充,甚至柳庄這几個人才,亦可踏入仕途,成为柳庄桃源的保护伞,打造一個太平环境。 “尔等是该升一升了。” 梁岳目光明亮,望着飘摇帝星。 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终隐隐于史。 登上歷史舞台,融入歷史事件,盖棺定论于歷史。 目光移向钱塘,定格在某些人身上。 “太平天师道、孙家、或者各方枭雄,到你们了!” 钱塘孙氏,宫观成群,一人独坐高台,盘膝打坐。 忽然心有所感,望向苍穹,似乎有冥冥中的感应,好似太上老君垂视。 举头望去,只见帝星飘摇荧惑高。 (求月票,快上架了,到时候爆更,每天保证质量前提下,八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