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少帅他不太好惹(25)
院子裡的气氛凝重又沉默,十多個粗犷大汉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目光均是落在明艳匪气的女人身上。
席宁手指蜷起收缩成拳,指关节紧了紧,又松了松,克制住心裡翻涌的情绪,故作生气的沉下脸,冷冷开口:“你们一個個的這是要干什么?我說過要惩处你们了嗎?還不快点给我起来!”
大汉们迟疑的面面相觑,均是有些不敢相信大当家居然变得這么好說话。
毕竟,若是换了以往,他们這种无能的人,是会被抽上四十鞭然后逐出山寨的。
席宁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心裡在想些什么,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們,不是在黑风山了。”
听见這句话,大汉们的眸光也不由的黯淡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不久前他们狼狈的逃出黑风山的情景。
是啊!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黑风山,早已不是大当家和二当家做主了。
想到临走时席富那猖獗至极的小人做派,所有人又是面色一沉。
“行了,還沒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也不必露出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带我去看看二当家吧。更多的事,我們之后再从长计议。”席宁转過身,面向屋子的方向,朝着身前的人挥了挥手。
跪在最前面的大汉起身,沉默的带着席宁进了屋子。
“你叫什么?”席宁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问。
“石敬。”大汉低眉恭敬的回。
石敬……
两個字在心裡绕了一圈,席宁思索了几秒,想起這人原先在黑风山的身份貌似是二当家的得力干将。
屋子裡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尘土的气息,盖住了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席宁在床边站住,看着躺在榻上生死不明的席诚泽,微不可查的拧了拧眉。
啧,沈容湛下手可真重。
“二当家醒来過嗎?”席宁轻声问,沉静的眸光波动了一下,似乎是为二当家的伤势动容。
石敬被席宁隐忍不发的情绪感染,拳头捏紧,语气裡压不住的义愤填膺。
“天杀的沈容湛,居然這么折磨二当家,迟早有一天,我要为二当家报仇!”
“咳,咳咳……”席宁被這话噎的吸了口凉气,呛咳了几声。
石敬担忧的看向席宁。
席宁摆摆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摸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觉得這人的雄心壮志真是太大了。
触及大当家淡定镇静的表情,石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了脸上的怒色。
“二当家断断续续的醒過几次,但每次醒来的時間都不长,大夫說,再過個六七天,就会彻底醒過来了。”
席宁捏着下巴,脸色凝重的低喃:“六七天……時間来不久啊。”
石敬疑惑的重复:“時間来不及?”
他重复了一遍后,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迫切的看向席宁,语速飞快的說出自己的猜想,心裡惴惴的等待着印证。
“大当家是有什么计划了嗎?”
席宁面露犹豫,沒有立即开口。
這反应,像是一种无形的默认。
石敬越发激动,神色难掩兴奋。
他摸着胸口,目光坚定的表忠心:“大当家若有用到之处,尽可直說,這裡的兄弟们都是效忠于大当家二当家的,愿为大当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席宁轻笑,唇角的笑容既无奈又柔和,像是受不了這种煽情的话似的。
她拍了拍石敬的肩膀,口吻温和:“若這次计划顺利,我不会亏待了兄弟们。”
“兄弟们一直都相信大当家。”
席宁小声的把计划告诉石敬,然后目光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从腰间取出一把刀鞘花纹繁复,刀把镌刻着“席宁”两字的匕首,递给了石敬。
“石敬定幸不辱命!”石敬郑重其事的接過匕首,对着席宁重重的一跪,目光裡满是刚毅不屈。
“三天后,无论你筹到了多少人马,我会在黑风山山脚下接应你们。”
坠着珠串的帘子隔绝开楼下看向楼上的探究目光,小叶紫檀的香味在包间裡袅袅娜娜的散开。
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抵着梨花木案几,在打磨光滑的案面上随意的摩挲。
色泽纯正的骨瓷茶杯裡,冒着热气的黄褐色茶水颜色清晰剔透。
布置高雅富有格调的包间裡,年近半百的男人阖眸浅寐,除却拇指细微的动作,就像是在单纯的休憩一般。
倏地,包间的门被不紧不慢的叩响。
男人缓缓掀开眼帘,睁开锐利如鹰隼的黑眸,眸光平静,眸色幽深,瞳若寒潭,一眼望不到最深处。
“进。”男人言简意赅的說。
包间门被推开,两個身材同样挺拔修长的青年进入房间。
先一步进入的青年温润而泽,嗓音也温雅柔和,浸润着书生气。
他看向坐着的男人,态度尊敬而自然亲近:“爹。”
男人淡然颔首。
后一步进入的青年气势凛冽,眉眼自带三分慵懒笑意,精致俊美的面容在任何情况下都格外吸睛,但最勾人的,還是青年身上那股融合了危险和神秘的致命吸引力。
他客套的对着男人颔首,藏不住矜贵的嗓音不卑不亢:“齐伯伯。”
男人看他的目光明显热切不少,带着赞许和钦佩,眸底掩藏着忌惮。
“容湛啊,许久不见了。”
沈容湛在案几的另一侧落座,和齐慎隔着四拳宽的距离,两人一同坐在男人的对面。
面对男人的寒暄,沈容湛脸上的笑意分毫不差,四两拨千斤的寒暄回去:“确实许久不见齐伯伯了,齐伯伯近日可好?”
齐斌华抬起茶杯泯了一口茶水,不疾不徐的道:“一切都好。”
三人不痛不痒的闲聊了些有的沒的,饭店的服务员把精致的糕点端上桌离开之后,齐斌华才不紧不慢的进入正题。
他淡淡睨了齐慎一眼,“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齐慎:“温老狐狸的尾巴藏得太严实了,暂时沒有进展。”
齐斌华点头,脸上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似是早就料到了這点。
他沉思片刻,又看向从始至终不露声色的沈容湛,字句带上些许斟酌。
“容湛,我這一趟来得并不保密,相信沈大帅早已收到消息,他接下来的动作……”他顿了顿,仿佛是在组织语言更好的說明眼下的紧迫情况。
沈容湛低眉敛目,纤长的睫羽低垂,在漆黑的眸中投下稀稀疏疏的阴影,遮挡住其中的真实情绪。
“齐伯伯不用担心,容湛已有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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