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变异大蝙蝠 (求收藏)
小丑先生简直笑得肚子疼,“你来来回回倒了十几瓶混在一起我怎么闻得出来?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是喝過不是闻出来的。而且你這酒闻着也只有玫瑰花的味道。”小丑先生使出浑身解数摆着手摇着头,沒耳還是不相信小丑先生是第一個喝到這杯酒的人。這杯酒是沒耳第一次尝试调酒时随便乱调出来的味道,小丑先生不可能喝過這個味道。沒耳认为這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也說不定是小丑先生胡乱說的正好說准了,因为小丑先生的嘴裡全是胡话。沒耳坚定自己的想法,小丑先生是瞎說的。
沒耳顺手拿走酒不给小丑先生喝,自己绕出吧台坐在他旁边开始喝起来。小丑先生抿嘴咧着一嘴假笑问道,“今天你的白毛朋友哪去了?”
沒耳听了小丑先生這么說病人貌似缓和的氛围变得一点都不好了,沒耳道,“出去了。”
小丑先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是病人突然自己出去每次都会闹出点事来,当然大多数都会和小丑先生有关。沒耳喝着酒道,“你和病人以前认识。”小丑先生喝着上一杯未完成品叹息道,“嗯。”认识病人是小丑先生最后悔的事,认识小丑先生也是病人最后悔的事。如果可以重来病人宁愿用十年寿命换取与小丑先生无任何瓜葛,当然小丑也是如此。
沒耳对于小丑先生這個人满是好奇,他时不时变化的面部表情最让人费解,沒耳的表情经常处于安安静静或是微微一笑遇见了病人他也只是经常懒懒散散可是小丑先生几乎一直在用夸张的表情告诉对方他现在的心情变化,小丑先生是一個变化莫测的人沒有人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何谈喝喝酒呢!沒耳瞧着小丑先生瞬间变得十分冷漠又嫌弃的脸问小丑先生,“提起病人你脸色怎么都变了?你们看起来就像仇人一样,可是好像你又认识我。”
小丑先生忽然忧伤起来只道,“他和我的思想不同。我当然认识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小丑先生的侧影孤零零的低头,月光下散发着淡淡颓废感。
沒耳忽然仰头一丝笑意抹過带着清冷道,“那鸣梵呢?”沒耳一直都是那么在意鸣梵,从那棵会說话的树到偶遇的布娃娃在到小丑先生先生他们都提到了鸣梵和胸针。我不知道鸣梵是谁但是我也并不觉得我就是鸣梵。
沒耳說的话出乎小丑先生的预料,沒耳主动提起了鸣梵,小丑先生兴奋的把酒杯扣在头上似乎看到鸣梵一般說,“就像你一样。”
沒耳道,“你认为我是鸣梵嗎?”
小丑先生丝丝笑意回答沒耳說,“我认为你是鸣梵,可是你不认为你是鸣梵。朋友,你忘记的太多了。”小丑先生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气,沒耳也低下头思考小丑先生說的话,真真假假沒耳根本分辨不明,到底是病人在撒谎還是小丑先生在撒谎。
沒耳喝了一口酒說,“能给我讲讲鸣梵嗎?我喜歡病人這個朋友,他說他不是因为鸣梵才留在這裡。”
小丑先生忙着插嘴不屑地叫道,“那他为什么?”
沒耳回答得很认真,眼眶丝丝血红他在意病人這個朋友他不允许自己活在一個谎言下,沒耳即使不记得曾经种种他也能感受到曾经的自己一定活在了一個他自己恨透的世界中才会无奈選擇遗忘。可能当初的沒耳在面对悲剧时選擇了逃跑,但庆幸的是现在的沒耳能做到理解自己的懦弱,保护自己现在因遗忘而留下的单纯這就足够了。沒耳的過去,沒有人能体会当事人的心脏已经爆裂,小丑先生不理解,病人不理解……但他们還是各持自我意识来寻找沒耳,只是因为他们還是朋友或是我想你了,绝无让沒耳回忆起曾经的想法,因为那份痛苦他们亲眼目睹過,见過沒耳发狂的样子见過他哭得最悲痛的样子听過他绝望的呐喊……這都是不能告诉沒耳的秘密。
病人在守护,小丑在揭露。迷雾重重下沒耳的故事压在匣子的最底部……被叫做鸣梵的人永远封存。
沒耳十分在意谎言二字给他带来的烦躁感,沒耳自己是不知道根源在哪但是心裡却会因为欺骗二字而心痛,沒耳并不能分辨出真话与假话,可是病人和小丑先生明显在說反话,他们之中一定存在一個在欺骗的人,无论何种目的都是让沒耳心生厌烦的骗局。
沒耳回答說,“病人說我們曾经是最好的伙伴。无关我是不是像鸣梵。”
“哼!”小丑先生冷哼一声。
沒耳认真地对小丑先生說,“我想知道鸣梵是谁?我也想知道你是谁?病人是谁?我是谁?”沒耳冷静的說完看向小丑先生,小丑先生对沒耳冷漠道,“我现在不想给你讲鸣梵,下一次见面时再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后悔。”小丑先生威胁的语气像是在讥笑一般,沒耳忽然改变了主意道,“现在不讲以后也不要讲了,還有我不是鸣梵。”
小丑先生像是一個被责骂的孩子一样說,“嗯。鸣梵是我的朋友,他把自己弄丢了。這就是鸣梵全部的故事。”
沒耳道,“和沒讲一样。”
小丑先生笑着道,“你的朋友天天想着杀了我,我可不敢多告诉你一些事情。”
沒耳道,“你满嘴胡话。”
小丑先生听了上跳下窜的狂笑,眼中的忧伤却不曾因为嘴角的笑容而有所变化。沒耳就這样看着小丑先生怪异的举动直到小丑先生又坐回来。
秘密被封锁在嘴巴中。
小丑先生两手揪起自己的脸蛋笑眯眯地說,“我可以叫你鸣梵嗎?”
沒耳喝完了一杯酒一滴不剩地看着空杯子在手中晃来晃去,完全不理会小丑先生說的话更像是听不见一样。沒耳眼神透露着忧伤看着杯子,小丑先生在一旁咧嘴肆虐的笑着,他们就像两個世界的人可是又像是一個世界的人。月光缠绵的披洒在吧台上半明半暗的照在二人的半张脸上,沒耳和小丑先生同步抿嘴扬起笑容。小丑先生道,“你笑什么?”沒耳回答說,“和你坐在一起感觉我认识你。”小丑先生笑着說,“是嗎?”沒耳轻松嗯道說,“病人马上要回来了,他回来之前你给我调一杯刚才的酒。”
小丑先生起身旋转一圈单手扶着吧台摇摇晃晃扭到沒耳对面,打开柜子看了看沒耳的调酒的用具和酒蹲在地上說,“调不出来,少几样东西。”
沒耳趴在吧台上看着柜子裡琳琅满目的酒问道,“你配方到底是什么?”
“秘密。”小丑先生闭上眼睛随便拿出几瓶摆在吧台上准备大显身手,沒耳问道,“你這能行嗎?乱拿的。”
小丑先生边调酒边回答沒耳,“你可以選擇不喝,我就是喜歡乱调。我可以叫你鸣梵嗎?看在我教你调酒的份上。”
沒耳认认真真地看小丑先生调酒的步骤与量的多少重复回答道,“我不是鸣梵。”对于沒耳不是鸣梵這一点沒耳坚信不疑。
小丑先生忽然心情不爽倒掉了手中的酒盯着沒耳說,“你怎么這么倔强呢?我沒骗你,你就是鸣梵。那個白头发的才是在骗你。”小丑先生的表情看起来很恐怖,可是沒耳不怕他镇定地拿出账本写下小丑先生欠款一千元,写好后转给小丑先生看。沒耳手指账本上的字一脸单纯的看着小丑先生,小丑先生一脸无语的抓抓手指活动活动手指关节眼神坚定的看着水槽手指犹如在抽取什么似的动作,在指尖运动间被倒掉的酒悬空而出顺着手指的轨迹流回杯子裡,小丑先生满意的笑笑拿過沒耳手中的笔胡乱划去,小丑先生欠款一千元的字样。
沒耳喝了一口小丑先生调配的酒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沒耳自己讲述起他第一次接触到酒时的心情。
小丑先生站在对面听着沒耳說,“我第一次接触酒是误打误撞进一家酒吧,我以为是可以填饱肚子吃饭的地方,他說要什么我随便指了一样,最后他给我拿上来一杯小小的杯子,我一口喝下去忽然感觉真不错。那天晚上我看了他一整晚怎么调酒,在后来我就喜歡上调酒了。你刚才喝的那杯就是我第一次乱调出来的酒,不错吧。我有时候感觉我是调酒的天才。你呢?”
小丑先生站得七扭八歪摊开手臂声音沙哑细腻地說,“我不是說過我看了一本书就喜歡上调酒了嗎?注意你的措辞我才是调酒的天才。”
沒耳不满道,“我才是,我可是随意调配都会很好喝。”
小丑先生自大地說,“别开玩笑了,那是因为你以前调配過上百上千次了。而且你有一個世界上最厉害的调酒师教你。”
沒耳道,“不,你說的是鸣梵不是我。”
小丑先生凑近沒耳的脸对着眼睛道,“你很在意鸣梵?”
沒耳道,“我不在意。”
小丑先生咧嘴笑着,“嘿嘿!”小丑先生的一举一动都让沒耳琢磨不透,這個奇怪的人就這样不打招呼的闯进沒耳的世界裡。
沒耳不客气的对小丑先生說,“欢迎你下次来到丢失商店。”
小丑先生扭扭捏捏的原地打转,指指天指指地再楚楚可怜地看向沒耳问他,“這就要請我离开了嗎?鸣梵。”小丑先生沙哑细腻的声音渐渐颤抖直到他說出鸣梵二字。
沒耳還是那句话亘古不变,“我不是鸣梵。”
小丑先生一把手拍在吧台上冷冽的眸子清冷地看着沒耳,“你凭什么认定你不是鸣梵?”
对于小丑先生瞬息多变的情绪沒耳只道,“我相信病人說的话,我是他的魔法师我是他最好的伙伴,我只是拥有一枚和鸣梵一样的胸针。”
小丑先生看着沒耳坚定的眼神忽然忧伤起来,他渐渐放开手从柜子裡翻找出自己带来的那瓶酒一步一步向后退,小丑先生慢慢绕出吧台在沒耳背后退一步又退一步,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像是生死离别一样,沒耳不会因为小丑先生奇怪的表情而被吓到。小丑先生对沒耳說,“我喜歡這個瓶子不能给你,下一次见面我会分你半瓶酒,约定好了,鸣梵。我会经常来找你,经常。对了,小西宁很可爱我已经见到他了。嘿嘿嘿嘿嘿!”小丑先生咧着殷红的嘴唇笑着,他的笑声很猖狂可是听起来又那么悲悯。沒耳站起来看着小丑先生一步一步退出丢失商店心想,真是一個怪人。我可能和鸣梵太像了他才会把我当做鸣梵。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各色各样的人大家都不同。
小丑先生泪流满面的摇摇晃晃在大道上,他伤心透了就像是心脏忽然变得空荡荡一样干涸的苦恼。小丑先生最不爱笑了,他的嘴角向下噘着,眼睛的泪水也向下流着。月光照着這個孤独的身影书写寂寞的篇章。他太想念鸣梵了,可是鸣梵已经不认识他了。
最悲哀的是你已经忘记了我,我還愿意坚定的记着你。
小丑先生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忘记了白头发還是会袒护他,为什么你忘记了我就真的忘记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我說的话就是胡话,你就是鸣梵,你绝对是鸣梵,只有鸣梵才会有那枚胸针。鸣梵,我不会忘记你,你是唯一配做我朋友的人。我会让你想起一切,然后想起我。”小丑先生迈着凌乱的步伐沙哑细腻的声音在夜下响彻。
原本阴冷的夜晚让皮肤的毛孔全部炸开飕飕的寒冷,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小丑先生感受到身体的周围一瞬间温暖起来犹如被包围在火光中一样,小丑先生轻轻一笑惬意地睁开眼睛道,“嗨!”
病人一脸懒样双手插在背带裤裡驼着背白色卷发肆意飘在脸旁。小丑先生开心地上扬起嘴角眯着弯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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