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比试枪法---
就是徐远山整出的药品太神奇了，虽然不完全相信他能搞来电台，但万一呢？
要知道，自从原来的那部电台损坏后，他们就和中央失去了联系，犹如短了线的风筝，虽然从各方隐隐约约得到一些中央红军的消息，但并不是很真实。
每到一处，红二十五军上下都打听如何搞到电台。
所以听到徐远山說能搞到电台，如何不惊喜。
14日下午，徐远山一人骑着马就朝子午镇南边的秦岭山方向走去。
上午时候张池明就過来通知，比试枪法场地在子午镇西南两公裡的山脚下。
定在下午才比试枪法，是三個团抽调的射手過来需要時間，這段時間红军出山后，四千多名红军战士分开布置在蓝田县、长安县、户县三個县沿山的区域。
最远的距离都有三十多公裡。
不過，张池明沒有說明红二十五军领导商量出是否合作的结果，徐远山也能理解，如果红军简单就答应了，反而是对方不重视這件事，现在沒有马上定下来才是应有之举。
比试场地红军的干部来了不少，许多人听說徐神医要和全军最厉害的射手比枪法，不好奇才怪了。
這半個月来，徐远山弟子医术真的镇服了红军战士，但你一個平民百姓敢和军人比枪法，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何况，還是和全军最厉害的射手比。
所以徐远山沒有到时，這些红军干部就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向吴焕先、戴继英打听倒底是什么回事。
虽說比试枪法是徐海东用话挤兑住徐远山要比的，但他的身体還在康复中，過来不便所以沒有来。
徐远山到了现场后，一名战士過来把马牵走，他直接走到吴焕先哪裡打了個招呼，军人作风就不一样，說干就干，立即就有战士给徐远山送過来一支步枪和上百发子弹。
子弹直接是用一個小盒子装着。
這是一支汉阳造的步枪，成色较新，镗线清晰可见，子弹都是圆弹头，汉阳造有效射程一般是新枪有400米左右，但使用一、两年后就只有两百米左右了。
徐远山在现代学习枪法时，分别就請了三個教练，年龄最大的有50多岁，80年代在部队时就由一名神枪手（又称特等射手）過渡到狙击手，因为那個年代正好遇上军队改革正式有了狙击手的称号和配置。
至今许多影视剧连我军从抗战到抗美援朝都沒有狙击手這個称号都搞不清楚，1985年前军队枪法准的都称神枪手或称特等射手，而且沒有在部队裡专门配置，一般一個连也仅有多名特等射手，不是每個班都有。
這位老教练给徐远山教了不少的射击绝招，而另两位年轻教练所教的却偏向于现代器材在射击上的应用，特别其中一人是重狙击枪练习的专职教练，教会用器材测出温度、湿度和风向风量对射击精准度的影响。
徐远山就是从老教练那裡学到了沒有瞄准镜时射击的诀窍和更重要的射击时产生的枪感。
但无论如何，比试射击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射手必须亲自校枪。
每支枪犹如有自己枪魂一样，只有通過射手自己校射，才能掌握到其瞄准的特点。
徐远山至今還沒有见到影视上比试枪法情节中有過校枪這個环节，都是从别人哪裡拿来一支步枪直接射击，然后枪枪十环英雄形像盖世。
如果真是這样比赛的射击项目就沒意义，這也太容易了吧。
所以通過学习和练习，徐远山知道如果射手自己沒有校枪過程，是不可能打出精准的枪法，他在现代时空练习射击时，每次射击的前五发子弹都是进行校射。
当然，個人自己一直使用的枪支不用再次校射。
所以拿到眼前這支汉阳造步枪后，他给吴焕先打了一個招呼，說是先去试打几发子弹。
徐远山到了射击位后，沒有采用卧姿和站姿射击，而是用座姿。
从射击准度上，卧姿射击最为稳定，其次是站姿。
但座姿方便校枪，因为射击后可把步枪轻放地面，或者横放两腿上，卧姿虽然方便把枪放一边，但時間长加上身体来回活动就不舒服了。
徐远山用座姿打了一发子弹后，把步枪放下，从口袋裡掏出一個从现代时空带来的小巧十倍单筒望远镜，這可是高级货。
如果沒有這個望远镜，是无法实施校枪的。
徐远山沒有携带双筒望远镜，是因为民国时期单筒望远镜都是被军人认为比较落后。
单筒望远镜不都是在清朝时才使用的货色么？
谁会想到徐远山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可比民国军用双筒望远镜性能還高好多倍呢。
通過单筒望远镜，徐远山发现第一发子弹仅打在靶上五环位置，而且是偏左下。
他把标尺调整了一下，准星是无法调，所以第二发射击的时候，他就瞄准靶心向右平移到七环的位置。
通過单筒望远镜发现第二发子弹落点结果在十环的右上方七环左右位置，徐远山又进行了标尺微调，第三次瞄准的是靶心向右平移八环位置。
第二次射击瞄正七环位置是矫枉過正。
等到第三、四、五发子弹都射击在靶心周围，最差也是七环时，徐远山知道這是因为圆头子弹所形成的误差，因此就结束校枪。
单筒望远镜被放回口袋裡，坐在地上的徐远山才站了起来。
其实徐远山是有些投机了，靶场比枪和战场不一样的，他是有可能在靶场打得准，到战场上绝对会输得一塌糊涂，但为了方便在今后让红军知道他是有能力参加战斗，只能在靶场先占便宜了。
军中必须以实力为尊，你实力越是高强，大家越是尊重你。
因为這次枪法比试关系重大，徐远山试枪时大家都是比较关心的，但最后报靶员报来结果时候，沒有人再掉以轻心了。
除了第一枪是五环外，剩下都是七环以上，尼玛，這可以是150米的距离啊。
当徐远山笑眯眯提着枪回来說，“已经试枪结束，可以开始比试”时，现场再沒有一個笑得出来。
比试是每次和一名战士比，可以采用卧姿或站姿，這次正式比试，徐远山都是采取站姿射击。
按照红二十五军领导原来的想法，只要徐远山打過一次后，其他战士的成绩比他好的，就算是赢過他，但知道徐远山试枪成绩后，只能改变了策略。
一次一次打，只要徐远山有几次失误就能赢他几次。
但徐远山的射击稳定性，那可是打了五千发以上的子弹练出来的。
所以，亳无意外的，前10名红军射手沒有人能胜出。
等到第二批10名战士出场后，在与该批第6名战士比试时，徐远山终于“失误”了，其中两发都打在四环以下，偏巧這名红军战士成绩稳定，也终于有人胜出。
最终结果，是红军赢得了一部电台，现场就有人欢呼起来，沒有人去想一名神医为何有如此精准的枪法了。
现在关心就是這名徐神医什么时候能搞来电台。
前面說過，因为红二十五军和中央红军失去联系快有一年時間，虽然這几天进入到西安蓝田和长安平川地区，通過集到国民党报纸消息，已经知道中央红军到达了川西并有北上意图。
但那不過是国民党一面之词，可信度并不高。
而徐远山希望的合作为什么最终沒有定下来，也是红二十五军领导无法决定的原因，就是觉得這种合作方式真是匪夷所思，他们不敢擅自作主。
徐远山把枪還回给一名红军战士，在等候另外红军牵马過来时，走到了吴焕先面前。
這时吴焕先想着虽然只是赢了一部电台，但解决了红二十五军的天大問題。
就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纸上画饼了。
昨天晚上，军领导商议沒有结果，其中也有不完全相信這個徐远山的說词原因。
而且徐远山拿出的东西价值太大。
你一個神医，除了神药還能搞来电台？是不是以后還能搞来大炮不成。
看到徐远山走過来，吴焕先就笑着打招呼：“徐大夫，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神枪手，沒有在队伍上干，非常可惜你一身武艺了。”
徐远山也笑着說：“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红军战士的射击水平也不赖，我是占了天生眼神好的便宜而已，而且真是到了战场我就连普通的红军战士都不如了。”
射击最依赖的就是视力，视力加上经過训练后掌握稳定，自然就会打得准，就是三点一线屏住呼吸然后开枪這样简单道理。
关键是到战场后，你不可能有這样平和心态。
徐远山承认眼神好，就是說他在這方面占了优势。
当然，吴焕先最关心是电台問題：“徐大夫，您看什么时候能搞来电台呢？”
吴焕先想着徐远山再去买电台，說不定都要花几個月時間呢，就怕到时候红军不知道就转移到哪裡去了。
“哦，這简单啊，”徐远山仍然带着微笑說，“你让张池明带人到诊馆来，电台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会吧，徐大夫你现在就有电台？”吴焕先一时就惊讶起来。
看到红军战士把马匹已经牵了過来，徐远山摆摆手說道：“你让人過来不就知道了嗎？”
“张池明，赶紧過来，”看着徐远山骑马离去，吴焕先马上叫過来张池明，“你立即带两名战士跑步到诊馆去取电台，哦对了，带着箩筐去装，别让人看出来。”
为了电台，红二十五军等了很久很久。
后世人们对长征中的红二十五军隶属是有些奇怪。
1934年，当时的鄂豫皖根据地非常艰难，主力红四方面军已经到四川去了，剩下的红二十五军艰难苦战，未来该何去何从？红二十五军的领导人拿不定主意，他们派宣传部长成仿吾来到中央苏区。
中央领导人之一的伍豪就派程子华過来，本来要当参谋长的，在徐海东谦让下，出任了军长，這样一来红二十五军虽然是从红四方面军出来却是直接接受中央的领导。
关键還在于，他们有与中央联系的电台密碼。
当吴焕先回到军部后，就见到了张池明拿回来的电台，不是一部而是两部。
张池明解释說：“徐大夫說，电台弄回来后一直沒有试用過，也不知道工作起来是否正常，所以让把两部都拿了過来，他還說過一段時間后還会搞来十部八部的，让我們加紧培训电台收发员。”
吴焕先看到了电台实物，真是激动异常：“派人去把程军长和徐副军长叫来，报务员立即开机，看看是否能联系上中央。”
徐远山原来的时空，红二十五军是1935年7月15日得到原中共鄂豫皖省委交通员石健民从上海经西安到达红二十五军军部驻地子午镇，带来了中共中央数月前发出的几份文件，也带来了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已在川西会师并有向北行动的消息。
现在有徐远山提供的电台，在中央具体指示下红二十五军有了更明确的目标，红军长征的歷史在這個时空也产生了重大变化。
甚至就连红二十五军和徐远山合作悬而未决的問題也得到了解决。
实际上，徐远山在送出电台后，已经做好了合作不成的准备，就是把所有药品、物资和金條银元送给红二十五军后，带第二批20名徒弟去上海苦心经营，半年后他再想法去陕北，凭借這次的支持善缘，想着见到教员应该不难，到时候再谈合作。
可是，事情又有了峰回路转。
第二天，天還沒亮，张池明就来给徐远山通知說，首长开会研究后，同意徐远山提出的合作建议，并让他到军部去商议具体细节。
徐远山根本就不知道，红二十五军昨天晚上已经和中央红军联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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