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當面質問
沒想到這謝宇想的挺好,這經卻被底下的人給唱歪了,愣做成了黑作坊似的血汗工廠,這種殺雞取卵的事謝宇可知道害處,他寧可產量低一些也不願意把好不容易樹立的口碑給砸了
“真是混賬,就沒人去巡撫衙門告狀?”劉豹怒道
安定武笑道“恁是京師來的咋還會不明白,巡撫是何人?那可是紀家的大靠山謝宇,那還不是和紀家穿一條褲子的,過去都說謝宇是青天,可白蓮上師說了,謝宇就是煞星轉世,上到百官下到黎民他一個也放過不得,現在可都應驗了”
沒想到紀家這行事不端還真是壞了他謝宇的口碑,更是讓白蓮教鑽了空子,藉機宣傳邪法,此時謝宇倒是不好反駁,只得坐在那裏沉默不語
正在個當口,大牢外來了人,謝宇一看是抓自己的那個書吏領着個穿着綢緞的人來了,那穿綢裹緞的人看來地位頗高,一直頤指氣使的書吏在他面前腰就沒直起來過,一路點頭哈腰到了牢門口這才說道“爺,就他倆,您看看是誰”
那人鼻子眼裏出氣,也不低頭只是將眼睛向下一瞥,掃量了一眼沒認出謝宇來便說道“你們堂尊大人也是,打量我們紀傢什麼阿貓阿狗的我也都認識?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勞動我來一趟,不認識,不認識,隨你們辦吧!”
謝宇聞言心裏就有些鬱悶,他這話一出口,只怕自己在這牢房裏就不好混了,看着那些獄友們有些狐疑的目光,謝宇只得說道“我你不認識,紀雲閒你認不認識?”
那方纔還趾高氣昂的紀家人此時聞言目中一動,略微收斂了一些道“紀家家主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你這奴才哪裏來的,缺家法了嗎?!”
紀焱中是紀雲閒的三叔,在紀家地位頗高,他打量着自己不認識的這個年輕人,心說就算他身份在家中就算再高也高不過自己去,於是便有恃無恐的當面斥責起來
謝宇也不搭理他,只是掏出腰牌遞給了劉豹道“給他看看,叫他們知州到這來見我,我有話要問”
一聽謝宇這話,不光那紀焱中,謝宇身旁的所有人都愣了,好大的口氣,讓堂堂知州來大牢見他,就是紀雲閒親自來了也不至於如此吧,那紀焱中狐疑的接過劉豹遞過來的腰牌,捧在手中就仔細觀瞧起來
不看還好,這一看牌子上‘督察院右督御史’的字樣好像一顆顆釘子一般砸進了他紀焱中的眼睛裏,心中登時就是一亂,腦子一懵腿就開始發軟,那書吏見狀忙攙扶了他一把,紀焱中這纔好懸沒倒下去
“巡。。。巡。。。啊巡。。”紀焱中張口結舌,一個巡撫說了半天竟沒出口
劉豹看着他的樣子有些不耐煩了,說道“讓你叫那知州去!你巡個什麼呢,快點去!”
那書吏此時也看到了牌子上的字,劉豹的話他是完沒聽到,只是也齟齬道“督。。。督。。啊督。。。。”
方纔是這書吏扶住了紀焱中,才讓他好懸沒摔倒,等到書吏腿軟的時候可就沒人去扶了,那書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晌愣是沒掙扎起來,好在紀焱中緩過來了些,也不去管那書吏的死活,直着腿就往牢門口走去動作十分滑稽
“你到底什麼人,怎麼掏出個牌牌來那兩個人就像中了咒似的,還讓州老爺下大牢見恁,莫非你是南陽府來的?”安定武有些驚訝道
謝宇此時也不藏着掖着了,說道“我就是你們白蓮上師口中的煞星謝宇”
“啊?這。。。。大人,俺們剛纔胡謅的話您可別當真,俺們可沒旁的意思”有個坐在角落中的犯人慌忙說道
那安定武愣了片刻,似是做了什麼決斷一般往地上一跪便道“撫臺大人,草民有冤!”
“方纔見到個書吏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如今見到我一任巡撫怎麼反倒鳴起冤來了,不是說本官是煞星麼,這冤你也敢鳴?”謝宇一點官威的沒有的說道
那安定武一聽反倒把心中僅有的那點顧慮給放下了,朗聲道“您和他們大有不同,您是有人味的官老爺,這牢裏出出進進這麼多犯人,罵哪個官的都有,唯獨罵您的沒聽過,鄧州的事情俺們也都聽說了大概,您是好官,俺們敢讓您做主”
“肯信本官就好,什麼冤情說吧,據實報來”謝宇揮手道
於是一時間這牢中倒成了鳴冤大會,進來這牢房的哪個不是有幾分冤屈,有被紀家工廠炸死親人得不到賠償的,有被紀家侵佔耕地建設工廠的,也有被污染河流搞得家染病的,這些問題讓謝宇不由得面沉似水,心中大罵紀家辦事的人不擇手段
城市工業化污染是永恆的話題,但謝宇早就爲此跟紀家打了預防針,讓工廠選址儘量遠離城市,廢水排放要避免污染生活用水,哪知道這些人爲了節省成本把良心都扔了,現在才建廠才幾個月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長此以往自己肯定得因爲這些事情被拖累
沒過多久那知州方伯顏滿臉堆笑的進了大牢,一進大牢便快走兩步趕到了謝宇所在的牢房門口,徐徐下拜道“卑職汝州知州方伯顏,拜見撫臺大人,屬下不知情由多有得罪,實在該死”
謝宇聞言也不讓方伯顏起身,只是對那些牢裏的人說道“剛纔對我說的冤情一個個的道來,今日你這一方父母能有個交代便好,要沒個交代就和他們換個地方住吧!”
方伯顏此時早就把那惹事的書吏恨透了,卻又沒法抗謝宇的令,只得伏在地上道“卑職明白,願憑大人發落”
一見有巡撫做主那些犯人便來了精神,那安定武搶先發難“俺問恁這官,紀家工廠許了你這官什麼好處,處處護短不說,火藥廠屢次事故死難工人連撫卹都沒得,恁們衙門也忒不講道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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