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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有過婚约)

作者:今婳
直到节目錄制完,谢音楼都沒再见到傅容与,想来两人那几夜,不過是饮食男女之间的暧昧把戏,清醒過后,就连最后一点虚假的情意都用不着留下的。

  都是假的。

  她离开桃溪景区的拍摄地,第二天,趁着谢忱岸還在泗城,就拉着他到颜家的古董店去逛。

  近日连续降雨缘故,气温也跟着骤降,到下午,依旧是阴雨绵绵的,雨丝像轻纱拂過青石台阶,衬得巷子裡的黑瓦白墙老院子仿佛是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

  谢音楼掀开帘子走进去,裡面弥漫着股儿浓郁的檀香味道,玻璃展柜内的古董都是老物件,像個古玩小博物馆,颜老板穿着黑色云纹长袍,是老熟人了,也就沒从软塌裡站起来迎客:“今儿窗外喜鹊叫個不停,我就想肯定是有贵人儿上门了。”

  话落,他细长的眼笑看谢音楼,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小观音。”

  “這是缺了什么,来叔這儿?”

  “颜叔這裡有玉镯嗎?”谢音楼抬起雪白的手腕,眉眼裡盛着三分笑:“爸爸送我的玉镯碎了,平时戴习惯了,想找個替代品。”

  颜老板拿着烟枪敲了敲桌面,调侃道:“我记得谢家主這两年对你们姐弟经济制裁的紧,叔這可不兴赊账哦。”

  “不赊账,我把提款机弟弟带来了。”

  谢音楼說完,一身纯黑色西装的谢忱岸刚好迈步走进来,他音调偏清冽,外面风大,把声音吹散了些:“颜老板放心,家姐看中什么,我還是付得起這個价钱。”

  颜老板爽朗的大笑,总算扶着茶几起身,招呼着伙计把新到货的玉镯搬上来。

  玉种款式很多,都摆在了谢音楼的面前,任她挑选。

  旁边,颜老板亲自泡茶递给谢忱岸,转头间看谢音楼一身惹眼长裙走来走去,也沒挑個满意的,于是說:“這玉啊,也讲究一個眼缘,我店裡倒是有個镇店之宝。”

  谢音楼是沒看上新到的這些玉种,笑着走過来說:“颜叔有镇店之宝不快快拿出来,這是轻视了我家小戒尺的财力么。”

  “哈哈哈哈你叔可不敢。”颜老板让人去拿锁在保险箱裡的古玉手镯,俗话說的好,珍品都是要留到最后的,他不忘奉承谢忱岸几句:“這圈裡不是流传一段不成文的规定,跟谁比富贵也不能跟谢小先生比。”

  至于谢家第二子,那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就暂且不提了。

  正常人都惹不起。

  這谢家上下,在颜老板眼裡也就小观音好說上话一点。

  倘若刚开始就把镇店之宝拿出来,谢音楼也未必会看得上,不過颜老板做生意有一套,有那些新上的昂贵玉种在先,挑挑拣拣之下,這古玉手镯就能入眼了。

  她选了金丝玉种的古镯,一丝绿意衬得腕间肤色格外温柔。

  买好,外面的雨势也逐渐小了。

  谢音楼和谢忱岸沒有久留,帘子静止着不动,院外再也听不见车声后,颜老板才拿着烟枪朝内室走去,隔着一扇紫檀雕花屏风,他对裡头的人說:“我当這古董贩子十来年,可从沒做過亏本买卖,容与啊,十成的价格,你让我降到两成闭着眼睛给送出去,這差价,你可要翻倍的给啊。”

  傅容与端坐在沙发,骨节修长干净,亲自泡了杯茶递给颜老板:“我记得你想换一处宽敞点的四合院住,正好我能略尽绵力。”

  颜老板端着茶盏放在嘴边啜了一口,茶是碧潭飘雪,汤呈青绿,口齿留香:“我虽然比你年长個十来岁,却跟你有過命交情……”

  說到這,他语重心长地暗指道:“有些话忠言逆耳,你也别不爱听,谢家几個男人命硬都不是好惹的,当年你拖着一家子老弱病残走的干净,却害得小观音大病了一场,谢家主险些沒了掌上明珠,這笔账,你觉得谢家能不记恨着?”

  “容与,你這些年把命运這個贱东西踩在了脚下,把身为天之骄子时失去的一切都夺了回来,可你要认清,小观音不是你夺回身份象征的私有物,你无法把她据为己有。”

  傅容与指腹缓慢摩擦着茶盏边缘,白色水雾晕染着他沉下的眼底情绪,半响后,薄唇扯动道:“她与我,有過婚约。”

  “你指迟林墨祖父给你们定下的婚约?”

  颜老板喝着茶,說话声含糊不清:“你且看,谢家主认是不认。”

  ……

  回去的路上雨势未歇,车内有暖气供着,谢音楼骨子裡那点困倦就爬了上来,歪着的脑袋依偎在谢忱岸的肩膀上,小声打着哈欠。

  “颜老板声称這古董镯是镇店之宝却以寻常玉镯价格售卖,你跟他平日裡关系什么时候好到這种地步了?”谢忱岸将副驾秘书递来的薄毯接過,裹着她的身,低眸审视着她手腕的玉镯。

  谢音楼长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嘀咕着說:“可能看我可爱吧。”

  “换皮容易换骨难,他做起生意向来是分文不让,到你這……”不等谢忱岸說完,就被谢音楼虚的一声,指尖放在唇间說:“我突然记起来了。”

  谢忱岸薄唇抿起微僵:“什么?”

  “我年幼时在颜老爷子名下拜师学艺的时候,颜老板還是混迹街头的无名无姓小乞丐呢,后来……忘了是谁,是谁把他拎到颜家来着,对了,他做古董贩子的启动资金,還是找我借的!”

  谢音楼腰肢坐直了些,抬起腕间這個玉镯,微微扬起下巴:“弟弟,我們现在回去找他要回买手镯的钱還来得及嗎?”

  她這恩情,都能抵得過十只玉镯了!

  谢忱岸薄唇慢慢放松,惜字如金道:“我們家不缺這個钱,你以后少来他這。”

  “你好凶啊。”谢音楼看他板着脸,真像极了爸爸平时教训人的模样,只是這俊美容貌稍微年轻了点,沒父辈镇压人的气势,所以也不怕,故意将手搁在他肩膀处,轻轻调笑道:“不得了……我家小戒尺越发有一家之主的威风了。”

  “有爸在,一家之主還轮不到我。”

  谢忱岸不吃她阴阳怪气這套,眼角淡淡一扫而過她的玉镯,沒再說话。

  谢音楼坐回原处,拿出手机說:“不知道二妹最近去哪浪了。”

  她调侃人时,偶尔会管谢忱时叫二妹,恶趣味十足。

  這也是谢忱时沒听见,否则分分钟钟炸毛。

  谢忱岸回答:“跟二叔参加了個冒险团,失联很久了。”

  “唔。”谢音楼心不在焉地,指尖点了点微博,好几日沒上来看了,热搜上已经换了一批新鲜事,唯有孟诗蕊的黑热搜還在飘着。

  神使鬼差的,她无聊搜索了下那位舞蹈皇后的关键词。

  網上对程元汐的评价挺官方的,出身普通家庭,自幼靠刻苦学古典舞考进舞蹈学院,一路从默默无闻的舞者登上了舞蹈皇后的宝座。

  這些资料都是用来应付網友的,谢音楼沒兴趣翻完,又找到了一個舞蹈圈的帖子。

  是有人匿名爆料:「不是谣言,程元汐身后绝对是有大佬的,她出演一场舞台剧能赚多少?住得起市中心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剧院的独栋公寓?那地段寸土寸金,邻居住的都非富即贵的大佬级别啊。」

  帖子下,不少網友抢着回复:

  「盲测這帖活不過今晚,赶紧合個影。」

  「坊间传闻程元汐会被台裡捧,是因为有大佬砸了一笔钱为她宣传,她资源比起同行舞者好到爆炸,都是靠人民币堆出来的。」「這绝对是养金丝雀的手法,有人扒的出是哪位大佬么?」

  「据說是姓傅……内情不可言說。」

  谢音楼耐心地翻完帖子最后一页,指尖蹲在手机屏幕上几秒,慢慢琢磨着這爆料的內容,单凭独栋公寓和砸钱宣传這两個,就足以让她生出一股子的邪火。

  這么看来,傅容与惯来追求女人的手段就是這些。

  只是不知道這程元汐,是算新人,還是旧情人。

  谢音楼低垂卷翘的眼睫继续琢磨着,直到快到家了,耳旁,传来谢忱岸的嗓音:“出神想什么?”

  她恍然抬起头看到弟弟這张精致的脸,不免迁怒问:“我在想,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买公寓包养女人?”

  谢忱岸:“……”

  车内气氛尴尬两秒,他不紧不慢地往下问:“有谁這么缺德,想拿公寓包养你?”

  “沒有啊,我看八卦呢。”谢音楼快速洗清自己嫌疑,把手机的爆料帖子给他看,正巧有一條消息进来,是云清梨发来的。

  ——「谢小姐,今晚有空来檀宫商量旗袍的细节嗎?」

  谢音楼挑眉,之前旗袍花样被定下丁香花,云清梨就自暴自弃懒得過问了,都是秘书来跟她对接每一步骤的细节,所以收到這條消息,她是略有惊讶的。

  不過客户至上,谢音楼沒多想就跟云清梨约好了時間:「可以啊,周太太把包厢号给我。」

  “云清梨?”

  谢忱岸坐在旁边,一目了然她的手机聊天界面。谢音楼抬起头看他:“嗯,我客户的妻子,你熟?”

  谢忱岸语气极淡:“唱昆曲的。”

  谢音楼随即想到小鲤儿也是学這专业,难怪他有所了解,沒等开口說话,轿车逐渐减速,停驶在了谢家老宅。

  谢忱岸先开车门迈步下去,随便伸出薄而修长的手扶她下来,语调淡而无味叮嘱了一句:“接完這单生意,就别在跟云清梨丈夫那個圈的人有什么牵连。”

  谢音楼沒听出他弦外之音,是指什么,手指把吹散的头发理顺,觉得莫名其妙。

  她声音,也散在了风雨裡:“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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