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凛然破防线 作者:未知 人证物证确凿,林浩就算說破了天,這下只怕也于事无补了。 柯家人白了脸,他们怎么都沒想到,這致命的证人会是柯振华一直信赖的姚秘书。他们此时的心,就像被人扔进了冰窟窿裡,凉的不能再凉了。 对方律师睨了一眼林浩,带着一股胜利的傲然走到柯振华面前,勾唇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再狡猾,只要你做過就一定会有迹可循。被告,事实面前你還想抵赖嗎?如果你现在坦白交代,還能得到一個宽大处理;如果你继续顽抗,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哼!”柯振华冷冷一哼,瞪着眼怒道:“我柯振华一生都凭良心做事,几十年来做的每一件事,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人民大众。 不管大事小事,是我柯振华做的我绝不赖账。我沒做過的,想要硬按到我的头上,我就是死也绝不妥协。” “你……”還真是茅坑裡的石头,又臭又硬。 对方律师气的咬牙,突然把头一低,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对柯振华說:“那你就等着死吧。”說完转身离开了。 对方的挑衅沒有惊起林浩丝毫的波澜,他走到姚秘书跟前,语气平静的问:“刚才对方律师說的很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再狡猾,只要你做過就一定会有迹可循。如果你现在坦白交代,還能得到一個宽大处理;如果你继续顽抗,吃亏的可是你自己。這两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說的。”顿了一下,林浩继续說:“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說的每一件事都属实嗎?我提醒你一句,污蔑和作伪证,同样是要判刑的。” 姚秘书望着眼前這对淡然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硬是透過這片淡然看到了一股杀伤力,一股让他的人生毁于一旦的杀伤力。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沒有退路了。 姚秘书咽了口唾沫,梗起脖子說道:“我沒有污蔑谁,也沒有作伪证,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话每一個字都是事实,绝无虚言。” 林浩勾了勾唇角,不再看姚秘书,扭头对法官說:“法官大人,我方也有新的证人,恳請传唤。” 林浩此话一出,柯家人就有些呆滞了,新证人? 柯木蓝头一歪,小声问:“大姐夫,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人出庭作证啊?是谁啊?” 董鹏远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啊。”說着忍不住转头问旁边的黎子坚:“子坚,你找的新证人?” 黎子坚撇着嘴說:“我要找了什么人還能不告诉你们?” “不是你,也不是我,也不是蓝儿,那肯定是颂超了。你问问。”董鹏远說。 “颂超,你什么时候学会做好事不留名了?找到证人是好事,你怎么還包着瞒着了?”黎子坚问。 俞颂超自嘲的說:“哎呦,二姐夫家裡谁不知道我是個大嘴巴?就算做了個芝麻大点的事儿,也能嚷嚷的人尽皆知。你也不想想,這么大的事儿我還能憋在嘴裡不說?我還以为是你和大姐夫干的呢?” 好嘛,问了一圈儿,沒有一個知道的,难不成這新证人是从天上飘下来的? 柯家人一個個正纳罕呢,只见法庭的门被推开,一個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被人推了进来。 柯木蓝他们都沒见過這老太太,自然更不知道她是哪位大仙了。柯家人云裡雾裡的,可這时候又不好问,只能压着好奇看事态的发展了。 這老太太,柯家人不认识,在场的其他人不认识,可有一個人却铁定认识。从看到老太太进门的那一瞬间,姚秘书的眼睛就圆了,直了。 老太太看着姚秘书,說道:“儿啊,娘虽然不认识几個字,但娘也知道做事要讲诚信,做人要讲良心。這些,你一直做的都很好,娘很欣慰也很骄傲。可是,让娘更欣慰更骄傲的是你对娘的孝顺。 百事孝为先,你事事把娘放到第一位,娘心裡自然欢喜。 可是儿啊,如果因为孝顺而失去了做人的原则,泯灭了做人的良心,那這就是愚孝。娘喜歡有孝心的儿子,但绝不喜歡沒有良知的愚孝之子。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娘不清楚。但娘清楚的是,有人用娘的命来胁迫你去做一些违背道德良知的事儿。 儿啊,如果你是为了救娘而做了昧良心的事儿,那娘情愿死在那些坏人的手裡。因为用别人的前途或生命换来的日子,娘過着不踏实。娘知道,你也不会踏实的。 所以儿啊,事情该怎样就怎样,别昧着良心說。” 姚秘书泪流满面。一看這样,林浩就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卸开口了,是时候加把柴了。 林浩凛然說道:“姚秘书,人活一世都会遇到灾,遇到难,遇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但是,无论我們再艰难,再无奈,也该守住我們的做人的底线和原则。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一己之利,把做人的道德底线抛掷脑后。 都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于公,被告对你有提携之恩;于私,被告对你有援救之义。這些恩义,你做不到涌泉相报也就算了,但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是孝子,這原本沒错。可是如果你打着‘孝顺’的旗号,做了离经叛道,忘恩负义之事,那你就违背了令堂平日裡对你的循循教导,玷污了‘孝顺’二字的清明深意。 令堂不识一字,却是一個清明事理,光明忠直之人。 而你,因为一己之私,去真存伪,蒙蔽世人,让一個清清白白之人遭受不白之冤。 令堂,一位目不识丁的老妇人尚且都知道,用别人的前途或生命换来的日子過不踏实,而你做下的這一切就能心安嗎?” 姚秘书声泪俱下,满身的坚定在林浩大义凛然的气势之下最终崩塌。他扑跪在地,大叫着:“法官大人,我违背良知說了谎话。我們都督是冤枉的,是清白的,那些事我們都督一项都沒做過。 我母亲說的对,是有人挟持了我的母亲让我诬陷我們都督的。文件上的那些签名是我鱼目混珠,在都督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签的。我們都督沒有罪,有罪的是我……”接下来,姚秘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吐了個干干净净。 打官司,打的是物证,打的是人证。而人证,往往打的是心理战。 這场官司,一开始林浩都表现的漫不经心,让对方一直都保持着胜利的姿态。可就在這紧要关头,他来了個临门一脚,直逼对方死穴。而這样的战术,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姚秘书当堂反水,林浩嘴角一翘,露出一個浅浅笑意,而柯家人自然是兴奋不已。 对方再沒有新的人证物证提供,经過合议庭合议后,柯振华当庭释放。 柯家。 客厅裡坐满了人,康聿容和康聿简两兄妹也在柯木蓝再三邀請下坐在了其中。 “林律师姚秘书的母亲是怎么回事啊?我們一直都纳着闷呢?”屁股還沒坐稳,柯木蓝就迫不及待的问。 林浩淡然笑笑,說道:“這官司如此顺利,关键還是找到了姚秘书的母亲。能把姚秘书的母亲及时的找出来,這還真多亏了康部长的英明决策。” 柯木蓝张嘴就想问其缘由,可一触上未来大舅哥那张脸立马就怂了,默默地垂下了头。 柯家人也都好奇着呢,也很想跟康聿简问個明白。可是一想到以前对人家妹妹那样,這一個個心裡就虚得慌。這次柯家能化险为夷,又多亏了人家鼎力相助,這心裡的愧疚就更甚了。 不管怎么着吧,如今他们柯家在人家面前是沒底气的。因此,就算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這会儿也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柯家人不說话,康聿简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康聿容比谁都清楚,四哥不說话并不是摆架子,而是他一向话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次虽說看在她和柯木蓝的面上帮了忙,可心裡的气依然還沒有消失殆尽,所以這会儿他自然也不会上赶子开口了。 气氛一時間尴尬起来。 康聿容想,既然都坐到了這裡,就沒必要再把关系闹得這么僵,這样僵持下去,难做的只会是柯木蓝。說到底,她不愿意柯木蓝站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于是,她浅浅一笑,說道:“事情是這样的,那次林律师去看柯伯父的时候,柯伯父不是說要木蓝他们注意姚秘书嗎?” “对,我說過。”柯振华接口道:“当时感觉這事估计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才那么說的。” 林浩看着柯振华說道:“我和晓桐见過你之后,因为有些事需要請教一下康部长,所以出来先去见了康部长。话赶话,就顺嘴把你提到的姚秘书提了一下。现在想想,也幸亏我当时多了一下嘴。” 這话說的,柯家人又都糊涂了,于是目光又都落在了康聿容的身上。 康聿容也就沒再啰嗦,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