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求你别哭了
朱玺尘的内心其实已经慌了,只是强大的定力让她沒有显出一丝急躁,他自觉已经做到了完美,先用老四门的故事测测谢宇的底细,但谢宇就像听故事一样事不关己,满不在乎的丝毫不为所动,后来她又用与朱家合作的條件做饵希望谢宇露出什么痕迹却也是徒劳无功,最后她直接掀开了底牌,她内心就是觉得谢宇是某個古董世家的后人,有着一手巧夺天工的仿造手艺,這次就是谢宇主动找上门来,被自己机缘巧合遇到了
奈何谢宇本就是毫无背景的俗人一個,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原装货,甚至都是他本人埋的,朱玺尘這种行为在谢宇看来,就是個有点城府的世家棒槌
眼看谢宇丝毫不为所动,朱玺尘真是有些急了,继续說道“谢先生,虽然您的手艺了得,但是缺了大拍卖行的运作依然无法瞒過真正的行家,我虽然看不出破绽,但這行裡比我朱玺尘强的也大有人在,只要谢先生肯与妹妹我合作,朱家会帮您运作一切”
谢宇闻言步子慢了一些,扭過头来无奈的說道“我說妹子,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的东西就是真货,真到不能再真的那种,你看不出来沒关系,胡說可就犯了爷我的忌讳了,甭管你什么朱家马家的,满嘴跑火车的人我可不信,您自己家养着吧,恕不奉陪,刘航,撤!”
眼见谢宇就要這么直接走了,朱玺尘内心真的慌乱了起来,這人就像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就還有一拼之力,抓不到那便是万劫不复再无翻身的余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算计错了,自诩心思缜密的朱玺尘觉得自己這次是真的要栽了
谢宇带着刘航走出了朱家的堂屋,两人找了会儿才在车库边看见了谢宇的那辆吉普,此时已经被那门童洗的干干净净,谢宇心說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一会儿功夫连车都擦好了,這么大的家业,挺水灵的姑娘,可惜是個棒槌,這朱家看来也是前途渺茫啊
沒等谢宇上车那朱家的小姐却从堂屋裡走了出来,直接快步走到了谢宇身前,沒等谢宇說话确实直接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請谢先生见谅,妹妹我有眼不识泰山,還請谢先生您给我一次机会,咱们继续谈谈合作如何”
谢宇闻言丝毫也不为所动,他如今要钱有钱,要漂亮老婆有漂亮老婆,要美女打手還有。。。额。這個再议,這朱家确实也沒什么能打动他的了,至于合作,笑话,谢宇自己挣钱就好了,有货源跟谁合作不是合作,为什么要跟一個看起来在家族裡也沒什么实力的小丫头片子谈合作,而且還是個棒槌
谢宇转身欲走,而他身后的朱玺尘也彻底的崩溃了,那许建业本是她最后翻身的希望,许建业的叛变使朱玺尘几乎绝望,好在她又抓住了谢宇這根救命稻草,但现在谢宇也要就此溜走,朱玺尘再显得城府多深也毕竟是個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家族的重压和母亲的早亡可以让她拥有坚硬的外壳,却改变不了她柔软的内心
朱玺尘终于哭了,眼泪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她再次感到了无法挽回的无力和万念俱灰的痛苦,而谢宇此时早就转過了身准备上车,根本看也沒看身后還沒直起身来的朱玺尘
刘航在车裡看到谢宇身后的朱玺尘有点不对,忙对着谢宇指了指,谢宇還倒是這女棒槌還有什么话要說,只好无奈的转過头去,权当付擦车费了
沒想到谢宇转头就看到了低头哭泣的朱玺尘,谢宇這個人啊,见得了大姑也见得了二叔,偏偏见不了這女人哭,当初柳环儿哭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這朱玺尘一掉眼泪也让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诶,诶,哭什么啊,我可沒欺负你啊”谢宇略有些尴尬道
“你這哭的我心慌,给你打個折,别哭了”
“得得,我服了,你說的都对,我那钱是假的,我不要了,你留着玩吧”
“姐,姐,你是我姐,你笑一個,咱们就谈合作,好不好”
朱玺尘的眼泪让谢宇在一分钟之内缴了械,直到她破涕为笑谢宇才长舒了一口气,而此时的朱玺尘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還有這么大的威力,這個油盐不进的家伙居然被自己哭到投降了
朱家从来不相信眼泪,朱玺尘从小也是個不爱哭的孩子,在她的印象中直母亲去世朱玺尘才大哭了一次,而那一次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眼泪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今天她却匪夷所思的利用眼泪解决了一個天大的难题,她不知道的是,女人的眼泪对有些男人可是相当于核武器的存在
等朱玺尘恢复了情绪,谢宇干脆拉着她去了什刹海,围着什刹海多半圈都是各式各样的大型主题酒吧,不過谢宇偏偏喜歡那种附近小巷子裡的小酒吧,這裡距离谢宇家不远,谢宇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一個自己常去的小酒吧
朱玺尘看着倒是对這种地方很陌生,谢宇印象中這种世家子弟可是经常出入各种夜店会所的,可是看起来這朱家的子弟似乎是個异类
酒吧的老板和谢宇很熟,直接给他们安排了一個小隔间,而朱玺尘别看对酒吧不很熟悉,但是却对各种酒类耳熟能详,点起来丝毫也不显得生疏,反而看起来像個行家裡手
“看你的样子不像常来酒吧的啊,怎么点起酒来怎么熟”刘航看着朱玺尘看酒单的样子惊奇道
朱玺尘抿了一口杯中的长岛冰茶道“品酒认酒是我要学的课程之一,這是社交学中宴会礼仪的一個分支,家族裡的很多子弟都要从小培养這些知识,虽然知道很多种酒,但我基本都沒喝過,嗯,這個不错”
刘航听的闻所未闻,一时感觉這当富二代也不是那么舒服,反倒是自己過的蛮爽的,而谢宇则是說道“你为什么這么急着和我合作啊,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再說了按理說你们朱家家大业大,犯不上让你這個嫡系出来拉业务啊”
“這不是朱家的行为,是我個人的行为”朱玺尘又喝了一口酒說道
谢宇闻言又是一惊,說道“那你說和我谈朱家的合作,朱小姐你這属于拉大旗扯虎皮啊”
“谢先生這可不一样,咱们只要合作成功了,朱家自然和您有无限的合作机会”朱玺尘继续說道
谢宇听罢更是糊涂了,也不继续发问,只等着朱玺尘自己解释
“朱家不同于别的家族,朱家有两個族长,一個负责商业方面运作,一個负责古玩行的事情,而平时這两個族长互不干涉,我是古玩朱家的嫡系,而我的父亲就是现任的族长之一”朱玺尘继续解释道
“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新家主的选拔也被提上了日程,朱家选拔家主的方式很特别,要求后辈们依靠自己眼力和手腕在最短的時間内通過古董买卖淘来最好的物件,這是朱家第一代家主立下的规矩,起始资金也要靠朱家后辈们自己赚取,而時間限制则是三個月,无论利用何种手段,造假也好,做局也罢,只要最后能得到一件最有价值的收藏,那便可以成为新一任的家主,当然依靠族中的帮助是不行的,作弊也是不行的,不過人脉也是考验后辈的一個标准,所以如果有人依靠人情用底价买来了极品的收藏,那也是算数的”朱玺尘最后說出了問題的关键
谢宇坐在一旁想了想道“這么說,你是求我帮你通過考验了?這個忙对我来說可不算容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运作?”
“五天”朱玺尘无奈答道
谢宇闻言一声长叹“卧槽,好吧,我先听听你兄弟姐妹们的进度如何,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要是真不知道,我劝你還是放弃家主這個位置的好”
“大哥朱玺瑀的进度最快,据我所知已经换到了一件唐代和田白玉的飞天配,這還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朱玺尘黯然道
谢宇沒评论却是继续问道“你呢?买到什么了?”
“第一個月我换到了一件顺治回头望明的筒瓶,被我哥用计调了包,第二個月我又看中了一件康熙五彩的将军罐,被我哥联系卖家抬价最终沒有成交,這個月你也看到了,那個许建业是我现在为数不多能买到真货的卖家,现在這條路也被堵死了”朱玺尘說這些的时候却是不惊不怒,显得稀松平常
谢宇闻言直吸冷气,這丫头看来很不简单,也绝对不是棒槌,白手起家一個月能换出這种级别的东西,谢宇扪心自问那是绝对无法做到的,而朱玺尘的哥哥显然更是不简单,竟然能让這個朱玺尘屡屡吃瘪,定然也是人中龙凤
“那如此說来,你不觉得那朱玺瑀比起你更适合做朱家的家主么?”谢宇看着杯中的酒漠然道
朱玺尘闻言却是一阵冷笑,继而說道“若是他凭借自己的本事,我朱玺尘自然无话可說,但若是他借助了他母亲的势力又当如何?借助家族势力是绝不能容忍的逾规,可惜我父亲早就老糊涂了,根本是一副默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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