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底是谁儿子？
自从卫队旅新任校参谋长秦川的任命传出去之后
几乎整個奉天城下都在问一個問題。
秦川是谁？
除了少部分讲武堂的人知道秦川之外，奉军的绝大多数人对他一无所知。
不過很快，秦川就用行动告诉了整個奉军，自己到底是谁。
自从几天前张小六和秦川這对师徒走马任。
立刻就宣布了对卫队旅所有团营级军官进行调整。
并且调整的不是那些无权无势的。
反而恰恰相反，矛头直指那些昔年和大帅打過天下的老派将领
“徐成业，卫队旅中校旅长副官，储日新，卫队旅军需处中校处长，鲍玉林，卫队旅二团中校副团长，刘包年，卫队旅三团……”
一连串之前几乎沒人听過的名字一夜之间成了卫队旅中炙手可热的讨论热点。
而這些人几乎都是来自讲武堂的年轻军官。
换句话說，都算是秦川的学生！
被换掉的老派一個個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不会就這么坐以待毙。
本来都是老相识，這会儿瞬间达成了统一战线。
他们也知道张小六的背后是大帅，不是好得罪的。
况且张家人管张家事那是名正言顺，而秦川這個空降的参谋长就成了他们的靶子。
一個讲武堂教新兵蛋子的教官，能打好仗嗎？
一時間针对秦川的流言四起。
有說秦川收了讲武堂那些学员的好处，這才提拔他们当军官的。
也有人說秦川是借着张小六的名义扶持自己的亲信势力。
更有甚者，直接說秦川是奸细，就是要来搞垮奉军的！
…
“他妈的，他们這不是血口喷人嗎！這话要是传到我父亲耳朵裡，他怎么看咱们卫队旅！”
营地裡，听到這些谣言的张小六表情愤怒，就想替秦川出头。
而秦川却是表现的很淡定。
“用不着着急，让他们折腾去吧。”
看着愤怒的张小六，秦川摆摆手示意他静观其变。
這些事情倒是也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大帅不可能不知道卫队旅的事情。
无非是一早一晚的区别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掌控卫队旅，大帅這关是一定要過的，秦川心裡有数。
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两人說话的功夫，大帅已经到了营地外。
而他更想不到的则是，卫队旅营地外，大帅的专车還沒等进了大门，就被乌泱泱的人群拦在了外面。
“大帅，您可要为我們做主啊！”
“大哥，我看小六是被那個姓秦的忽悠了，能打的将领都被换成他自己的人了，全是一群毛头小子，這样下去我們卫队旅就要完了！”
“大帅……”
看着下面這群拦车告状的這一幕，大帅瞬间也是一阵头疼。
原本他只是想着，张小六和秦川两人在卫队旅這段時間闭不见客，要搞什么改革。
无论是处于做长官還是做父亲，他都该過来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可沒想到一来就碰了這种场面。
下面這些告状的人有大半他都认识，都是卫队旅的老底柱了。一個個也都是战场经历過血火的汉子。
看见他们這会儿全都哭天抹泪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大帅也有些于心不忍。
心裡对众人念叨着的秦川自然也多了几分不满。
而心裡虽然這么想着，但也知道在這儿不是說话的地方。
外面人多眼杂，传出去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闲话来。
所以嘱咐司机下车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回会议室說。
這些人這才把大门让开，让大帅的专车进了营地。
而才刚到会议室门口，就遇见了听见消息急急忙忙赶出来的秦川师徒。
“大帅！”
秦川立正敬礼，见到大帅也是心中一惊。
有准备归有准备，可等真正要面对這位东北王的时候，還是免不了有些心虚。
“秦参谋长，你和小六子可是给我搞了不小的麻烦啊！”
大帅看向秦川，语气中分明已经有了几分责难的意味。
在他看来，想带好兵，稳定是关键。
秦川一任就這么大动干戈，不是個好事情。
而面对大帅的怪罪，秦川则是面色变也不变，只是道：
“回大帅，属下认为，想成事，那就不能怕麻烦！”
“哼，你小子倒是会說话！”
大帅冷哼一声，对秦川這句话倒是還算满意。
這一次的表情不喜不怒，只是挥挥手示意众人先进会议室。
還沒等大帅坐定，下面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秦川定眼一看，正是先前被自己换掉的那個军需处长。
“大帅，我老刘跟着您十多年了，您带兵一直讲究的是能的人，不能干的人就滚蛋，這我老刘服。可不管怎么摆弄我，总有個理由吧？姓秦的一来，啥也不說也不问，就把我們這些老兄弟全都撇在一边，换成了一堆毛头小子，這是什么意思？我看他是根本沒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裡！”
“是啊大帅，我赵东山在二团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哪一次打仗我不是冲在最前头，难不成這還干出错来了？姓秦的是见不得能打仗的人是吧？”
“沒错大帅，我們三团……”
有了一個开头的，后面這些人也都有了底气。
瞬间全都站了出来，就差指着秦川的鼻子骂了。
而大帅听着這些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不为别的，来之前他還告诉過张小六。
卫队旅都是他信任的老兄弟，有什么事情也能帮衬一二。
可看眼下的局面，张小六分明根本沒把他的话放在心。
反倒是任由秦川把這些人全都换了下去，這让他心裡顿时有了不满。
原本刚才听了秦川的话有的那么一点点好感也瞬间烟消云散。
毕竟他信任的還是這些老兄弟。
在他看来，這么大個卫队旅不靠這些人，难不成靠你秦川這么個毛头小子？
见大帅的脸色越来越差，下面這些人也知道差不多到火候了。
千错万错都是秦川的错，他们拿准了大帅不会动自己儿子的心思。
只要把一切的错都推给秦川，让大帅把秦川换掉。
接下来只剩张小六一個人在卫队旅就是独木难支，自然還要依靠他们。
那他们也就高枕无忧了。
“大帅，要我說，你让小六旅长来卫队旅這沒错，我們這些老家伙也都服，可就是這個姓秦的，我看是有些太過了。”
军需处长又一开口，下面立刻有人接话。
“是啊！這姓秦的不知道给旅长灌了什么迷魂汤，天天端着老师的身份說事，根本沒個当下属的样子，糊弄着旅长做了這么多糊涂事，偏偏旅长還听他的话，說句不该說的，要是外人不知道的，哪知道小六旅长是大帅您的儿子，還以为是他姓秦的儿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