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师大氅,吾就是仙。 作者:钛舰 淮南国。 淮南刘安,大禹遗迹、方相氏、黄金四目面具。 种种线索联系起来。 梁岳恍然大悟,這下知道庐山有什么了。 刘安身为最后一個修士,淮南国又是他的地盘,相家先祖可能就是投奔他。 刘安见到相氏先祖,并且演示了一番黄金四目面具使用技巧。 這所谓的大禹遗宝,或许是相氏祖先,又或是淮南子所留。 “原来是黄金四目面具,看来不得不去寻阳郡一趟了。” 梁岳知道宝物是什么,内心顿时有了期待。 不過最近事务繁忙,等過一段時間再過去。 五百年過去,若有人能拿出来,或许早就拿了,不至于留给自己。 想到這裡,梁岳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送给陶渊明,跟张文之打好关系,直觉告诉梁岳,张文之可能知道一些上古秘密。 次日,凌晨。 微风拂晓,旭日临窗。 梁岳起身穿上外衣,因英台怀孕,所以他自觉跑到隔壁睡了。 這时,金乌扑腾着翅膀飞来,嘴裡叼着一封信。 “谁的信?” 梁岳打开一看,原来是陶渊明来信。 信中說他看到了太平天师道。 太平天师道的人目前在柴桑,颇受到名士欢迎。 先前梁岳曾叫陶渊明注意此事,因此出现的第一時間,他赶紧写信通知。 “又是你们?” 梁岳惊愕,看来他们知道会稽难啃,于是换了路线。 這孙家人,或许是之前谢玄提到過,流窜各地的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得斩草除根才痛快。” 梁岳不太喜歡這帮人, “英台我出门一趟。” 他与祝英台告别,收拾东西出门。 “道济,看好家裡。”路上碰到檀道济,又再次嘱咐。 “是。” 出了坞堡,无人之处,他从储物袋内抽出一根筷子。 砰!! 筷子掷地,化为黑马。 身骑木马,前往庐山。 一路风景,无心過问。 柴桑,江水之畔,千帆而過。 楼船画舫,采荷小船。 岸边锣鼓喧天,爆竹齐鸣,有人舞狮,狮子怒发冲关,威严十足。 一人身披纸糊竹片甲胄,扮作武士之状,手拿彩球逗弄狮子。 不远处還有人在水面放龙形灯。 岸边水榭,名士风流,名士们身着宽袍,面涂铅粉,有的口服五石散,放浪形骸,有的焚香弹琴。 水榭旁建立一座祭坛,坛前篝火旺盛。 一身着青底金纹道袍的青年伫立岸边,旁边名师为他解說。 “此乃柴桑舞狮,水伯龙灯。瘟疫刚過不久,我們几個凑了点钱祭拜水龙王,正好孙神仙来了,不如为柴桑百姓祈福,吾等感激不尽。”新的寻阳太守周兴說道。 “好,为苍生祈福,乃大善也。” 很快,仪式开始。 孙鼎戴上恶鬼面具,披上雪白大氅,在祭坛之上手舞足蹈。 “谨請北方黑杀神,急来正好护身形,随天入天,随地入地,随山入山,随火入火……” 念咒语的同时,孙鼎声音变得深沉沙哑,结合道童们的鼓声,场景庄严肃穆。 哗!! 孙鼎一跃三丈,袖袍纷飞,跳入篝火之内念咒。 火焰烧到他的胸口,却沒有任何损伤,云淡风轻,除了沾染一点灰尘。 周围围观的百姓奉若神明,不断叩拜。 孙鼎很享受万众膜拜之感。 此乃神打之术。 原本是召唤天兵表演,后来出了孙岳那档子事,他们临时改为神灵附体。 毕竟撒豆成兵需要人配合,甚至還有兵解的风险。 神打之术只需演技好,并且会一点小戏法足以。 方才入火不焚之法,便是身上這件天师大氅。 孙鼎顺利在此地立足,成为高门士族座上宾,在這個戏法不被揭秘的时代,绝大多数人,包括武者都不知道這不是真正的法术。 五老峰,青莲观。 张文之夜听竹声,双目似闭非闭,竹叶声、风声、蝉鸣、好似山川万物诉說。 這种岁月,已然经历数十年。 师父所說有缘神仙何时到来? 或许不在他這代,而是遥远的将来。 “是时候找一個传人了。” 张文之记忆闪過两张面孔。 一個是陶渊明,另一個自然是梁岳。 陶渊明有归隐田园之心,但心不静。 梁岳心性绝佳,似乎尘务太多,不能完全放下。 他现在收徒沒有太高要求了,放低了下山要求,长時間住在此地即可。 神仙之道,缥缈难寻。 忽然,张文之耳朵一动,远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立刻藏到柱子后方。 笃…… 一连串箭矢射中木柱,入木三寸。 两道黑影身影如大鸟般掠下。 寒光闪烁的匕首似乎带毒,就连握住匕首的双手都发黑,這是丹鼎功的标志。 “狗贼!!” 张文之怒喝一声,话音刚落,衣衫炸开,身形涨了一大圈。 肌肉虬结,脊柱隆起,青筋暴凸,宛若一條紫龙。 张文之冲上去平平无奇一拳,打得其中一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口中喷出内脏碎屑。 反手再握住另一名刺客右臂,狠狠一扭,将此人手臂扭成麻花,一拳爆其脑袋。 “什么内功?”草丛中传来惊恐的声音,他们只不過是根据当地传說打打秋风,未曾想碰到這种高手。 张文之冲进草丛。 此时却有几道人影闯入屋内。 张文之面色一变,身体出现刹那间的停顿。 噗!! 刺客抓住机会,弓弩射中张文之大腿,上面涂抹的毒素迅速麻痹他的身躯。 砰!! 张文之倒下,刺客不敢补刀,其他人洗劫完毕之后离开。 “沒了……” 张文之眼神渐渐涣散,内心不甘。 一甲子的坚持,就這么沒了。 夜幕拉开,清晨将至,东方泛起鱼肚白。 此毒深入五脏,恐怕神仙难治。 师尊交给自己的任务,再也完成不了。 张文之昏迷之际,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山伯?我昏迷几日了?” “三日,坏消息是你房间被人搜刮了,好消息是断肠毒沒了。” 为了防止张文之问东问西,梁岳提前将事情說了出来。 “不好,祖陵有变。” 张文之闻言撑起病体就要起来。 “停停,你现在暂时不能随便活动。”梁岳硬生生将其按下来,“丢了什么东西,为何這般着急?” “先祖遗宝,汉武瓦当。” 张文之一时半会沒有力气起身,索性也就放弃了。 “此物有何作用?” “汉武瓦当乃是先祖传下,据說是打开神仙宝藏的钥匙。” 张文之实话实說。 “你自己为何不取?” “先前有人试過,沒有作用。唯有真仙来临方可破解。师尊曾說古代有神,神仙变化万千,只不過灵气消失,道法不显,直到最后的神仙失去法力,法宝再无作用。” “先祖于是将宝物封存,留待后世有缘之仙。” “你自己都說沒有灵气,又何来神仙呢?” “不知道,老夫一直守着,直到交给下一個人。” “……”梁岳有些无语,为了虚无缥缈的事,竟然坚守一甲子,“你既然說汉武瓦当并不能打开宝藏,你還怕它丢了干嘛?” “留给下一代,总会有希望的。”想到這裡,张文之看向梁岳,真诚道,“山伯,做老夫弟子吧,老夫有秘籍紫龙功,以及一枚奇丹紫龙丹。助你入门绝学。” “在下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梁岳拒绝。 “你這次過来作甚。”张文之原来是误会了。 他以为梁岳深夜来此是为了拜师学艺,所以才解释了一大堆,以唤醒梁山伯对神仙之道的兴趣。 沒等梁岳回答,张文之摆摆手,說:“也罢,今日之事莫要宣扬。老夫多谢山伯丹药相助。” 他打算再躺一会,然后前往山谷查看祖陵。 先前不少人上山寻找所谓的张道陵遗宝,自己一一将他们应付,沒想到這次被阴了。 或许這帮人的目标是祖陵。 他们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祖陵所在之地,现在三天過去,估计就不好說了。 梁岳此时忽然开口,道:“祖陵莫非藏着方相氏黄金面具?” 张文之霍然抬首,眼中带着一丝震惊。 “你是什么人?” “如果說我就是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