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来反個三俗
說起来吴桥县城并不很大，比起以前的北京，那更是连半個东城区都比不了，但毕竟现在是在大明，谢宇看什么都新鲜，倒是看着比在现代逛商场显得精神的多了，现在正值春忙城裡的铺户刚刚开业不久，大街小巷一派市井风光，吴桥县主要道路不過四條，而大多数的铺户也大多分布于此，沿着西门大街一路下去谢宇看见了不少买卖蔬菜粮食的店面，但是初春时节大概是余粮不多开着的店不過寥寥数家，而且多数也是卖些粗粮野菜
谢宇看着沒什么意思便问身边的杂役“喂，這裡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杂役闻言面色煞是精彩道“這裡乡野小城不比北平那般繁华，但是好玩的地方却也有那么一处，城西北后城街有处艳明楼，您是不知。。。。诶哟”
不等杂役說完谢宇便一個暴栗敲了上去，待杂役捂着脑袋痛叫才沒好气的說道“那你tm不早說，带着我逛菜市场有意思啊”谢宇心說可算找到個消遣的所在，以前在社会主义阳光的照射下谢宇可沒地方反這個三俗去，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批判性的去上一次，也算涨涨见识
杂役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的带着谢宇转向城北走去，后城街就和西门大街的风格完全的不同了，虽然還在城墙的范围内却明显的破落了不少，时不时的街边還会冒出几家小酒肆，门口坐着几個穿破棉袄的闲汉，那些人连看人的眼神都显得有些闪烁，让谢宇感觉十分的不善
“谢义士不必在乎他们，都是些等雇主的力巴，给钱什么都干的那种，您放心，小的虽然只是個杂役，却也是混在县衙的，這條街的人都认识我吴德，沒人敢对咱们衙门裡的人如何的”這個杂役居然叫吴德，也真是人如其名了，怪不得和這种地方的人混的脸熟了
“看来你還是常来這裡了，也不怕管家知道把你轰出府去”谢宇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调侃道
“谢义士有所不知，這條街有刘管家不少的产业，我是负责收账的那個，我不和他们混熟了，你让我如何收的齐租子”吴德闻言讪笑着說道
谢宇闻言心也就明白了，管家派這位吴德陪自己看来也是大有深意的，這年代的人一個個真是好算计，自己以后暗地裡得多加几分小心，這种人伺候人是把好手，害人估计也差不到哪裡去
到了地方谢宇才发现自己是有些错怪吴德了，艳明楼這种地方营业总也得酉时以后，现在申时尚且未過，来了也是白来，谢宇看着吴德显得有些尴尬
“义士在這裡稍等，我去叫门”沒想到吴德倒是毫无顾忌，直接上前敲起了门来
趁着吴德叫门谢宇仔细的扫量了艳明楼几眼，這艳明楼算是整條街最体面的建筑了，虽然只有两层却是占了街角的位置，建筑面积倒是扩大了许多，艳明楼第一层是砖石结构，第二层却是木质建筑而且還刷的红漆，木楼正当中挂着艳明楼的大匾，匾上一笔王书写的還不错，现在太阳才微微西斜這裡大门紧闭，街上也沒有几個人
“开门！赵妈儿過来开门！来买卖了！”吴德敲起门来好似比回家都熟，看着内行极了
等了半晌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裡面人往外望了望见是熟人吴德，大门一下子就敞开了，裡面迅速挪出来了個很是肥胖的中年妇人，只见那妇人虽然肥胖却也不显得如何和善，一对儿三角眼，朝天鼻子蛤蟆嘴，一身的淡红色的比甲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彩蝶，手裡還拿個粉色的圆扇，让人看了心裡說不出的膈应，怎么看怎么像邪恶版的派大星
“呦！這不是县衙的吴大哥么，哪股子香风把您吹過来了這是，我這姑娘们還沒起呢，您先进来喝口茶，来来来”那胖妇人似是和吴德极是熟络，两句话沒說完便把吴德往门裡拉
吴德见状连忙挣脱了妇人的手道“赵妈妈你先少扯那些個沒用的，這個月的租子可快了，我办的是衙门裡的差，收的是刘管家的租，到时候你可得提前把钱给我备好了”吴德话說的硬气但眼神却一個劲儿往屋裡瞄，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抽
“呦！瞧您這话說的，今天才初四，离着交租子可還有十多天呢，我們赖谁的钱也不敢赖刘管家的呀，我們就是敢赖刘管家的，也不敢赖吴大哥您的不是？诶？這位公子是？”說罢赵妈却是三角眼一撇发觉了吴德身后的谢宇
吴德见赵妈发问便也不好继续敲竹杠只好正色道“這是县衙的贵客北平来的谢义士，這谢义士可是不简单，单人惊走了白莲教妖人几十個，乃是我家叶县令的座上宾，這次义士過来消遣，你若是敢怠慢了，啧啧。。。”
谢宇一听吴德的话顿觉无奈，我什么时候惊走白莲教几十人了，我又不是tm震撼弹，合着這孙子嘴裡一点准谱儿沒有啊
還未等谢宇准备解释一二，却见那赵妈那扇子把蛤蟆嘴一捂惊道“呦！原来是谢大英雄，果然是大地方来的贵客，一看就气宇不凡，今天妈妈我得亲自敬英雄三杯，来来来，快快請进”言罢赵妈儿走进艳明楼的大门对着二人作了個請的手势
谢宇见状也就不能再說什么了，只得无奈的看了志得意满的吴德一眼，便快步走进了艳明楼，艳明楼裡此刻還沒什么人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大厅，裡面摆着七八张桌子
赵妈儿进屋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袁！咱们来贵客啦，上好茶，上午新上货的点心也取来些個摆上！”
赵妈儿连喊了几声楼上才有人回道“好嘞，我這就下去，這不，那姓罗的穷酸又来括噪，耽误了些时候，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楼上一個有些沙哑的男声传了出来，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急促
赵妈闻言有些气恼的說道“赶快让那個姓罗的穷酸给我滚蛋！沒钱還赎身，還什么举人，我就呸！老爷大人的我赵妈妈也见過几個，哪個像他這么落魄的！生的一副尖嘴猴腮的饿死鬼相還考什么功名，快些让他给我滚蛋！”
谢宇闻言却是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這位赵妈妈，這是哪個不开眼的到您這裡惹事来了？大不了轰走就是了，跟他置什么气”
“谢英雄有所不知，我們這艳明楼也是流年不利，贱妾夫君老袁年初刚从南方客商手裡花大价钱买了個抵账的丫头，他看姑娘是個雏又是江浙一带的女子，颇也有些個文采，以为能卖出個好价钱，哪知道半路遇到個赶考的举子，趁着老袁不注意差点把姑娘拐跑了，老袁追了半日才将那厮抓住，奈何他還真有功名在身，打也打不得，是骂也骂不過，老袁只得带着那丫头在前面走，這厮就在后面追，這不昨天刚到的县城，這穷酸居然跟进县城赖在我們這裡不走了，要不是他身上有功名，打了他我們吃罪不起，我們早将他撵出去了，等着，我這就去报官，让县令老爷削了這厮的功名”赵妈儿边說边骂，一副气恼之极的样子，活像一只粉色的大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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