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弟弟是個小绿茶(15)
陆远的情况不太好。
代驾把车停靠在医院的停车场,弯腰进去把躺在后座的少年搀扶出来,期间,席宁就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通過冷风物理醒酒。
突然,代驾小姑娘不大不小的惊呼了一声,慌慌张张的退出来,一脸恐惧的看着悠哉悠哉的席宁,嗓音颤抖:“席小姐,他他……好像沒气了……”
席宁脸上的轻松一凝,她陡然站直,越過忧心忡忡慌的不行的代驾小姑娘,探身进车内,手指镇定的按在少年的脉搏上,和预想的不一样,脉搏跳动很快。
心脏病!
席宁想起這一茬儿,立马道:“他還有脉搏,但频率很反常,估计有心脏上的毛病,你去叫急诊,我在這儿看着他。”
小姑娘明显涉世未深,六神无主的,跟无头苍蝇似的点点头,头昏脑胀的往医院门诊大厅跑去。
急救的铃声在不久后响起,席宁赶紧让开,方便医护人员把陆远弄上救护床,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进了医院。
去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把代驾送走,席宁认命的走进门诊大厅,等在急救室门口。
酒劲還沒過去,席宁揉了揉眉心,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這么晚沒回去,应该打個电话跟席呈說一声,一摸西装外套,沒有口袋。
她的手机应该是遗落在车上了。
席宁起身就要往外走,恰巧這时“抢救中”三個字变成绿色,主治医生疲惫的走出来。
脚下拐了個弯,席宁折返到医生面前,沉声问:“那孩子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她一眼,“你是病人家属嗎?”
席宁刚想說不是,但說不是,医生估计会让她联系家属,這么一折腾,更麻烦,索性就应了下来。
“我是病人的堂姐。”
医生凝眉,严肃的问:“病人有心脏病,不能受到刺激,你知道嗎?”
“我平常工作忙,孩子的父母也在乡下,我只能找人看着他,一时疏忽大意……”席宁目光懊悔沉痛,练就多年的演技和编故事能力让她谎话张嘴就来。
医生表示理解,毕竟也只是個堂姐,再体贴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医院建议家属這边還是要准备钱做换心脏的手术……”
席宁作出认真倾听的模样,心裡却在思忖,她该不该帮這小孩?
如果她出钱为陆远换心,陆远肯定会想要报答,到时候肯定牵扯不清。
“如果家裡有困难的话,医院可以帮忙募捐……”主治医生见席宁半天不說话,以为是有难处,体贴的建议道。
募捐……
席宁想到可以“匿名”,感激的看了医生一眼,语气诚恳了些:“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摆摆手,交代席宁去缴费后,就马不停蹄的又开始了下一场手术。
席宁交完费,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给陆远找了個护工照顾,席宁刚要开车回家,就又想起自己喝了酒的事实,只能无奈的打了出租车,打算让家裡司机明天再来把她的车开回去。
因为有個神出鬼沒的女主人,所以席家一般都是沒有门禁的,哪怕是凌晨,庭院裡的灯也沒有熄灭。
席宁付完出租车司机的打车费,裹紧女士小西服,慢慢悠悠的往主栋别墅晃。
张妈還沒睡,见她這会儿才回来,也沒有多问,只是過去帮她把鞋子外套摆好。
“张妈,麻烦给我弄碗醒酒汤。”
席宁酒量一般,喝多了就会头疼,所以酒醉之后必须得喝醒酒汤,不然第二天指定头疼欲裂。
张妈打理外套的动作一僵,她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不是加班嗎?怎么加班還喝酒啊?”
席宁差点都忘了她撒的這個谎,短暂凝滞后,面不改色的道:“加完班后請下属去吃宵夜,架不住他们热情,就喝了几杯。”
“小姐還去吃宵夜了啊!”张妈恍然,旋即又有些困惑:“那怎么不让小少爷也跟着去呢?虽然小少爷课业紧张,但也该放松放松了,一直紧绷着,那可是不太好的。”
张妈的孩子去年刚刚高考完,现在在外省的学校上学,经历過高考的家长总是要比别人忧心一点,所以更关注自家小少爷的心理問題。
席宁以为张妈是在怪她吃宵夜不叫席呈,懒懒的打了個哈欠,回道:“席家离公司那么远,大晚上還要弟弟過去,太麻烦了,還不如家裡自己弄呢!”
张妈疑色更重:“小少爷不是去公司给您送小点心了嗎?听您這话,你是沒见到小少爷?”
去公司找她?!
席宁猛地清醒過来,脸色都不好看了,冷凝着声线问张妈:“张妈,你說弟弟去公司找我了?”
“对啊!小少爷出门时可开心了呢!”
凉凉。
席宁面如菜色。
感觉自己作了個大死。
她都能预见席呈去公司找她会是個什么修罗场了!
温良无害的弟弟拎着精心准备的小点心到了她公司前台,却被告知,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根本沒在公司加班,只是为了出去浪才說谎骗他。
真渣。
席宁唾弃自己。
nozuonodie。
“小姐,小姐?”张妈看她脸色不好,叫了她两声,关心的望着她。
席宁放弃的摆摆手,不抱任何侥幸的问:“那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睡了嗎?”
“小少爷是十一点多到家的,刚才還下来问我帮他泡杯咖啡,說是要补做還沒做完的卷纸,应该還沒睡。”张妈瞥了眼客厅裡摆着的挂钟,回忆了下当时的時間,一五一十的道。
补做卷纸?
所以……弟弟是扔下作业去给她送东西的?
造孽。
“张妈,咖啡你泡好了嗎?”
张妈点点头,把咖啡端出来。
席宁接過咖啡,交代张妈:“咖啡我送上去,時間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洗洗睡。”
“好的,小姐。”张妈点头,随即想起什么,提醒往楼上走的席宁:“小姐,我看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哪裡不舒服,他忍耐惯了,生病了也不說出来。如果真的哪裡不舒服,医药箱就在电视机柜左边的抽屉裡,您记得盯着小少爷吃药。”
席宁只在席呈小的时候寸步不离的照顾過他,但后来她就被迫接手公司回来的時間少了。所以几乎都是张妈照顾着他,张妈对席呈视如己出的,是真的心疼他。
听着张妈的叮嘱,席宁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感觉心脏在一揪一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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