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97节 作者:未知 吃過早饭,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此刻客厅裡电话铃声响起来,张妈過去接电话:“什么?都到码头了?好的,好的。” 张妈一路小跑過来:“老爷,二姨太、三姨太、二少爷和大姑太太,坐船来的,已经到码头了,让去接!” 宋老爷不可置信:“什么?” 第95章 宋舒彦睡得晚, 起得也晚,今天是被楼下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让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才七点出头, 搞什么? 从床上起来,套了件晨袍,推开门走到楼梯平台上,往下看去客厅裡……济济一堂。 三位姨太太,一位姑太太,還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宋舒彦摇了摇头, 慢條斯理地回了房间,刷牙洗脸换衣服。 客厅裡, 那一车人落地就吵翻天了,老宋之前就算是心裡有過愧疚现在被她们這样吵吵嚷嚷, 已经闹得耳朵都快吵聋了, 他吼:“都给我住嘴,一個個来。” 這一声吼,让這群人暂时停下了,老宋看向他亲姐:“大姐, 您先說。” “你媳妇儿走的时候,說指了老二管家,让我帮衬着。我便隔三差五過来看看。就過了大半個月, 老三就跟老二闹了起来, 說是吃的饭菜差了,說是沒衣服穿了, 总之, 你這個老二亏待了她。”大姑太太說, “那我就让老二把账本给我看。問題倒也不大,只是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半個月大手大脚,到后半個月肯定是不成了。我就让老二俭省些過日子。” 大姑太太是寡妇,家裡人口也简单,自然沒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开销,她平日日子過得确实节俭,所以不认为這是自家弟弟给的家用不够。 三姨太立马辩驳:“什么啊?以前太太在的时候,都比上半月吃得好,要一两件衣衫,虽然未必一次就给,第二次也一定给的,而且太太還会主动问孩子们的事情,尤其是有沒有新式的书报需要订的,孩子们要不要添新衣衫,给孩子们吃的都是另外添的。自从你当家了,這些都沒有了。甚至让给先生送的礼,你都不给了。” 二姨太不服气了:“就那么点钱,你還想要這要那個,這么一大家子要用的,哪儿够用?” 五姨太本来就哭红的眼睛,再次落泪:“我怀着孩子,太太在的时候,每天還让人炖一盅燕窝過来。自从二姐当家,我再也沒吃過,就是平时饭食裡的肉食都少了。” “不是還是两個荤菜,两個素菜,一個汤嗎?”二姨太是真冤枉,她拿着账本出来,“你们自己看,你们自己去看,好不好?别光跟我說买肉蛋鱼,柴米油酱醋茶哪一样不要钱?” “什么两個荤菜?太太在的时候一块肉可以抵你两块了,太太在的时候,鸡蛋可不算是荤菜的,而且真的不够都可以添的,你呢?就這么一点,不许再添。就连我和四姐两個孕妇,也沒见比别人好。四姐這個产妇娘吃什么的?你心裡不清楚?”五姨太立刻反驳她,“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当我不懂嗎?更何况大太太在的时候,跟你說過,你要是管不好,可以让我来。既然你觉得這些事让你为难得不行,你为什么不放给我?” 听见說這個二太太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管不好了?我哪一分钱中饱私囊了?全部都吃进你们牙床骨裡,用在你们身上了好吧?說我不好也要拿出证据来。我每天辛辛苦苦盘算一大家子吃穿嚼用,耗费心力。你以为我乐意,就是要我交账,我也要算清楚了再交。小五,你的野心有多大,当我不知道嗎?听见外头传进来說老爷和太太离婚了,你动的什么主意?” 說起這個,大姑太太拉住弟弟:“你和你媳妇儿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离婚?我們家哪儿对不起她了?对她還不够好嗎?她要闹出這么丢人的事来。我們在宁波都被人指指点点,都抬不起头来了。” 宋舒彦提着箱子从楼上走下来,听见大姑太太這么說,看着下面一客厅的人,說:“姑妈,我們在上海都好好的,你们怎么就抬不起头来了?” 看见大侄子下楼,大姑太太立马迎了上去:“舒彦,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自己离婚了,還撺掇你父母离婚?你想過疼你的祖父祖母嗎?” “父母离婚,我只能建议,但是他们离婚与否,您也该知道,必须是父亲答应才行。离婚协议是父亲自己签的,登报說明也沒人压着父亲去发,您怎么就问到我头上了?”他微笑着对大姑太太說,“姑母,你们在這裡忙,我出去了。我去云海住几天。” 大姑太太看着宋舒彦手裡的行李箱:“你是家裡的长子嫡孙,现在家裡有事,你就這么跑了?” “姑母是不知道,海东如履薄冰,這一场直面东洋布的冲击,是侥幸逃過了,细数十年间,多少纺织厂,转手的转手,倒闭的倒闭。這几天科恩的印花机刚刚进厂正在调试,我很忙。”宋舒彦看了一圈姨太太和他那老实巴交站在边上的弟弟,“這是父亲和他姨太太的事,我一個儿子,怎么着也管不到父亲的房间裡不是?我們家是不是对我母亲好,我母亲是不是過得好,部分答案可以从這几個月的账本裡寻找。” 又是生意,又是父亲和姨太太的事,這两桩堵住了大姑太太的嘴。 一屋子的人,看着宋舒彦走出门去,還沒反应過来,张妈走過来:“老爷,既然大少爷這几天不在家,我就不在這裡伺候了,有什么事儿,你找刘妈。” 看着撂挑子的张妈,宋老爷出声:“张妈……” “這是什么话?”大姑太太可受不了了,“還有沒有规矩?到底是谁主谁是仆?” “姑太太恐怕是忘记了,我是朱家的陪嫁丫头,這么多年以来,领的是七小姐给的月钱,七小姐是宋家的主母,我替她在上海管家,七小姐不是宋家的主母了,大少爷還是七小姐的儿子,我在這裡伺候大少爷,顺带给七小姐的前夫煮一碗阳春面而已。大少爷不住在家,我在這儿伺候谁?伺候七小姐的前夫和他的姨太太嗎?” 老头子是海东的管事,問題是海东现在是大少爷在管,老爷就是不高兴,還能让少爷把她家老头子给赶走了?张妈本就不住這裡,抬脚立马就走。 這番话让老宋抽搐着嘴角,大姑太太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這几個月她辛辛苦苦替弟弟压着他大宅裡這帮子妖精,三天前,原本五姨太和三姨太,因为二姨太平时给大家的用度紧张了,两個人闹得很凶,谁料三姨太和二姨太打架,三姨太不小心碰到了五姨太,五姨太摔地上,把孩子给摔沒了,這两個又不对付了。刚好老二趁着這個拿捏了三姨太,說要好好跟老爷說道說道,說她现在嚣张到了极点。 沒想到三姨太在外头得知五姨太偷偷出去抓過打胎药,三姨太聪明的小脑袋瓜,一下子想通了。太太和老爷离婚了,他们几個裡,二太太出身良家有儿有女,自己生了三個儿子,老五倒是個女学生,长得又好。只有她们三個有扶正的希望,扶正了以后儿女都是正室太太生的,那都不一样了啊! 回来三姨太就对着五姨太叫骂,骂小狐狸精的狐狸心思,不就是想把孩子给打了,可以早点儿勾引男人去嗎?拿了太太這個宝座嗎? 五姨太被她說中心思,這個妖精的厉害之处,就是敢作敢当,索性收拾了东西就跑上海了。 這下二姨太急了,拉了大姑太太让儿子陪着,就要往上海跑,三姨太怕自己不在场,老二和小五把所有的错全推她身上,好处两人得了,于是也跟着往上海跑。火车是赶不上了,只能坐船過来。 大姑太太被弟弟家裡的一院子妖精這么折腾,她晕船,吐了一路,到现在還沒舒坦過来,又碰到了這么大脾气的佣人,一口气沒顺,眼一翻,气得晕了過去。 看见大姑太太晕倒,所有人都吓坏了,宋老爷抱起自家大姐,上了汽车,往教会医院去。 老爷一走,三姨太憋着一口气,想想小妖精還敢自己跑,伸手過去给五姨太一巴掌:“小狐狸精,偷跑来上海,告黑状?” 五姨太冲過去就揪住三姨太的头发,扇巴掌:“谁是狐狸精?谁是狐狸精?我正正经经人家的闺女,一個女中学生,怎么就是狐狸精了?论狐狸精难道不是你這個烂唱戏的嗎?” 三姨太被小五压住了打,二太太心裡高兴,老三這些日子跳够了,就她挑事儿最多,上次還扯掉了她一块头皮,至今那地儿头发還沒长全。二姨太自然不会来劝,任由小五打。 五姨太是北方姑娘,個头比三姨太高挑多了,而起還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手裡力气足,三姨太一個三十多的,养在后宅那么多年的女子,哪裡是她的对手? 三姨太被打成這样,逮着机会连滚带爬,往外逃去,跑到宋公馆门口大声叫:“救命……救救……我!” 洪公馆杀夫案還是一团迷案,小报记者還在跟踪报道,蹭一点儿余热聊胜于无,沒想到看到后头的宋公馆逃出来一個穿着丝绸旗袍的女人,大声呼救。 這真是得来新闻全然不费功夫,毕竟宋家现在可是报纸常客,话题度比洪家可大多了…… 第96章 大姑太太就是吐太厉害了, 早上又沒吃东西,又怒急攻心,刚上车就醒来了, 拗不過弟弟, 只能去西洋医院检查一番。 她看着弟弟最近瘦了,很心疼,却也想埋怨這個活了快半辈子却一点儿都不懂事的混账。 “你呀!這一屋子都弄的是什么东西?”大姑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每天鸡飞狗跳的,老三那個搅家精,一天不搬弄是非, 她是活不下去的。又要吃又要穿,你說一個女人家家的, 平时男人都不在家,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小五那個小妖精, 也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跟老三搅合在一起。老二整天就想着她自己,恨不能在這八百块钱裡揩点油下来。管你這一屋子的妖精就三四個月,已经要了我半條老命。以前总觉得你媳妇儿为啥不能把一個家理得妥妥帖帖的,好歹她還有個男人在, 不像我守寡這么多年。這几個月下来,算是知道了,我守寡都比你媳妇儿日子過得舒心。” 宋老爷低头, 想来想去, 是啊!他要是死了,明玉這些年還能活得舒心些。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不是我给他们留這么多钱了嗎?上海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资也就十五块, 咱们宁波乡间, 家裡有田地庄子, 米粮和蔬菜不用花钱,甚至有部分鸡鸭都不用花钱,一共三十来個人,還有好几個孩子,要是遇到清明,年底,八月中秋,我另外给加的,怎么就不够了呢?” “我起先也不明白呀!我家裡可比你這裡省多了。等真的翻看了账本,跟你那几個宝贝相处了就知道了,你那几個宝贝,真的是把自己当成宝贝,一会儿要燕窝,一会儿要花胶,今天做旗袍,明天买香粉,后天买首饰。她们提三五回,你媳妇儿总归要买一回的,要不然,你的宝贝受委屈了,你不是要不高兴,她又是個老实人,买了又不能厚此薄彼,就有一個买一個。這一笔开销有多少,你晓得嗎?” “不是!我每次回去,她们都說在老家什么东西都沒有。我都给她们买的,一年买上两三回,還不够?還让明玉买?”問題是每次他回去,老三成天說沒东西可戴,沒衣服可穿,大太太不让她做衣服,然后他给她们几個买买买,补偿她们。而问明玉,问她要什么?她总是說:“我自己有,不需要!” 這么多年下来,唯一一次和她一起买首饰,是给儿媳妇下聘,买首饰,他想要付钱,她看了他一眼:“给舒彦媳妇儿买了,舒华媳妇儿的,你打算补嗎?拿我的钱买,左右我就一個儿子,多少都是给他们小夫妻俩的。” 他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几千几千大洋买下去,他当时還想着,她的嫁妆是她的嫁妆,不過舒彦和舒华是两样的,他也下了两套首饰给儿媳妇,不管儿媳妇知不知道,总归是公婆俩不偏不倚,都是一样疼她的。 想起儿媳妇,他又想起那一次带小五回老家的时候,小瑜跟他說的话,明玉那次为了让老三不闹事儿,给了她五十個大洋来杭州,当时只觉得老三不懂事,现在是知道了,這些东西时时刻刻在给明玉添堵。 难怪明玉离婚了,现在气色也好了,连白头发都在转黑了,全是他给她招回去的這群晦气东西给闹的。 大姑太太一個守寡的人,多少年不买這些东西了。她冷笑:“哼!你那些宝贝,一個個眼睛小,心眼也小,能抠一点钱就抠一点儿钱,你以为她们问你要了,就不会问你媳妇儿要了?除了這些,還有几個孩子,孩子伤风咳嗽,你那個舒怀娘胎裡带来的不足,光他身上每個月要花四五十块大洋。你是不是觉得四五十块大洋不算多?可你孩子多,家裡人多,這個有点儿事儿,那個要一点,凑起来就不少了。我跟你說,一千块大洋,真的能一個月够花的,沒几個月,大多是你媳妇儿贴钱进去的。我就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跟你說呢?难道說了,你還能不给?” 外国医生给姐姐检查身体,宋老爷回忆起明玉刚开始還会跟他提,一千块不太够用,自己给他举例,项老板家裡女人都是自己做针线衣服的,而且从来不浪费。后来,她也就不說了。自己就认为她解决了問題,沒想到是這個办法解决的,她拿自己的嫁妆贴补?难道他宋世范一個大男人還差了這点钱,要用自己老婆的钱来养小老婆?問題就是老婆真跟他提了,他還真沒给。 還沒等大姐检查完,张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见他:“老爷,你小老婆进巡捕房了!” “怎么一回事儿?”宋老爷问。 张妈弯着腰喘着气,定了定神:“我哪儿知道?我在家拆洗被子,刘妈来我家說,三姨太和五姨太打起来了,二姨太在边上看得起劲也不晓得劝一劝,三姨太叫着救命,人家就把她救到巡捕房去了,现在巡捕房的人都来家裡了,打人和看戏的那几個倒是缩头了。” 宋老爷两头顾不上,只能說:“张妈,你在這裡陪着大姑太太,我去处理家裡那摊子事儿。” 說着他要掏钱给张妈,张妈說:“我有。” “好!” 宋老爷快步跑出去,让唐师傅开车送他先回家去。 洪家的事,才過去了几個月,他们后边另外一家有钱人,也是姨太太跑巡捕房,這次老爷沒被毒死,但是大家都想知道,這次准备毒死谁? 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唐师傅拼命按喇叭,宋家的保镖過来把人拉开,才为车子开了一個口子,能够开车进去。 宋老爷从车子上下来,往裡走,一进屋裡,原本就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小五立马扑過来,继续水漫金山:“老爷……是三姐她先打我,我才打她的,她還恶人先告状,把家丑往外扬。” 宋老爷推开她,巡捕房当警察一個月的收入比他厂裡的工人還少,靠得就是外快,那個警察過来叫一声:“宋老爷,您府上的三姨太来巡捕房报案說有人要打死她,我們就接了。我們现在不過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宋老爷给了警察们十块大洋的茶水钱,這本来就是家裡的打打闹闹,算不得事儿,他上车去巡捕房,看见头发乱成鸟窝,脸上青青紫紫的老三。 老三见到他也是委屈得不行:“老爷,我要被小五打死了。” 宋老爷沉默不语地带着她出巡捕房,上了车,老三還在哭:“老爷……” “娘希匹!”宋老爷第一次骂宁波本地脏话,“你们为什么不打下去?打死了,我一顶破草席把你们卷了,扔黄浦江裡去。” 老三从来沒见宋老爷這么吓人,這下蜷缩在车子裡,不敢說话了。 等他们车子回去,宋公馆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车子进宋家,五姨太生怕自己被人头上扣上恃宠而骄,要打死三姨太的罪名,她已经叫了记者进来正在解释前因后果,這個前因后果裡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三姨太怒骂二姨太八百大洋让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是她们俩吵架之后,当时她已经快五個月身孕了去劝架,被三姨太给推倒在地小产之后结怨。 吃不饱穿不暖這個罪名二姨太可不愿意承担,她当然有话要讲:“老爷就给這么点,我也沒办法,一家三十来口人要吃要穿,八百大洋怎么够?以前太太在的时候,還是一千块大洋呢!她也用得不够的呀……” 宋老爷进门听见的就是這话,进去就一声吼:“住嘴!” 這一声让所有人都不敢說话了,宋老爷看向家裡的保镖:“谁让你们放他们进来的?” 保镖不敢說话,那不是姨太太放他们进来的嗎?要是张妈在,自然是张妈一言九鼎,张妈不在,刘妈是什么都拿不定主意的人。毕竟就是一個一般的老妈子。 把记者赶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宋老爷這個时候恨不得把這一群东西全部送走。 一群女人沒脑子,舒华好歹是送他读了這么多年书的,也沒脑子?他一脚往儿子身上踢過去:“你不劝着点儿你妈,你還跟她一起跑過来?” 宋舒华冤枉,他就一個小辈,他妈叫他来上海他也只能来上海。毕竟他妈连路都不认得,更何况還有一個从来不出门的大姑妈。 “我……” 宋舒华解释的话還沒出口,宋老爷就拿起手杖往他身上劈头盖脸地抽過去,宋舒华只能侧着身体避开老子的打。 二姨太看见儿子被打,過去护着儿子:“老爷,舒华又沒做错過什么?他就是陪着我這個沒出過多少回远门的娘,跑了一趟上海,他错哪儿了?老爷是嫌弃他,所以想打死他嗎?” 老二满脸眼泪地仰头看着宋老爷,宋老爷看着這张年纪大了依旧清秀的脸,想起当年为了追求她,租了她家隔壁的院子,翻墙去找她。当年那些历历在目,倒是手杖一下子打不下去了,就在這时候脑子裡冒出明玉的一句:“你们俩就像两條扭动的巨大无比的蛆。” 一下子他被恶心到了,扔掉了手杖,颓废地坐下:“你们为什么要来上海?有什么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所有人都一致看向小五,五姨太也伤心,自己给男人发了多少封电报,都沒得回应,不管小产的原因是什么,他也就回了一封电报,让她好好修养,连孩子以后会有的都沒說。后来闹到那种程度,她能不来嗎? “老爷……”以前要哭不哭,老爷立马心疼,這次這一招不好用,也只能用了。 果然,宋老爷看见她這個表情,头疼欲裂:“别嚎了,我還沒死呢!要被你们给弄死了。” 這时候,张妈带着大姑太太进来,张妈一进门,就跑厨房跟刘妈說:“刘妈,让厨房给每個人下一碗阳春面。” 路上张妈已经听大姑太太說了,他们急匆匆出来,大姑太太吐了一路,其他人下了船,也沒吃過东西,她回来先让人给這群人一点儿吃的。 张妈想了一下:“煎一個荷包蛋,荷包蛋不是所有人全有,只要一個。” 大姑太太在客厅裡坐下,见舒华脸上有被打的红痕,问宋老爷:“你打舒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