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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46节

作者:未知
不可能啊!谁会吃饱了撑着,为了這個发电报回来?自己是拿到报纸立马就动身的。 满腹狐疑的宋舒彦跟着佣人往客房走,他走過一间间空着的客房直到走到边边角落的房间,佣人打开了房门:“大少爷,您請进。” 宋舒彦愣愣地看着逼仄的房间,他是這個家的主人,让他住這种?這不是打发那些来打秋风的亲戚住的地儿? 第41章 宋舒彦打开了行李箱, 拿出了秦氏给的木匣子,裡面他還添上出发前拿到的一份晚报,上面有他和秦氏的离婚启事。 仔细再看了一遍离婚启事內容, 還有离婚协议, 秦氏的名字是秦雅韵,倒是跟她的笔迹一般,雅致而有韵味。 他又从行李箱裡,拿出一叠秦瑜的改善方案手稿,上头的字迹洒脱飞扬。 两份手书放在一起对比,秦瑜胜在大气疏朗, 相信父亲见過這份手书之后会知道与秦瑜相比,。 再拿出一份报纸, 是一篇關於他们当日舞会的报道上面写着傅德卿夫妇力挺秦瑜,完全是把秦瑜当成未来儿媳看待, 甚至秦瑜戴着傅伯母的首饰。父亲不信他的眼光, 总归也会信傅伯伯的眼光吧? 仔细检查過自己准备的资料,宋舒彦把资料都放进匣子裡,去找父母摊牌。 宋舒彦捧着匣子去堂屋,此刻父母端坐在堂屋的八仙桌两边, 神色严肃,母亲并不像以前那般嘘寒问暖,也是冷着一张脸。 父母的悲喜从来不同步, 父亲不高兴多数因为生意, 父亲高兴多因为女人,而母亲?只要他回家, 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他走进去叫:“父亲, 母亲。” “你這次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宋老爷问他。 宋舒彦用坚定而诚恳的语气:“父亲, 我是回来负荆請罪的,我和秦氏离婚了。” 哪怕老两口做好了两人可以离婚的准备,可现在却是在沒有他们同意下两人离婚? 這简直是岂有此理?這种大事居然敢不通知长辈? 宋老爷拍案而起:“宋舒彦,你昏头了!這么大的事,敢先斩后奏?” “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断然是不会允许我离婚的,只是我心已许,无法再跟秦雅韵维持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望父亲见谅。”宋舒彦打开匣子,拿出金蟾和秦氏给二老的信,“秦氏也能理解我苦衷,将金蟾退回给我,她還亲笔写了离婚协议,還有给二老的一封信。” 看见宋舒彦打开匣子,一样一样东西拿出来,丝毫沒有负疚之感,宋老爷怒火中烧,走過来伸手就是一记耳光甩在宋舒彦的脸上:“畜生,你居然跟父母毫无商量,做出這等背信弃义的事?” 還沒等宋舒彦反应過来,宋老爷走到他背后一脚踹在他腿窝处,宋舒彦沒有防备,手裡拿着离婚的报纸,“扑通”跪到了地上。 听着他膝盖着地的声音,大太太拿佛珠的手顿了顿。 “你他妈的還委屈上了?”宋老爷开骂,“长根,给我拿鞭子来。” 佣人长根去取鞭子,宋舒彦咬牙忍着脸上和膝盖上的疼,为了自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能做主自己的婚姻,再疼他也认了。他举起报纸:“父亲、母亲,這事已经沒有转圜的余地,我已经登报了。” 大太太接過报纸,看過上面的离婚启事,手都在抖,老爷从太太的手裡抽過报纸一看,脑门子上青筋勃勃跳,都登报了? 长根进来递過鞭子,宋老爷接過鞭子,指着宋舒彦:“从小你聪明好学,是你祖父的命根子,心头肉,谁都挨過鞭子,就你沒有!我以为你会是宋家最出色子孙,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沒想到出了你這么個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东西!” 說罢,宋老爷鞭子往宋舒彦身上抽,宋舒彦忍着身上的痛楚:“她并沒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已经在上海安顿了下来。” 宋舒彦膝行往前从桌上拿起那封信双手奉给父母,“這是她给写给你们的信,你们看了就知道。” 宋老爷停了鞭子,大太太接過信,打开看,开头称呼已改,称呼他们为“伯父伯母”。 大太太读了一段,抬头:“所以雅韵到上海,你都沒去接她?” “我刚好要去武汉,所以安排了傅嘉树去接她。” “傅嘉树?你的结发之妻,你让别人去接?”大太太再看下去:“你安排她住饭店,而不是去家裡?” “是,我不在家,也沒人替她安排,所以就让她先住云海,咱们家在云海也有股份,加上還是傅家占了大股,所以住那裡跟家裡也沒区别,而且那裡地段最是繁华,出去逛街也方便,比在家裡還舒服些。”這些话是他准备了好久的,說起来自然顺溜。 大太太在字裡行间和儿子的话裡听到的是,一個小姑娘家家,单身一人去上海,這個陌生的地方,儿子晾在饭店裡不管不顾。 宋老爷听见他连面都沒见就把雅韵送进饭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鞭子继续落在宋舒彦的身上。 大太太看着信上雅韵用娟秀的字迹写,說她进了饭店,就知道人要面对现实,她不想再勉强下去。 她也同意宋舒彦的想法,既然实在不愿,何必捆绑在一起? 她說她带了母亲给的嫁妆钱财,在上海买了套房子,作为落脚之处,在傅嘉树的帮助下,還找好了佣人,一切安好。 最后她感谢伯父伯母的厚爱,事已至此,希望大家都能平和地接受這样的结果。 看着老爷抽儿子,儿子疼地抽气,大太太心疼,看着信裡雅韵沒有太多抱怨,但是写的事实却让大太太越想越后怕,现在是確認了雅韵還好好的,她還能放心,要是?要是雅韵沒那么看得开,遭受了這一切,让孩子去上海的人是她,她的心裡怎么過得去? 她放下信,宋老爷停下鞭子,立马拿過去看。 宋舒彦见母亲读完了信,他跟他母亲說:“母亲,您现在放心了,她现在很好。” 大太太知道這兴许是雅韵在她妈死的时候,面对那些风霜雪雨锻炼出来的,所以沒出什么大事,但是這一切跟儿子有什么关系? 当年,自己嫁入宋家,面对的是男人不情不愿,她告诉自己要忍,要等。她等了很久,男人才勉强同意跟她在一起。那一晚,他很勉强,她很痛苦,她只告诉自己,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那一段日子,是她午夜做梦都要惊醒的,茫然不知所措,白天强迫自己做好宋家少奶奶,晚上一個人泪湿枕头,那时她才十八岁啊! 终于她怀孕了,她求菩萨保佑,肚子裡是個男孩儿,只要为宋家生下长孙,以后公婆就不会再逼她了。菩萨可能听到了她的话,给她送来一個大胖小子。 有了孩子,她好像有了方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从此她一心一意地养大孩子,孩子也如所愿,十分争气,一直非常出色,二姨太生的那個跟他沒法儿比。 儿子出国留学,写信回来說不想要這桩包办婚姻,她也曾经犹豫過,也曾经想要退婚算了。 只是老爷不同意,說人要有信用,不能因为秦家败落了就悔婚了。 后来去湖州,亲家太太据实已告,她怎么能拒绝一個即将无法维护女儿的可怜女人的要求?在病床前她答应亲家:“我会护着雅韵,当女儿一样护着。” 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对?但是至少,让雅韵去上海就是错的,如果她不让雅韵去上海,哪怕是离婚了,至少她還在雅韵的身边,她還能陪着這個孩子。 现在她却是让雅韵独自一人面对這样的事。 想到這裡,大太太深深地自责,伸手想要打儿子,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养大的,他已经被他父亲抽了這么多鞭子,而且脸上還有他父亲的巴掌印,她這么舍得? 看母亲眼泪包在眼眶,宋舒彦看不得才不過四十的母亲已经两鬓斑白,傅太太比母亲還大几岁,却保养得宜,略显富态而已,刚才被父亲踹在地上,他不情不愿,此刻他跪得心甘情愿,仰头看大太太:“母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母亲责罚。” 大太太低头,眼泪落下,扬起的手,一下子拍在她自己的脸上。 看见大太太這個举动,父子俩都惊呆了,宋舒彦抱住母亲的腿:“都是儿子的错,求母亲不要這样。” “你沒错,是我的错。是我食古不化,是我强求你娶她是我心存希冀,将她送到上海。”大太太坐下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 她不信雅韵信上說的话,她都经历過,那是新婚之时,她遭遇丈夫冷淡,明明夜夜泪湿枕头,但是对着公婆,乃至回到娘家,她从未露出半点不满,什么苦楚都往肚子裡吞。 大太太低头问宋舒彦:“她为了你能接纳她,连個丫头都沒带,你呢?把她一個扔在饭店裡這么久。而且還跟别的女人闹出满城风雨,你想過沒有,這么些日子,你让她怎么過?你哪怕实在不愿意,把她给我送回来,为什么要让她一個人在外住這么些日子?” 大太太昨夜,虽然宋老爷告诉她雅韵不会出事的,可是她怎么能放心?加上她這些年本就浅眠,加上有心事,焦虑了,更加难以成眠。现在又被這样的事一激,头脑发晕,眼前发黑,整個人撑不住,缓缓倒下。 這可急坏了父子俩,宋老爷托住大太太:“你怎么了?” 大太太推开宋老爷,双臂撑在桌上:“我沒事!” 阿芳要過来扶太太,宋老爷一把将她抱起,抱起她才发现,平时事事都能妥帖的老妻,比他的任何一個姨太太都轻。 他抱着大太太进了房间,安置在床上,坐在床沿,看着头上冒出黄豆大汗珠,脸色苍白的妻子。 阿芳拿了毛巾過来要给太太擦汗,毛巾被老爷拿走,宋老爷给大太太擦头上的汗:“明玉,明玉……” 宋舒彦以为自己准备周全,也做好了被父母打骂的准备,却沒想到会是這样,母亲会为此气得差点晕倒。 不管对错,自己让母亲如此,实在不孝,他跪在床踏板上,一直讲规矩叫“母亲”的他,开口叫:“妈,你别吓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您了!” 大太太本就头疼难忍,儿子又在边上說這些,更是嗡嗡地让她难受,說這些能改变什么嗎?能让雅韵不承受那么多的日夜嗎?她闭上眼,就是新婚之时,看见自己新郎那么俊朗的喜悦,之后是被无尽的冷落,一直自省自己到底哪裡做错了才不被他喜歡,那种惴惴不安,那种满心期盼,乃至于心如死灰,逼着自己接受从此只有宋家大少奶奶,再也沒有闺中娇女朱明玉,這一過就是二十四年。 宋老爷的手放在老妻的手背上,她的手是那么干瘦,跟他几個姨太太不好比,一時間宋老爷五味杂陈,柔声:“明玉,沒事的,雅韵信裡說了她沒事的。” 大太太闭着眼睛,抽回手:“你们都出去,让我静静。” 阿芳走過来:“老爷,少爷,让太太静静。” “叫大夫了嗎?” “已经差人去叫了。” 父子俩出了大太太的房间,到堂屋裡,宋老爷坐在椅子裡,宋舒彦站着,宋老爷看向卧室,心烦意乱。他也想不明白,老妻至于這样嗎? 不管如何,這一切都是這個混账儿子造成的,宋老爷沒好气地看着儿子:“看你干的好事!” 宋舒彦准备了太多可以說服父母的话,却在母亲倒下的一刻他什么都說不出来了。要是知道母亲会這样,他…… 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能放弃秦瑜,不离婚嗎? 黄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走进来,宋老爷迎了上去,跟着一起进了卧房,黄大夫看诊后,收起了脉枕:“大太太,您還是忧思過度,您不能看开,喝多少汤药都是沒用的。” 大太太靠在枕头上:“黄大夫,您這么說也就是我沒什么毛病,就這样吧!我歇歇就好了。” “您能看开,歇歇真的会好。您看不开,只怕是……”黄大夫无奈叹气。 大太太带着温和的笑容:“我晓得了。” 明白归明白,宽心终究不能宽心。黄大夫开了安神助眠,疏肝解郁的方子给阿芳,让阿芳去抓药来给大太太吃。 宋家父子送黄大夫出门,黄大夫跟宋老爷告辞,想来想去還是决定說两句:“老爷,太太沒大病,但是她忧思過度,早衰,您可知道?三十五岁不到已经沒了女子的经血,這才四十出头,您不用我說,就看她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就知道了,长此以往,只怕是……” “可有调治办法?”宋舒彦着急了。 “她想要什么呢?也沒什么盼头的吧?无非就是盼着可以含饴弄孙吧?”黄大夫看向脸颊红肿的宋舒彦,再对宋老爷抱拳,“告辞了。” 黄大夫一走,宋老爷是得了黄大夫的鸡毛,犹如拿了令箭,昨日听到太太的话,陡然有了心理压力,此刻刚好可以转移,厉声喝道:“你母亲也沒什么好盼的,就盼你给她生個大胖小子,你呢?” 明明是母亲什么盼头都沒有了,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想要孙辈上,宋舒彦也冤,跟着进去。 父子俩回了大太太的正院,走进大太太的房裡,大太太靠着枕头,阿芳陪着她說话。 宋老爷走過去,让阿芳站起来,他在床沿坐下,看着脸上有皱纹的老妻,明明自己還大她两岁,现在倒是看上去她比自己大了好多岁。 当年不曾怜惜,此刻却回想起来,她要是不好看,哪裡会生出儿子這般俊朗的孩子?记忆裡年轻时候的她,抬头看他都会羞红了一张脸,那鲜嫩的模样,早已伴随時間流逝成了今日之态,一時間心内愧疚不已。 宋老爷柔声安慰:“你也别难過了!雅韵信裡說她好好的。既然這样两個孩子离婚了,都已经登报了,那也沒办法解决了。就是接下去该怎么办的事儿,雅韵父母都不在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上海。舒彦伤她很深,她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舒彦的照顾。這样,我這两天就出发去上海,去看看她,看她缺什么,近况怎么样,好不好?要是看着不行,我把她带回来,按照我們商量的办。你把她当成自己的姑娘,咱们替她找一個踏踏实实,知冷知热的小伙子,好不好?” 听到這裡宋舒彦心内略有宽松,原来父母已经考虑過秦氏的安排,這样是最好了。既然這样,母亲为何還要這般? 大太太侧头看宋老爷,眼睛裡有怀疑,她說:“我一起去上海,亲眼看到她才放心。” “好,好!一起去,一起去。”能說出要求就是好的,宋老爷满口答应,黄大夫也說她是思虑太重,让她一個人呆在家裡恐怕想得更多,到不如让她亲眼看到雅韵的状况。 父母要去上海解决這件事,那是再好不過,宋舒彦想起傅嘉树說的话,他說:“秦氏……雅韵跟傅嘉树說,她有個贴身丫头,伺候得她很好,出来之时,沒有带在身边,现在她有了落脚的地方,让我先把人送到上海。” 听见這话,宋老爷愣了,大太太看向宋老爷:“這事你们父子俩出去商量怎么办吧!让我先歇歇。” 這事儿還要商量什么?宋舒彦不解,不過母亲已经躺下,要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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